贩售心跳——新了个喵【完结】
时间:2023-06-10 14:37:03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有些困意,简以起身,却听见啪嗒一声,馆内灯光顷刻熄灭,黑暗一片。
  “应该是线路不稳定,我先带你上楼,等会我看一下电闸。”
  “好。”
  手牵手摸黑进去,两人走得极慢,简以仍是不慎被沙发凳绊了下,身子歪扭,栽倒在身侧人的怀里。
  傅听岘呼吸沉缓:“没事吧?”
  “没事。”
  呼吸相闻,一抹月光透进来,两人只能瞧见对方如星子般的眼眸。不知道是谁先吻过去的,凌乱的气息汇于一处,在漆黑的空间里点燃无形的火。
  后背触到沙发时,简以有过一瞬清醒,傅听岘亦是,薄唇稍离,只余炙热的呼吸拂在她的唇上。
  不过须臾。
  她双手环住他的脖颈,稍微用力往下,唇瓣再度被衔住。
第47章
  炙热绵长的深吻直到两人濒临窒息时才依依不舍地结束, 趁喘息的间隙,傅听岘仍捧着她的脸一下又一下轻啄她柔软的唇,宛若得了什么宝贝似的, 浑不觉累。
  比起满含情.欲的热吻,这样的浅啄更令简以脸热心跳。周遭的空气明显升温,交错的呼吸从脸颊缓移至脖颈,简以思绪混沌,无意识抬手去解他的睡衣纽扣......
  这时, 微弱的电流声响起, 紧接着馆内每盏灯通了电,灯光大亮, 满室通明。
  黑暗增生胆量, 明亮徒添怯意。
  四目相对,眼底皆是意乱情迷,凌乱的发丝和敞开的衣领彰显了方才的冲动疯狂。及时的来电使得丢失的神思恢复清明,黏连的目光被迫切断, 两人撑着沙发坐起来。
  缠紧的双腿分开时, 简以不自然地轻咳一声,差点又跌回沙发上, 傅听岘扶了把她的腰, 让她坐稳。
  简以垂眸心虚:“呃,很晚了。”
  傅听岘亦目光闪烁, “嗯。”
  “那我去睡了。”
  “好。”
  简以腾地起身,低着头急急迈步,没走两步, 手又被握住。她半回身,傅听岘抬眸凝着她, 半晌启唇,嗓音里蕴着未尽褪的喑哑:“晚安。”
  然后,温热的手不轻不重地捏了下她的。
  全身如同过电般轻颤,简以缩缩肩,抿唇不自然地回:“......晚安。”
  缱绻深浓的视线注视着她的背影,简以逃一般冲回房间,跳上床用被子把头蒙住。额间和脊背洇出细细密密的薄汗,心跳如鼓,久久难歇。
  但身体的疲惫盖过粘稠的情绪,她终于合上困倦的双眼,沉入梦乡。大概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这几天她的脑海里全是外公的影子,许是外公感应到她的思念,知晓她得知了真相,于是静静入梦来。
  梦里的外公一如当年,和蔼可亲、笑容满面,他温柔地抚摸简以的脑袋,称赞她做得对,以后也一样不要冲动。
  简以眼睛通红、抱着孟崇山的胳膊,声音哽咽地求他别走。
  “小以,这下外公是真的放心了。”
  孟崇山眼含泪光,长舒一口气,笑着说,“你永远是外公最大的骄傲。”
  透明的身躯消失在晨曦微光之中,简以睁开眼睛,纤密的鸦睫一片湿润,她吸吸鼻子,起床洗漱。
  下楼后,傅听岘已经穿戴整齐,若不是手背的痂痕,实在看不出他昨晚做了什么。简以整理手袋,将里面一大一小两把刀丢进垃圾桶里,傅听岘沉眸望着她,胸腔五味杂陈。
  无需言语,默契攀升。
  收拾妥当,加热两个三明治,两人相对而坐,边吃边聊。
  “我算了下流动资金――”
  “能不能借我点钱――”
  两人异口同声,随即怔愣,几秒后不约而同地弯唇笑。芝士和培根搭配,鲜香溢满口腔,简以将嘴里的三明治咽下,继续说:“既然已经完全撕破脸,我之前的计划要变,需要加快脚步。”
  “嗯,我下午把钱打你账户里。”
  傅听岘点点头,又问,“你预计需要多少时间?”
  简以正色仔细一琢磨:“两个月左右。”
  傅听岘挑眉,扯唇轻笑,漆深的瞳仁泛着自信狂妄的光,“我觉得可以再快一点。”
  “多块?”
  “一个月。”
  “?”
  怎么可能。
  满打满算,一个月也做不到把简怀年手里的股份完全吸纳。
  傅听岘拿起笔记本电脑,稍抬下巴:“去沙发说?”
  简以微愣,随即起身跟上,“行。”
  昨晚的旖旎消散,沙发区变得格外商务正经。简以咬了口三明治,认真望向屏幕里的方案――部署周密,细节周到,绝不可能仅用一个晚上就能想出来。
  的确是早就盘算好的计划。
  在孟崇山逝世、简怀年接秦舒母子进门后,傅听岘与简以一样,时刻关注着简家的动向。在有知遇之恩的老丈人过世后,迫不及待显露狼子野心,简怀年在业内的名声早就烂了。
  回国之初,傅听岘不是没想过直接收拾了简家父子,但思虑之下,还是没有实行。一是他没有做这件事的身份,二是简怀年毕竟是简以的父亲,这件事必须由简以来决定。
  况且,无需假手于人,她自己绝对能做到。
  但眼下情况有变,外公离世另有隐情,简以与简怀年彻底决裂,再无半分父女情谊,自然不必再留情面,而他如今亦是名正言顺。
  偏头看向简以,傅听岘问:“你觉得怎么样?”
  “不行,风险太大。”
  简以摇摇头,忍不住皱眉,“如果失败了,你可能、可能会......”
  倾家荡产。
  傅听岘懂她的意思,但是无论哪一个计划都有风险,“你的方案是比较稳妥,但你别忘了,他是只老狐狸。”
  简以怎么可能不明白。
  对付疑心深重的简怀年,时间拖得越长,越容易让他察觉,从而影响整个布局。若非一击即中,第二次的难度将会更高。
  “可是,可是你。”简以还是犹豫。
  “这样吧,把选择交给上天。抛硬币决定,头像还是花?”
  “这么随意的么?”
  “快点。”
  “......头像吧。”
  傅听岘从口袋里掏出一枚硬币,随手一抛,而后硬币落在掌心被盖住。简以心跳砰砰,果然在硬币抛到空中时,她就知道自己想要的答案是什么了。
  她希望是花的那一面。
  而结果亦然。
  傅听岘勾唇,把正反面皆是花的特殊硬币藏回口袋:“那就决定了?”
  简以轻嗯一声,眸色复杂地凝视他的眼睛,心潮翻涌,抿唇低喃,“谢谢。”
  傅听岘盖上笔记本电脑,偏头目光灼灼,喉结轻滚,声线沉缓:“还要跟我说谢谢?”
  指尖微蜷,柔软的沙发垫漫开令人酥麻的热度,与昨晚一模一样。简以如坐针毡,视线飘忽,迟迟落不到实处。
  难得见到她如此羞窘的模样,傅听岘眼底笑意渐浓,垂眸看见被她紧捏着的小半块三明治,低笑:“吃饱了?”
  “啊?”
  简以茫然回眸,反应过来他在问什么,摸摸鼻子:“吃不下了。”
  “那给我吃。”
  “......”
  三明治快被她捏成饼,简以僵硬地抬手递给他。傅听岘没接,而是握住她的手腕固定住,然后低头咬住。
  温软的唇隔着薄薄的透明膜触碰指腹,简以的手像是被烫了下,立马松开,飞快地站起来,故作急切:“你快点吃,要回公司了!”
  说完赶紧背过身,大步往门外走。
  白皙的脸颊红至耳根,神态动作像极了被逗生气的猫。傅听岘飞快地吞下三明治,起身追过去:“等我。”
  “哎呀,你慢死了。”
  虽然语气凶巴巴的,但脚步却不自觉慢下来,等他一起出门。
  -
  既然计划定下来,两人有序分工,意在打简怀年一个措手不及。
  简以做的第一件事,便是辞退简怀年的两个兄弟。她进简氏一年多,早已收集到不少这两位叔伯背地里的勾当,等到如今才动手,不过是要在最适当的时机,砍断简怀年的两只手臂。
  即便是心不甘情不愿,但证据摆在眼前,两人不得不妥协。其实在简氏那么多年,兄弟俩捞得油水不少,即便离开,后半生也能比寻常人过得好。
  因此大伯没说什么,收拾东西便走;但小叔简怀时则不依不饶,望向简以的目光像是猝了毒,恨意满满:“臭丫头,你个小白眼狼!”
  简以懒得理会,叫保安将人拖出去,一了百了。
  此举给简怀年敲响狠狠的警钟,自打棒球场决裂后,他的心脏总是不安稳。因为简立凯不成器的缘故,先前他不是没有想过,如果到最后儿子依旧扶不起,他便做低姿态与简以缓和关系。
  毕竟是血脉相连的父女,她还能真对他赶尽杀绝不成?
  然而不知怎么被她知道了孟崇山的事,简怀年很清楚简以对外公的感情有多深......如今她毫不留情地处理了她的叔伯,那么接下来一定是他。
  他不能坐以待毙。
  即便简立凯无用,他也要将简氏牢牢握在自己的手里。
  沉静的眸子染上凶戾,是不孝女逼他的。
  简怀年拿出手机拨通某个号码,待接通后,沉声吩咐:“生产车间正在赶产的最新机型,你去把图纸换掉。”
  次日,江宁初带着录音和被更改的图纸来到简以办公室,边舒气边笑:“终于行动了。”
  简以弯唇:“那就好。”
  江宁初撇撇嘴,“我这双面间谍当得很累哎。”
  江宁初之所以能在简氏快速站稳脚跟,一是凭借超强的能力,二是在她进入简氏前,简怀年就已经找上了她。
  简怀年和江宁初的父亲关系匪浅,加上江宁初自小听话,所以简怀年早打了坏主意,把江宁初挖到自己的阵营,以求在关键时刻给予简以最重一击。
  “辛苦啦。”
  “你就不怕我真的被简怀年买通?”
  简以耸耸肩:“当然不怕。”
  “害。”
  江宁初抿唇,一脸嫌弃:“自以为是的蠢坏老男人,难怪臭味相投。他们还以为我是小时候唯唯诺诺的自卑姑娘呢,切,我跟你说,我爸早出轨了,再外面还有个女儿。”
  简以表情微愕,闪过一丝不自然,“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大三暑假回家,听到的。不过好在是大三,如果是高中时的我,说不定真就被打击到了。”
  简以缓了口气,又问:“你查过你爸外面的女人和私生女吗?”
  “没,懒得管,一堆烂事我没兴趣,反正他离破产也不远了。”
  “嗯。”
  这个话题结束,江宁初的眼底泛起几许意味不明的笑,她随意地往办公桌上一坐,调笑道:“你跟傅听岘怎么回事?假戏真做啦?”
  简以移开视线,“什么假戏真做。”
  “别藏了。”江宁初老神在在,一副很有经验的样子,“男人不为你花钱,一定不爱你,为你花钱呢,也不一定真的爱你。可是把整个身家砸进去,这种玩命程度,绝对是真爱!”
  简以心脏一紧,不动声色道:“哦,是吗?”
  “废话!”
  江宁初轻敲桌面,“姐妹,你就一点也不心动?”
  简以垂眸,唇角向上翘起,嗡声呢喃:“心动......的吧。”
  “啧,嘴角要翘上天了你!”
  “......”
  江宁初感慨:“真好,说起来你俩确实有缘分。就说救我那天吧,你俩从天而降,气势汹汹,就像一对收服小鬼的黑白无常。”
  简以嘴角一抽,“你能不能换个比方?”
  -
  简怀年打的歪主意是让简氏陷入抄袭风波,到时作为总经理的简以势必首当其冲,届时股价大跌,他便可借此机会收购简以手里的股份。
  可是他的流动资金不足,要做事哪哪儿都要钱,加上简以步步紧逼,人被逼急的时候,什么法子都会尝试。
  比如说,先卖出手里的股份。
  当好友为他接洽到资金雄厚的国外卖家时,他不是没有怀疑过其中或许有诈。如今简以并非孤军奋战,她身边有个实力不菲的男人,甚至会为了她不惜打架伤人。
  但这样一个局,即便是傅听岘,也要拿出所有资产来玩儿。同是男人,简怀年也曾年轻过,曾经对孟时青,他亦是满腔热血和爱意,可人都有劣根性,推己及人,他不信会有男人傻到如此地步。更何况,傅听岘是精明能干的商人,怎会因为头脑发热而做出不理智的事?
  所以,他放心地赌了!
  另一边,在交易进行时,简以紧盯屏幕,心脏快要跳到嗓子眼。傅听岘递给她一杯水,轻笑:“放松点儿。”
  简以猛然抬头。
  这人什么心态?白花花的钱呐,就不紧张?
  “万一他在最后关头反悔了怎么办?”
  傅听岘无谓地耸耸肩:“那输就输了呗。”
  “傅、听、岘。”
  “简以,我们输得起。”
  他定定地注视她的目光,“你剑桥我耶鲁,头脑就是我们的资本。最坏不过是从头再来,就算比命长,我俩也稳赢。”
  “......”
  好像还真是这么回事儿?
  屏幕跳出消息,简以急切扫视,凝重的脸上终于显露笑容。
  傅听岘绕过书桌,笑望着她:“稳了?”
  简以乐得跳起来,猛地抱住他,“Yes!!”
  请君入瓮,如今断了双臂的简怀年两只脚都迈进瓮中,再无翻身之地。凶险的一局,依旧被他们赌赢了。
  这一局,几乎所有好友都参与了帮忙,尤其是徐知越,动用徐家在国外的资源,掩护好两人的脚步。
  胜负已定,徐大少爷比当事人还兴奋,在群里叫嚷着让傅听岘请吃饭。
  没办法,只好满足爱闹腾的人。
  等到聚餐那天,简以和傅听岘才知道徐大少爷打得是什么主意。人来疯的徐知越,破天荒忽视祝夏的眼刀,在酒足饭饱后忽然严肃道:“简以,老傅,我有一个问题憋了很久,实在是忍不住了!”
  简以:“......”
  傅听岘:“......”
  两人眉心一跳,预感不是什么好问题。
  徐知越恢复乐呵呵的表情,拿筷子敲了下碗,高声问:“你们俩,是不是先婚后爱?说!”
  “......”
  饭桌倏然陷入沉默,简以垂眸,脸颊烧得滚烫,又羞又恼,只能狠捏祝夏的手――谁叫她没管好徐狗的嘴!
  这时,江宁初看热闹不嫌事大地补了句:“就是,说说嘛,这儿又没外人。”
  在座的,祝夏是简以从小玩到大的闺蜜,剩下的全是老同学。确实都不是外人,可是熟人才尴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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