圈内出名的盛二少爷一现身就夺走所有人的注意力,且不说那张魅力四射的妖孽脸,但单是那身显眼的酒红色衬衣,就将他张扬桀骜的脾性体现得淋漓尽致。
引起轰动的原因不止于此。
他旁边的女人生得花容月貌,丝毫不逊色,一身雪色旗袍出尘绝艳,仿若照进俗尘的月光。
她站在盛惊澜身旁,像极了对立的圣洁与欲.望。
越是走近,众人看得更清晰。
温瓷身上这件旗袍以金丝线绣花做点缀,玉盘扣温润饱满,双襟设计更显明媚端庄。若细细听,还能闻见铃铛压襟发出的泠泠清响。
从人到服饰,都美得无可挑剔。
盛老太太忍不住站起身,向前探望,怀疑自己老眼昏花,否则怎么会看见温瓷跟着自己的小孙子站在一起。
阮琴惊讶。
盛菲菲欢喜。
萧嫣然审视。
只有盛憬言在看到温瓷挽着盛惊澜出现那刻,脸上的温和面具露出破绽,握着酒杯的手掌涌现青筋。
盛老太太拄着拐杖往前走了两步:“这……”
盛惊澜不着痕迹将众人的反应收进眼底,揽着温瓷,放肆扬唇:“跟大家介绍一下,这是我的女朋友,温瓷。”
[看下作话呀]
作者有话说:
他好得意!!
【本文已进入征文决赛圈,麻烦宝贝们点进首页绿色小字给盛狐狸和瓷瓷投一票哦(只需要投一次,几秒钟就搞定),爱你们~】
第34章 春日妄想
◎争吵◎
温瓷是盛惊澜的女朋友?
拄着拐杖的手抖了抖, 盛老太太一时竟说不出合适的话。
她差点就要把温瓷介绍给大孙子,结果却是二孙媳妇儿。
幸好乌龙事件还没发生,老太太立马将原先的计划抛之脑后, 盯着温瓷连声道:“好好好, 好孩子。”
接纳这段关系, 老太太的喜悦更胜从前:“合着你俩前些日子不说, 故意瞒着我这个老太太呢?”
“这不是想给您一个生日惊喜。”盛惊澜笑容灿烂,甭提那样子多么得意。
“你唷。”老太太指着小孙子,笑得合不拢嘴。
温瓷颔首致歉:“老夫人, 抱歉,之前见到您并非刻意隐瞒。”
“还叫老夫人呢。”老太太故作不悦睇她一眼,从助理手里拿过早已准备好的丰厚红包递到她手里, “该跟着惊澜喊奶奶。”
这是老太太的见面红包,代表长辈对她的认可, 温瓷莞尔一笑, 改口唤道:“谢谢奶奶。”
她言谈得体、举止大方,个人涵养和外在家世皆属上层, 几乎是所有长辈都会喜欢的样子。
众多宾客朝这气场出众的两人投来艳羡的目光, 阮琴主动上前:“惊澜, 不给妈妈介绍一下吗?”
盛惊澜面不改色, “刚才已经跟大家介绍过,您没听见?”
对长辈用这样的语气似乎不太妥当, 旁观者申请微妙, 盛惊澜恍若才意识到这点, 又道:“我开玩笑的。”
他手指勾着温瓷的肩膀, 看向母亲, “这是您未来儿媳, 温瓷。”
“伯母好。”温瓷自觉把“阿姨”的称呼换成更亲近的“伯母”二字。
虽然目前的事情发展有些出乎意料,好在温瓷的条件符合阮琴的标准,她也乐见其成:“上次见温小姐就觉得有缘,看来我的直觉没错。”
盛惊澜似乎不愿她跟阮琴深入交谈,揽着她面向另一个人。
“再跟你介绍一个人。”盛惊澜微笑着凝视前方西装革履的男人,向身旁人介绍,“这是我大哥,盛憬言。”
其实刚进场时,温瓷看到盛憬言还有些诧异,只是没有表现出来。
不仅是惊讶于世界之小、缘分之妙,更疑惑上次把盛憬言的名片给盛惊澜看时,盛惊澜什么也没说。
现在不适合深究原因,温瓷不清楚兄弟俩关系如何,只是依着盛惊澜的辈分喊了声:“大哥。”
当自己心仪的女人玩着自己弟弟的手来到她面前,称呼自己为“大哥”……
盛憬言脸上的笑容消失殆尽,看着盛惊澜炫耀的姿态,他差点当场失态。
盛惊澜是什么时候找上温瓷的?又是怎么发展到这个地步?
他打听过温瓷的处事风格,知道她性格文雅,故而不敢冒进,只能以定制苏绣为借口。
盛惊澜的行事作风跟温瓷分明是两个极端,凭什么能得到温瓷的青睐?
没有得到盛憬言的回应,温瓷有些尴尬。
盛惊澜从应侍的托盘中拿起酒杯,朝盛憬言举杯,“我女朋友不善喝酒,就由我待她敬大哥一杯。”
恰好盛憬言手中有酒,他此举并无不妥,倒是盛憬言在众目睽睽之下,不得不接受。
兄弟俩将杯中红酒一饮而尽,盛憬言面色沉静,而盛惊澜笑得更加灿烂。
老太太脸上流露出满意的神色,侧头跟阮琴说:“我看惊澜这次是认真的,你瞧瞧他那模样,跟小时候跆拳道拿奖一样得意。”
提到跆拳道,阮琴印象深刻,因为盛惊澜战胜的对手不是别人,正是他的大哥盛憬言。
“我记得那次是因为打赢他哥哥才……”那么得意吧。
这事儿关乎兄弟矛盾,阮琴不想再提,也就没往下说。
兄弟俩之间的明争暗斗只有少部分人知情,惹人关注的还有另一件事。
当盛惊澜出现的时候,萧嫣然的情绪波动比见到前男友更明显,这一点,盛菲菲比较关注。
盛菲菲跟周贺临站在一起,小声嘀咕:“像不像修罗场?嫣然姐跟温瓷姐都喜欢小叔,还都穿旗袍来参加宴会。”
周贺临认真对比两人:“你要这么说,我觉得她俩甚至长得有点像。”
盛菲菲叉了块小蛋糕塞嘴里,附和道:“嫣然姐跟温瓷姐还挺有缘的,我刚想起她俩生日都在国庆。”
“你说什么?”发出质问声的是不知何时出现在旁边的萧文琛。
不知道萧文琛听见多少,盛菲菲“咳咳”两声,喊道:“萧叔叔。”
她辈分小,在外面都各喊各的,所以称呼萧文琛为叔叔。
盛菲菲跟周贺临互换眼神,不敢让萧文琛知道他俩在把萧嫣然跟温瓷作比较,只能逮着一些好听的讲:“我们在说,嫣然姐跟我小叔的女朋友都喜欢穿旗袍,生日也相近,很有缘分呢。”
萧文琛微微皱眉:“她今年多大?”
盛菲菲茫然张口:“啊?”
意识到自己的问题太突然,萧文琛故作随意道:“听你们这样说,的确很有缘,嫣然将满25,也不知道那位温小姐多大。”
周贺临仰头抢答:“这个我知道,温瓷姐也是25。”
盛菲菲扭头:“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周贺临耸肩:“拜托,之前去南城的时候就知道了,禾苗说的。”
话题就这么被带过去,等两人叽叽喳喳讨论完,萧文琛已经不见踪影。
“哇,萧叔叔不会听见我们谈论嫣然姐生气了吧。”盛菲菲有些忐忑。
周贺临添油加火,“也不是没可能,毕竟萧叔是女儿奴。”
他们一起长大的,自然知晓萧文琛对女儿多么好。
“算了算了,咱们还是聊点别的。”盛菲菲仰头张望,“我小叔呢?”
盛惊澜跟温瓷站在一处,总有人主动上前结交,把他们围成圈。
直到中途,助理小璐过来传话:“惊澜少爷,先生让你过去找他。”
这是让他独自过去的意思,盛惊澜听到也不想搭理。
小璐为难地看向温瓷。
温瓷悄悄在盛惊澜胳膊上捏了一把,“你去呗。”
盛惊澜朝她投来无奈的眼神,“行吧,我先过去一趟,很快回来。”
温瓷说:“好。”
盛惊澜一走,温瓷就成为独立的焦点。
在场的年轻男性知晓她身份,可远观而不可亵玩。
萧文琛直直地盯着那张像极了故人的侧脸,手握成拳。明知不合时宜,最终还是忍不住上前,“你叫温瓷。”
温瓷记得这人,刚才好像站在老太太旁边,或许是盛家哪位长辈,礼貌答道:“我是温瓷,您好。”
萧文琛又问:“随父姓还是随母姓?”
“嗯……不好意思,请问这有什么关系吗?”一个中年男人找她问这种问题,温瓷不太适应。
萧文琛也意识到不对,掩住心底的慌乱,故作从容地解释:“抱歉,这个问题有些冒昧,我只是觉得,你跟我一位故友很像。”
“原来如此。”温瓷大方回道,“我随母姓。”
苏绣、旗袍、南城、姓温,全都对得上,眼前这个女孩,极有可能跟温茹玉有关。
突如其来的一堆信息汇入脑海,萧文琛更是不知所措。
见萧文琛神色有变,温瓷试探性问:“您认识我母亲?”
萧文琛对上那双明媚的眼睛,几乎确认了一件事,但他说不出口。
萧文琛欲言又止,这时萧嫣然走过来挽住了他的手:“爸爸,您怎么在这。”
萧文琛猛地回神,才惊觉自己此刻的行为落在他人眼里多么怪异。
他移开视线,几乎不敢去看温瓷的脸,才对女儿说了同样的理由:“哦,我觉得温小姐跟一位故人相似,所以来问问。”
萧嫣然皮笑肉不笑地拉着父亲离开。
自从温瓷来到现场,几乎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过去。
“爸,你以后还是别给我定制旗袍了。”看看自己身上这件淡雅的竹叶花色旗袍,完全被温瓷那件金线绣花的旗袍给比了下去。
“怎么?”萧文琛不解,“你不是喜欢吗?”
“是你喜欢吧。”还记得小时候,父亲就喜欢带她去定制旗袍,萧嫣然平时没有穿旗袍的习惯,但穿着旗袍出席正式场合时,她总能成为人群中的亮点,所以她也“喜欢”。
可是今日看到温瓷,甚至听见有人拿她跟温瓷作比较,萧嫣然恨不得立马换掉这身旗袍。不过此举更显得自己底气不足,只能假装若无其事,继续待在这里。
原本,她对盛菲菲的话持怀疑态度。
她以为,盛惊澜会喜欢的女人是那种主动、会玩的,事实却不是。
温瓷看起来更像温婉被动的类型,难怪盛菲菲说,盛惊澜追了好几个月。
萧嫣然只想离温瓷远些,拉着父亲走道另一边,无意间发现,连盛憬言的眼睛都粘在温瓷身上。
是被那个女人吸引?
还是被盛惊澜挑起了争夺心?
盛憬言一向喜欢抢走盛惊澜的东西,就像当初诱她入局。
-
名门贵族的生日宴也具有商业含义,一些年轻人志不在此。
不知是谁提出去露营草坪,距离庄园几公里。
“那边可以露营,还有温泉别墅。”盛菲菲跑到温瓷面前极力安利,问她要不要去。
温瓷看向盛惊澜,盛惊澜把选择权交给她。
最后,温瓷选择从众。
大约十几个年轻人,开始安排车辆。
“我跟喻阳哥还有周贺临一起。”三人小组就此成立。
温瓷跟盛惊澜自然不会分开,有眼见的都不会打扰二人世界,没眼力见的……瞧盛惊澜那副样子,也不会让其他人上车。
剩下关系微妙的盛憬言跟萧嫣然,两人都有车,但大家集体出去玩,让萧嫣然单独坐一辆车过去未免太失礼。
最好的解决方案当然是有盛憬言主动邀请:“嫣然,坐我的车吧。”
这种情况下,萧嫣然当然不能、也不会拒绝,更是要笑着感谢。
“先走一步,待会儿见。”盛惊澜没闲心等这群人磨蹭,油门一踩,载着温瓷率先离开。
风从车顶吹进来,凉爽舒适。
离开备受关注的宴会,温瓷才能随心谈事:“上次你怎么不告诉我,盛憬言是你哥哥。”
“这很重要吗?”
“当然,后来他找我定制绣品,我还把他当普通客人。”早知道是男朋友的哥哥,她起码会做得更周到些。
“你们见过?”盛惊澜侧眸,语气微沉,“盛憬言找你定制,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以为只是接了一项普通的工作。”她并不是第一次接到这样的工作,也从未特殊对待盛惊澜,因此没有要特意告知盛惊澜的意识。
“他经常找你?”
温瓷摇头,没察觉盛惊澜逐渐危险的语气,“上次会南城才正式认识,不过那段时间忙着为你奶奶准备礼物,就把他的事推到后面。”
她今天也并非空手前往,而是亲手绣制了一份贺寿图,作为盛奶奶八十大寿的贺礼。
“直接推掉。”盛惊澜突然说。
“什么?”温瓷没听明白。
盛惊澜目视前方,目光如炬:“直接推掉这份工作,损失我来填补,以后不跟他联系。”
温瓷不解地问:“为什么?”
他冷冷地吐出两个字:“避嫌。”
温瓷几乎是下意识地想起,盛惊澜平等地讨厌每个接触她的异性,以为他又在吃醋,笑着打趣道:“盛惊澜,你是醋坛子吗?他是你大哥诶。”
“大哥也不行。”他的语气不容置喙,更不像平常开玩笑的口吻。
忽然变重的语调让温瓷重视起来,认真地看着他:“盛惊澜,你不讲道理。”
盛惊澜侧头瞥了她一眼:“宝贝,你确定要跟我讲道理?”
“我已经答应这件事,而且你哥等了这么久,突然反悔很不道德。”这不是生意人该做的事。
盛惊澜的思维却偏到另一处,满是不悦:“你已经在考虑他的感受了?你跟他很熟吗?”
“你别钻牛角尖好不好,我跟他约定在先,即使‘避嫌’也得完成自己承诺的事,更何况我跟你哥并没有其他接触,根本谈不上什么避嫌。”换个说法,她给男朋友的亲人制作绣品,不是联络亲情的好事吗?
“温卿卿!”盛惊澜突然连名带姓喊她。
导航语音传来“已达到目的地”的提示,车子停在路边,盛惊澜一脚踩住擦刹车,侧头凝视她,“你在为盛憬言跟我吵架?”
温瓷深吸一口气,尚且还能平复心情,“我没有吵架,我在跟你讲道理。”
盛惊澜松开方向盘,“我的道理很简单,远离盛憬言。”
“为什么?你总得给我一个合适的理由,别说什么‘避嫌’,我跟他因工作接触的时候互不认识。”她并非不懂变通,只是需要合理的原因。
偏偏,盛惊澜又是那副肆意妄为的样子:“就看他不爽,行吗?”
温瓷撇嘴:“这算什么理由,他是你哥。”
“谁规定兄弟就得关系好?”盛惊澜解开安全带,倾身靠近温瓷,在她耳畔吐息,“宝贝,我没跟你开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