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宠竟是我自己——铁门槛【完结+番外】
时间:2023-06-07 14:45:02

  柴微微嘲笑道:“又来了,什么叫你不是你,你不是你的话,我们就不会打架了。你不是你的话,我们还能这么说话嘛。这一切都是现在的你才有的,你还有什么好计较的。以前的你从不出府,就算嫁进王府,也有可能一辈子都见不到郡王。
  而现在这一切都是因为你见了郡王,引起了他的注意,他才会对你上心的。难道你觉得郡王瞎了眼了,对一个闷不出声的人没见过的人就喜欢了?你觉得可能吗?还不是因为现在的你正对了他的味口他才喜欢的,你还纠结什么?大晚上的跑回娘家说些听不懂的话,自寻烦恼。”
  柴小小:“……”
  呃,话糙理不糙,正是她所想的那样。她和真的柴小小是两个人,而且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人。柴小小的以前就是一潭死水,永远不会有波澜。是她来了才搅动了里面的水花,让它变得有无限种可能。
  这一切都是因为她,现在她来做柴小小,那她就是柴小小,她是一个新的柴小小。她会发现于氏对她的照顾,会发现她和微微能做姐妹,更会发现余辂的心思和她自己的心思。
  那她还计较什么,她就应该大胆接受,做柴小小,一个新的柴小小,一个会有家人有爱人的柴小小。至于她所担心的那种可能根本不存在,她为何要为这种万分之一的可能而耽搁眼前的行乐呢?
  想到此,柴小小在桌上大拍了一下,肯定道:“对,微微你说得对,我是自寻烦恼,我就是我,一个全新的我,这些都是我的,是因为我才有的,我为什么要怕。”
  柴微微被她一吓,瑟了瑟肩,嗔怪道:“吓死我了,你干嘛一惊一乍的,发什么疯?”
  柴小小双手覆在她的脸上,揉了揉她的脸,笑道:“还是你聪明,我想通了,我要回去了,我要回去找余辂,我有话要跟他说。”
  说完起身欲走,于氏赶紧拉住她,道:“你疯了,现在什么时辰了,你回来时就快天黑了,打了一架还说了这么久的话,三更半夜,你看看你的头发和衣服,你这样回去不是要吓死人家吗?”
  柴小小这才想起她刚刚和柴微微打得不可开交,不用看也知道现在的她就像被打劫了的。
  于氏续道:“叫春迟她们打水,你洗漱一番,好好睡一觉,明日回去也来得及。”
  柴微微打了一个哈欠,眯眼道:“就是,想起一出是一出,我也累了,我也要回房洗漱了。娘,你帮叫一下夏炎和冬阳,叫她们备水。”撑着桌子起身,眼睛也舍不得睁开。
  于氏拉着柴智起身,催促道:“走吧走吧,老爷,我们也该歇息了,折腾一晚上了。”
  柴小小看着他们出去的背影,轻声一笑,郎声道:“谢谢爹,谢谢二娘!”
  “还有我呢?”柴微微不满的声音响起。
  “你?以后再说。”柴小小调皮地捉弄她。
  “哼,等着瞧,下次再回府我跟你说话我就是……”她出了门,话远得听不清楚了。
  黑云笼月,细碎的光只看得到一抹银隙,半空中漆黑如墨染,回廊下的灯昏昏欲睡,倦倦地窜腾。
  柴智心中松了一块大石头,他从没想过会有今日这般剖心曝肠,这一晚他如做梦一般。侧头看向于氏,那张风韵犹存的脸上铺着迷迷糊糊的灯光,较之以往要柔和许多,不禁心驰荡漾。
  “夫人,”他贴近她,牵起她的手,温声说,“夫人,谢谢你,这么多年的付出。”
  “哼,”于氏甩开他的手,抱怨道,“我不过是你的无奈之选。你需要人照顾就选了我,要是不需要管我是谁。”
  柴智仍然去牵她的手,解释道:“夫人,当初我们彼此不认识,只是听别人说了几句而已,我们都是从陌生到认识,再到了解,十几年的朝夕相处还能是假的吗?娶夫人时我就想着要好好对你的,也庆幸这辈子能娶到夫人。逝者已矣,她在我心里不会磨灭……”
  “那你记一辈子好了,”于氏往前跨了一大步,甩开手与他错身,“我自知福溥,也没想过要跟一个走了的人争风吃醋,你也不要因为怕我不再操心这个家而跟我解释,反正我就是苦命,怪不得谁。”说着又要掩帕悲切了。
  柴智无奈地上去拦住她,怕她再走,索性抱住了她,于氏脸一红,忸怩骂道:“你放手,老不正经,一大把年纪了成何体统?”
  “我话还没说完你又跑了,小小的娘我是不会忘,但是你对我更重要。前面十几年是你陪我,往后几十年还是你陪我,我们要过到老的。如果两个人能一直走到最后,那是他们之幸,如果不能,难道就不会再有下一个命定的人了吗?夫人,我真的很庆幸还有你。”
  于氏无法动弹,只得任他抱住,又羞又臊,嗔骂道:“我知道了,你放开,让人看到不得笑话。我又没说你心里没我。”
  “那夫人一大把年纪了还在吃醋?”
  “我哪有,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脾性,不过是随意说了两句。”
  柴智见她羞涩,心下大动,在她脸上亲了一下,笑道:“夫人没吃醋,只是脾气不好,以后改改吧。”
  “要死啊,”于氏双手捂脸,幸好是半夜,不然她都没法见人了,“嫌弃我就直说,快点回房,这像什么样啊!”
  柴智松开她,她捂着脸逃荒似地跑走了。柴智嘿嘿一笑,追了上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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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赌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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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辰时,天还是朦朦亮,城北门口就已有稀稀疏疏的行人穿梭。空气中凝着潮雾,吸一鼻子清凛去浊。
  郡太妃和余引烟站在一旁的古道上,江明和二十个侍卫在整理行装。这次余辂要去朔州视察,本来那天回府他想跟柴小小说,如果她想去的话,他也愿意带她去。可是他回府后却被她拒之不见,如今更是回了柴府,他们之间应该不会再有以后了。
  郡太妃见余辂一直往城内看,愧疚道:“对不起,辂儿,我只是想帮帮你,没想到却成了这样?”
  “母妃不用放在心上,反正迟早都会这样,早一点知道也好。我走后,母妃就把休书给她吧,既然那是她想要的,我成全她。另外多给她一些身外之物,她往后会用得着。”
  他想把她绑在眼前,这样也许就会有可能,没想到她还是想要她想过的那种生活,既然他成了她的负担,他又何必再困住她?
  郡太妃问道:“辂儿,你真的想好了吗?”
  “是啊,大哥,你再考虑一下,也许大嫂已经回来了。”余引烟也劝解道。
  余辂往城内看了一眼,灰蒙蒙的溥雾中人头攒动,都是些为生计奔碌之人,她不会这么早更不会出现在这里。
  苦叹道:“不想好又能怎么样,我一直都知道她要什么,既然她走了,是不会再回来了。如此也好,趁我不在时将事情解决,省得两人尴尬。”
  余辂神色悲冷,这两天来他想过无数种可能,最后的可能都是他成了她的负担。她以为他们一直只会是契约夫妻,现在发现他的心思,她逃都来不及,又怎么会再回到以前?
  不想再让郡太妃她们问话,余辂看了一眼城内,转身上了马。如果他在京城放她离开,他怕他会忍不住,现在将事情交给母妃去办,等他回来时,说不定她又成了那个玩闹京城的女子了。
  柴府,柴小小做了一个梦,她梦见余辂走了,她在梦里怎么也抓不住他,又惊又怕的她被吓醒了。看了看周围才发现她在柴府,回想起她昨晚说过的话,霍地起身,喊道:“春迟秋浓,快,替我穿衣备马车,我要快点回王府。”
  春迟二人从门外进来,春迟道:“小姐别急,等郡王下了朝回来也来得及。”
  “来不及了,他要走了。快点!”
  二人见她神色担忧,一副急切慌张的样子赶紧替她穿戴起来。
  忙碌一阵后,柴小小带着二人坐上了马车,一路疾行,没多久就到了王府。马车尚未停稳,柴小小就跳下了马车。不知怎的,她很心慌,她觉得好像余辂要走了,她甚至有点害怕起来,怕她就此失去他。
  且行且跌跌撞撞地来到苍梧院没看到人,就连江明也没看到。柴小小进了内室,也没找到她想要见的人,就在她准备出去时,被床头前挂着的一幅画给顿住了脚步。
  是皇上赏的那幅,她为了捉弄柴微微能够全身而退时送给了他。那上面有画有诗,诗是她在皇家花园所作,是他题上去的。可是现在这幅画除了之前的那首诗外,在它的下面还多了两行:
  “我欲入得佳人梦,怯问佳人意何如?”
  这两行诗的字迹与上面的一模一样,出自同一人之手。柴小小没想到余辂竟然在这幅画上将他的心意写在了上面,还挂在床头。是不是每晚睡觉前都会看一眼,醒来的第一眼也是它?
  双眼一热,晶莹的液体流了出来,她从未想过,他竟会这般小心翼翼?为什么她就不能早点发现呢?
  柴小小走到画前,将它取下来,平铺在桌上,在那两行诗上久久地抚摸着。字迹很干了,应该是收到画后就写了,他在写它们时心情是怎样的?会期待她的回应吗?还是在责怪她一切都不知情?
  柴小小想像他在深夜写下这两句话时,那种孤单,那种期待又心痛的画面,心痛难忍,哭出了声。余辂一直在等她,而她却做了这么多让他心痛的事,还有皇家花园时她说的那些话不是诛他的心吗?
  她想去跟他解释,却发现他没有生气,原来他一直隐忍,他怕他若是计较了生气了,她就真的跑了,所以他装作没事人一样。而她以为他真的没事,就没解释过,现在想来,当时的他会有多痛?
  柴小小哭了一阵后,拿起桌上的笔在那两行诗的后面写下了她的回答,既然她现在明白了,她就不会再辜负他。
  刚写完,才搁笔就进来了一个丫环,看到她在里面显然是很意外,赶紧行礼道:“见过王妃,王妃怎么没去送郡王?”
  “送郡王?郡王去哪里?”凭直觉,柴小小觉得不简单,着急问道。
  “郡王离开京城,太妃和二小姐去了北城门口送郡王,奴婢以为房里没人,才来打扫的,没想到惊扰了王妃。”丫环还想请罪被她止住了。
  柴小小终于知道她为何会心慌了,原来郡王真的要走。来不及多做思考,柴小小抓起她刚写好的画就出了内室,春迟二人感觉不妙连忙追她也没追上。
  狂奔到前院,刚好看到田管家在前面拐角处,柴小小大喊道:“田管家,快让侍卫送我去城门口!”
  田管家一愣,被她的急切吓得心慌,连跑带奔地对侍卫挥手,侍卫一看,连飞带跑地忙去安排。
  待她来到府门口,马车已在那里等她了,驾马的侍卫还在大口喘气,拍拍胸脯,庆幸自己赶在了王妃前面。
  “去找郡王!”
  “驾……!!”
  骏马嘶鸣一声,冲了出去。风急火燎地来到城北门时,看到了郡太妃她们,柴小小跳下马车,吓得赶车的侍卫马上将马勒停。
  “母妃!郡王呢?!”柴小小没看到余辂,急忙跑向郡太妃跟前,气还没喘顺就急问她们。
  郡太妃愣了片刻,显然是没料到她会来,一阵讶异过后,道:“辂儿已经走了,小小,你怎么会来?”
  对于郡太妃后面的问题柴小小没听到,她只听到余辂走了,脑袋‘嗡’地一声,什么也听不进去,只有一个声音回响,那就是他已经走了。柴小小仿佛全身被抽去了灵魂一样,支撑不住身体,瘫软在地上,眼泪夺眶而出……
  手里抱着那幅画,默默流泪,恨自己太笨了,也责怪自己来晚了,她好不容易说服自己鼓起勇气来告诉他,她喜欢他,要跟他在一起,没想到一切都晚了。
  看来她终究不是柴小小,这一切都不是她的。老天为什么这么残忍,让她来到这里,与余辂相遇,让他们彼此喜欢,为什么就不能给他们一个机会?
  郡太妃和余引烟看到哭得满脸泪花的柴小小,疑惑不解,她突然从天而降,现在又突然就了,到底怎么回事?
  郡太妃俯身去拉她,拉不起来,关切问道:“小小,你怎么了?”
  余引烟蹲在她身旁,小声问道:“大嫂是来找大哥的吗?”
  柴小小边抽泣边道:“母妃,引烟,我,我有话要跟他说,他,他却走了。”
  “你先起来,有什么话等他回来说也行?”郡太妃使劲拉她也拉不起来。
  “晚了,”柴小小痛哭,“一切都晚了,我好不容易想通,说服自己这些都是属于我的,他却走了。为什么不再等等我?母妃,晚了,我好心痛,真的好痛……原来真的不属于我……”
  柴小小哭得梨花带雨,郡太妃对于她这些没头没脑的话也猜不出什么,只得蹲下将她抱进怀里。
  有了依靠的柴小小放声痛哭起来,她不是那种爱哭的人,来到这里之后,除了花轿上想父母哭过一次,就是这次哭得最伤心了。哪怕是昨晚,她也只是觉得她喜欢余辂,此刻知道他走了,她才知道她有多么心痛,才知道原来他早就深深地走进了她的心,只是她太笨了,一直不知道。
  余辂骑在马上,心里烦燥难耐,马蹄每走一步他觉得自己的心就多痛一分。虽然他已写好休书,但他心里仍然会有一点点小期待。此时马儿带着他离开,那种撕裂丢失的痛一直缠绕在他的心间,有种力量在拉扯着他,他感觉他若是不回去一趟他会后悔。
  以手示意,止停队伍,沉道:“江明,你先带着人走,本王等下来追你们。”
  说完调转马头,扬绳奋蹄,疾速前进。他想再给自己一次机会,如果他回去能看到小小,他就决定哪怕她再不喜欢他,他也要将她绑在身边。他一生就赌这一次,哪怕最后赌输,遍体鳞伤,他也要赌。
  耳边烈风呼啸,铁蹄镫镫,当他一路狂奔重新来到城门口时,看到郡太妃和余引烟还没走。再细眼一瞧,郡太妃的怀里还多了一个人,那个人趴在太妃肩上,不停地抽耸着肩膀。余辂一直强忍着的泪水瞬间流了下来,他知道他赌赢了。
  “小小!!!”
  一直伤心痛哭的柴小小闻声僵了僵背,停滞一瞬后猛地回头,还未看清人便已抬脚奔向他。
  余辂跳下马背,朝她跑去。两人相遇时,柴小小一把撞进他的怀里,余辂紧紧地搂住她。
  哭道:“余辂,我喜欢你!对不起,我太笨了,我不但能笨死,还笨到连自己的心意也不知道,对不起……”
  余辂整个脑袋发懵了,一直重复着她说的话,良久才反应过来,急切问道:“小小,你说什么?你说的是真的吗?再说一次?”
  他只是想赌她在不在城门口,如果在他就不会放手,却没想到会听到她说她喜欢他。他想确定,是真的,这一切不是在做梦!
  “是真的,我喜欢你,很早就喜欢了,现在才知道这一切,我太笨了。”
  说完起身离开他的怀抱,像要证明什么一样,将手里的画展开。只见那上面歪歪扭扭,毫无形状毫无力度地趴着两行大字,不能算是写的,只能说是像泥一样瘫软在画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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