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的...
合着数学只是她的天敌,所有人的神是吧??
任民豪还非得凑过来‘安慰’她:“吱姐,我这人天生理科好,不学也能拿及格,你别跟我比,我底子好。”
“呵呵。”叶吱冷笑两声,“怎么了,你一出生就比别人多长一个数学脑子了?”
任民豪哑了一秒,嘚瑟地接上话:“吱姐,你这么说我觉得也有可能。”
脑残...
叶吱冲他翻个白眼,不理他了。
倏地,她又想到什么,直起腰冲着第一组的好兄弟喊:“江池燃,你数学多少分!”
江池燃:“二十,你呢!”
“我,靠。”叶吱咬紧牙。
江池燃居然比她高???
难怪袁天华要找她了,这不找她还能找谁?数学分数居然没有江池燃高,她不会是全班倒数第一吧?
天啊——
她还读什么书啊?叶吱对自己的大学梦感到渺茫。
她别过头冲着谢斯年道:“要不我退学去门口买烤肠吧?”
谢斯年颔首:“不错的选择。”
叶吱没了声。
什么叫不错?
她就这么随口一说,谢斯年怎么还听进去了?
这时候不应该劝她好好学习,争取创造奇迹吗?
还是说,她的身上早就没有奇迹了。
她真的迈不动脚去找袁天华了。
丢人,太丢人,丢大人。
站在办公室内,空调的凉吹进叶吱的脊髓里。
透心凉。
叶吱低着头,揪着手,听到袁天华喊她的名字,忍不住抖了下身子。
“叶吱。”
“在的老师。”
袁天华沉默了一秒,看着她的试卷发蒙。
到底是怎么考到十八分的?袁天华心里想。
他看着叶吱,实在不像笨的样子,发自内心道:“是我讲课太深奥了吗?”
叶吱:“...没有,老师说得很好。”
“那是你不喜欢我上课?所以不愿意听?”
“老师,您多虑了...”
“那是为什么?”
叶吱哑巴了。
“不喜欢数学?”
叶吱:“...”
她试探地抬眸:“这是可以点头的吗?”
“...你想点就点。”
这语气可以说是非常不好了,除非叶吱想火上浇油,不然不可能点这个头。
她找补道:“是我自身原因。”
“什么原因?”
这么一问,她一时间找不到好的答案。
总不能和袁天华说:“天华哥,我就是个不学无术的差生,你别管我了。”
袁天华要是真不管她,叶吱心里还挺难过的。
于是她诚恳道:“智商问题。”
袁天华被气笑了。
他教书这么多年,遇到过形形色色的学生,一般真的烂泥扶不上墙的,他也没工夫去做那个砌泥工。
他只是看叶吱有机会变成好泥,可她自个儿浑然不知。
“你要是把嘴上工夫用到学习上,今天站这就是受表扬了。”
叶吱埋下头:“老师对不起。”
袁天华摆手:“你不该和我说对不起,等你长大了再回头看就会发现,你最对不起的不是我,是你自己。”
叶吱心说不用长大,她现在就知道。
糟糕的现状使她没了上进的目标,于是摆烂得更加彻底。
袁天华又道:“叶吱,我希望你为你自己多考虑一点,你的实力不止于此。”
叶吱也不知道听没听进去,只是又一次的回答:“好的老师。”
算了,袁天华也懒得给自己找气受了,挥挥手让她走。叶吱转身要出办公室,又被牧橙欣叫住了。
放下的心再次悬挂,叶吱心里边有点儿闷。
在这接连被老师说,回去又免不了被于玫樊数落一顿,早知道就努力一下,考个好成绩了。
叶吱这么想着,走了过去,恭敬道:“牧老师好。”
牧橙欣也直白:“数学成绩出来了?”
这不是睁眼说瞎话么,走过来前叶吱还想着牧橙欣是因为别的事情找她,带着点侥幸心理,这下是不可能了。
她闷地道:“嗯,出来了。”
“多少分?”
叶吱难以启齿,将试卷递给牧橙欣。牧橙欣哪里不知道她考多少分,故作不明白地拿过试卷,惊讶道:“十八呀。”
“比上学期落后了,叶吱同学,是哪道题不喜欢吗?”
叶吱默然,做出比哭还难看的笑来:“老师,你别挤兑我了。”
牧橙欣说:“你有认真做卷子吗?”
叶吱:“我都写满了。”
“可这都是错误答案。”牧橙欣道,“你用同样的时间和其他人一样计算,你觉得你已经尽力了,可分数骗不了人。”
“想想看,你的人生就这样过去了吗?”
第41章
出办公门,叶吱惆怅地叹了声气。
牧橙欣是专攻心理学的吧?怎么每次和她聊完,自己都有一种负罪感。
靠着自己好看的脸,温柔地说着残忍的话。
叶吱烦躁地揉了揉头发,到班级一屁股坐在位置上,一筹莫展。
她也想好好学习,可学习不想她。一看书就困这毛病是与生俱来的,小时候就这样,三杯咖啡下肚,再看数学题,照样睡大觉。
能有什么区别?
“唉。”叶吱埋头。
“怎么了?”
叶吱不抬头都知道是谁。
“成绩不好,愁的。”
叶吱已经想到谢斯年下句话了,肯定是:“你现在才知道你成绩不好?”之类的话。
她闭眼,准备好被怼。
“我帮你补习吧?”
叶吱愣了下。
比讽刺来得更快的是谢斯年不算宽慰的宽慰。
他在以自己的方式笨拙地安慰叶吱,叶吱讨厌无休止的补习,但当谢斯年再次说出这句话时,她的心境却有了不一样的感受。
叶吱的心好似被烫了下。
这是很新鲜的表达方式,新鲜到叶吱下意识认为是错觉。
她怎么可能因为谢斯年一句话情绪错乱。
反应过来后,她故作轻松道:“你确定吗谢斯年,我很难教的。”
谢斯年也自信:“在我手上就没有教不会的学生。”
“哦?你还教过谁?”她怎么不知道。
“除了你,没有别人了。”
“你还挺自信。”
“我有信心教会你,就看你有没有信心被我教会了。”
“我怎么没信心。”叶吱大拇指碰了下鼻子,耍帅地眨了下眼睛,“有什么是叶大少做不到的?”
“没有。”叶吱自问自答,“叶大少无所不能。”
“……”
看得出来,中二病又犯了。
谢斯年无奈:“是,叶大少无所不能。”
说到底,也就是张个嘴就能解决的事儿,一句话能哄叶子小姐高兴,赚了。
谢斯年顺着她,叶吱心里边舒畅不少。
中午回了家,于玫樊也没问成绩,叶吱还挺惊讶。往常这时候成绩已经发到于玫樊手机里了,看到她那惨兮兮的排名,于玫樊肯定是要坐在客厅开嚷的。
难不成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叶吱底气不足地挤出笑脸:“亲爱的母亲,我回来了。”
于玫樊和颜悦色:“今天中午怎么回来吃饭了。”
叶吱亲昵地坐在她旁边:“想你了。”
于玫樊没说话,叶吱心里边盘算着,于玫樊不知道的可能性为百分之十。
也就是说,她在装,百分之六十的可能性是想让叶吱自个儿说。
叶吱怎么说?
“妈妈,我月考成绩出来了,数学18分,英语46,语文93。”
还是:“我化学40,进步了呢。”
无论怎么说,她都免不了挨揍。
叶吱的脑袋瓜子转了转,不动声色地开口:“妈,我们月考成绩出来了。”
“嗯。”
看来是说到正题了,这情绪还挺低落。
“我觉得吧,你还是去认谢斯年做儿子吧。你女儿是没用了。”
于玫樊抬眼。
“你班主任找我了。”她淡淡道。
叶吱心一紧,干巴巴道:“她找你干嘛?”
“让我别责怪你,说是你答应她会好好学习了。”于玫樊道,“虽然这个说辞你也和我说过无数遍,但我还是决定信你一次,中午想吃什么?”
比起责备,叶吱更抵挡不住的是信任。
谢斯年对她的信任,于玫樊对她的信任,两者对她而言十分珍贵,但叶吱却更加难受了。
她想,她真的能承担这份信任吗?
叶吱一直觉得自己是个抵抗力不强的人,上一秒说要学习,下一秒就能拿起手机刷视频。而“我以后一定会好好学习”这类的话,都是她用来弥补成绩差的说辞,让于玫樊不那么生气。
于玫樊说的也没错,她说过太多这样的话。这种话说多了就像狼来了一样不可信,可她还是选择相信叶吱。
来之不易的信任对于她而言也是确切的肯定,叶吱酸了鼻子,突然开始烦躁,烦躁自己为什么不能好好学习。
明明没有人逼她,这会儿却成了她自己逼迫自己。
她总在说学习有多累,有多苦。反观谢斯年、他依旧能抽出空来陪她。而她却将等待的时间用来消遣,刷视频。
是她放任自己堕落的,怪不了别人。
于玫樊将昨晚的剩饭二次利用,炒了三碗蛋炒饭,又炒了道空心菜。
叶韦民这职业行踪不定,忙起来时好几天不着家也不奇怪,但忙完了那一阵就能看着他天天抱着保温杯坐在客厅看新闻。
这几天叶韦民都要忙到晚上十一二点才能回来,过了这个点干脆就睡在办公室了。
叶吱是十分敬佩叶同志这份精神的,曾经也扬言要向叶同志学习,但都打水漂了。
等到后来,叶吱只觉得自己能苟活于世,争取叶同志不会在某个犄角旮旯里看到她捡垃圾就好。
这碗蛋炒饭是叶吱吃得最香的一顿饭,天气越来越热,抠里抠搜的于女士也熬不过太阳公公毒辣的射线,窗户紧拉着开了客厅的空调。
温度下降,叶吱烦闷的情绪也得到了缓解,连带吃饭都香了不少。
吃过饭,叶吱瘫在沙发上睡午觉,一直到谢斯年推醒她,叶吱才又起身去上学。
睡了个午觉,叶吱也不像从前那样犯困了。叶吱之前中午一直在外面晃悠,哪里有时间睡觉,吃个饭都要等上菜,吃饱了打几把牌,一眨眼又要上学。
也不知道谢斯年是怎么做到不犯困的,反正她是一点儿都熬不住,夏天一到,天气一闷更想睡了。
五班的风扇老旧,吱呀呀地晃着,风力也不大。叶吱只能开着后窗透风,虽说这风是热的,但也比闷在一个环境里好。
下午的课叶吱听得认真,撑着头也不玩笔了,眼睛盯着黑板就没移开过,等老师说记笔记,叶吱才移开视线。
谢斯年都叹为观止。
上回看到叶吱这么勤奋还是中考的时候,时隔一年,叶奋斗再次回归。
课上一半,谢斯年看着她抓耳挠腮的样儿,轻声道:“不懂就问我。”
叶吱这会儿也不在乎什么面子了,直言道:“这个题目是不是错了?”
谢斯年:“哪错了?”
“我看不懂。”
“老师解析过,但你没听。”
“哦…你别数落我了。”
“我就说说。”
谢斯年撂下话,开始为她解答。叶吱半懵半懂地听着,目光落在谢斯年拿笔的手上。
叶吱不由自主地想:谢斯年的手真好看啊,骨节分明,白得青筋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谢斯年要是生病了,肯定很好扎针。
“叶吱。”
她想着正出了神,被谢斯年一唤,视线缓缓聚焦。
她错愕地抬眸,对上谢斯年无奈的眸子。
似乎有什么地方冒出芽来。
叶吱道不清这一刹间的感受,她舔了下唇,按下那股不明情绪。
顿下,她道:“怎么了?”
谢斯年:“你听进去了没?”
“我上课呢。”
“……”
那他白说了呗。
谢斯年似乎才反应过来上课讲题不妥当,便没往别的方面想:“那我下课和你说。”
叶吱囫囵嗯声。
下了课,叶吱就跑了。
她是准点跑的,带着云昼一起。
云昼不明所以,被她拉着手腕,还没反应过来脚已经跟着叶吱一块跑了。
两人躲进厕所,叶吱才放开手,她茫然地眨了眨眼:“小昼,我好像生病了。”
叶吱刚才拉人的力气大,云昼的手腕被她扯的一抹红,她还没来得及说什么责怪的话,听叶吱说完便都忘了。
“你怎么了?”云昼用手掌碰了下叶吱的额头,“没发烧啊。”
叶吱撇开她的手,重新握着,似想找个依靠定心。
半节课,整整半节课她都在想谢斯年的手。
她不会…有手控吧?
不应该啊…
她以前怎么没这个癖好?
不对,好像是有的。她之前还夸过谢斯年手好看来着。
叶吱顿时惊醒,丫的——最近谢斯年不正常,她怎么跟着谢斯年一块不正常了?
“没事了。”
想通一切的叶吱缓缓道,“我肚子疼,上个厕所。”
云昼:“?”
“你有病啊?”
“嗯,肚子疼。”
“……”
叶吱是脑子有问题吧?
她明明在骂她啊,这人搞什么?
云昼心累道:“你去吧,我在门口等你。”
叶吱撅嘴:“么么哒亲爱的。”
云昼:“。”
爱不起。
云昼刚踏出门,叶吱探头:“你带纸了吗?”
……
三分钟后,叶吱将纸还给她:“谢谢宝宝。”
“莫挨。”
“呜呜,你别这样,我会伤心。”
“莫挨。”
“云昼,好话不说第三遍。”
“莫挨。”
叶吱挽着她的手臂:“宝宝,是你的话,说一百遍一千遍好话我也是愿意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