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进虐文后和忠犬侍卫私奔了——桃融当春【完结】
时间:2023-06-09 14:50:36

  她看着他,桃眸亮晶晶的,对他道:“郁侍卫,快帮忙点一下这个。”
  郁宴心中微痒,上前接过小桃手中枝叶。
  他一言不发,将枝叶点燃,静静看它二燃烧至只剩红艳艳的碳火,才将石炭放上去。
  这次的火苗不再熄灭,反而是慢悠悠的,竟就这样燃烧起来。
  小桃‘哇’了一声,“郁侍卫果然厉害!”
  炉火渐起暖意,将周遭的三人包裹起来。郁宴压下想要往上弯的唇角,用余光去看安也。
  她嘴角含着笑意,皮肤明晃晃,白的刺目,被火光一照,似是蒙上一层暖黄轻纱。
  话音刚落,却听见外头疾步来到一人。
  一个侍从小跑进院,开口喊道:“郁侍卫,王爷叫你去前厅!”
  三人一同转头,郁宴站起身,“何事?”
  “是夏国那位翁使臣来访,说是要见你呢。”
  作者有话说:
  评!论!发!红!包!
  来呀来呀~
第37章 第三十七章
  ◎不是说好了今夜不守夜吗?◎
  房中空气一凝。
  闻言, 安也下意识去看郁宴。
  他面上没什么惊讶的神色,依旧是淡淡的,双唇抿起, 似是早有预料。
  他站起身, 终于借助转身的瞬间, 光明正大看了安也一眼, 喉咙上下滚动,却什么都没说。
  “劳烦你。”他对院外的小侍从道,“走吧。”
  黑色衣袍随着他动作的动作翻飞, 自安也眼前虚虚拂过。
  安也偏过头,与他收回去的目光擦身而过,只窥见其中分毫。
  那双黑色眼眸中, 似乎翻腾起各种情绪,里面嘈杂一片, 只有一层浓重的自厌浮于表层, 与他受伤时那日如出一辙。
  “等等!”
  她站起身,与郁宴走在一侧。
  见他想往一旁躲, 又道:“郁侍卫。”
  郁宴脚步一顿。
  他以为她会问夏国使臣为何找他, 亦或是什么别的。
  但女人的声音轻轻柔柔, 如清风一般自他耳畔轻响, 她只是道:“炉火还未燃好,你还要是回来给我点火的。”
  郁宴一愣。
  心中盘踞着的那些沉甸甸的情绪, 随着这句话, 竟就这般轻而易举的融化开来。
  他喉中干涩, 张了张嘴, 却最终只在喉中低低的道出一声‘嗯。’
  两人走在路上时, 翁尤已经在旁等着了。
  手中白玉茶盏被他紧紧捏在水中, 淡色茶水随着他的手掌荡起阵阵波澜。
  翁尤忍不住偏头,再次往门前看去。
  他心中激动又害怕。
  ……真的是他吗?
  那个他们找了这么久的人,是真的没有死吗?
  若不是晋王差人来告诉他,他找的人就在晋王府上,他几乎以为宫宴那日是自己仆从看花了眼。
  他怎么可能逃到了夏国,还做了侍卫?
  “招待不周,翁使臣莫要见怪。”荣晋之坐在主位,对他道。
  见翁尤没反应,他又问了一句,“翁使臣?”
  翁尤一惊,双手一抖,滚烫茶水自杯沿溅下,落在他月白锦袍上。
  “可是烫到了?”荣晋之起身,忙问。
  “无事,无事。”翁尤胡乱接过身旁侍从的帕子,自身上擦了擦。
  却在这时,吴二上前禀报:“王爷,郁侍卫到了。”
  翁尤猛地抬起头,目光落在缓步而来的二人身上,整个人僵在原地。
  ……
  “参见王爷。”郁宴走进前厅,面色没什么变化,朝荣晋之行礼道。
  荣晋之点点头,闲适的喝了口茶,便问:“郁宴,你可认识翁使臣呐?”
  郁宴目光自翁尤脸上淡淡扫过,平静道:“从未见过。”
  翁尤身后的侍从的瞪大了眼,脱口而过:“你……”
  这话刚一说出口,便被翁尤直接暗中抓住手臂。
  侍从一怔,看向翁尤之事,却见他微微摇了摇头。
  翁尤在刚开始的震惊后,终于缓过神来。
  他静静看着地上半跪着的郁宴。
  周遭场景在他眼中渐渐变化,亭台楼阁变作朱红城墙,前面的男人迅速缩小,变成小小一个。他抬起头,露出一张和这个侍卫稚嫩许多,却相差无几的脸。
  他脸上常年带着淤青,拿着一柄比他还要高的剑,努力挥舞出去。
  那是先皇的第二子,一个没有名字的孩子。
  指甲掐进手心,翁尤奋力稳住自己,开口笑道:“果然是很像。”
  “你叫做郁厌吗?”
  郁宴平静迎上他的目光,“宴席的宴。”
  “郁宴。”翁尤又念了一句,“好名字。”
  “翁使臣找属下,所谓何事?”郁宴没有接话,只淡声问道。
  翁尤站起身,离郁宴更近了些。
  他之前看到这张脸,几乎就可以确定那就是二皇子,但如今看郁宴的模样,竟有些不确定了。
  在他的记忆里,那个瘦瘦小小的孩子,总是带着一身的伤,却是个认真且温柔的性子。
  那孩子会尽自己所能去讨好所有人,包括他们这些‘奴才’。
  翁尤有些恍惚,“先前在宫宴中见过郁侍卫,觉得有些面熟,便来看看。”
  说罢,他又问,“郁侍卫从未见过我,我却看着郁侍卫眼熟,郁侍卫……家乡在何处?”
  荣晋之沉默着在旁边看了一出戏,听闻此言,他放下茶盏,率先开口,“我的侍卫,自是大堰人士。”
  说罢,他站起身,“到底是何种身份的旧人,值得让翁使臣这般大张旗鼓的寻找?”
  此时牵扯夏国宫中辛密,翁尤自不可能如实告知,只是笑道:“实在打搅王爷,不过是一个相熟旧友,多年不见,过来碰一碰运气。”
  “那翁使臣可看过了,郁宴是不是你的相识旧友?”荣晋之转了转手中扳指,慢悠悠问。
  翁尤这次出使堰国,不过是为重阳献礼,身边只带了极少护卫。他这次来晋王府,原本是不抱什么希望,却不曾想,真的遇到了和二皇子这般相像之人。
  不管是或不是,也必不能让荣晋之这个大堰王侯知晓,其中利害,翁尤看的清楚。
  今日看过,来日再仔细确认也不迟。
  “的确是像,但既然是大堰人士,那怕是认错人了。”他道。
  “那真是可惜。”荣晋之道。
  郁宴来自夏国这件事,旁人不知,荣晋之却是再清楚不过。
  他这次请翁尤过来,就是要看看翁尤见到郁宴的反应。
  翁尤如今反应,荣晋之心里便清楚了。
  一个使臣……一个刺客。
  郁宴的身份,只怕比他想象的还有不简单。
  “既如此,郁宴便下去罢。”荣晋之笑起来,“翁使臣可是还未用饭?若是不嫌弃,在府中用过饭在回,如何?”
  *
  郁宴走后,安也等在房中,心中忐忑随着时间推移愈发强烈起来。
  上次是夏国的刺客,这次是夏国使臣,郁宴到底是何身份,能让一个使臣为之前来?
  她想起郁宴先前对她说的那句,“我无处可去,只能跟着荣晋之。”
  郁宴的身上,到底藏着什么?
  夏国使臣,若是真的将他认出,又会如何?
  她越想越坐不住,猛地站起身,抬步便往外走。
  小桃在她身侧,被火炉烤的昏昏欲睡,被安也突然起身的响动惊醒,脱口问:“夫人要去哪?”
  安也推开门,“去……”
  她刚说出一个字,剩下的话便顿在口中。
  一身黑衣的男人,此时正沉默的站在外面。
  他纤长的睫毛垂下,盖住眸中所含的情绪,安静的像是一棵树。
  “你回来了?”安也将门大敞,悬着的心放下些许,“怎么不告诉我?那位夏国使臣,可对你说了什么?”
  郁宴沉默的摇摇头。
  “发生了什么?他找你,所谓何事?”
  郁宴依旧摇摇头,“没有。”
  “没有?”
  “嗯。他认错了人。”
  “真的?”安也狐疑,“你转身让我看看,是不是又被打了?”
  郁宴却没动。
  他沉默的将目光放在两人相对的双脚上,突然道:“郡主。”
  “嗯?”
  “今夜……属下不过来守夜了。”
  安也一怔。
  郁宴本就没有守夜的义务,她点点头,轻声道:“好。”
  过了傍晚,郁宴果真没有留在院中。
  夜里习惯了有一个人再窗外守着,如今窗外空荡荡的,没有了那道挺拔身影,安也还有些不习惯。
  她坐在桌前,还在思考白日之事。
  郁宴的神色……看起来不像是没事的样子。
  郁宴走时,她该跟去看一看的。
  想了许久,实在没有头绪,她便叹口气,刚想吹灭油灯,便听到门前传来三声不轻不重的敲门声。
  她蹙眉,开口问:“谁?”
  门外之人沉默片刻,吐出一声低低的‘郡主’。
  “郁宴?”安也站起身。
  不是说好了今夜不守夜吗?
  她推开门,正见郁宴黑衣沉沉,身上带着些许冷意,怀中还多了一个不小的包裹。
  “这是什么?”安也指指他怀中的包裹。
  郁宴往怀中看了看,随后将包裹递给安也,“是属下给郡主的。”
  安也疑惑接过。
  “我可以打开吗?”
  郁宴点头。
  她转身将其放在桌上,将绑好的结打开。
  出乎意料的,包裹中什么都有,金银、书册、几包不知是什么的种子,还有……他的剑。
  安也往郁宴手中一看,果然不见那把他从不离手的银剑。
  她愈发疑惑起来,“你给我这些,是何意?”
  作者有话说:
  还没写完,半夜还有一更三千,还更就是和明天放一起了
  以后更新挪到11点吧~~九点有点赶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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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第三十八章
  ◎他得尽力活着,才能保护郡主。◎
  翁尤没有应下荣晋之一起用饭的邀请。
  他心头激荡, 一直在压抑着情绪,在晋王府越久,他就越害怕自己暴露出来。
  二皇子啊, 那个屠了半个宫宴的‘修罗’, 他始终不敢确定, 若真是他, 为何要窝在这里做一个卑微的侍卫。
  身侧的侍从对他道:“大人,马车已经在府外备好了。”
  翁尤点头,与荣晋之告辞之后, 便上了马车。
  他下榻的会国馆离晋王府还有些距离,马车悠悠晃晃,翁尤手指摩挲掌心, 马车中没有纸笔,他却有些迫不及待。
  不管是或不是, 他都要先将这个消息先飞鸽传书告知皇上。
  二皇子是个武学奇才, 他少时便能杀了先皇,如今若想抓他, 怕是要多派些人手才好。
  他这次晋王府一行, 实在太过着急了, 原以为不会找到什么的……希望他没有打草惊蛇罢。
  正想着, 马车突然一阵摇晃。翁尤没有防备,头顶随着晃动磕在窗前。
  他轻嘶一声, 蹙眉捂住帷帽, 开口问:“出了何事?”
  侍从的声音自车外传来, “大人, 前面站了不少人拦路。”
  翁尤撩开车前帷帐, “可看清了是谁?”
  侍从眯着眼, 上前几步,回来之后面色有些奇怪,“奴看着,最前方那人,似乎是晋王。”
  “晋王?”翁尤探出头,扶着侍从下车。
  他方才想的太过专注,竟没注意到周遭情况,如今下了车才发现,这条路上一点声响也无,连沿街的行人都没有,整条路上,除去他们这一辆马车,便只剩前面围路之人。
  而那群人中唯一一个身着淡绿锦袍,头戴白玉簪的男人,不是刚见过的荣晋之,又是谁?
  翁尤心绪一沉。
  “你。”他指了一个马车后站着的瘦小侍从,“即刻沿路返回,绕路回会国馆,若是我午夜时还未归,便直接带二皇子的消息返夏,记得,要悄悄得走,不可惊动旁人。”
  “是!”那侍从借着马车掩护,飞身往身后而去。
  而他没走出几句,却直接被一群黑衣侍卫拦下。
  吴二头戴盔甲,笑道:“你要往哪里去?”
  前后夹击,翁尤面色苍白,拱起手,高声问道:“晋王这是作何?”
  荣晋之手中拿了一把折扇,笑道:“今日,多亏翁使臣帮本王识人了。”
  他领着几个带着盔甲的侍卫,上前几步,又笑着问:“既然翁使臣不愿在府上用饭,荣某便只能如此了。我这些侍卫下手没个轻重,翁使臣可要多担待。”
  翁尤后退几步,身体撞在马车上,瞪眼怒道:“你莫不是想杀两国来往使臣?”
  荣晋之摇摇头,“大堰官府热情招待翁使臣,怎么敢取翁使臣性命。只是翁使臣运气实属不好,走了这条罕路,不小心糟了劫匪罢了。”
  他这般说,翁尤已然听懂。
  他今日怕是要折在这里,死后再被做成劫匪杀人越货所致。
  荣晋之,不愧能从平民一步步爬上王爷之位,当真心狠手辣。
  他稍稍稳住自己,又问:“我与你并无半分瓜葛,你为何要杀我?”
  荣晋之轻笑一声。
  怎么没有瓜葛?
  他这十年,郁宴一直陪伴在侧。那些战功若是被人知晓是夏国之人所得,不止是郁宴要死,怕是他也要跟着陪葬。
  圣上年纪大了,多疑啊。
  他没有回答,而是道:“翁使臣不若与我说说你找的那人到底是何身份,说不定,还能保住一条命。”
  “……是我相熟友人。”翁尤牙关紧咬。
  “不说实话。”荣晋之声音一沉,抬手挥扇,“杀,只留翁尤一人活口。”
  “是!”
  “保护大人!”跟在翁尤身后的侍从疾步走到翁尤前头,厉声喊道。
  冷硬刀柄落下,刺进翁尤前面护卫的侍从身体中。
  翁尤身体紧贴马车,已经退无可退。
  他心中悲凉,恨自己无所准备便进了虎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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