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好姐妹,在针线坊时两个人就因为各方面条件差不多,互相别苗头。
桃乔还想要说话,秋微就将酒杯举起就差递到她的嘴边,“好姐姐”“好妹妹”地胡乱叫了一通。这闹得桃乔真的来了几分气,和秋微拼起酒来。
姜若正要去帮忙,就听见秋微趁乱的时候对她说,“她就是棒槌,今日不将她喝得服了,明日又不知道要乱七八糟说什么话。你趁着这时候,先走吧。”
“我帮你挡挡。”
秋微瞧不起,“你那点量,留在这里还妨碍我发挥。”
姜若想了想,留在这里还不如先出去准备好解酒的汤药,便趁乱出去去了小厨房。
前厅喧嚣着,众人笑闹声不断,小厨房内则安静得很。
她在门口站了一会,被冷风吹醒了脑袋才转身进去,动作利索地准备起解酒汤来。
长喜进来时,见到她还有几分诧异,“怎么没在前面吃饭。”
“喝不了多少,就想着煮些解酒汤。免得都喝多了,明日当差脑袋疼。”姜若看见砂罐上,热气升腾,连忙揭开盖子用木质的长勺搅和汤水,免得里面的大料糊底。
长喜凑过去看,“等会先给我盛上一碗,我要去送给世子爷。”
“世子爷也喝酒了?”姜若拿着长勺的手握紧。
这也没什么不能说的,长喜很快道:“今日世子爷碰到了几个好友,便喝了些。宴席的菜可还剩了些,送完解酒汤之后,我也过去吃点。”
一般来说,跟着主子出去的下人也会单独开上一桌,菜色不说不好,却能吃饱。
姜若奇怪地问:“还没吃吗?”
“嗯,今天去的人多,怕有什么事情就没吃。”
她心中生出一个念头,垂下眼眸紧盯着砂罐,让人瞧不出神情,只是声线紧绷,“要不然你先去吃点东西,我替你将解酒汤送过去。”
长喜没有注意到这一点,想了想之后同意下来,“也成,不知道那我先去吃点。要是待会有事,就直接去去叫我。
姜若点头,听见长喜出去的脚步声,她才长长舒了口气,从才从暗袖里掏出白净的瓷瓶来。
在要下手时,她有片刻的犹豫。
这个机会很好,几乎所有的下人都在前厅喝酒,书房里就算发生什么动静也没人知道。只要她将加了料的解救汤给世子爷喝下,等到药性发作,世子爷不良于行外面的人又察觉不到,岂不是任由她所为。
可她也知晓,一旦药下了,她现在所有平静的生活都会被打破,是生是死还是个未知数。
想到这里,她手抖了抖,一瓶春风散直接往碗里倒了大半。白色的粉末很快溶解在赤色的解酒汤中,瞧不出一点儿异样。
姜若在心里祈求着夫人不要过了河就拆桥,转而端着解酒汤朝着室内走去。
屋内的烛火并没有全都燃着,昏昏沉沉,像是蒙上了一层陈旧的轻纱。
顾淮安听到动静,朝着门口看过来,自然而然将毛笔搁置在旁,将面前的卷宗往旁边折了折,这才问:“你怎么过来了?”
他坐姿端正,眼神清明,不像是喝醉的样子。
姜若稳了稳心神,这才走过去,“长喜说您喝醉了,让奴婢端解酒汤过来。”
说完话,她便将茶碗稳稳地放置在男人跟前,补充了一句,“不过先前不知道,里面掺了最寻常的枫糖,味道可能有些奇怪。”
男人丝毫没有起疑,姜若看见他伸出手。
匀称的手指抓着瓷碗的边缘,仿佛是慢动作一般送到唇边。
她的一颗心也跟着纠了起来,湿润的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看,猛然对上男人沉静的眸子。
顾淮安眸色深黑,宛如最浓重的墨色,喜怒不明地说了一句,“你看上去很紧张,怎么,这碗解酒汤有问题?”
姜若的心直接跳到嗓子眼,后背绷紧,怀疑自己都快要不会说话。
“怎……怎么会呢?”她掐着自己的手心说,憋出一句话,“奴婢厨艺不好,怕世子爷不喜欢。”
眼见着那碗解酒汤被重新放回了桌面上,她的脸微微僵硬,戒备地看向男人。
顾淮安饶有兴趣看过去,修长的手指触碰白色的茶盏边缘轻点着,发出的声响像是给她的心弦上劲。
就在心里的那道弦紧绷到即将断裂时,男人再次开口。
他的食指将解酒汤往前推了推,眸色不明,声音温和,“那你先喝了。”
作者有话说:
姜若:你个老6
一直在纠结文名,更新迟了,后面还有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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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023
◎重新亲了上去◎
姜若噎住, 脑子中出现刚刚自己手抖往里面倒了半瓶春风散的画面,再看向那碗解酒汤时,眼里多了几分害怕。
“怎么, 自己都不敢喝?”顾淮安笑容温和。
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抬头就对上世子爷极为冰冷的眼神。
这可不是什么商量, 而是命令。若是她不喝,就说明解酒汤有问题。
她又联想言溪的死,像是脖子同样被掐住等待着窒息。心中很快就权衡好利弊关系,她决定赌上一把。
一个人喝春风散应当同两个人喝差不多吧。
“这真的就是一碗普通的解酒汤。”姜若眼眸微垂, 将面前的解酒汤端了起来, 用旁边的汤勺舀起一点给世子爷看,然后在男人晦涩的目光中喝了下去。
春风散无色无味, 放得再多在解酒汤里,还是原本的甜味。她又另外添加了生姜,甜中的辛辣便顺着嗓子往下燃烧。
她被呛得脸红, 将解酒汤重新放了回去, 小声道:“奴婢喝过了,没有任何问题。”
男人“嗯”了一声,也不知道是相信还是没相信。
姜若却顾不得这么多,提醒道:“世子爷喝了这么酒,还是趁热将解酒汤喝了,免得明日起来头疼。”
“说的也对。”顾淮安点点头。
她心中被扑灭的火苗又“蹭”得冒了出来,就听见男人说。
“只是这碗汤你都已经喝过了,还让我喝?”顾淮安斯条慢理, 将汤碗放回到长托盘上, 吩咐道:“再换一碗过来。”
啪的一下, 火苗又灭了。
姜若的一颗心起起伏伏, 已然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滋味,唯一的庆幸的是,春风散并没有全部用完。
还有一线机会。
她给自己鼓气,顺从地将长托盘端了起来,“奴婢重新取来。”
不消片刻,她便换了碗新的解酒汤,将剩下的春风散都倒进去之后才端了回去。一路上她都忐忑不安,生怕这次还会整出什么意外来。
等看见男人将一整碗解酒汤都喝下去时,她眸光变得复杂起来。
“这么看着我做什么?”顾淮安将汤碗放到旁边。
“奴婢煮的解酒汤怎么样?”姜若扯了个借口,期期艾艾想要找个借口留下来。
顾淮安点点头,将面前的桌子清理出来,重新拿了一张空白的撒金纸用麒麟模样的镇纸压好,随意道:“帮着研墨吧。”
若是换做往常,她定然能注意到危险,察觉到今日做事一切顺利到不可思议,就像是有人在背后推动允许的一般。可她实在心虚,又迫切想完成夫人交代的任务,忽略了这种种不合常理的地方,眼神一直往男人的方向瞟去。
逐渐的,她察觉出身体的异样,只觉得胸腔中生出一团火,连带着身体都变得躁动起来,仿佛非要做出一点事才能缓解。
她又朝着男人的方向看了看。
也许是因为喝了酒,他的姿态不如往日里板正,侧着身体半撑着桌面。他的另一只手手腕悬空,笔尖之下墨迹蜿蜒而出,竟然是一手狂草。
狂妄张扬,带着睥睨天下的豪迈,就是同他这个人的气质完全不符。
姜若着急了,她仅仅是喝了一口春风散,就已经有了反应,为什么世子爷喝了这么多还有空闲的时间写字。不是说春风散具有乱人心神的药效,难不成夫人一贯大方,偏偏在这件事上小气了?
她脑子昏昏的,整个人说不出来的难受,感觉到每一寸皮都在被温度不高的小火灼烧着。不疼不痒,却躁动不安着,如同干涸龟裂的土地渴望冰凉的雨水。
再这样下去,只怕世子爷那边药效还没有发挥,她便忍不住露出破绽被发现。
恶向胆边生,她生出一个念头,若是这时候她强迫了世子爷会怎么样?
徐嬷嬷看着为人古板,却是个嘴硬心软的,哪怕是对着她这个听松院的外人都伸出过援手,更别提世子爷的随从。因此到现在,还有不少人都在前面喝酒,没有人关注到主屋。
只要她……强行……世子爷腿受伤不能行动,还不是任由她动作。
这个念头一生,就怎么都压不下去,潋滟的眸光看向男人。
“怎么这样瞧着我?”
姜若看向男人如玉面容,冒出一句话来,“世子爷,先前……先前有过收用的丫鬟吗?”
“嗯?”
她的也不知是紧张还是害怕,手控制不住地哆嗦着,声音飘忽,“奴婢……奴婢和她们比起来怎么样?”
“姜若,你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吗?”男人的眸光晦涩,整个身体往后靠了靠。
姜若那可就太清楚了。
什么事情不能犹豫,犹豫就注定会失败。
她心一横,软腰一弯直接坐到男人身上,颤抖的手指抚上男人的肩膀,“奴婢比她们差。”
确实是不差。
小丫鬟身段窈窕,瓷白的脸染着红晕,眼眸清澈含着水光,坐在怀里时如盈盈绽放的花朵,散发着舒缓的香味。
顾淮安抓着扶手的骨节凸起,正想要说话,怀中的女子就猛然扑了过来,细腻的手蒙着他的嘴。
姜若都已经做到这一步,害怕他这时候叫人坏了事,大着胆子捂着男人的嘴巴,怕泄露出一点声音。不过她在醉春堂学到不少,知道两个人就算是成事前面也要不少的步骤。
便将捂着嘴的手掀开了一条细缝,追着亲了上去。
唇瓣与唇瓣触碰,也仅仅是这般。她觉得不对劲,似乎记忆中的男男女女做到这一步,脸上就已经是餍足的神情,似乎觉得无比快活。
她觉察不到任何快活,反而心中的躁动更甚。
应该是没做到位,她顿了顿又离开,重新亲了上去,反反复复也找不到任何感觉。
她想实在不行,就问问世子爷,没有经验的问有经验的,也没什么丢脸的。只是她在抬头看向男人时,心肝一颤抖。
世子爷出身王府,钟鸣鼎食里长成。她在进王府时,曾遥遥见过被人拥簇的世子爷,舒眉朗目,风姿神韵,矜贵又高高在上一尘不染,宛若神祇。
而此刻在方寸轮椅和书桌的缝隙间,在昏暗的烛火中,他的眸色极冷极沉,高挺的眉锋利无比。可他发丝有几缕坠落下来,唇瓣因为不知轻重的亲吻泛红。
如同在高山之巅硬生生被撕扯下来,堕入凡尘被情爱沾染。
身为始作俑者,姜若心中横生出些畅快来,将以往受到的那些压迫全部都抛在脑后。
细嫩的手指扒在男人冷硬的脸上,触感温热,让她顾不得请教,反而安慰起世子爷来,“你放心,我想要的不多,一次就可以了。”
到底几次也说不好,先将人骗到榻上再说。
顾淮安眉心蹙起,直接捏起女子后脖颈的那块软肉,声音冷淡,“想要就给你吗?姜若,你以为自己是谁?”
“我知道,我只是一个奴婢……所以我提前下了春风散。”她身体躁动,扒着男子的唇,含混着:“但你你不用担心,我会好好照顾你的。”
说着她有些心虚,小声嗫嚅着:“我认真学过,会轻点的。”
说完,倒是又认真亲了上去,比先前的每一次都要认真。奈何学的东西就是错的,毫无章法地扭动着,也不知道到底学了些什么。
也就是唇瓣格外的软,还残留着解酒汤里放多了的枫糖,有几分甜味。
手下滑动两下,女子肌肤的触感传来。
顾淮安垂下眼眸,不知怎么被人闯不进来。
弱弱小小的,带着完全不是他的味道。反应过来之后,他不可置信之余又多了一丝说不清的愤怒,朝着女子的唇咬了下去。
血腥味弥漫。
姜若吃痛,看见男人唇边染着红色的血,更有几分妖冶。她心里也松口气,亲吻也不是什么好做的活计,就嗯好声好气商量起来,“世子爷若是不愿意的话,我们直接开始好了。”
她想着速战速决,直接伸手拽上人的衣襟,想要直接将他的衣服给脱下来。
只是刚触及到男人的衣襟时,她的手腕便被人攥住。
她愣住,忍不住抬头,还没看清时眼前一黑,唇上落下温热的触感。
她松了一口气,还当是春风散终于有了作用,后续只要她乖乖地任由人摆布就可以了。她也快要坚持不下去了,不知道后面怎么做。
这丝清明坚持不了多久就全都消散。
所有的躁动缠绕在唇齿之间,她的脑袋越发昏沉,不知怎么就被抵在桌边,整个人朝着后面仰倒。
冰凉的指尖落在她的锁骨上,将躁动抚平的同时又升起战栗。
她害怕又忍不住想要更多。
这是原始冲动与羞耻的碰撞,在衣衫半退时,她深吸了一口气等待着接下来的动作。
就在此时,门口突然传来猛烈的撞门声,隐隐还有人说话的声音。
所有旖旎的氛围被猛然打断,姜若在分辨出声音中有属于夫人的那道声时,浑身僵硬住。
就算是再蠢,她也明白若是现在被人闯进来撞见她勾。引世子爷这一幕,今晚世子爷秽乱的名声就会在京中广为盛行。而原本她存着侥幸,盼着世子爷对她有丁点儿怜惜,能允许她活下去。可要是被抓住了,世子爷真的能放过她?
浑身的血液在一瞬间冷却下来,后背起了一层汗,她下意识看向世子爷,“你……”
男人从情谷欠中抽离出来,整个人往后靠去,昏暗的烛火下,他的眸色淡漠,仿佛是看笑话般看她挣扎,哪里还有中了春风散的样子。
姜若到这时候才明白,自己只是一颗棋子。夫人用她来栽赃世子爷,世子爷或许早就知道这点,随意逗弄她两下来个计中计。
至于她的生死,他们根本就不会在乎。
可是她自己在乎。
她也不知道从哪里生出的勇气,撑着胳膊坐起来,在门终于被撞开的前一刻,掀开世子爷的衣袍躲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