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宠竟是我自己——铁门槛【完结+番外】
时间:2023-06-07 14:45:02

  柴小小有点心疼,心疼郡太妃和老郡王,好不容易苦尽甘来,却没相守几年。
  郡太妃继续说道:“当时,我觉得我的天都塌了,你知道吗?我整日整夜地哭,哭过之后就想随他而去。”
  “母妃,您……”不知是不是她的言语引人入胜让她身临其境,柴小小明知此人就在眼前,竟还想去拉她一把。
  “放心,没事,”郡太妃拉住她的手,续说,“我看着引烟那么小,最终没下狠心。可是我面对不了辂儿,我一看到他就会想起老郡王,他们父子太像了。我接受不了一个如此相像的人在我眼前,所以就带着引烟回了应州老家。我们在那里一起长大,那里有很多我们走过的地方,我想回去再走一遍。”
  柴小小不禁想,到底生死相随的爱情是什么样的,那种感觉是什么样的呢?
  “母妃,可是,郡王那时才十岁,他是个孩子,他根本不知道你心里的想法。”
  郡太妃叹出一口气,眸底有痛色:“是啊,在他看来是我抛弃了他,所以他就恨上了我。后来我回来过一次,却再也回不到以前了,我是落荒而逃的,从那之后,我就再没有回来过。”
  柴小小有点鼻塞,那么小的人被至亲抛弃,他肯定难过,他想不通为什么,也只能认命地接受。
  “母妃,那他这么多年是怎么过来的?”柴小小声音带着颤抖。
  “以前老郡王在的时候,他是个无忧无虑,快乐天真的孩子。他爬树,玩弹弓,捉鱼,总之是很多男孩子都会做的事情。那时的他并没有学武,虽然公公能文能武,但没有时间教过老郡王,所以辂儿也只是读些经史之类的书。
  我走后,他变了,变得沉默,一天到晚说不了一句话,因为没人和他说话。为了不让肃郡王府没落,他重新开始学,不管是有用的还是没用的他都学,他只想让自己多一些本事。田管家给我写过信,说辂儿只睡两个时辰,他每时每刻都逼着自己去学,将自己锁起来,没有出过府门,也没有再笑过。”
  “唯一偶尔会来的人就只有许家大公子来看看他,后来为官后,除了上朝,办差,回府,他就没有别的地方可去,他将自己的心封闭起来,不想让别人来探究他,也不对任何人感兴趣。”
  柴小小感觉心尖上有根针在扎一样,眼眶里涩涩的。她仿佛能看到那个小小的人,稚嫩的脸上还挂着泪水却要像个大人一样老成,安静地去学那些枯燥乏味的东西。等到将自己锻炼成刀枪不入时,又要去面对官场上的各种狐狸。天还未亮就出府了,天黑时再回府,早上没有人为他点灯,晚上也不会有一盏灯为他所留。
  她猛然想到了当初太妃说的一些话,她从未送过他,也从未迎接过他。当他出门时,他会不会希望有一个人笑着看他离开,回来时,会不会希望昏黄的灯光下,有一个人在等他?万家灯火,能有一盏灯是特地为某个人而留,这样算不算一件幸福的事?
  “母妃,他,他……”柴小小声音有点哽咽,心口堵得慌,连话也堵了回去。
  “他唯一一次出府上街是被许家公子拉去的,就在那里遇到你。因那一句话他想通了我和他父王的事,所以就有了你们的大婚。我想回来看看他是否过得好,因此才对你做了些错事,希望你不要怪我。”
  柴小小感觉喉咙里有东西堵着,张了张嘴没有说出话来,她没想到表面风光的肃郡王府却是几代人付出的心血。大多数人只看得到人前的风光,却看不到人后的辛酸。
  包括她也不例外,她从没为某件事真正地去付出过心血。读书时过得去就行了,工作后还有父母贴补,也是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说她是一条死咸鱼一点也不为过。
  如果不是肃郡王府几代人的付出,这个世上就没有肃郡王。如果没有余辂这十多年的努力,她也不会嫁进来。当她今日知道这些,竟有点心疼,一个无依无靠的孩子,心里藏着怨恨,还要逼自己出人头地,当时的他定是绝望而又不甘心的。从郡太妃刚刚说的来看,这么多年的怨恨却在倾刻间瓦解,这一切竟是因为她?
  怪不得那天他会亲自来接,怪不得他明知她在胡闹却还是一味地纵容,她骂了他那么多次他从来没有放在心上,可是这到底是为什么,喜欢她吗?
  柴小小惊觉,瞬间打通了任督二脉,回想起他所做的一切,好像只有这个理由才可以解释。为什么,你不告诉我?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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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打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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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郡太妃将心里的话说出来好多了,这么多年她也不好过,可是她不是坚强的人,她做不到周全一切。现在虽然余辂释怀了,但小时候的那种母子温情却变了样,而余辂再也不是小时候调皮捣蛋会黏着她的小男孩了。
  “小小,我说这些不是要……小小,你哭了?”郡太妃本想叫她不要有负担,却发现她的脸上挂着两行泪水。
  闻言,柴小小木讷地伸手在脸上抹了一道,抬手看处,食指和中指指尖上湿湿的,她竟然哭了?
  “母妃,我,我……”她不知道她该说什么,此刻她的心好乱,既心疼也心慌,她心疼余辂这么多年的孤寂,又心慌什么呢,她好像不知道,起身对太妃致谦,“母妃,我有件事忘做了,我先走了,对不起,母妃。”
  郡太妃看着她逃跑的样子,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有些事情别人点明了,却不能帮你做决定,只得靠自己想通了。
  柴小小径直跑回软梅轩,春迟和秋浓见她慌张,以为出了什么事,可是她却没理她们,弄得两人错愕不解。
  柴小小直至内室,趴在床上将自己蒙起来,她想冷静一下,可是越冷静越心慌,脑海里一直重复着他们相遇后的点点滴滴。她在花轿上哭,他以为她委屈跑来让她看他的样子,她却没有掀帷帽。
  她在王府无论做什么,都没有人阻止,王府的人对她无比尊敬,这些是不是余辂早就交待好了?她当着他的面说他辟邪,老男人,他也没有说什么。她以为他要杀她,处处讨好他,给他送烤乳猪。
  想到此柴小小不禁回想起江明说的话,他说郡王不喜欢油腻的东西。可是她每次夹给他的他都吃了,当时的她不觉得有什么,现在想想,那时的他眼里明显有抗拒,总是好一阵过后才咽下去,她还笑他吃得太慢了。
  她在赏菊会上出糗他都能冷静以待,她说的那些伤他的话,他假装没听到。这些难道不是他的包容与爱意吗?
  可是她从未想过和他之间会有什么事情发生,她来自异世,不是这里的人,更不是柴小小。她来到这里只想吃好玩好,在这个王府里安稳地过一生。如果郡王要纳妾,只需给她划一处院子,各过各的,她无所谓。
  现在她才发现余辂竟然对她有了不一样的心思,而她好像也在不知不觉中越来越依赖他,越来越心安理得地享受他的照顾。可是这些不是她的,她不是柴小小,她是叶枝。
  她不知道她为何来到这里,以后又会不会再回去,异世的她是死了还是昏迷不醒?如果是昏迷不醒的话,会不会有清醒的那一天?可是,那样的伤还有可能吗?
  她越想越害怕,她怕她会做回叶枝,更怕余辂还要被迫再被弃一次。她若一直不承认,就算哪天她不在了,余辂是不是也能很快释怀?
  余辂回到王府时,已近天黑,在苍梧院等了许久也未见到柴小小来陪他用晚膳,不明所以的他来到软梅轩。
  当他一踏入软梅轩,里面的灯就全熄了。他的脚僵在半空,怯怯地缩了回去。春迟和秋浓不解柴小小为什么要这么做,担忧地瞟向黑暗中的她。
  她隐在黑暗里,外面的朦胧月能照出余辂的轮廓,她的泪在黑暗里流个不停。直到看到余辂悲凉地转身,她才抽咽出一口气。
  接连两天都是这样,余辂不知道这是为何,直到郡太妃告诉他那天她们之间的谈话,他如坠冰窖。她的态度说明了一切,他连最后一点幻想也都破灭了。他和她只能走到这一步。
  两天后的傍晚,柴小小回了柴府,柴微微一看到她就怒吼道:“柴小小!你敢回来了!你还记得你上次做的事吗?今日我不报仇我就跟你姓。”
  柴小小没有理她,回了自己的房间,现在的她心乱如麻,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余辂,更加不知该怎么面对她心里对他的在意,哪还有心思来和柴微微相斗。
  柴微微见她的怒吼就好像一根针扎进了棉里,怔怔地看着她,见她脸上伤情,眼睛红肿,好像哭了不少,也跟着她走了进去。
  柴小小想关门,她却挡在门口,不悦道:“我今日不想和你闹,你最好走开。”
  “我还想和你闹呢,你将事情做得这么绝,还没找你算帐呢。”柴微微不打算放过她,蹬地一下踹开了她抵住的房门。
  “你今日别惹我,否则我不客气了!”她只想回来躲避几天,看到余辂站在软梅轩外的身影,她心痛难忍,眼泪止不住地流。可是她不敢出去,她怕这一切就变了样,更怕她只是个替代品。不想看到他站在外面的孤影,所以她今晚回来住。
  柴微微却不肯放过她,一把搡上她的肩,挑衅道:“不客气就不客气,你高兴时就捉弄我,不高兴时就把我晾一边,上次的事,还有皇家花园的事,你忘了我可没忘。”
  柴小小本就心烦意乱,她还故意挑衅,心里那股无名火也越来越大,此时的她很想大打一架,发泄一番。于是也推了柴微微一把,大声喊道:“柴微微!你是不是皮痒!好啊,反正我心里堵得慌,找不到人出气,今日就拿你出出气。”
  “来就来,谁怕谁,敢躲的就是缩头乌龟。”
  两人的丫环一看这阵仗,马上拉扯,春迟劝道:“小姐,消消气,你干嘛啊?没,没这么严重。”
  夏炎和冬阳也劝柴微微,虽然她们两姐妹经常斗嘴,也打过架,但是现在关系不是有所改变了吗?
  柴小小一边挣扎,一边怒吼:“春迟!秋浓!你们要是敢拉,以后就不要跟我了。”
  柴微微从她的丫环手里挣脱出来,指她们骂道:“你们算什么,凭什么来拦!”说完对着柴小小就是一拳,打在她的肩上。
  四个丫环不敢再拉,没了束缚的柴小小上前猛地一推,将柴微微推倒在地,正要对她下手时,柴微微抓住了她的衣服使劲一扯,一道裂帛音响起,柴小小的衣服——撕破了。
  柴小小甩了一下掉下来的袖子碎片,直接坐下去,将柴微微压下,把她的发饰一顿乱扯,还拉住她的头发,使她不能动弹。
  “柴小小,你放手!”柴微微被逼得偏头不敢动。
  “我不放,你不是找我算帐吗,那就打啊!”她坐在柴微微腹部,又扯住她的头发,占据主导地位。
  柴微微不再说话,迅速伸出手抓住了柴小小掉在前面的头发,痛得柴小小对她也是一顿猛扯。半空中飘下断落的青丝,屋里充斥着嚎叫。
  两人僵持很久后,处于下面的柴微微挺/起上半身,用头撞向柴小小的额头,痛得柴小小眼泪都流了出来,扯住头发的手也松开了,捂住自己的额头。柴微微趁势想起身,柴小小顾不得痛,迅速出手将她压下,一只手摁住,一只手不停地捶她的肩窝处。
  柴微微想起身又起不了,忍受几拳后,趁她捶她时,突然掰过摁住她的那只手,一口咬了下去。
  “阿……!!操,你属狗的?!”她的左手被她嘶咬得拉长了皮肉,赶紧出右手掐住她的脖子,逼她松口。抽出来的手一口齿轮印赫然入眼,没有血印,只是微微有点青色齿轮印迹,看来还口下留情了。
  柴微微双手撑开柴小小的右手,努力呼吸了一口气,喘气道:“不咬死你不错了。”
  说完两人抱在了一起,更确切地说是扭打在一起,你打我一拳,我打你一拳,谁都不让谁。四个丫环见她们来真的,不敢上前去扯,只得跑了出去,这种情况老爷和夫人应该管用吧。
  四个丫环急敲主房的门,柴智和于氏正欲脱衣歇息。听了她们的话血气上涌,柴智连外衣也没来得及披一件就一边气得咳嗽一边脚步匆匆地跑了出去。于氏拿着他的外衣追了出去。
  虽然她回府时感觉诧异,便想着等她冷静一晚再问问出了什么事。结果这才多久,两人又打起来了。
  此时的两人正打得火热,头发都乱成了鸡窝,衣服也被撕扯得破烂不堪,除了脸上没有印子外,手上还有露出来的肩膀上都有淤红。
  两人都很默契地没有打脸,伤痕都裹在衣服底下,不过女子气力小,伤不到实处。地上掉落了一些发丝和撕得七零八落的衣服。
  这么一通打下来,两个都汗湿了发丝,疲惫地躺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柴小小心里的郁闷一扫而光,她所有的心痛和不顺都挥在了拳头里。
  柴微微也不客气,拳拳到肉,将她打散架一样,哪还有力气来想其他的。喘过气后,两人不约而同地侧头看向彼此,相视一阵后就是哈哈大笑,这一次打得够瞧痛快了吧。
  笑够过后,柴微微道:“好久没这么痛快了,打嘴仗有什么用,实战才是最累人的。打了过后舒畅多了,喂,你是不是也好多了,气也发够了?”
  柴小小摸了摸酸痛的肩膀,嗔她一眼:“还不是你惹我,若不是你我们会打起来吗?”
  柴微微边按打酸了的手腕边得意道:“说得你好像多无辜一样,从你上次上吊过后,哪次我不是输给你?还被你调戏被你算计,这次是我先动手,总得要赢一次吧。”
  柴小小吁出一口气,轻松道:“不过也要谢谢你,我知道你是故意的,现在我觉得舒服多了,看来心里有事还得发泄出来才行。”柴小小看出她的意图,这么一闹她反而轻松多了。
  柴微微白她一眼,不屑道:“谁要你的感谢,我就是想出出气,为我报报仇。”
  柴小小也翻了一个白眼,骂道:“那我收回,别给脸不要脸,还端着呢,再不下来我就撤梯子了。”
  柴微微恨恨地翕动几下樱唇,高傲地别开头,哼道:“算了,不跟你计较了。你今晚到底怎么啦?这不像你啊,你不是一向没心没肺,以捉弄别人为乐,怎么,被雷劈了?”
  柴小小捶她一拳,骂道:“你才被雷劈了,说真的,我问你,你觉得我以前怎么样?”
  “死样呗,叫你做什么也不做,骂你,你也不反抗,活死人。”
  “好歹我也是长姐,说那么难听,你才是活死人呢?”
  “难道不是吗?我也奇怪,怎么突然之间你就转性了?”
  “如果我不是我,你觉得会怎么样?”
  柴微微被她没头没脑的一句弄糊涂了,遂坐了起来,问道:“你是上吊上傻了还是被我打傻了,你不是你,你是谁?”
  柴小小也坐了起来,道:“没事,我就是问问。微微,你跟我说句实话,我们每次都是唇枪舌剑,又打了两场,这要放在以前,想都不敢想,你喜欢以前的我还是现在的我?”
  柴微微被问得莫名其妙,无情道:“都不喜欢,你自己讨不讨人喜欢心里没数吗?”
  “说正经的,”柴小小黑脸,“我问什么就说什么,非得跟我对着干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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