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妄想——江萝萝【完结】
时间:2023-06-09 14:52:10

  喻阳翻阅着手中的图册:“看你今天兴致不高。”
  男人撑着下颌,慵懒地靠着椅背,兴致缺缺地说:“太慢了。”
  没头没尾的三个字,喻阳一时没听懂其中含义。
  拍卖会进入尾声,就在喻阳以为这次要空手而归的时候,屏幕上出现一张三百六十度旋转参观的钻石图。
  “接下来将要拍卖的是一枚10.1克拉的全美心形粉钻。”
  粉钻,这下喻阳更确定,他们要空手而返,因为盛惊澜对这类没有历史感的珠宝向来没兴趣。
  他这样想着,没注意到邻座的男人抬起眼皮,盯着那枚10.1克拉的粉钻。
  在场有不少女士或携带女伴的人为此举牌,主持人报价的声音络绎不绝,价格从百万直奔上亿。
  “一个亿。”举牌的是萧嫣然。
  片刻沉默后,有人举牌:“一亿一千万。”
  萧嫣然:“一亿两千万。”
  两人就这样加到一亿六千万,折合人民币约一亿四千万,一枚十克拉全美心形粉钻的排到上亿也差不多了。
  这时场内却忽然冒出一道声音:“两个亿。”
  场内一阵唏嘘,看戏的喻阳浑身一个激灵,惊愕地盯着突然加价的盛惊澜。
  萧嫣然也看过来。
  当主持人询问是否有人加价的时候,萧嫣然犹豫片刻,加到两亿一千万。
  盛惊澜毫不犹豫,再次报价:“两亿五千万。”
  众人哗然,这豪气的加价分明在告诉其他人,他要定了这个东西。
  喻阳也懵,不明白他为什么忽然喊价,还非要跟萧嫣然抢东西,“你不会是为了跟萧嫣然赌气吧?”
  盛惊澜斜睨他一眼,“我闲的?”
  “那你干啥非要这个钻戒,你明明知道不值。”这枚粉钻的确珍贵,但这既不是古董,也没有特别含义,两亿五千万实在算高价了。
  盛惊澜悠悠地道了句:“它刚好10.1克拉,很值。”
  喻阳:???
  非要10.1克拉是什么原理?
  萧嫣然也没想道竞拍最后会杀出一个盛惊澜,好像故意跟她作对。
  在主持人即将落槌成交的前一秒,萧嫣然心一横,咬牙加到:“两亿六千万。”
  两亿六千万!
  一枚十克拉的心形粉钻居然拍出如此高价,现场流逝的每一秒都仿佛走在刀尖般煎熬。
  就在大家以为这场拍卖会即将结束的时候,坐在中央的男人手指微挑,露出势在必得的眼神。
  盛惊澜再度举牌,薄唇微启:“三个亿。”
  作者有话说:
  盛狐狸啊,你爱死她了~
  还记得10.1的寓意吗?想不起就看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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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春日妄想
  ◎见家长◎
  一枚10.2克拉的全美心型粉钻最终以三亿港币的天价被人拍下。
  喻阳捂着心脏瘫在椅子上, 露出生无可恋的表情。他们是干这行的,所以当物品超过本身价值,就会衡量是否有收藏的必要, 像盛惊澜这种砸三个亿去换取一枚10.1克拉粉钻的情况还是第一次。
  “心型粉钻……”喻阳后知后觉, 一拍脑门反应过来, “你买这个, 不会是要送给南城那位吧?”
  盛惊澜挑眉睨他一眼,似乎在说,你才知道。
  喻阳皱起眉头, 暗暗咬牙,心道:盛惊澜的“行骗”成本是不是太高了点。
  是因为愧疚?所以用大量的经济补偿?
  可盛惊澜这种人,有愧疚心吗?
  众人陆续离场, 喻阳陪盛惊澜办完结算手续,到大堂又看见那抹烟粉色的身影。
  “喻阳。”萧嫣然走过来, 十分自然地跟点头示意, 目光逐渐移向盛惊澜。
  几年未见,曾经那个桀骜的少年变得更加成熟, 却依然透着那股子不羁的傲气, 妖孽般的桃花眼无时无刻不在散发着魅力, 连眼尾那颗小痣都令人惊艳。
  “惊澜。”萧嫣然喊出那个曾在心里辗转千百回的名字, 却只能用老熟人的口吻跟他打招呼,“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盛惊澜捏着手机回应了这一句, 却没有继续寒暄的意思。
  萧嫣然喉咙一咽, “刚才那枚粉钻对你很重要吗?”
  似乎意识到这句话具有歧义, 萧嫣然补充道:“我的意思是, 你以前好像并不喜欢收藏这些东西, 且最终成交价已经远超它本身价值。”
  熟悉盛惊澜的都知道, 盛惊澜每收藏一件物品,一定是为了换取更高利益。
  盛惊澜勾唇一笑:“它本身值多少不重要,我认为它值得,才重要。”
  萧嫣然还想说什么,又被盛惊澜打断,“你们聊。”
  他意指萧嫣然跟喻阳,自己抬手一挥,说了声“再见”便毫无留恋地离开。
  “那个……”并不擅长应对感情纠葛的喻阳又尴又尬,赶紧扯出借口:“嫣然,我们今晚的航班,就先走了,等你回景城再叙。”
  萧嫣然转身看着匆匆逃离的喻阳,以及盛惊澜逐渐远去的背影,无意识地拧紧了手里的口金包。
  如果当初她没有冲动答应盛憬言的追求,是不是就不会跟盛惊澜走到这一步。
  可惜世上没有后悔药,除非她努力去修复,就像盛惊澜付出耐心去对待一件破损的文物那样。
  萧嫣然回到母亲身边,认真道:“妈,半个月后就是盛奶奶八十大寿,我要回景城一趟。”
  -
  盛老太太的寿辰宴定在九月十八号,负责此事的策划师曾提出多种方案,包括但不限于豪华游轮等……考虑到老太太年迈,最终还是把宴会定在景城庄园。
  温瓷准备在寿宴前一周出发,因为送过去的旗袍需盛老太太本人试穿,上身后才能判定是否合身,如有出入的地方,便要立即修改。
  宋兰芝原本打算派一位经验老道的苏绣师傅,没想到温瓷主动提出前往景城。
  得知这个消息,温茹玉神色不佳:“这才回来多久,又要去景城。”
  原本女儿一直乖巧地待在她身边,不知道从什么开始,越来越不服从管教。
  “妈,我就说不能放任她出去,你看她上次独自出行一个月,心都野了。”温茹玉试图说服宋兰芝,驳回温瓷送旗袍去景城的请求。
  宋兰芝头疼按额,问女儿:“那你没见到,阿瓷回来之后整个人的心情都比以前开朗许多?”
  “妈,您这话的意思是,阿瓷以前住在家里不开心?”温茹玉无法认同母亲的话,“她想上班就去上班,想创作就创作,没事跟朋友喝喝茶、跳跳舞,这样的生活还不够舒畅?”
  “你不要曲解我的意思。”宋兰芝说,“阿瓷想去哪里就让她去,人生是她自己的。你一直扶着孩子,她是学不会自己走路的,你要学会在逐渐放手,若是孩子跌倒了,你再上前扶她一把,她便会记得你的好。”
  “一味地把她困在原地,只会适得其反。”
  “您就是太纵容她,到时候在外面摔了跟头,苦的还是她。”温茹玉就希望温瓷走在自己替她扫平一切障碍的康庄大道上。
  宋兰芝点明女儿的心思:“你分明是心疼阿瓷,何必要搞得一副恶毒后妈的模样?”
  “我……”长期以来形成的性格让温茹玉说不出肉麻的话,“阿瓷是我的女儿,我自然盼着她无灾无难,轻松过一辈子。”
  老生常谈的话题,大家心知肚明,偏偏温茹玉迈不去心里那道坎。
  宋兰芝懒得再劝,只管叫她去,“你不愿让她出去,你就自己去说,阿瓷要是反驳,你得克制自己的脾气,别摆出强硬的姿态。如果你能让她心甘情愿接受你的安排,那才是一位好母亲。”
  答案可想而知,温茹玉无法做到。
  九月中旬,温瓷带着旗袍登上飞往景城的航班,刚出站,就在约定的出机口看见前来接机的盛菲菲。
  “温瓷姐。”盛惊澜因工作在外地出差,便安排盛菲菲来接,两人在机场都特别显眼,很快跟对方汇合。
  “小叔让我跟你说声抱歉,这是小叔的道歉礼。”盛菲菲双手呈上礼物。
  “我又不是第一次来。”温瓷哭笑不得,即使没人接机,也完全不影响她的行动,一次没来就送礼赔罪,真是……败家。
  “小叔就是找个理由让你心安理得收下礼物而已。”盛菲菲现在是吃人嘴短,时时刻刻惦记着在温瓷面前帮盛惊澜刷好感。
  盛菲菲带她往停车的地方走,开车的是周贺临,见到温瓷也很热情,主动帮她把行李放进后备箱,“温瓷姐,好久不见。”
  温瓷含笑道谢,回道:“好久不见。”
  上车后,温瓷发现导航的目的地不是公馆,好奇问:“我们要去哪儿?”
  盛菲菲解释:“小叔在外面定了午餐,让我带你过去吃。”
  盛惊澜本人没到场,却把一切安排妥当,确保温瓷来到景城的每一个环节都心情舒畅。
  下午,温瓷带着东西来到公馆,有种熟悉又陌生的感觉。
  房间布置未变,当她打开衣帽间,却意外发现里面的衣服又多了两件,是新的。
  不用想也知道,盛惊澜又花钱了。
  想一想,盛惊澜付出的时间和金钱比她多得多,干脆趁盛惊澜没回来之前,给他也准备一份礼物。
  揣着这样的心思,温瓷去了商场。
  做朋友时不合适送的东西,成为情侣后就没有那些顾及,从领带到袖扣,温瓷买了一整套搭男士搭配。
  这是高端商城,付完款便有负责人将商品送到公馆。
  途径广场,有一老太太独自坐在凉椅上,丝毫没注意到脚边的眼镜已经躺在地上很长时间,稍不注意就看会踩到。
  温瓷在旁边看了一会儿,见老人迟迟没有发现,最终还是走过去,单腿后撤,一手向后抚着旗袍,挺着腰背蹲身捡起眼镜,递过去,“老人家,您的眼镜。”
  老太太缓缓抬头,“唷”的一声,“谢谢啊,小姑娘。”
  她戴上眼镜一瞧,那个说话好听的姑娘穿的旗袍竟是如此精致,“小姑娘,你这身旗袍上的花纹是手工苏绣吧?”
  正打算离开的温瓷因老太太这句话而停留,“对,您也了解苏绣啊。”
  “哎唷,我可喜欢了。”老太太平易近人,说起来滔滔不绝,“可惜我年轻时手脚就笨,做不来这些仔细活儿。”
  “你要是喜欢手工刺绣,可以联系……”她习惯性的要说玲珑阁,又怕玲珑阁现在被弄得乌七八糟。
  老太太的气质和穿着看起来身份不凡,温瓷便直接给她推荐大方向,“您可以寻找一些南城的苏绣手工店,定制您想要的商品。”
  温瓷并未把这段经历放心上。
  直到晚上,她那忙于工作的男朋友终于打来电话,两人跟平常一样闲聊几句,温瓷谈起正事:“你跟你奶奶说了旗袍的事吗?我什么时候过去比较好?”
  盛惊澜已经安排妥当,“说过了,随时都可以过去。不过,你要自己去温家,不等我回来陪你?”
  “等你回来时间有点赶。”她必须预留足够的时间,应对无法预测的意外状况,“只谈公事,没有关系。”
  第二天,温瓷送旗袍上门,管家亲自领她进去,坐在客厅的老太太晃一抬眼,露出惊讶的眼神,“竟然是你。”
  “啊。”温瓷差点没能管理住表情,有过一面之缘的老人居然是盛惊澜的奶奶。
  她努力克制表情,让自己看起来稳重些,故作淡定与人侃侃而谈:“老夫人你好,又见面了。”
  “可真巧。”老太太见到温瓷,嘴角笑得合不拢,只当她是有缘人。
  温瓷呈上旗袍,“这是盛惊澜先生向我外婆宋兰芝定制的旗袍,不知道老夫人现在是否有时间试穿,如果穿着有任何不适的地方,我会及时为你更改合身尺寸。”
  “倒是有时间。”老太太眼神示意,生活助理便接下旗袍,带她去屋里更衣。
  温瓷端坐在客厅,即使周围没人,她的仪容姿态也十分得体。
  温瓷安静地饮茶,没注意到斜对面的楼上正有人看着自己。
  阮琴随手拦住路过的佣人,指向客厅问:“那个是?”
  佣人回道:“太太,那是今天来给老夫人送旗袍的。”
  “看着不像啊。”她远远瞧着那姑娘的身段和气质,不像那些埋头做活儿的绣娘。
  阮琴走近了些,见那姑娘一身蓝色旗袍,背影挺拔,举手投足之间尽显端庄,说是哪家娇养出来的大小姐还差不多。
  不一会儿,老太太换好气泡从屋里出来,还十分讲究地给自己搭配一条复古压襟。
  温瓷起身相迎。
  “这件旗袍真是太衬您气质了。”温瓷仔细打量,肉眼看起来没有突兀的地方,便询问老太太,“您穿着是否有感觉不合身的地方?”
  “合身,合身得很,宋老师的技艺一向都如此精湛。”老太太爱惜地抚摸着旗袍上的刺绣纹路,忍不住跟温瓷说,“我年轻时啊,就喜欢你外婆做的旗袍,可惜她很少亲自绣制,我那衣柜里拢共才三套。”
  听到旁人如此认可外婆,温瓷也很高兴,“您喜欢就太好了,外婆知道一定很高兴。”
  “妈。”人随声至,阮琴姗姗走进客厅,也盯着老太太看了一圈,“这身旗袍真不错。”
  “这得多亏了惊澜,竟能请动宋老师。”即使老太太年龄比宋兰芝还大,也愿意尊称对方未老师。
  老太太甚至把温瓷当做客人,主动介绍两人认识,“介绍一下,这是我儿媳,她姓阮。”
  这就是盛惊澜的妈妈吗?看起来好年轻。
  温瓷心里划过别样想法,表面依然从容:“阮伯母,你好。”
  老太太又介绍她:“这个小姑娘是宋老师的外孙女。”
  阮琴已经观察她好一会儿,眼里透着笑意,“真不愧是南城水乡养出来的妙人儿,一看就心灵手巧。”
  温瓷在外面听过不少客套话,唯独此刻不能一笑而过。
  她只是想完成任务,没准备一下子见完盛惊澜
  的家长啊!
  没办法,见都见了,只能硬着头皮跟他们有来有往地称赞对方。
  这姑娘说话好听,声音也软,老太太心里极为舒畅,验收旗袍后甚至不舍放她离开,“温小姐,留下来吃个午饭吧。”
  老太太热心相邀,温瓷心里却在打鼓。
  她还没坦然到在这种情况下跟男朋友的奶奶和妈妈一起共进午餐,只好婉拒:“谢谢您的好意,不过我下午还有别的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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