唱歌?她会唱什么?
叶吱灵光一现,转头对着谢斯年放光:“谢斯年,咱俩合唱吧?”
任民豪:“好主意!”
谢斯年:“不要。”
两道声音同时落下,任民豪紧忙道:“学霸,你不想青春留下点回忆吗?”
谢斯年:“年段第一足够我缅怀了。”
噎死人不偿命二人组。
任民豪:“你俩要是合唱,那可就是双霸组合啊!”
叶吱:“?”
谢斯年:“?”
两人都看向他,任民豪被看得有些不好意思:“学霸和霸道学渣组合。”
叶吱:“。。”
霸道学渣?任民豪,你好样的。
谢斯年倒是被逗笑了:“那倒可以。”
叶吱黑着脸:“我拒绝。”
任民豪充耳不闻,将叶吱和谢斯年的名字写在报名表上,道:“你们唱什么?”
叶吱随意道:“金风玉露吧。”
任民豪:“啊?”
他摸了摸:“这是啥歌,没听过啊。”
叶吱指了指白板:“早读还有十分钟,够你放了。”
任民豪这傻大个还真去放了。
他站在台上,打开音乐app,期待地点开第一首。
“晚风啊~撩拨着情人心上的弦~”
歌一出,喧闹的教室顿时安静。
“白露啊~浸润着情人温柔的脸~”
“叩开我~藏心中的情话万千~~”
叶吱捂着肚子笑,谢斯年无奈道:“你哪找的歌?”
“昨晚刷到的,好听吧?”
谢斯年:“有一种老旧的美。”
挺会说。
歌放了一半,牧橙欣来了,她先是愣了一下,而后笑道:“这是干什么呢?”
任民豪按了暂停,规矩道:“报告老师,这是叶吱和谢斯年要在迎秋晚会上唱的歌!”
“是吗。”牧橙欣淡笑道:“还挺好听的。”
叶吱肆意道:“我选的歌当然好听!”
牧橙欣点头:“除了叶吱,还有人报名吗?”
任民豪汗颜:“没呢,就叶吱他们报了。”
牧橙欣:“大家踊跃报名,以后啊都是青春的回忆。”
叶吱小声吐槽:“他俩是串通好的话术吧?”
云昼转过身:“我觉得也是。”
叶吱:“云昼,你报个呗。”
云昼惶恐:“我没才艺。”
“跳舞啊。”叶吱说,“你来个摇花手。”
“……”
“开玩笑的。”叶吱笑,“你是正经学过舞蹈的,怎么没才艺了,才艺杠杠的。”
“算了吧...”云昼说,“我也不知道跳什么。”
“你就写舞蹈,等后面再改呗,迎秋什么时候开始啊?——不是我说,这个盛北还真够事儿的,迎春迎夏迎秋迎冬,怎么不来个迎钱呢。”
云昼举手:“我赞同。”
“云昼——”牧橙欣看见她,“你怎么了?”
云昼蒙了下,回过头,摆手道:“老师,我没……”
事。
“老师!云昼说她报名跳舞!”
叶吱快她一步。
云昼深深看了眼叶吱,对方给予肯定的眼神,她听到叶吱说:“别怕,我为你鼓掌!”
一时间她的心情百感交集,叶吱是个好玩伴,她给予她太多的自信。
可当着全校人面,云昼突然有点泄气。
可也不是不能试的。
云昼看着叶吱,点了点头。
报了两个节目,任民豪心底松了口气。他刚才也只是说说吓唬叶吱的,一个班一到三个节目就够,有些班级没节目学校也不会深究,毕竟这么多个班级,要是每个班都有三个节目,这迎秋晚会得从早上看到晚上去。
迎秋晚会准备时间有一周,云昼已经开始想要跳什么舞了,叶吱倒是不着急,毕竟已经选好了歌,调也不高,唱唱就完事儿。
早读结束,她趴在桌上,措不及防和骆川对了眼。
“……”
叶吱倏地想起昨天的尴尬事,她舔了舔上唇,刚要说什么,骆川先转移了视线。叶吱便不再自讨没趣了。
结果没想到骆川走过去时,在她桌上放了两颗葡萄味的糖果。
叶吱瞬间高兴,含了一颗到嘴里,又将另一颗顺手给了谢斯年,转过身道:“我还以为你不想理我呢。”
骆川看见她把糖给了谢斯年,眸子暗了暗,不带情绪地说:“没有不理你。”
叶吱想说什么,谢斯年拽着她的衣服:“上课了。”
算了。叶吱想,还是不戳破这些没必要的事情了。
她笑了笑:“没有就好,毕竟我们是朋友嘛。”
骆川嗯了声,叶吱转过身。
谢斯年幽幽道:“少吃点糖,小心蛀牙。”
叶吱咬碎嘴里的糖,将放他桌上的一并拿了回来:“八婆。”
“?”
“哦,说错了,是八公。”
“……”
云昼转过身:“叶吱,咱俩跳个双人舞吧?”
叶吱:“啊?”
她突然觉得牙疼了。
让她跳舞?拉倒吧,她是僵硬型选手,就没跳过舞。
俗话说青春不留遗憾,珍惜好每个当下。但也不是这么个珍惜法。
人可以勉强,但不能逞强。
叶吱挤出僵笑:“昼啊,我觉得你邀请我不如邀请我旁边这位跆拳道大哥,他的柔韧性肯定比我好。”
“跳舞需要的是劲。”云昼煞有其事道,“你身上有这股劲。”
叶吱扯了扯嘴角:“你看看你,早叫你少带点隐形眼镜你不听,现在真瞎了吧。”
云昼哭笑不得:“我没开玩笑,独舞真的好少,要不你考虑考虑?”
“得了吧,想想都逝世,更别提行动了。”叶吱道,“昼啊,我什么都能答应你,唯独这个不行。”
“那你考个倒数一百五给我看看。”
“...这个也不行。”
谢斯年:“噗。”
叶吱斜他:“要放屁滚出去放。”
“叶子小姐,你很鲁莽啊。”
“?”
叶子小姐又是什么玩意儿?
谢斯年一天不给她取外号能死啊?
说到考试,叶吱突然想起什么。
这时间过得太快了,上周牧橙欣似乎通知过什么。
叶吱空洞地想了想,麻木道:“我们什么时候月考来着?”
“后天。”谢斯年说,“你果然忘了。”
叶吱:“……我的记忆里就没有月考。”
她光记着吃喝玩乐了,要不是今天云昼这个‘小梦想’,她都要忘了残忍的月考大哥。
这还唱个毛线啊——
等考试成绩出来,她估计能被于女士打得说不出话,还唱什么晚风啊,直接唱‘妈妈啊,饶过我吧’得了。
怎么举办晚会还要先看‘广告’啊。
叶吱:“谁也别拦我,我要开始苦读诗书了。”
谢斯年:“也没人拦你。”
“哦。”谢斯年不说话没人把他当哑巴,呵呵哒。
这么想着,叶吱看了眼远在天边的亲生兄弟江池燃,发现他还在逗同桌。
呼。
叶吱彻底放下心。
幸好江池燃与她同在。
谢斯年好死不死地开口:“你要是和江池燃比,你就玩完了。”
“……”叶吱没好气地反驳:“我怎么就玩完了?”
云昼这会儿也顾不上说跳舞了,默默地转过头,省得殃及池鱼。
谢斯年说话倒也不留情面:“他家有钱,你家有吗?”
叶吱:“……”
谢斯年:“他好意思啃老,你好意思吗?”
字字戳心。
江池燃确实好意思啃老,其实他也不算啃老,毕竟他家钱就是他的,江池燃就算再来三个兄弟,家里的钱也不够花完。
叶吱可悲地想想自己。
有点钱,但不多。
“谢斯年,”叶吱眼含泪水,“我不能啃你吗?”
“你是丧尸吗?”
“...你别装蒜。”
“你哭什么?”
“你不懂,我的眼里常含泪水。”
“哦,困的。”
叶吱沉默了。
“我是看透你了谢斯年,你就是不想给我花钱,找这么多借口干什么!”
谢斯年盯着她看,看得叶吱心里发毛。
蓦地,他道:“我只给我老婆花钱,你是我老婆吗?”
叶吱心一跳:“……”
谢斯年看着她,这人的眼里没点儿情绪,恍若他说的是玩笑。
连点受惊的意思都没有,没劲儿。
谢斯年刚要说‘开玩笑’,就见人认真地喊他的名字。
“谢斯年。”
后者一顿,心跳加快了一拍。
叶吱认真道:“我是你亲爸爸,你真的不给爸爸花钱吗?”
“……”
“叶吱。”
“哎,爸爸在。”
“...。”
第40章
空气静默三秒,叶吱戳了戳谢斯年的手肘:“生气啦?”
谢斯年:“。”
“别生气啊。”叶吱道,“下回让你做我爸,行不?”
谢斯年倒吸一口气。
他真想把叶吱脑子撬开看看里边是什么浆糊,见过傻的,就没见过这么傻的。
怎么这么迟钝。
谢斯年拧眉,想着自己不能这么着急,他自个儿确定了心意就迫不及待的试探叶吱,人叶吱压根没往那方面想,而他这么贸贸然,说不定叶吱还以为是他吃错药了。
总不能因为他喜欢叶吱,所以就要求叶吱喜欢他吧?
虽说心里总是有落差的,但这段感情是他自个儿咎由自取,和叶吱又能有什么关系?硬要说,还是他的错。
是他要喜欢上叶吱的,不是叶吱让他喜欢她的。
既然如此,他又有什么好抱怨的呢。
这么想,谢斯年豁达不少,回过神来要和叶吱说话,发现这人又同骆川聊了去。
“……”
这火平端的又冒了起来。
尽管确认了心意,但谢斯年对自己的要求是不会懈怠的。
上个学期他几乎就没落下过第一名,现下新转来的转学生成绩还不知好坏,但看着都像是脑子灵光的人,他要是一门心思都在谈情说爱上,这第一名的宝座怕是保不住了。
谢斯年对事分得清,知道什么时候该做什么样的事儿,就算再不理智,心里也门儿清自己该做什么。
这就是他同别人不一样的点,也是为什么他和叶吱自小一块长大,他的成绩要比叶吱好的原因。
叶吱的共情能力强,说白了就是太为他人考虑,总是被别人的情绪所束缚,影响到自身。谢斯年与她恰恰相反,几乎没有什么事能扳倒他,谢斯年心定,叶吱说这叫冷血,谢斯年并不这么认为,他把这叫作人生三大幸事。
‘关我屁事,与我无关,学会拒绝从我做起’。
叶吱的口头禅和他不同,她只觉得青春嘛,不能留有遗憾,总是要做点什么回馈一下这没用的青春。
谢斯年窝火也就那么一瞬间,直截了当的选择不听叶吱叨叨叨,开始背英语单词。
叶吱聊完天回来,一看他这么勤奋学习,瞬间‘不满意’了,说谢斯年老卷他。
谢斯年说这叫珍惜时间把握当下每一分一秒。
叶吱对这样的把握显然是没兴趣的,哦了声趴着了。
月考比她想象中还要早来,叶吱只觉得睡了个觉起床就被通知要考试了。
临考试,她才开始紧张——这紧张是与生俱来的,叶吱脸皮还没厚到考试倒数乐呵呵的地步,她才不是江池燃那不要脸的厮。
一般要考试了,叶吱都得拜拜佛,再在心里恳求:“如果这次能全及格,我以后一定好好读书再也不贪玩了...”
最后再利用距离考第二堂试的十分钟里恶补一下没有用的笔记。
叶吱管这叫作有效备考。
步骤很多,但结果十分不尽如意。
考完试的第三天,分发第一张试卷。
云昼将叶吱的十八分卷递给她:“天华哥让你去找他。”
叶吱耷着脸:“我可以说不吗?”
云昼:“你可以试试。”
十八分,再创新高。
她怎么有脸去找袁天华?
这分数差点就比她年轻了。
叶吱拿着自己的卷子看,她和谢斯年唯一的不一样是谢斯年的卷子用扣分,她用加分。
除了选择题和填空题对了一题外,其他的地方虽然是填满了,但也只有个‘0’写那。
叶吱左瞧瞧右看看,最后嘶了声,苦恼道:“不应该啊..”
谢斯年看着她的卷子,戏谑道:“这卷子没发下来前,你以为自己是多少分?”
叶吱自信道:“保底七十。”
“嗐。”谢斯年说,“低了!”
叶吱瞥他一眼。
谢斯年道:“我觉得你起码能拿一百四十八!”
叶吱:“……”
她睨了眼谢斯年的分数,148。
这是在挤兑谁呢?
叶吱翻了个白眼,这人今年怎么比去年还厉害了,寒假背着她刷题了吧?
这分数她上辈子都没见过。
叶吱坚信数学考高分的,都是有点心机在身上的,要不怎么可能在这狗屁不通绕都绕不成功的题目上拿满分。
换位思考这玩意,她做不来。
这么想着,叶吱问云昼:“昼,你多少分?”
云昼人畜无害地眨了眨眼:“一百二。”
“。。”叶吱木着脸,“咱俩掰了。”
云昼:“哈?”
谢斯年:“你别理她,无能且嫉妒。”
云昼干笑:“吱吱,你这补习没什么用啊。”
她说得倒挺委婉,委婉得叶吱都没听懂其中的潜台词。
叶吱无所事事地哀嚎:“数学一定是人类第一大天敌!”
嚎完了,叶吱又冲着任民豪问:“任民豪,你数学多少分!”
“九十五!”
“?”
“班长,你数学多少分?”
“一百三十二。”
“..。”
这和网络上的同胞们说得不一样啊,说好高中数学考七十回家烧高香呢?这群人怎么回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