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女配拒婚后——温玉绵绵【完结】
时间:2023-06-09 14:42:32

  那就是在他手里了!
  谢婉宁也微微一笑,忽又蹙眉道:“为何没有听说二皇子擒获田高义的消息?他们瞒着就是为了找账册吗?那你岂不是有危险?”
  “爷我不怕,就等着他来!”沈淮序坚定地说。
  谢婉宁又向他怀里靠了靠,伸手攀上他的腰,仍不解道:“如果就是因为这个,你为何失踪了那么久?”
  沈淮序的手忽然一顿,眼底闪过锋利的光。
  他这次甩开龙影卫,是因为刘恒给他带了一则消息,刘恒有一个骑射师傅,原是十几年前被贬斥的承恩侯之后。
  十六年前,承恩侯周元忠被告发图谋不轨,意图谋反被先帝斩杀,周家小儿子周承运当时不足十岁,被发配边疆,机缘巧合下成了刘恒的骑射师傅。
  沈淮序闭上眼睛,拥紧了谢婉宁,“我去了一趟边疆,带回一个人来!”
  边疆?那一来一回的确需要好些时日。
  谢婉宁看他皱着眉头,感觉情绪一下子变得低落起来,好似一股无法化解的愁绪萦绕着他,就像那夜他浑身湿透地闯进她的房间一样。
  她不敢问,怕触及他不可言说的痛,便轻轻抚平他的眉头,轻轻嗯了一声,算是回应。
  如果他不说,她也不打算问。
  过了好久,沈淮序淡淡地说,“阿宁,我找到我母族了,原来我是那样的身份。”
  随即,他嗤笑一声,似自嘲不屑地说:“宫里那人,当真恶心又无耻!”
  谢婉宁面色一凝,从边疆带回来的人,又说身份,怕是沈淮序的母族是犯官之后,为何如此恨圣上,怕他的身份没法过明路,难道是前朝的妃嫔?
  在他们出生前的那两年,只有承恩侯谋逆那一桩大案了。承恩侯周家全族十岁以上男丁悉数被斩首,十岁以下的男丁全部发配到了边疆。
  十六年过去了,能在边疆活下来的人,不知还有多少?
  周家嫡小姐周若灵,是先帝的伺药圣女,还是舅舅镇国公青梅竹马的表妹,苏氏为此吃味了好多年。
  当时周家女眷为保清白全部自挂侯府门前,却无人知晓身在宫中的伺药圣女周若灵,是被赐死?还是自尽而亡?
  难道是周家这位嫡幼女周若灵?先帝的伺药圣女?圣上亵渎了圣女,才有了沈淮序吗?因这层不可说的身份,只好带出宫吗?
  而身为圣上的心腹,又是周若灵青梅竹马的镇国公,担了这样的重任,恰巧她那时候刚出生,就将她的位份换给了沈淮序?
  谢婉宁一想到有这种可能,心怦怦乱跳起来,忐忑地说:“难道是周家?”
第48章 第 48 章
  先帝在时, 广纳民间佳丽充实后宫。其后他逐渐上了年纪,精力不济,痴迷上了长生之道,信奉道长, 迷恋丹药, 遍寻生辰八字大吉的女子入宫,为其奉药, 封为伺药圣女。
  伺药圣女除生辰八字外, 还需德容言功上乘, 更重要的是,圣女必须是纯净之身。
  几番周折选上了周家十五岁的嫡幼女周若灵。周若灵异常貌美, 有倾城绝色之姿, 首次奉药,先帝竟痴迷入眼, 要不是伺药须至纯至净之身, 就要被他纳入后宫,成为先帝的妃嫔。
  尽管如此, 先帝还是无视宫规, 毅然决然将周若灵视为后宫妃嫔,以淑妃之礼待之,除奉药外,经常到她宫中小坐,喝茶下棋,宠爱非常。
  沈淮序从小舅舅周承运那里, 也只得了这么一丁点的消息, 至于当今圣上如何宠幸了圣女, 才有了他, 一概不知。
  还有圣女究竟如何死的,又埋在了何处更是不知。
  或许皇陵旁边那个无墓碑的荒冢,就是他母妃之墓。因是罪臣之后,又是圣女和先帝淑妃的头衔,死后被葬在哪里也未可知。
  “阿宁,我这样名不正言不顺的身份,你还想和我在一起吗?”
  原以为是圣上抢夺了前朝妃嫔,让人不齿,加上亵渎圣女,更让沈淮序觉得自己的身份肮脏不堪。
  谢婉宁翻身搂住他,认真地说道:“表哥,你就是你,是那个怜惜百姓苦楚,深明大义,胸怀天下的俊杰。子曰楚兰生于深林,不以无人而不芳。表哥有恢弘志士之气,岂能妄自菲薄,耽扰至此啊!
  在我心中,你就是那个出淤泥而不染的谦谦君子;是夏夜为我摇扇驱蚊,冬夜为我摘花酿酒;是我在这世间唯一可信赖之人,无论你是皇子还是国公府的五公子,亦或是个籍籍无名的庶人,只要你需要,我都会义无反顾地跟着你走!”
  沈淮序将这一字一句听到了心坎里,他慢慢握紧了谢婉宁的手,放到了他心跳如鼓的胸口上,目光沉沉地望着她。
  这几年,他越是怀疑自己的身世,就越觉得自己肮脏,那见不得人的身份,为人不耻的出身,煎熬着他。
  他想知道母妃是谁,一次次逼迫圣上承认他母妃的地位,无非是给自己的身份正名,迈过心里的那道坎。
  但真正知道真相的这一刻,他又怕身旁的人用异样的目光看他,尤其怕谢婉宁怜悯他,亦或是不要他!
  谢婉宁伸手抚上他的脸,用手指描摹他凌厉的下颌线,俯身亲了一下嘴角,轻声问:“表哥,如果你不是皇子,只是镇国公的五公子,你愿意娶我这个父母双亡,身体羸弱的表小姐为妻吗?如今身为皇子,会为了还镇国公的恩情,娶我回去吗?”
  沈淮序拉过她的手,放在嘴边深情一吻,哑声道:“怎么会呢!我说过,你那时才六岁,进府就扑到了我怀里。我那时候就知道,长大了要娶一个像你一样可爱的小娘子!”
  “你撒谎,你那时候也才六岁,懂什么!”谢婉宁轻轻摇着他的手,撒娇不依。
  “是真的,如果我不愿意,谁能逼迫了我?阿宁,算算时间,我比你大半岁呢,那时候我七岁了啊,自然是懂的!
  后来长大了,镇国公和老夫人要为你择婿,想将你远远嫁出去,是我不允。老夫人提议让我娶你,我顺水推舟答应了,可你呢?你居然拒绝了我!
  那天我在大街上看你和云弈有说有笑,你醉酒后,还在马车上说要嫁给他。你知道我怎么想的吗?我想赶紧把你藏起来,就藏到我的别院里,除了我谁都不能看!
  还有刘恒也想亲近你,你还在后花园和方鸿煊夜诉衷肠。
  偏偏就躲着我,阿宁,你没有良心!
  你三番二次拒绝了我,你让我怎么办,你不能惹了我又撒手不管了啊!如果没有那夜在梅园,你是不是就不打算嫁给我了?
  阿宁,我想娶你,不为恩情,全是为你,也只是因为你!”
  沈淮序说完,忽翻身又将她压在身下,扯开被子将两人盖住,眼中已然冒着火,深情款款地对谢婉宁说:“阿宁,你摸着你的良心说,我是否是真心想娶你,是否真的心悦你?”
  谢婉宁被他逼问着,想到了之前她一直躲着他的事,不觉有点心虚。
  她不敢看沈淮序的眼睛,偏过头转移话题,又想到承恩侯和圣女,推着沈淮序的肩膀,急忙道:“嗯,我知道了。那个……表哥……你也不要想太多了,或许圣上有难言之隐,或许圣女入宫也是被逼无奈,还有周家的谋逆之罪也甚是蹊跷,我们还有很多事情要去做……”
  沈淮序勾了勾嘴角,两人从小一起长大,这种小伎俩他怎会不知,板起脸佯装严肃,一本正经地说:“那些事我自会去做,你不要劳神,现在有个重要的事情要办!”
  谢婉宁这才回头望向他,眼睛猛然睁大,正想问什么事,他高大的身影俯下来,大手攫住她的后颈,撬开她的唇就探了进去,缠住香舌,一点点慢慢厮磨。
  不同于刚刚的暴风骤雨,这次沈淮序极尽温柔缠绵,像吻着稀世珍宝,细细地碾转吸吮。
  谢婉宁前一刻还在担心的大事,这一刻已经被他吻得全身发麻,四肢无力。难道这就是他说的重要的事?
  她渐渐脑中一片空白,只余口腔中逐渐放大的香甜,身子不自觉弓起,双手无意识地攀上他的后背,渐渐收了力道。
  情到浓时,沈淮序抬起头,低沉沙哑地说:“阿宁,我们回去就成亲好不好!我一刻都等不得了!”
  身下的人衣裳半解,露出里面绯红的梅花小衣来,满脸羞红地轻声嗯了一声。
  沈淮序复又吻上了她的锁骨,手在她身后的衣带摩挲,终叹息一声,又将衣服给她拉好,喘着粗气躺在一旁,拉过被子盖好。
  “睡吧,还有两个时辰天就要亮了!”
  谢婉宁红着脸,贴近沈淮序,搂住了他的腰。
  她已经做好了准备,如果沈淮序在这里要了她,她是愿意的。既然两情相悦,他不想等,那就给他吧。前世她爱得那么苦,没有等到一点回应,这世定要好好弥补。
  如果前世她死后,沈淮序果真没有娶别人呢?守着她的灵位,是不是也苦了他?
  如果这一世她还是会早逝呢?
  谢婉宁不敢想,搂紧了沈淮序的腰,将头埋在他怀里,闷闷地说:“表哥,你要了我吧,我是愿意的!我身子不好,万一我旧疾复发早去了,你千万不要难过,再找一位合心意的小娘子吧,由她照顾你,我在天上也会安心的!”
  “说什么傻话!何太医不是说能根治你的旧疾吗?不要担心,有我在,广寻天下名医也要为你调理好身子!”
  沈淮序在她额头轻轻一吻,“傻瓜,怎么能在这里呢,这么简陋,我不愿意!我要留着等到娶你的那天,你穿着大红的嫁衣,肯定很美!等到那天,你都依我好不好?”
  “好!”谢婉宁颤着身子应了。
  可她不知道,自她答应后,沈淮序没事就研究一红一绿的陶俑小人,在新婚夜可把她折腾得差点丢了半条命去。
  “那你回去好好养好身子,按时吃药,等我来娶你!”
  ……
  身旁有沈淮序在,谢婉宁担惊受怕了这么多天,人终于见到了,还睡在身边,心下那个大石头一放,加上今日扫祭确实累了,在沈淮序的怀里,很快就熟睡了过去。
  沈淮序等她睡着了,慢慢将手臂从她颈下抽出来,将被子给她盖好,在她额头轻轻一吻,轻手轻脚出了门。
  一出门就看到乔成济立在院中,一看到他出来,急忙奔向他。
  沈淮序做了个噤声的动作,两人来到东厢房,刘恒合衣睡在榻上,听到动静也睁开了眼。
  “五哥,要走了吗?”刘恒含糊不清地问。
  “嗯!”沈淮序轻声应了一声,转头吩咐乔成济:“回去的时候务必当心,如今那位已经开始翻找账册,想必不日就会来到渭南,你护送小姐尽快返程回京,我们在华县会合!”
  乔成济赶紧应了,趁机将最近的事情,简单作了回禀。三人又将其他诸事分说清楚。
  略一耽搁,时辰差不多了。沈淮序和刘恒趁着黎明前的黑暗,悄悄出了村子,在树林中寻到坐骑和几名手下,翻身上马,沈淮序勒住缰绳,回头看了一眼安静的村子,打马扬鞭疾驰而去。
  谢婉宁一觉醒来,天已经大亮,温暖的阳光透过窗棂照进来,身旁早已没了沈淮序的影子。
  她伸手摸了摸旁边的被子,冰凉一片,想必早就离开了。
  也不知沈淮序在忙什么,账册已经到手,叛军头目被抓,按说这场不大的战乱应该了解了才是,昨天倒是忘了问他,接下来她们应该怎么做?
  她这次来渭南,名义上就是祭扫的,事情做完,本家的亲族昨日也都见了,也该动身返京了!
  谢婉宁这边和谢家村本家的人告别,坐上马车赶去渭南。
  而在渭南的巡查使,二老爷沈锐骆,看着付之一炬的架阁库,头疼不已。架阁库都是官衙经年的税赋账册,田亩资料等,这一屋子灰烬,还怎么查?
  这渭南的官吏,果真胆大包天!
  与此同时,在渭南客栈的云弈,忽然得到密报,上面写着沈淮序参与了田高义的谋反,正被二皇子暗中通缉,大肆搜捕中。
  云弈捏着秘信,想到已经失踪多日的沈淮序,忽然脊背发凉!
第49章 第 49 章
  二皇子宋明启从阴暗的地牢里出来, 刚刚审问田高义手上粘上了血迹,从随从鹿鸣手里接过湿帕子,一边垂眸擦着手,一边冷声吩咐道:“再仔细审审, 务必问出账册的下落, 别给我弄死了,我还要留着他的命, 回京给镇国公送份大礼!”
  他喉咙里发出一声轻笑, 目光中带着残暴和阴鸷, 仿佛是那凶恶的野兽,随意玩弄手中的猎物一样。
  鹿鸣身子微微抖了一下, 很快又恢复冷静, 低头应下。
  这时,沙修明走了进来, 向二皇子行礼后, 附耳说了几句话。
  二皇子眼神一亮,低声笑道:“沈淮序去了渭南?找她那个表妹去了?呵~真是多情!那就抓了他表妹, 不信就逼不出来他!”
  沙修明听完, 神情一滞,犹犹豫豫回禀道:“殿下,那谢小姐如今和巡察使沈大人在一处,不好下手。她身边好似有人暗中保护,且纪律严明训练有素,不像是寻常的家将!”
  “不像是寻常家将?难道是沈家军不成?”二皇子皱眉, 想到镇国公世子此刻应在京郊兵营之中, 遂不以为意道:“沈淮临现如今不是还在兵营吗?这次带来的人也没有动用京郊大营的人, 一个表小姐, 在国公府并不受宠,能出动多少人保护她,怕不是你看错了?”
  并不是二皇子不够重视,实在是他得到的消息,是谢婉宁在国公府并不受宠,哪有及笄的小姐,待字闺中,不出门赴宴的道理,要不是他在普宁寺瞧过一眼,压根就不知道京城还有这号美人!
  那日他在普宁寺遥遥望了一眼,弱柳扶风,我见犹怜,病弱娇美的细腰,仿佛一握就断,这样的美人在床上,随意扭转折腾几个来回,定是千般滋味万般销魂。
  想到这个画面,二皇子不觉下身一麻,某-处-起-了-反-应,眼神一下变得幽暗起来,再看一眼沙修明,便不耐烦起来。
  沙修明刚想反驳,抬眼看到二皇子脸上那抹不耐的神色,随即压下想说的话,只好道:“那属下再去探查,尽快将她抓过来!”
  “哎,可别将人弄伤了!”二皇子道。
  “属下遵命!”沙修明急忙应下,又思索再三,问道:“殿下,那云家的七公子怎么办?他也在渭南,如果和他起了冲突……”
  “能用就留,不能用就杀了,这还需要我教你吗?”二皇子已经忍耐到了极限,不想再跟他啰唆,要不是看在舅舅永恩侯的面子上,他早就将他打发了。
  沙修明这才低眉顺目地退下了。
  见人走了,二皇子转身回了屋,不一会屋内传出萎靡哀求的声音,似猫叫一般低低地挠到人心上。
  鹿鸣连忙将闲杂人等赶出了院子,自己守在院门口。
  鹿鸣小时候是二皇子的伴读,如今却成了他随传随到的随从。对他的秉性再了解不过,心里不耻他的癖好,却又不得不掩在心里。
  他母亲是永恩侯曹和光的妻妹,带着年幼的他寡居在永恩侯府,只得仰着侯府的鼻息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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