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锐骆低着头,眼下一片清明,看来今日的后院才是重头戏,也不知二殿下到底意欲何为,这魏大人又充当了什么角色,事已至此,只好走一步看一步了。
“魏大人,云贤侄呢?”沈锐骆醉意朦胧地问。
“来人,去寻寻云公子!”魏大人吩咐手下去寻,心想着这么重要的见证人,说什么也得让他在场啊!
……
隔壁院子酉时末就熄了灯,院子里漆黑一片,一众服侍的人也都打发得远远的。
沙修明悄悄打开了暗门,来到石榴树下,发现一个身量娇小的女子躺在那里,他之前并不识得谢婉宁,以为魏夫人安排好了,便扛起人走回暗门,将人送到了二皇子的房间。
二皇子喝了一下午的酒,房间里到处充斥着酒气,他故意没有点灯,就是要等到沈大人来,亲眼看到谢婉宁衣衫不整地躺在他床上。
他再以醉酒为名,来一个都是谢小姐主动勾引的说辞,推个干净。然后将谢婉宁留在身边,就不信钓不出沈淮序来。
如果让沈淮序知道他喜欢的美人在他身/下辗转/承-欢,那不知道有多精彩。
黑灯瞎火瞧不真切,加上二皇子又喝了不少酒,隔着纱帘只觉得谢小姐柔柔弱弱一小团,小巧精致地竟跟他想象得一般无二。
也不枉他大费周折将她弄到手,既得了美人,又报复了沈淮序,他心里顿时快活不已。
令他无法自拔的还有那个声音,婉转轻灵犹如孩童,比他以往的那些小宠物们还要销/魂。
正在登峰造极之际,忽听到叩门声,他蹙眉,不耐地扫了一眼门扉。
不是让魏大人晚上两刻钟再带人过来吗?怎么这么早?真是没有眼力见儿。
既然撞上了,那正好!
他衣衫不整,大喇喇地去开门,却看到一个年轻女子披散着湿漉漉的头发站在门外。
这女子不是别人,正是沐浴完了的魏夫人。
作者有话说:
不好意思,最后一段改了太多次,可能差强人意了些,能过审我已经感恩了,改一天了,想哭
第51章 第 51 章
魏夫人心中燥热, 却也没有怀疑是那药的问题,沐浴时忽然小丫鬟来禀报说小姐不见了,刚刚才喝了醒酒汤,一眨眼就不见了。
她急忙披了件衣服出来, 不敢声张, 悄悄去找,在暗门处看到了女儿遗失的帕子。
她心中惶恐, 独自进了院子, 听到房间传出来的动静, 身为过来人,自然知道那是什么, 面红耳赤起来, 手仿佛不受控制般敲开了门。
一个陌生的公子出现在眼前,魏夫人双眼不受控制地往下看, 脑中顿时一空, 已然忘记了来这里的初衷。
她此时哪里还能想到慧娘,顿时心慌气短起来, 如二八少女, 情窦初开,热气翻涌,她抬手一扬,褪去了外衫,露出山峰叠翠的身姿来。
“公子……”她迈过门槛,伸手抚上了二皇子的脸, 滚烫火热像是忽然碰到了一块凉冰, 本能地贴了上去, 像藤蔓一样缠绕住了那块冰。
二皇子没有经历过这种诱惑, 自他知晓男女之事,都是他强要,哪见过别人这般贴上来。
他没有制止,相反还十分受用,伸手反将她身上碍事的衣物全部除去。
身子一凉,美人自然攀上眼前这棵人形大树,手脚并用地用力环住。
二皇子心中大悦,大手一拍,啪的一声打在她豚上,引得她啊地一声,自然而然缠得更紧。
大树被缠得意动,加上刚刚打搅的好事,心中顿时火起。不管眼前的女子是谁,也无须多问,能成为他的女人,那应该是她的幸事。
他抱起美人往里走,成熟的韵致竟给他带来了前所未有的体验,对着满园的景色,不管不顾起来。
二皇子以往身在宫中,不敢太过放肆,为了掩人耳目,维护他皇子的颜面,他只敢在幼小身上下手,长此以往就找到了乐趣,越发丢不开了。
时至今日方知,这成熟魅惑的身姿更加惑人,尤其可以不再压抑声音,仿佛在这一刻通通释放出来,完完全全给了窗边之人。
两人你来我往犹嫌不足,一并上了榻,和那个小美人一起,三人玩起了妖精打架的大戏来……
……
后院不大,绕过巴掌大的荷塘和假山,就看到了那两棵石榴树。
沈如歌观谢婉宁神色,方才又偷听到石榴树下等语,她立刻想到了失踪多日的沈淮序。
自从那个梦境后,她虽然暗下决心远离沈淮序,可如今在酒醉的作用下,竟让她想入非非起来。别的不说,沈淮序那张脸是真好看,还有那个宽肩窄腰……
她忽然脸红起来,随即觉得浑身发烫,以为是酒劲上来,也没多想,直接来到了石榴树下。
四周黑漆漆的,哪里有人?
沈如歌茫然四顾,开始口舌发干,燥热难耐起来。她让身边的珍珠去拿壶水过来,自己则在树下等着沈淮序。
珍珠刚走,她就身体发颤,腿脚发软,头更是晕乎乎感觉天旋地转起来。
沈如歌甩了甩头,想着这果酒没有酒味,后劲居然这么厉害。
这时,一个身穿素白锦袍的男子走了过来,待走到眼前,沈如歌眯起眼睛,发现竟然是云弈。
“怎么是你?”两人同时出声。
云弈看到树下的沈如歌,莫名松了一口气,他刚想开口,忽然听到窸窸窣窣嘈杂的声音,朝他们走来。
此情此景,孤男寡女传出去,沈如歌的名声就毁了,云弈立刻回身捂住了她的嘴。
“慧娘?慧娘你在哪儿?”魏夫人小声地呼唤着,身后领着两名丫鬟,也没有打灯,焦急地寻人。
云弈立刻回头,说了一声得罪了,抱住沈如歌闪身到一旁的假山。
他将沈如歌拉在身后,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小心地往山坳里挪了挪,借着石头遮掩,又是黑夜,两人屏住呼吸,伸头偷偷往外看。
魏夫人偷偷摸摸来到石榴树下,见谢小姐不在这里,顿时觉得大事不好,又在暗门处见到了慧娘的手帕,心中恐慌,怕慧娘到了隔壁院子冲撞了贵人。
她大着胆子在门口轻声唤了几声,见没有什么动静,挥退丫鬟,推开了那道门,消失在了门后 。两个丫鬟按照夫人吩咐,悄悄退出了后院。
云弈看着那道暗门若有所思,鬼鬼祟祟的魏夫人,还有失踪的魏小姐,以及邀约他来后院的纸条,好像串成了一条线,这背后执棋之人,又会是谁呢?
正思索着,背后一个柔软的身体倒向他,两条细长的手臂环住了他的腰,不安分的小手四处游弋。
云弈急忙闪身,发现沈如歌脸上不正常的潮红来。
“五哥,”沈如歌呢喃一声,扑进了云弈的怀里,“我好热,你帮帮我!”
“沈小姐,你醒醒,你看看我是谁!”云弈被她扑得一个踉跄,怕摔倒揽住了沈如歌的腰。
沈如歌趁势将他推到后面的山石上,抬起湿润的双眼,嘟囔了一句,“是云公子啊,云哥哥,我热,我好热!”
这声云哥哥叫得云弈一愣,本家的弟弟妹妹都是唤他一声七哥,云哥哥这个称呼,只有颜娘叫过,多少年了,再听到这个称呼,竟让他恍惚起来。
他和颜娘一见钟情,也是在石榴树下。那时她藏在树上不小心拿石榴砸到了他,她低着头微笑着向他道歉,却不小心踩空,从树上掉下来,跌进了他怀里,也跌进了他心里。
鼻尖闻到一股熟悉的香气,像是颜娘身上的幽兰,随着一声声云哥哥地叫着,沈如歌近在咫尺的脸,忽然幻化成了颜娘的模样,杏眼微红带着羞涩,将他抵在石头上,嫣红的唇就堵住他的嘴。
云弈心中一悸,眼神也逐渐迷离起来,环在她腰上的手,不自觉用了力道。
沈如歌横冲直撞,将云弈撞到了后面尖锐的石头上,云弈吃痛,睁开了眼,正巧看到谢婉宁走了过来。
他急忙拉住要扯开衣服的沈如歌,瞬间明了他喝的酒有问题,沈如歌也中了媚药,他暗暗着急,一个手刀敲晕了沈如歌。
与此同时,谢婉宁一瘸一拐地走到了假山旁,正巧看到沈如歌倒在了云弈怀里。
“你们……”
“别误会”
两人同时开口,又同时沉默。
好一会,云弈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麻烦谢小姐接住沈小姐,她中了药,只是暂时晕了过去。”
玉烟急忙过去,扶住了沈如歌。
云弈不自然地整了整衣袖。
这时候,珍珠慌慌张张寻了来,看到几人一愣。
“你不服侍六小姐,慌慌张张地跑哪儿去了?”谢婉宁质问珍珠。
“小姐说口渴,命奴婢去拿水,奴婢去了花厅,一个人都没有,后院连个问路的小丫鬟都找不到,奴婢害怕!”珍珠想想就觉得后怕。
“魏夫人不在花厅吗?”谢婉宁疑惑。
云弈轻咳一声,说道:“刚刚瞧见魏夫人四处寻找魏小姐,顺着那道门进去了!”
谢婉宁顺着云弈手指的方向,看向了那道暗门。
“此地不宜久留,云公子你先走,珍珠你扶着你家小姐,玉烟我们走!”
谢婉宁话音刚落,就听到魏大人的声音,朝这边走来。
说话间,两人已经来到近前,看到彼此俱是一愣。
魏大人吃惊,锐利的目光扫向几人,怎么都在这里,他夫人呢?戌时已经早过了,夫人这是没有成事?
“歌儿这是怎么了?”沈锐骆看向沈如歌,关切地问。
“二舅舅,都怪我,我不能饮酒,魏夫人盛情难却,表妹替我多喝了几杯,刚刚出来被风一吹,醉了!”
谢婉宁急忙找了个借口,又转向魏大人,屈膝行礼道:“适才听说魏小姐不见了,大家都出来寻找,和魏夫人走散了,正想向大人辞行呢!”
失散了?这什么鬼话,后衙巴掌大的地方,还能走散?八成是夫人没有办成事。魏大人心里暗恨夫人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目光转到了云弈身上。
云弈拱手,不卑不亢地道:“适才在院中忽见一个人影闪过,云某跟了过来,听说魏小姐不见了,刚巧在这里遇见了谢小姐。”
“人影?什么人影?”沈锐骆故意大声问。
魏大人心虚,急忙说:“想必是看错了,就这么大的地方,人还能丢了不成,肯定是她贪玩躲起来了!”
谢婉宁怕沈如歌一会醒过来露馅,不敢多待,告辞道:“魏大人,舅舅,天色已晚,表妹不胜酒力,就不叨扰魏夫人了……”
魏大人心里着急,这二皇子交代的事情他没有办成,人又急着要走,他只好叫魏夫人来相送,想着拖延时间。
可魏夫人没有等来,两个丫鬟回禀说,魏夫人进了隔壁院子,去找魏小姐去了。
魏大人听完大惊失色,他眼睛看向那道门,又扭头看着谢婉宁几人,脸色逐渐铁青起来。这时候,他才反应过来,怕他的妻女已经在二皇子房间了。
这中间一定是出了什么岔子,那沈小姐看着不像是醉酒,谢小姐好似没有喝酒,也没有被下药,她说话缜密,滴水不漏,还有那个云弈,怕是将事情全部看在了眼里。
忽然觉得脖子一凉,感觉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这事,真被他搞砸了!
沈锐骆也是人精,大致猜出来了什么,却仍旧不动声色地道:“魏大人,你刚刚不是说二皇子就在隔壁,等着我等去觐见吗?”
“沈大人,天色已晚,沈小姐又醉酒,不如大人先回去,明日定好时间再约!”
魏大人现在脊背发凉,二皇子要的人在这里,那隔壁院子就不能去,如果贸然前去,发现弄错了人,二皇子倒是会推得一干二净,可他头上那绿油油的帽子,岂不是被沈大人看了去!
为了阻止沈大人去隔壁院子,他连冠冕堂皇的话都省了,直接下了逐客令!
沈锐骆一番推辞,带着沈如歌和谢婉宁告辞往外走去,云弈也趁机告退,一前一后出了后衙。
谢婉宁坐上马车长吁一口气,手心里都是汗,刚想松懈下来,忽然闻到了一股血腥味……
第52章 第 52 章
魏大人目送沈锐骆和云弈走出后衙, 阴沉着脸转身回到后院,命人将夫人的贴身丫鬟和心腹妈妈叫进花厅。
丫鬟婆子跪了一地,瑟瑟发抖地将夫人宴请前后,如何下药, 如何劝酒, 如何递送纸条,席间谢小姐和沈小姐说的什么话, 事无巨细地讲了一遍。
今日宴请专门负责倒酒的就是她们这些人, 下药约人这种事情, 她们几人均有参与,自然也一清二楚。
先前一切顺利, 事情转机就发生在宴席之后, 谢小姐在戌时出了门,接着自家小姐就失了踪, 夫人这才出门找寻。
魏大人在房间里来回踱步, 背后冷汗淋淋,这一系列动作背后必然有人暗中操纵!好一招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在他眼皮子底下移花接木, 偏还让他有苦说不出!
他透过窗子,望向隔壁黑漆漆的院子,猛然回头,狠厉地望向跪着的几人,大喝一声:“来人,堵上嘴, 将人都给我绑了!”
花厅里顿时哀嚎一片, 复又戛然而止!事情败露, 这几个人也不能留了, 知道今晚夫人和小姐去隔壁院子的人,一个活口不留,全部处死!
魏大人快速处理好后院的事,这才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向那道暗门,摸黑慢慢朝院里走去。
此时院里静悄悄的,花木影影绰绰,四周一个人影也无,想必二皇子为了成事,早早将人打发了。
幸好没人,那这事就无人知晓!
也不知是庆幸,还是自欺欺人,魏大人又直起了腰,走向约定好的厢房,站在门口,擦了擦一脑门的汗,刚要抬手敲门,忽听得一个魅惑人心的声音,丝丝绕绕的从房间里传了出来。
熟悉的呻-吟声,夹杂着小女儿家细细地哭泣,男人的低呼,床板撞击墙面的声音,犹如刀子一般钻进了魏大人的耳朵,一声一声扎进他胸膛里,一刀一刀凌迟着他的心!
他双眼霎时猩红,双手握紧成拳,退后两步又慢慢放开,脚下一软,颓然瘫坐在门下的石阶上,垂眸发现一件红色衣物,拿在手里一看,居然是她夫人的外衣……
这时,远处一人提着一盏灯,急匆匆朝这边走来。
魏大人来不及躲避,和来人撞了个正着,抬头发现是二皇子的随从鹿鸣。
“魏大人怎么在此处?”鹿鸣惊奇地问。
鹿鸣今日一直待在前院,天将黑,二皇子就打发了歌姬,后院的灯也熄了。这几日他们在外,二皇子都是通宵达旦,何曾这么早就熄灯歇下过?
他直觉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发生,奈何二皇子将他们都打发到前院,只留了沙修明。
自从知道沈淮序是皇子时,鹿鸣就生了别的心思。他怀疑今日的这番动作,就是为了诱杀沈淮序。
他心里暗暗着急,却又无计可施。少顷,沙修明很快从后院回前院,还心情大好地非要拉着他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