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进虐文后和忠犬侍卫私奔了——桃融当春【完结】
时间:2023-06-09 14:50:36

  即已撒下谎,便要继续瞒下去,安也继续信口胡诌。
  “姓安……”钟将军想了想,皱眉道:“钟某还真的不认识姓安的人家,安小姐若不急,待钟某回城,可像城中县令问上一问。”
  安也摇摇头,“将军日理万机,这等小事,就不必麻烦将军了。”
  钟将军笑笑,“不过举手之劳,不足挂齿,安小姐不必叫我将军,我本命钟伦。”
  “这怎么可以,将军保家卫国,这等规律,小女还是要守的。”
  钟伦没再要求,转而道:“安小姐看模样该是到了出阁的年纪了吧?怎么还未婚配?”
  “这……”安也顿了顿才道,“家中父母疼爱,便留的晚了些。”
  “那安小姐可有婚配的打算?”
  安也微微蹙起眉,“将军为何这样问?”
  钟伦挠了挠脸,有些不好意思道:“钟某是个粗人,不懂绕什么弯子,如今便也直说了,钟某还未娶妻,昨日遇见小姐,只一见便心生爱慕,若小姐愿意,钟某愿重新给小姐正妻之位。”
  安也还没见过性子这样直的人,才见了两面,便想求娶了。她愣了愣才道:“这……小女已有心悦……”
  她话还未说完,钟伦又说:“安小姐和你那侍卫之事,钟某已经知晓,大夏城中不免有些富家小姐会养些家奴解闷,钟某不会在意,只是你我二人若能成事,还望安小姐能除掉那个侍卫。”
  ……
  郁宴站在一棵枯树后面,静静凝望着不远处交谈得正欢的两个人。
  头顶云雀略过,碰动树枝,将枝头堆积的白雪摇落,砸在他的肩头。
  白雪自他肩上撒开,似是在黑布上面撒上一把细盐,而那男人却是一动不动,几乎要和周遭枯槁融为一体。
  郁宴几乎是寸步不离安也,在安也上前去找钟伦的时候,他就在此处站着了。
  这个距离,郁宴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只从钟伦的口型中分辨出‘婚配’二字。
  郁宴的手掌紧紧攥起,几乎要将指甲生生掐进肉里。
  ……郡主真的去找配得上她的人了吗?
  这明明是他所希望的,可是为什么在他真正看到的时候,却是这样难捱呢?
  心里有个声音在质问他,郁宴,你真的像嘴上说的那样想吗?
  ——“郁宴,承认吧,你想要我。”
  他想要她吗?
  是,郁宴自心中回答,我想要她。
  就算知晓自己配不上她,知晓自己今后可能会被她厌弃,他也疯狂的想要她。
  郁宴呼出一口冷气,闭上眼。
  心中似是撕裂一般的疼痛,让他忍不住想要闷哼出声。
  那个声音又说,郁宴,你这个伪君子,你这个懦夫,口上说配不上,却依旧在心里亵渎她。
  你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你嫉妒的发狂。
  郁宴苍白着脸,他的眸光湿润,默默垂下头,捏起不歇。
  银剑之下,一滴滴温热的鲜血落在雪中,似是雪中落梅,艳红的刺目。
  郁宴的手掌握住剑刃,轻轻颤抖着。
  只有尖锐的痛处才能让他保持清醒,他几乎是自/残一般抓紧着刀刃,拼命克制着胸膛之中那些呼之欲出的妄念。
  “郡主。”他动动唇,无声道。
  作者有话说:
  嫉妒吧,嫉妒才能主动嘛,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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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第七十三章
  ◎一双微凉的唇,重重吻上她的唇角。◎
  大堰, 晋王府。
  荣晋之披散着头发,终于自昏迷中清醒过来。
  他面色苍白,嘴唇干裂到起皮, 见自己身在晋王府, 眸光顿时阴沉下来。
  “咳咳……”他挥开一旁侍女送来的茶盏, 沉声问:“吴二呢?”
  “回王爷, 吴将军已率兵前往赤国。”他周遭的侍女跪成一排,毕恭毕敬道。
  “可找到安儿的行踪了?”
  侍女们互相看看,面色为难, 正要回答,便听到外头急急走来一个人。
  “王爷!您终于醒了!”先前守城的将领大步踏进房内,一脸惊喜道。
  他嗓门大, 吵得荣晋之稍稍皱眉,他顿了顿才道:“放心吧, 死不了。”
  说罢, 他又问,“我昏迷了几日?”
  “已有半月之久了。”
  “宫中情况如何?”
  “李鸿还在死守, 不过已是苟延残喘之势, 我兵早已将宫门包围起来, 就等王爷一声令下, 攻入其中!另外,前日龙椅上那位薨了, 李鸿对位封锁消息, 若不是属下在宫中有探子, 怕是要被他蒙混过去。”
  荣晋之点点头, 面色如常。
  他早就料到这一日了, 原以为那老东西应该更早些死的, 没成想倒是撑了这么久。
  “还有一事……”
  荣晋之又咳了几声,虚弱道:“说。”
  “您昏迷的这几日,左将李将军生了二心,竟想刺杀王爷,属下已将他关入天牢,如何处置,还请王爷指示。”
  荣晋之微微一怔。
  李将军是早就归顺于他的心腹之一,他向来好战,荣晋之攻入城门那日,还是由他护卫左右。
  他沉默片刻才道:“他既跟了我这么久,就不必折磨,给他一个痛快吧。”
  “是。”
  “整兵顿马,明日我亲自带兵,一举拿下紫禁城。”
  将领愣了愣,才跪下道:“王爷伤重,不若让属下带兵前往,属下定不负将军所托,将李鸿绑到王爷面前!”
  荣晋之摇摇头,“不必,我意已决。”
  他这次昏迷,实在耽搁的太久,不光是李将军,怕是还有许多人在私底下蠢蠢欲动。
  他既已这般说,那将领清楚荣晋之的性子,只能答应下来。
  他起身,刚想出门,便听到荣晋之又问:“安儿那边如何了?”
  “这……”将领有些心虚的垂下头,“还没有消息。”
  荣晋之面容一沉,“即已半月之久,竟还未寻到?!”
  “王爷恕罪!”将领重新跪下,“吴将军已经带兵在赤国周遭驻扎,还未寻到有类似王妃的可疑之人。”
  “赤国境内呢?可寻过了?”
  “已经派人去寻了,吴将军在必经之路之处也埋了人,正在全力搜查。”
  荣晋之蹙着眉,沉吟许久,才呼出一口气,“蠢货!”
  他瞪大眸子,将手边的茶盏摔在将领身上,“方向错了,他们定是去了夏国,马上给吴二去信,让他回来!”
  “是!”那将领被茶盏砸中额角,半声也不敢吭。
  “明日之战,速战速决。再去给夏国去一封信,就说罪人郁宴挟持皇后逃往夏国,请他全力搜捕。若能救回皇后,大堰愿将南境划给夏国,权当致谢。”
  *
  “钟将军,小女确实心悦我的侍卫,如今也并无婚嫁之意,实在对不住。”安也她没有和钟伦过多牵扯的意思,干脆拒绝道。
  “原是如此。”见她这般说,钟伦他脸上露出些失望的神色,却没有纠缠,还是客客气气道:“是钟某唐突。”
  钟伦这种身份,本就不缺女人,他和安也相识不过半日,话都没说几句,感情更是谈不上。
  他确确实实喜欢安也的容貌,若安也能同意,那是属于意外之喜,若不同意,他也不会损失什么。
  两人这场对话,开始的快,结束的也快,安也与他又客套了几句,才朝他福福身,重新回到马车。
  她回去时,郁宴已经站在马车旁等着了。
  经过郁宴身旁时,安也敏锐的嗅到些淡淡的血腥气,心中一惊。
  这一夜周遭很是平静,他们并未碰见流寇,士兵之间也未有冲突,哪里来的血腥气?
  她还记得自己在生气,便没有开口问他,而是将郁宴不留痕迹得上下看过一遍,见他右手藏在背后,状似无意道:“手怎么了?”
  “无事。”郁宴睫毛轻颤,他低垂着头,没有看她。
  “给我看看。”
  “……郡主不必在意属下。”郁宴轻声道。
  安也抿着唇,作势就要拉他。
  郁宴下意识后退了一小步,他小心翼翼看她一眼,见她脸色严肃,这才将手掌摊在她面前。
  那白皙的掌心上,不知何时多了两道深可见骨的伤痕。
  那伤痕极细,看着像是轻剑所割伤,伤口没有涂药,还在渗着血。
  “怎么回事?怎么受伤了?”安也看他如此,哪还顾得上生气,连忙心疼问。
  “是属下练武时不小心割伤的。”郁宴说的轻巧,似是毫不在意。
  “那为何没有上药?”
  郁宴没说话。
  安也早已习惯这个闷葫芦,她踏上马车,自包裹中寻到棉布和伤药,郁宴做势想接,安也却没给他,而是道:“手伸好。”
  郁宴一怔,“郡主……要给属下亲自包扎吗?”
  “不行吗?”安也凶巴巴的看着他。
  她想,若郁宴再躲她,她就再不搭理他了!
  让这木头孤独终老好了,气死他!
  那只手在她指尖触到时轻轻一动,却没收回,郁宴没再回答,他纤长的睫毛微垂,盖住眸光中涌出的贪恋。
  周遭安静下来,只剩布料摩擦时的沙沙声响。
  “好了。”安也没什么学医的经验,几乎将郁宴的右手包成一个大大的馒头,不等郁宴说话,她便绷不住,笑道:“我技术不太好,你好像拿不了剑了。”
  郁宴小心翼翼收回那只手,他没有如左手一般垂在身侧,而是恍若珍宝一般,将他停在胸口,随后低声道:“属下还有左手。”
  “你还会左手剑?”安也惊奇道,“你还有什么是不会的吗?”
  不等郁宴回答,忽而有一阵喊杀声自周遭传来,郁宴率先反应过来,他下意识抽出不歇,转身将安也护在身后。
  “是流寇。”他说。
  与此同时,一个嚣张的大笑声自队伍最前头传来,“钟伦,想不到老子会在这时候出现吧!”
  此时正是队伍整顿出发之时,几乎所有人都没有防备,安也看着周遭雪地中突然出现的四面八方的流寇,微微蹙眉。
  “保护妇人和小孩!”钟伦没有回答,而是喊道。
  士兵们闻言领命,自发围成一个大圈,将队伍中的女人们护在中央。
  最前头那个流寇首领嗤笑一声,“几日不见,怎么就剩这么点人了,钟伦,我兄弟被你所杀,今日你爷爷我率三百弟兄卷土重来,必要将你斩于马下!”
  钟伦这次来,带的人并不算多,只有五六十人。流寇大多是小团体占山为王,最多不多百人,钟伦这支队伍身经百战,以一敌二绰绰有余。
  也不知这流寇用了什么法子,竟是集结了三百余人。
  听他这般说,钟伦的额角重重一跳。
  “弟兄们,给我上!若是谁能斩下钟伦首级,谁就是这寨子中的二当家!”
  听他这般说,周遭流寇激动的应了一声,齐齐大喊着上前冲杀。
  “防守!”钟伦大吼一声,抽出剑,率先和近处流寇缠斗起来。
  “小姐,属下也去帮忙。”人群靠拢,身旁之人可以听到她们说话,郁宴便换了称呼。
  安也点点头,“去吧。”
  小泽抱住他身前的女人,他浑身颤抖,却依旧颤着声音,安慰道:“李婶莫怕,钟将军和良哥哥定会剿灭山匪的。”
  小泽是见过郁宴真正的武功的,取假名时,安也偷懒取了一个简单的名字,郁宴却不能如此,他思考片刻,才取了‘良在’两个字。
  是宴赏良在兹,再来情不歇中的良在。
  “这次的山匪怎得这么多人……”虽有小泽安慰,周围的女人们却是依旧愁容满面。
  刀刃声碰撞在一起,郁宴用左手拿着不歇,游刃有余的穿梭在流寇之中,他的动作干净利落,刀刃划过之处,几具流寇尸首应声倒下。
  有士兵发觉了郁宴的意料,有些惊愕的怔了怔。
  这人左手的功夫,竟是和右手不相上下。
  郁宴挥出一刀,斩下一个举刀想要砍那士兵的流寇,声音冷淡又平静,“专心。”
  士兵回过神,心有余悸地看了一眼流寇的尸身,满脸后怕。
  虽是如此,他却还是忍不住偷偷观察郁宴。
  先前只知他是那位小姐的侍卫,性子沉默,不显山不露水的,如今看来,这人的武功怕是要比他们高上太多。
  这样流畅的左手剑,甚至他们钟将军都做不到。
  郁宴转身杀敌之时,不知自何处混来一个流寇,竟突破士兵的重重守卫,摸到几个女人的身后。
  起初并未有人察觉,直到安也看的有些累了,她转了转有些僵硬的脖子,余光正巧扫到那柄闪着寒光的大刀。
  她骤然睁大了眸子,见那刀柄直直往抱着小泽的妇人背后落,来不及思考什么,身体比脑子先一步行动,她迅速冲上前,将妇人一把推开。
  妇人还不知发生了什么,她惊叫一声,和小泽一齐跌在一旁,还带倒了另外几个女人。
  安也只觉一阵疾风自她面前落下,她腹前衣裳被划破,那把刀上原本沾着的鲜血落在她身上,她下意识捂住伤处,整个人站立不住,不受控制的朝一旁倒去。
  “安儿!”郁宴目眦欲裂,他手上包着的棉布瞬间碎裂,不歇由左手换至右手,自他脚下平地升起一股飓风,只是眨眼的功夫,周遭流寇便先后被长剑摸了脖子。
  他这一爆发,不光是流寇反应不过来,连钟伦都被骇的说不出话。
  郁宴杀完,连看都未看那些流寇一眼,他几步越到安也身旁,颤抖着双手,将安也抱在怀里。
  “安儿,安儿,你怎么样……”他的怀中有些微冷,安也眨眨眼,才这反应过来,……这伤居然不疼。
  那流寇好像没有砍到实处,只堪堪刺破了她的衣裳。
  “是属下没有保护好你……”郁宴浑身颤的厉害,他双眼在刹那间变得通红,面上是安也从未见过的慌乱神色,“安儿莫怕,属下现在就带你去找大夫,一定会没事的,一定会没事的……”
  安也原想直接起身,如今见他这般模样,竟是鬼使神差的没有出声。
  这样的慌张的郁宴,好像有些迷人。
  越到这种时候,郁宴双手却是像是不受控制一般使不上力气,他慌乱的想要将她抱起,却被安也开口止住。
  “咳咳……我没事。”安也苍白着脸躺在他怀中,用气声回答,“你不要动,就抱一会我吧,我想被你抱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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