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嫁新帝——九月榴红【完结】
时间:2023-06-12 14:44:43

  她便想要轻吻他,想要去哄哄他。
  可她够了半天,试着吻了好几次,却都没能碰到他的唇。
  她的齿轻咬着唇,亮晶晶的眼眸眨了眨,长睫轻轻扇动,像是翩翩起舞的蝶儿,轻轻地拍打着双翅。
  陆庭筠用余光轻扫向她,见她同自己撒娇,甚至去吻他的举动,他都爱极了。
  可他还是生了促狭的心思,想看看她要打算如何去哄自己。
  甚至故意地将身子挺直,头微微地往上仰着。
  崔莺够了两次,都只能碰到他修长的脖颈,柔软的唇,不断地碰到他的喉结。
  喉结处痒痒的,他险些把持不住,故作严肃道:“娘娘到底想做什么?”
  崔莺红着脸,低声说,“你再低一些,我够不到你。”
  陆庭筠缓缓低头,崔莺踮脚,吻住他的唇,却只是蜻蜓点水似的轻触了一下,便快速移开。
  陆庭筠压住抑制不住往上扬的嘴角,“这般敷衍,娘娘就想打发了臣?”
  “那等回去了,也是可以的……”她的脸已经红得不成样子,赶紧用双手遮挡早已红透的脸颊。
  而后羞涩地转过身去。
  陆庭筠一把将她抱在怀里,抱上马背,唇在她的耳垂上蹭了蹭,故意装作不知,“娘娘说的“可以”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崔莺的脸更红了,他分明就是听懂了,却还要明知故问。
  “娘娘是不是想和臣……嗯?”陆庭筠故意将唇贴在她的耳边,扬起了声调。
  直到她那软白的耳垂红得发烫,耳根处也红若滴血,他才轻笑出声。
  “不想。”她的声音也越来越低,风在耳边呼啸而过,她的声音被风声掩盖。
  陆庭筠单手环住了她的腰,在她的耳边轻声地道:“嗯,臣知道娘娘不想,是臣想。”
  身后传来爽朗的笑声。
  黑色骏马飞快地驶入军营之中,陆庭筠抱着崔莺直奔自己的营帐,神色急切,一阵风似的从潇鹤身边擦身而过。
  潇鹤见陆庭筠回营,欣喜地迎上去,却遭到了无视,他正好有事回禀,陆庭筠却连一个眼神都没给他。
  他紧跟陆庭筠的身后想要进去营帐,还只到了门口,便听到里边大呵一声,“滚出去!”
  可事关重大,潇鹤实在不敢隐瞒,只得站在帐篷处,高声地说,“公子,皇上不见了!”
  陆庭筠迫不及待地解开复杂繁琐的衣裙,崔莺身上的喜服里三层,外三层的实在麻烦,他忙活了半响,又不小心将衣带打了个死结,皱眉不耐烦道:“再去找,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公子,还有一事。”
  一只茶盏从帐篷中飞出,
  与此同时,那颇为不耐烦的声音传来,“闭嘴,什么事明日再说。还有从现在起,不许让人踏进本相的营帐一步。”
第76章 第76章
  ◎娘娘不嫁臣,想嫁谁?◎
  陆庭筠解了半天衣带也无法解开, 反而还打了个死结。
  他含住那柔软的唇,喘息不已。
  眸色深沉,染上了几分欲。
  他靠在崔莺的颈间, 轻喘道:“嫁衣我会赔你,除此之外, 我会赔莺儿一场盛大的婚礼,如此可好?”
  崔莺羞涩地点了点头。
  他拿出匕首,割断衣带,衣裙坠地。
  崔莺赶紧遮挡住胸前, 防止春光乍泄。
  “我还没想好, 要不要嫁与你。”
  陆庭筠的唇在她的耳垂上蹭了蹭,“娘娘不想嫁臣, 想嫁谁,嗯?”
  崔莺的身子轻颤,就连说话都带着几分颤音, “我可是入了宫, 嫁过人的,陆相不介意吗?”
  她的声音逐渐变得破碎,变成声声动人的娇吟。
  “臣此生做过最后悔的事,便是当初去崔家退了亲,臣会一辈子对娘娘好,去弥补当初犯下的错。”
  “臣买了一处宅子,不算太大,待臣和娘娘成婚后, 再生一个孩儿, 只一个就够了, 最好是个女孩, 她会像娘娘这般美丽可爱。我们一家三口,永远在一起。”他的唇轻轻摩挲着她有些红肿的唇,汗珠顺着柔和的下颌线滴落,落在她的心口。
  她的手环着他那过分纤细而有力的腰上。
  分明幽州才二月天气,他出了身汗,黏着薄透的里衣。
  地上一片凌乱,衣袍散落了一地,只听见男子沉重的呼吸声。
  他喘匀了一口气,眼眸含笑温柔地注视着崔莺,“臣又怎会在意娘娘嫁过人,臣只觉得娘娘那样好,自己配不上娘娘,臣曾短暂地拥有过家人的关爱,可当年陆家出事,臣的父母兄弟,所有的亲长都死在那场灭门之祸。”
  提及陆家当年的惨案,陆庭筠的声音暗哑,隐隐透着悲凉。
  “莺儿,你知道吗?我的母亲是这个世界上最温柔的人,她说话永远都是温声细语,小时候,我和兄长闯了祸,父亲拿着棍子追着要打断我和兄长的腿,父亲是个急脾气,他对我们兄弟是出了名的严厉,若是被他追上,我和兄长只怕都会脱一层皮,可他偏偏舍不得对母亲说一句重话,所以每次闯了祸,我和兄长都去母亲房里跪着,因为我们知道她一定会心软,不舍得再让父亲打骂我们……还有兄长,别看他是个英勇无畏的少年将军,可他永远都是孩童心性,一点都不像外头说的那般成熟稳重,每一次闯祸都是他带头,父亲要责罚,他会将我的那一份责罚一起领了,还说我是读书人,将来要考功名的,莫要被打坏了……”
  崔莺安静地靠在他的怀里,听他说自己的家人,觉得眼睛有些酸涩,陆家的每一个人都很好,却都在当年那场惊天大案中无辜惨死。
  听着陆庭筠平淡地说着陆家的每一个人,她好像见到了温柔美丽的陆夫人,对子女严厉的陆相,和爱笑少年心性的陆家兄长。
  她不觉红了眼圈,落下泪来。
  若是他们都在,陆庭筠会有父母的庇佑,兄弟的扶持,这一路走来,便不会吃尽了苦头,不会如此艰难。
  她轻抚陆庭筠的脸颊,“晟安,你还有我,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陆庭筠将崔莺紧紧地拥在怀里,低头轻吻她的脸颊,“是啊,臣还有娘娘,陆庭筠还有莺儿。”
  他突然压了上来,“那莺儿愿意嫁给我吗?”
  这个人,崔莺觉得她是不是又被算计了。
  *
  正在这时,潇鹤的声音再次从帐外传来,“公子,不好了,沈柔逃了。”
  “滚,滚……滚!给本相滚远点。”
  潇鹤抬头望着灰蒙蒙的天空,躲得远远的,怕再被帐篷中扔出来的东西砸到了头,便站在离帐篷十丈开外的地方,深情落寞又凄凉。
  突然,薛副将突然出现,轻拍在他的肩头,“今夜陆相的火气好似格外大。是潇大人惹他生气?”
  潇鹤抬眼看向薛副将,“薛副将成婚了吗?”
  薛副将一愣,随即老实地摇了摇头,“还未讨到媳妇儿。”
  “也难怪。”
  “难怪什么?”薛副将好奇地问道。
  潇鹤也拍在薛副将的肩头,“待你成婚后,自然便能体会到陆相的此刻的心情。”佳人在怀的急切心思。
  “难道你成婚了?”
  潇鹤被问得一噎,他的确没有成婚,但他看问题看的通透,可比那傻不愣登的薛副将有觉悟多了,
  “对了,你方才明知陆相心情不好,却为何还要去打扰了他?”
  “沈柔逃了。”他担心皇上的失踪,也与沈柔有关系。
  薛副将轻嗤了一声,“一个女子,又有何惧,也值得你这般小题大做,这么晚了不睡觉,还差点被陆相砸破了头。咱们陆相神通广大,难道还惧怕一个女子不成?”
  “薛副将可别小瞧了她,她的心思比毒蛇还要毒,她虽看上去柔弱,实则满腹的心机算计,肚子的阴谋诡计远胜男子,就连陆相和娘娘都差点栽在她的手里。”
  *
  就在姜怀瑾强行与崔莺大婚前夜,府中的下人都在为婚礼做准备,守在柴房里的两个婆子见府里的下人都在为大将军的婚事忙碌着,只要做完了手头的活计,便能去王管家处领赏钱,便觉得心痒难耐。
  因不满自己在柴房里看管沈柔的辛苦差事,两个婆子又对沈柔打骂出气了一番,便干脆关上了门,两人商量着,去王管家面前讨些差事,好得几个赏钱。
  反正沈柔被麻绳捆住了手脚,也逃不掉,府里为大将军的婚事忙碌着,也没人会注到她们离开了。
  只等两个婆子刚走,沈柔便从地上爬起身来。她睡在干草堆里,身上又脏又臭,自从被姜怀瑾抓到幽州,她便一直被关在了这间破柴房里,两个婆子因自己日夜留在这里看着她,既辛苦又捞不到什么油水,便随意打骂她出气。
  她本就为陆庭筠挡了一刀,身体已然十分虚弱,却又被这个婆子随意打骂,身上早已是伤痕累累,浑身都是伤。
  她想要逃出去,她听到这几个婆子聊天,便知晓了如今外面在打仗,知道陆庭筠已经带兵来了幽州城。
  只要她能顺利逃出去,出城去找陆庭筠,陆庭筠便是为着沈家的恩情,也会护着她。
  她的双手双脚都被麻绳捆得结实,即便那两个婆子不在,她也逃不出这间柴房,但今夜是她最后的机会,若是那两个婆子回来了,定会对她又是一顿打骂,她早晚会死在这两个恶婆子手里。
  她一口咬住绳子,用自己的牙齿慢慢地去磨断麻绳。
  直到她牙齿被磨出血来,她吐出一口血沫子,忍着疼痛,却不敢有一刻放弃。
  她想起了自己在荣王身边的日子,荣王残暴,醉酒后便要杀人,还有那样变态的癖好,她处处顺从,去迎合他,这才得到了荣王的信任,成了荣王的宠妾,这才在荣王的身边活了下来,并潜伏在他身边,最后杀了他。最艰难的日子都过去了,她一定要活下去。
  她满口鲜血,牙齿又酸又痛,终于那麻绳被她咬断了。
  她赶紧解开被捆住双脚的绳索往外逃,她并没有立刻逃出去,而是一直藏在府里。
  王府人多,又要办喜事了,府里突然多了几个新面孔,也不会有人注意到。她将一个丫鬟打晕,换了她的衣裳,然后去打听一个人的下落。
  便是同被姜怀瑾抓去幽州的皇帝魏颐。
  而后她想办法引开门口的守卫,将魏颐救了出去,她为了不惹人怀疑,决定和魏颐分头逃走,临走时,还告诉了魏颐皇后和陆庭筠有奸情。
  她知道魏颐心里有崔莺,且崔莺是皇后,可哪个男人能容忍自己的女人和别的男人有染呢。
  若是崔莺嫁给姜怀瑾也就罢了,谁让她却仍然和陆庭筠纠缠不清,那便不能怪她不会手下留情。
  *
  幽州城远比沈柔想象中的要乱的多,城里刚经历了一场大战,就连空气中都弥漫着一股浓重的血腥气,房屋被损毁,到处都是叛军和幽州守军的尸体。
  白发苍苍的老人抱着战死的儿子的尸体,失声痛哭,女人牵着孩子在堆积成山的尸体中翻找着自己的丈夫。
  幽州重新被大熠接管,可陆庭筠却并未入城,仍是将军队驻扎在城外。
  沈柔见人就问陆相的军队驻扎在何处。
  但那些路人都纷纷摇头,他们不过是普通的百姓,哪里能知道右相带兵驻扎所在。
  她便跑去问那些守卫,还没表明自己的身份,便遭到他们无情的驱赶。
  她只能自己摸索着出城,再沿路打听。
  却不曾想被人盯上了。
  等她出了城,有两个男人便一直跟在她的身后。
  到了一处僻静处,那两个紧跟着沈柔的男人,突然上前拦住了她的去路,“小娘子怎的一个人出城,是瞒着自己的男人逃出来的吧?”
  沈柔见那两个男人笑容猥琐,不怀好意,赶紧往城门的方向跑。
  城门处有守卫,至少那两个男人不会明目张胆。
  “小娘子,你逃不掉了,让咱哥俩好好疼疼你。”
  那身形壮硕的男子,拦住了她的去路。
  身后的男人一把抓住她的头发,将她往旁边的树林里拖走。
  沈柔哭喊着,大声尖叫着,却被那男人抡起巴掌,打得她眼冒金星,男人一把抱住了她乱亲,就要去脱裤子。
  哭喊声混杂着惨叫声,半个时辰后,两个男人从树林里走出来,满足地离开。
  夜里,那两个男人结伴去赌钱,今天手气还不错,赢了一大笔银子,便去了青楼享受,次日一直到午后,那房间仍然没有动静,老鸨徐妈妈敲门也无人应答,便推门而入,见那两个男人早已死去多时,□□地躺在床上。
  身上遍布着血淋淋的伤口,从头到脚,最深的伤口,深可见骨,足见手段之残忍。
  姑娘们见到这场面,都吓得跑了出去,呕吐不止,徐妈妈吓晕死过去几次,再次醒来,便让人去报了官。
  官府派人来查案,问昨夜是哪两位姑娘伺候,云娘和丽娘站了出来,县令钱大人问两位姑娘昨晚事发经过,两位姑娘支支吾吾地不肯说话,在逼问之后才肯说出,
  说是昨晚来了位自称柔儿的姑娘。说是愿意替她们伺候两位爷。
  芸娘和丽娘本就不愿伺候那两个相貌丑陋的猥琐男人,自然是爽快答应了。
  钱大人了解了情况后,便让人去请柔儿过来问话,可青楼哪里还有柔儿的影子。
  *
  沈柔清晨便换了衣裳从青楼出来,她昨晚为了报仇便尾随那两个男人去了赌坊和妓院,用迷香杀死那两个男人后,再逃出了城。
  青楼里人多混杂,有不少前来寻欢作乐的从军之人,她便从那些人口中打听到陆庭筠到底在何处安营扎寨。
  她洗去妆容,故意将自己的衣裙划破,露出手臂上的淤青和伤痕,逢人便说要见陆相。
  潇鹤早起出了营帐,见到沈柔的模样也吓了一跳,“沈娘子怎会将自己弄得这般狼狈不堪?”
  沈柔红着眼,不停地掉眼泪,“我是从幽州城里逃出来的,还差点被叛军抓了去,好不容易死里逃生,这才侥幸逃了出来。”
  潇鹤见惯了她装柔弱装可怜的模样,一想起她背着公子做的那些事,害得公子和娘娘差误会了彼此,他的脸一沉,冷冷地道:“你还有脸来求大人,你做的那些事,公子早就知道了。你快走吧,大人是不会见你的!”
  沈柔突然跪下了,拼命地磕头恳求,“求你让我见大人一面,我做的这些,只是因为我太爱大人的缘故,我只是想留在大人身边。”
  她一面磕头一面哭,她衣裳单薄破烂,身上还带着伤,就连被她的哭声引过来的薛副将也为之动情,也出面劝道:“她只是想要见大人一面,你便替她通融一二便是,如今天还下雪了,她一个娇滴滴的小娘子,跪在这里,冻病了可怎么好。”
  “我呸!她可一点都不娇滴滴。她搁在这里演苦肉戏罢了!你要相信她,怜悯她,回头被她给害死了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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