朱茱诧异:“她怎么不说。”
这些天陈茹照常外出,他们压根没发现她脚痛又加剧了。
黄芩:“她还让我别跟你们说呢。她也是怕麻烦到你们。”
有了黄芩的提醒, 朱茱仔细观察了, 发现还真是。陈茹走路有只脚不敢用力, 一瘸一拐的,但现在瘸的更严重,哪怕她有在控制。
陈青崖一向重视陈茹的身体,她也不敢隐瞒,逮着空就和他说了。
陈青崖眉头皱在一起, “我去跟她说。”
“你语气不要太急, 别让妈跟着紧张。”
陈青崖点头表示知道了。
正要从房里出去, 外面传来黄芩的惊呼声。
两人急忙忙跑出去。
是陈茹在堂屋门口摔了一跤。
陈青崖赶紧上前,想扶她又不敢,“有没有事?摔倒哪里了?”
陈茹摆手,“没事没事,被门槛绊了下。”她站了起来,脚落地时没忍住呼了一声。
陈青崖拧眉,“去医院。”
“都说了没事,摔一跤还得去医院,我是多
娇贵。”
“要是你不去,我就跟朱茱搬出去住。”
朱茱:?
朱茱一懵,但不得不配合他,收起怔愣的表情,一脸严肃。
陈茹被噎住,打了他一下,“你折腾自己就行了,拉朱茱陪你干嘛。”
“去不去?”
陈茹瞪眼。
朱茱服了陈青崖了,刚刚才说过语气平和点,现在又这么咄咄逼人。陈茹哪怕准备去,都被他逼的下不了台了。
“妈,咱就去市里的医院检查下,要是没什么事就回来了。”朱茱说。
陈茹这才答应。
然而跟着儿子去了医院,她却直接被他送去住院了,让她脚疼得没那么厉害了再回去。
陈茹:……
迎着她不情愿和恼怒的眼神,陈青崖说:“妈。不要拿身体开玩笑,你不是说要帮我们带孩子么?你要是身体不好,怎么帮我们带。”
陈茹堵在心口的那股气,随着儿子的一段话而消散了。她叹息,“好好好,我听你的。”又说:“要让我住院也不收拾几样东西,让我在医院里怎么办?”
陈青崖:“我现在回去。”
为了不让陈茹看出是要送她来住院的,他没敢拿太多东西,免得她不来了。
陈茹还是不死心,“我在这,家里怎么办?朱茱吃惯我煮的饭了,她现在身体也重要。”
“她吃了二十年我岳母煮的,再习惯回去一点都不难。”
“那鸡鸭怎么办?”
“我们喂。”
“旺财呢?我不在,没人带它出去玩了。”
陈青崖耐心应付:“不用你操心,我们都会安排好。饿不饿?”
陈茹:“被你气饱了。”
“要喝水么?”
“不喝!”
“那我去拿东西来。”
说不动这个心如磐石的儿子,陈茹很无趣,应都不应他,翻个身假装要休息了。
来医院时因为陈茹脚疼,陈青崖让村里踩三轮载客的送他们,这会回去为了省钱,他选择搭公交车。
到了镇上,陈青崖准备走回去,反正也不远。
罗文镇在茶馆里跟老板聊天,面向门口,瞧见对面的公交车停下,再开走,出现了陈青崖的身影。
烈日下,青年的身影瘦而挺拔,沉默又清晰。
他一愣,跟老朋友说:“下次再聊,我有事。”
罗文镇一从店里出来,陈青崖就发现他了。
不想应付他,陈青崖加快了脚步,但还是被他追上。
“你去哪了?怎么没骑脚踏车?”
陈青崖敷衍地给出一声,“嗯。”
罗文镇继续说:“是去医院了?谁身体不舒服?你吗?”
陈青崖停住脚步,“别去烦我妈。”
罗文镇愣了愣,而后反应过来,忙问:“你妈怎么了?脚疼吗?”
“别去烦她。”陈青崖重复。
罗文镇无奈,“不想让我去,那你跟我说说她怎么了。”
“不知道。”
陈茹脚会痛的原因,他怎么也找不到。
罗文镇以为他是不想跟自己说,心中着急也逼迫不了他,又无法放他离开,便厚着脸皮一步步随他走到家。
朱茱听到陈青崖回来的动静,从屋里走出来,发现罗文镇也来了,大感奇怪。
但没空细问,她简单问候一声,对陈青崖说:“东西我都收拾好了。先去洗个澡,然后吃饭,再去医院。”
陈青崖道好。
罗文镇走路也出了一身汗,现下也没法顾自己是不是失礼了。他问朱茱:“你婆婆她怎么了?”
朱茱望了望陈青崖,他才走出去没几步,肯定也听到了罗文镇在问,不过并没有回头。
她说:“就是脚疼,我们让她去检查下。”
罗文镇眉头拧在一起,忧容满面。
黄芩也终于搞明白了他的身份,有点疑惑他不是早跟陈茹分开了吗,怎么还那么关心她。不过也不好当面问。
陈青崖很快洗了澡出来,发现罗文镇还没走,脚步微顿。
朱杨放学回来,见着他,大咧咧问:“他是谁啊?”
罗文镇笑了笑,“你是朱茱的弟弟?”
“对。”
为防止朱杨又说出什么,黄芩赶他去洗下手脚然后来吃饭了。
罗文镇放下水杯,说:“那我先回去了。”
陈青崖没有阻止。
吃完饭,他拿上朱茱事先收拾好的东西,骑了自行车出去。
陈青崖将自行车寄放后前往公交车站点,却发现罗文镇在那。
罗文镇观察着他脸色,“我就去看一眼,不出现在你妈面前。”
陈青崖锁眉,“意义在哪?”
“我担心她。”
“……”
陈青崖深深地吸了口气,移开视线,没有说话。
罗文镇知道他不乐意,他也不想惹陈青崖不耐烦。可是,不亲眼看到陈茹是什么状况,他无法放心。
中午一过,日头比上午还猛,两人站在树的阴影中,仍能感觉到热气在烘烤着他们。
在这样的天气中,等了足足几十分钟,下一班车才来。
两人上了车。
罗文镇遵守承诺,没有出现在陈茹面前。他站在走廊里,时不时往里面递去一眼。
要不是他文质彬彬,动作举止又很内敛,看起来很像个不怀好意的老头。
陈茹吃着儿子送来的饭,看他收拾东西,偶尔会不自觉地望向门口,感觉那儿好像有人在偷看,但没多想。
她问家里的事,得知一切都好,反而更想叹气了。
这样她更没理由回去了!
陈青崖说:“我跟医生说好了,等下去照x光。”
“以前不是照过?”
“只照过痛的那只脚,这次下半身都照一遍。”
“哎呀呀,那多疼啊。”
陈青崖淡定说:“这种不会疼的。”
陈茹咳了声。她忘了。
等她吃完饭,陈青崖拿了饭盒要去洗。一出病房,又看到罗文镇。
居然还没走。
罗文镇跟上他,“这儿没几样医疗器械,带你妈去G市的医院吧。”
“以前去过了。”
“检查的怎么样?”
陈青崖摇头。
陈青崖没在,工作上的事便交给了朱茱一个人去处理,好在有黄芩在,她还能有个指使的人。
于晓芝过来取货,见她忙不过来,主动帮忙。
送走一波人,朱茱点完货,跟她说:“谢谢你,我这里没事了,你回去吧。”
于晓芝还想跟她聊聊天,不过她女儿还放在房东老太太那里,怕出来久了女儿找人,只能赶紧回去了。
黄芩说:“她变了好多啊。”
朱茱:“是。”
黄芩:“就是,她在你面前脸红干嘛?你骂她了?”
“……怎么可能。”
陈青崖是踏着夜色回来的,陈茹那边不需要人守夜。
“妈怎么样?”
“输液后脚疼有缓解。下午本来要去照x光的,但有比我们更急的就没排上,要等明天。”他吃着饭,一边说。
朱茱见他饿了就没再招惹他说话,让他安心吃饭,贴心地盛了一碗汤放在他跟前。
陈青崖吃个半饱,问她工作上的事。
“一切都好,你不用操心。”其实她有点搞不过来,但她不想陈青崖照顾陈茹时还得分心想着别的。
陈青崖:“我明天不用太早过去,家里的事忙完了再走。”
“那妈的早饭怎么办?”
“我有交代餐馆老板了,他说可以送去。”
其实罗文镇很愿意代劳,但陈茹要是看到他了肯定不愿意住院,所以他拒绝了罗文镇。
夜间,朱茱从黄芩那回来。
陈青崖躺在床上,手臂搭在额头上,好似已经睡着了。
她放轻了脚步,想去关灯。
“回来了?”他突然出声。
朱茱一激灵,嗔他,“你还没睡啊。”
陈青崖短促地笑了下,“等你。”
“等我干嘛?”
“跟我孩子问好。”
朱茱跟他说过胎教,他不懂这是什么,听着对孩子好就记住了,一有空就要对她的小肚子说几句话。
朱茱:“胎教不用这么早做的,你睡吧。”
那时是觉得他对她怀孕的反应不够惊喜,故意折腾他的,谁知道他当真了。
她关了灯,抹黑走到床边,从陈青崖脚边爬过去。
刚躺下,他热乎乎的大手探了过来,摸上她已经有点凸起的腹部。
陈青崖感受掌下的凸起,第无数次感到神奇。
女人的身体,柔弱又强大,可以孕育生命,用她们自己的血肉。
令人敬佩。
朱茱问他,“你有想名字吗?”
“什么?”
“孩子的名字呀。”
“不知道是男是女。”他说。
如果根据书中的剧情,她这胎很可能是个男的。但朱茱也不知道,会不会有改变。
她说:“你都想一个。”
陈青崖沉吟。
过了许久,他说:“暂时想不到,过段时间有空了翻翻字典。”
朱茱等他回答等到要睡着了,她含糊说:“行。睡吧。”
陈青崖听出她声音里的困倦,没有再说话,可一时也睡不着。
他在想明天陈茹的检查,能否顺利。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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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每本年代文里总有几个爱嚼舌根,舌头比食蚁兽还长的八卦大婶。
好巧不巧,乔喜的妈就是其中一个。
为了不让自家老妈搬弄是非得罪主角,乔喜不知出了多少力气。
可有天大队里居然传她在跟大佬同志谈对象,还得到她亲妈的证实。
乔喜震惊:我没有!!
大佬:你有。
第50章 第 50 章
◎没所谓了◎
“片子看没什么问题。”
医生一句话, 让陈青崖不知道该放松还是难受。
又是这样。
检查不出什么原因。
可好好的人,脚怎么会一直痛。
从办公室出去,陈茹说:“收拾东西回家!”
陈青崖:“再住几天。”
“住什么住, 我脚好很多了。”陈茹一瘸一拐地走在他前面,回病房收拾东西。
朱茱在给旺财挑爪子上的仙人掌刺。
刚刚它跟她去姜妤那边,路上遇到一只猫就去追,猫跳上墙,它没刹住踩中了别人种在门口的仙人掌,疼得它嗷嗷叫, 一只脚不敢落地。
刚挑完,听到开门的动静,她回头一看。
“妈?”
回到家里,陈茹一身自在,“检查了没什么事,脚也没那么疼了,不用住院了。”
陈青崖:“不住院是因为你不肯,而不是你身体……”
陈茹打断他,“你别咒我, 我好歹是你亲妈。”
“……”
陈青崖遂沉默下来, 回房了。
朱茱跟了上去, “妈的精神还不错,应该没什么事。她开心就好了。”
在她面前,陈青崖没控制住内心的压抑和担忧,烦躁地抹了把脸。
朱茱按下他的手,却被他一把拉进怀里, 紧紧抱着。
天气炎热, 两具身体贴在一起并不舒适, 可是他们谁也没有后退。
朱茱手来到他后背,轻轻拍抚。
过了许久,陈青崖松开她,情绪好了不少。
陈茹一回来就开始干活,黄芩阻止她。
“你去歇着,我来就行了。”
陈茹:“没事,我就是闲不住。”将衣服叠好后,她突然说:“得给朱茱准备衣服了吧,以后她肚子大起来,可以穿。”
黄芩:“是,开始显怀了。”
“我给她做吧,她夸我技术好。”
“自己做太费精神了,去买就行了。”黄芩悄悄问她:“你脚真的好很多了吗?”
“是啊。输了两天液,好多了。”
黄芩心想输液可以控制,那应该不算特别严重吧。
葛五稼又一次来,见着陈茹回来了,关切地询问她身体状况。
陈茹为了感谢他的关心又给他倒了一大杯凉茶,说去火。
那浓浓一碗,让葛五稼直打冷颤。
等陈茹出去了,他把杯子推给在算账的朱茱。
“给你老公,他需要去火,刚刚看到我时,他都瞪我了。”
朱茱抬起头,“那不是很正常吗?谁让你没个正经的。”
葛五稼很是委屈:“我哪里不正经了。我很认真的。”
朱茱轻嗤,没搭理他,继续看账。
他又说:“昨晚我做了个梦,你要不要听一听?”
“没兴趣。”
“……”
葛五稼自顾说:“我梦见你跟你老公的感情并不好。”
朱茱淡定说:“梦都是反的。”
葛五稼:……
他想了想,还真是。
那十分短暂的梦里朱茱和陈青崖感情冷淡,但现实中他们亲密无间,谁也介入不了。
这是好事啊,但他怎么有点遗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