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妄想——江萝萝【完结】
时间:2023-06-09 14:52:10

  “哎唷。”外婆满眼心疼,“乖乖,怎么回家还缺觉了,那你最近就在家里好好休息,养足精神再去工作。”
  “嗯呐。”她没想让外婆担心,也没告诉外婆,自己暂时不想回玲珑阁。
  温瓷重新拿起自己的绣品,想快点把剩余部分完成,她在家待了两天没出门,直到这天上午,程叔在小院子找到她:“阿瓷小姐,之前来找过你的男人,又来了。”
  温瓷眼里透出疑惑,一时没想起程叔说的是谁,直到她走出去,看到门外那个气质儒雅的男人。
  是他,那个曾在玲珑阁外替她撑伞的人。
  不等温瓷开口,对方已经自报家门:“温小姐你好,我是盛憬言。”
  作者有话说:
  “宝贝的东西,不该给宝贝用?”直接在屏幕前嗑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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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春日妄想
  ◎10.1克拉心形粉钻◎
  “你的意思是, 想要一副苏绣画?”
  “没错。”
  温瓷没想到,这个叫做盛憬言的男人当真要找她定制绣品。
  “所以上次你出现在玲珑阁,也是想定制绣品吗?”还记得离开玲珑阁那天突然下雨, 盛憬言撑伞替她挡了一阵, 可惜那事她没心思与人交谈。
  “是, 不过上次似乎不合时宜, 就没提。”当时温瓷拒绝他的伞,当他想要跟随上前,却发现温瓷满眼警惕与抗拒。
  “抱歉, 当时遇到一些事。”温瓷颔首致歉。
  “茶来了。”
  一壶刚沏好的茶呈上桌面,摆在两人中间。
  “谢谢。”温瓷习惯性道谢。
  以前都在玲珑阁谈公事,如今不愿踏足玲珑阁, 便选了一处自己熟悉的地方,也就是砂楚的茶楼。
  “不客气。”砂楚别具深意的眼神从两人身上飘过, 一副看好戏的表情, “二位,请慢用。”
  温瓷提起茶壶, 亲自倒上一杯递到盛憬言勉强, 客气道:“盛先生, 上次的事还请见谅。”
  “温小姐不必挂在心上。”盛憬言接过茶杯, 目光仍然在对面的女人身上。
  温瓷肌肤白皙,骨节修长, 那双端茶的手仿佛被训练过, 每一帧画面都带着柔美之态。
  对方把心思隐藏太深, 温瓷浑然不觉, 心中思量的内容全部与绣品有关, 她饮了口茶, 缓声问道:“盛先生什么时候需要?”
  一秒、两秒、三秒……
  盛憬言才强迫自己收回目光,垂眸掩饰自己眼里冒出的欲.望,戴着那张温和面具,客气又礼貌:“不急,看你时间。”
  “最早也要两个月后,时间没问题的话,我们可以讨论一下具体内容。”在接受任务前,当然也要衡量一下自己能否完成。
  这位盛先生似乎很好说话,因为工作,温瓷跟盛憬言互换联系方式,加上好友。
  盛憬言主动提出送温瓷回家,温瓷委婉拒绝。
  第一次碰面,盛憬言拿捏着分寸,没有太过冒进,“那好吧,下次再见。”
  盛憬言离开茶楼后,砂楚走了进来,“说说,怎么回事?”
  温瓷解释:“一个客人。”
  “客人?”砂楚似笑非笑道,“看起来不像啊。”
  “真是客人。”温瓷心思坦然,“前段时间不在南城,回来之后又不想去玲珑阁,干脆来你这儿,谈事方便也清净。”
  瞧这姑娘较真的劲儿,砂楚摊手笑道:“好吧,姑且信你。”
  温瓷不满她怀疑的表情,反驳道:“我难道还会跟别的男人有什么?”
  砂楚捕捉到重点信息:“听你这话的意思是,跟盛惊澜定了?”
  在朋友面前,温瓷可以大方承认:“嗯,我们在一起了。”
  砂楚也为她感到开心,“之前看你满心忐忑,现在确定了?”
  温瓷含笑点头:“我喜欢他,所以愿意相信他一次。”
  见她提到那人眼睛放光,砂楚作为朋友,真诚祝福:“希望你能如愿。”
  跟支持自己的朋友交谈最愉快,两人边走边说,砂楚一直送她到茶楼外。
  温瓷挥手:“那我先回家了,后天小雪生日再见。”
  砂楚爽快道:“后天见。”
  李照雪生日那天,舞蹈室停课,白天跟家里人吃饭,晚上就出来跟朋友庆祝。除了温瓷和砂楚,还有几个跟李照雪关系好的女生,几人在水云间订了包间,又去livehouse听音乐喝酒。
  到家时已经晚上十一点。
  温瓷回到自己的院子,熟练地点开置顶对话框,想打语音,结果点成视频。
  对方接听很快,温瓷猝不及防地在屏幕里看见那张朝思暮想的脸。
  “盛惊澜。”她轻轻地喊他名字,酒意逐渐淡去。
  “到家了?”盛惊澜知晓她陪李照雪过生日的活动安排。
  “嗯。”温瓷低低应了一声。
  盛惊澜听得真切,一连三问:“怎么?声音这么沉?跟朋友过生日还不开心?”
  他总是那么细心,隔着手机都能察觉她的情绪变化。
  “没有不开心。”
  “那是怎么回事?”
  “没事。”
  盛惊澜严肃道:“宝贝,你这样我没办法帮你解决问题。”
  温瓷下意识反驳:“你解决不了这个问题!”
  “那就是真有问题。”盛惊澜果然诈出她,“到底出了什么事?”
  “没别的事,我就是……”温瓷认命般地看向手机镜头,对上那张熟悉的面孔,又忽然说不出口。
  想起聚餐结束后,另外两个谈恋爱的女生都有男朋友来接,要说她心里完全没有想法是不可能的。以前没觉得,在一起后又分居两地才真正让人难受。
  她在镜头里耷拉着眼皮,看起来受了极大的委屈,盛惊澜叹气:“你这样,好像我在欺负你。”
  “你没有欺负我。”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每次在盛惊澜面前都容易委屈,明明对方什么都没做。
  她不自在地眨眼,看向屏幕时,长睫微颤,跟嗓音一样忐忑:“我只是有点想你。”
  回应她的是良久的沉默,在温瓷准备结束视频的时候,忽然听到对面的人说:“温瓷,今晚早点睡。”
  “好。”她还是如从前一般乖巧,不吵不闹,甚至不懂得询问对方是否有着和自己一样的心思。
  她放下手机,回屋洗漱。
  躺在浴缸泡澡的时候,温瓷来回拨动手腕上的美人镯,起身后,又把盛惊澜送的那堆价值不菲的礼物全都抱出来,放在桌上挨个打开看。
  忽然想到什么,温瓷取出那枚白玉镂雕香囊,把它挂在靠枕头的床幔边。
  或许是因为晚上喝了酒,温瓷这一觉睡得很沉。
  反观景城的修复工作室内,烟灰缸里的烟头多了一截又一截。
  接到温瓷视频时,他刚结束今天的工作,原以为只是个跟平常一样互道晚安的对话,没想到温瓷会在视频里露出那样的眼神,用满是委屈的语气说想他。
  从前那些女人,会撒娇,会反复询问他是否喜欢自己。
  他觉得没意思,连敷衍都嫌麻烦。
  温瓷不问,甚至会克制去表达。
  但他,不想见到那样的眼神。
  喻阳推开休息室门,烟味扑鼻,呛得他直咳嗽:“我以为你在工作室加班,结果你在抽烟。”
  盛惊澜扔掉烟蒂,抬起头:“帮我订张去南城的机票。”
  八小时后的早晨,一家飞往南城的航班驶离跑道,冲上云霄。
  中午,在房中刺绣的温瓷忽然接到一通电话,露出难以置信的眼神。她顾不得收拾针线,放下手里的东西奔向大门,在停车位上看见那辆熟悉的车。
  向来优雅稳重的温大小姐不禁迈开步伐跑过去,隔着敞开的车窗,看见那个昼思夜想的人。
  “你怎么……过来了。”温瓷从未觉得开口说话需要费这么大的劲儿,才能努力平复自己怦怦乱跳的心脏。
  盛惊澜拎起一个透着颜色的工具箱,勾起唇角:“给你送颜料。”
  那是温瓷在南城用花瓣做的颜料,离开时没有带走,而他以此物为借口,回应了她的思念。
  -
  八月在恋人的缠绵中溜走。
  九月初,苏禾苗返校,回到温家。
  宋兰芝决定不再强行给她安排刺绣作业,苏禾苗的欢呼声传遍整间院子,连连跟宋兰芝说好话。
  宋兰芝实在受不了这粘人的孩子,安排她去做别的事,“你去把阿瓷叫过来。”
  “好勒!”苏禾苗跑得飞快。
  消息送达,温瓷抱着平常心过去看望外婆,进屋却被那件雍容贵气的旗袍迷了眼。
  紫棠色古法旗袍低调内敛,立领绣花雅致,中式盘扣配上本体繁复精巧的绣花,端庄大气又典雅。
  温瓷看呆了,半响才反应过来,带出惊喜的嗓音:“这是,盛家订的那件旗袍?”
  宋兰芝含笑点头:“人老了,速度不比从前,做得慢些。”
  温瓷忍不住伸手去触摸那一针一线,每一处细节都精美到让她挪不开眼,“外婆,这件旗袍真的太美了。”
  不只是肉眼可见的美观,只有真正喜欢苏绣的人,才懂得那一针一线的奇妙之处。
  见她看得痴迷,宋兰芝在一旁露出和蔼的笑:“喜欢啊?”
  温瓷亲昵地挽着外婆的手,娇声道:“自打您对外宣称不再亲手绣制服饰之后,连我都好久没穿过您亲手绣的衣服了。”
  宋兰芝眼角笑出褶皱:“等我们阿瓷结婚的时候,外婆还要亲自给你绣嫁衣。”
  现实话题一下把温瓷拉回神,语气带着女儿家的羞意:“外婆,怎么又扯到这事了。”
  宋兰芝趁机敲打:“下个月就满二十五了,你还不懂我的意思?”
  “才二十五,早着呢。”温瓷插科打诨,好不容易才跳过这个话题。
  祖孙俩一起吃了顿晚饭,宋兰芝要去出去散步,温瓷才回到自己的屋子。
  今晚的院子似乎格外明亮,温瓷拿起手机,把之前拍的旗袍照片发给盛惊澜,手指还在打字,盛惊澜的电话直接弹过来,“看到照片了。”
  温瓷便在电话里告诉他:“给盛奶奶的旗袍已经做好了,估计这两天,外婆的助理就会联系你。”
  盛惊澜反应很快:“到时候我过来取。”
  “嗯……”温瓷拖着嗓音,忍着上扬的语气,“我可以跟外婆申请,亲自送过去。”
  电话那头的人故作惊讶:“还有这种好事?”
  温瓷举着手机在院子的碎石路上踩来踩去,语气带着三分骄傲,“你可得好好感谢我。”
  “想要什么谢礼?”
  她倒没想索要谢礼,正要开口时,听到电话那端的喻阳在喊盛惊澜的名字,温瓷才反应过来,“你在忙吗?”
  盛惊澜对前方的喻阳打了个手势,依然保持通话,“有场拍卖会,进去凑个热闹。”
  温瓷“噢”的一声:“那你先去,有空再聊。”
  在会场外停留的男人不爽皱眉:“宝贝,你这么洒脱的反应会让我觉得这场拍卖会真碍事。”
  不正经的话又出现了。
  温瓷站在原地捂了捂脸蛋,“你少来。”
  “好了,我该进去了。”盛惊澜收敛神情,不再逗她,只是故意停顿一下,衔着笑,“温小姐可千万要亲自把旗袍送过来。”
  盛惊澜挂断电话,转身跟喻阳走进会场。
  他们即将参加一场香港的拍卖会,盛惊澜受那位钟表收藏家的邀请过来替他们掌眼。
  喻阳充当盛惊澜的助理全程陪同,经过入场的回廊进入大堂,喻阳四处张望,目光忽然定在一个穿旗袍的女人。
  当然,不是温瓷。
  喻阳盯着前方,只看到侧面,顺手扯过盛惊澜问道:“惊澜,你看那个人是不是有点眼熟?”
  女人身着烟粉色开襟旗袍,融合现代设计的轻纱袖口灵动飘逸,花团暗纹显得显出几分古韵秀气。
  同样身着旗袍,跟温瓷确实截然不同的风格和感觉。
  盛惊澜随意眺了一眼,收回视线,“不觉得。”
  在外面穿旗袍的人占少数,若是遇见,在人群中就会显得格外突出。恰好那女人转过身来,喻阳看清那张脸,几乎脱口道:“是萧嫣然。”
  萧嫣然,一个曾经喜欢盛惊澜,却跟盛憬言在一起的女人。
  萧嫣然随母亲离开南城之后就淡出了他们的视线,犹豫曾经的印象太深刻,喻阳一眼就认出来。
  萧嫣然显然也看到他们,水亮的眼眸中闪过诧异。
  她朝这边迈开脚步,又被旁边哪位中年女人拉回身边,跟她介绍:“嫣然,快来见过韩伯伯。”
  盛惊澜径直走向会场,喻阳还在旁边发表疑惑:“她怎么也来了?”
  “你问我?”盛惊澜斜睨他一眼。
  喻阳“昂”了一声。
  “我怎么知道?”男人的语气充满陌生与无情,这就是盛惊澜。
  瞧他那副不上心的表情,完全不像见到老熟人的样子,喻阳收起八卦心思,寻找他们的座位。
  好巧不巧,跟萧嫣然同排。
  喻阳仔细观察,结合以前的消息,猜出大概:“我知道了,听说萧嫣然她妈二婚嫁的一个香港富商,估计就是那个。”
  那位富商显然跟钟表收藏家韩先生认识,两人作为相邻,谈笑风生。
  喻阳憋着一肚子话,扭头却见盛惊懒散地靠在座椅上,闭目小憩。
  喻阳“嘶”的一声:“你跑这儿来睡觉?”
  “你太吵。”盛惊澜不掩嫌弃。
  喻阳试图辩解:“我是在跟你说萧嫣然的事。”
  盛惊澜睨他一眼,“我看起来很爱听八卦的样子?”
  喻阳也不管他乐不乐意听,沉浸于自己的发言:“以前没觉得,现在一看萧嫣然跟温瓷竟有几分相似?”
  盛惊澜终于肯用正眼看他,眸中带着浓浓的审视与质疑,“喻阳,眼睛可以捐给有需要的人。”
  喻阳:“……”
  这人嘴巴是真的毒。
  盛惊澜完全不配合,喻阳一个人吹不起劲儿,终于安静坐下来,等待拍卖会开始。
  这场高端拍卖会的拍品数量不多,主持人会对每一样物件进行讲解,整个氛围犹如一场高雅的鉴赏会。上了五件拍品,盛惊澜面无波澜,直到第六件古董钟表,盛惊澜帮韩先生估了价。
  之后连上几件,盛惊澜也没几眼,倒是萧嫣然的继父拍了一幅古字画和明永乐时的青花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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