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魂穿五年后我的身体又归我了——贝老板【完结】
时间:2023-06-12 17:11:13

  洁白的纸被那几个难辨形状的字糟蹋得凄惨不已,付笙只看一眼,便再难为难自己去看第二眼。
  “你不会写字?”
  许苑堇真不想跟付笙这种明知道一切还非要逼人亲口承认不堪之处的人说话。
  “是!”许苑堇气极,“不会写,也不认识!满意了吗?”
  付笙绕开这话题,他知道许苑堇没有撒谎,就算能笔迹和行为能假装。可那股青涩和生疏是不能毫无表演痕迹假装出来的。
  “这信是写给陈桓的,落款是你的名字,你觉得会是谁要害你。”
  许苑堇已然忘了陈桓这号人物是谁,只是又气又恼地呛付笙:“讨厌许安瑗的人那么多,我怎么知道是谁!”
  实际上,许苑堇目前已知真的讨厌许安瑗的人,只有姚毓晗。但正气在头上,许苑堇才不管那么多。
  付笙脸色难看,“本王在好声好气地跟你说话,你最好识眼色些。”
  许苑堇不给面子地笑了一声,嘲讽道:“原来在你这里,不分青红皂白地指责别人叫「好声好气」啊?”
  付笙看着许苑堇张牙舞爪的模样,一阵心烦,“本王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呵。”许苑堇不留情地讥讽:“是,只有你的忍耐有限度,我这种草芥就活该被扣一堆屎盆子了呗。”
  “许苑堇!”付笙咬牙切齿,这个女人居然敢用安瑗的身体说出这么粗俗的话。
  许苑堇果然心大神经粗,一听付笙喊了她的名字,立刻转怒为喜,“你终于承认我不是许安瑗啦?”
  付笙目光冷如泛着寒光的刀刃,“注意你的言辞,你是代表安瑗活着的!”
  许苑堇才胜了一局,当然不依付笙这话,立马就又要开口回怼。
  “闭嘴!去洗澡。”付笙厉声下令,“不然本王就请人做法灭了你。”一声奏效,许苑堇抿住唇,心里暗骂付笙,步子却乖乖往屏风后面迈。
  都走进屏风后面了,许苑堇又不放心地探出头来,朝着付笙的背影嘱咐:“你别偷看。”
  付笙下意识就想跟她吵嘴,但太阳穴一跳,他忍住了,没好气道:“本王对你没兴趣。”
  许苑堇开心,“你是王爷,要说到做到。”
  世界终于安静下来了,付笙拿起丢给许苑堇的那封信。上面没什么要紧的内容,无非是几句恭贺新年的祝福,还有一些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暧昧言语。
  而且付笙很清楚这东西是谁写的,拿来试许苑堇不过是探探她的态度。
  付笙按着太阳穴长长舒出一口气。
  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对着任何人都游刃有余,都风度翩翩。唯独对上这个许苑堇就跟被下了降头一样风度气质全不要了,只顾着逞口舌之快。
  想不明白的,还有这人跟安瑗明明外貌一模一样,调教之下行为举止也相似了一些,可他从未能真正把她当做安瑗的替身。
第43章 二入宫
  “好了。”
  许苑堇从屏风后走出来,付笙闻声抬眼看过去。
  原以为会看到一幅美人出浴图,可付笙看着许苑堇衣服穿得完整,依然湿重的头发不知道拿什么盘起来固定在脑后,还往上盖了一块儿纯白的帕子。
  付笙眉头狠狠一跳,压着气问她:“你洗澡的意义在哪了?”
  许苑堇也不知道是真单纯还是假单纯,无辜地睁大杏眼反问:“洗澡不就是洗澡吗?还需要意义?”
  付笙下意识地就想跟她辩论一番,话将出口时忍住了,沉默地起身径直朝外面走去。
  “你干什么去?”
  付笙不理她,推开门,不知道跟入画吩咐了声什么。入画进了屋里,他自己反倒离开了。
  “王妃,奴婢给您擦头发吧。”从架子上另取了一块帕子,入画走到许苑堇身边。
  许苑堇在凳子上乖乖坐好。
  从浴池回了屋里,付笙见屋里的烛火还通亮,略有些意外。他在浴池待了少说也有一个时辰了。因为边在池子里泡澡的时候,还一边看了些探子打听来的消息,一时忘了时间。
  推开门进了屋里,付笙看到的就是许苑堇坐在铺到地上的被褥上,拿着从他书架上翻来的一本史书,昏昏欲睡。
  “头都快埋进书里面了。”付笙提醒。
  许苑堇惊醒,见是他,又放松下来,还顺便翻了页书,“你回来了啊。”
  “你坐地上干嘛?”
  付笙解去身上那件玄色的遮风大氅,挂在衣架上。
  许苑堇紧了紧身上披着的棉被,理所当然道:“避嫌。”
  付笙看向她,嘴角不自觉勾出弧度,“你与本王是名正言顺的夫妻,避什么嫌?”
  “你跟许安瑗是,跟我不是。”
  夜深露重,付笙不愿再跟许苑堇纠缠这些毫无意义的问题,他坐在床上,拍了拍床沿,“上来睡。”
  许苑堇不但不听,反而还很警惕地扯着被子往后挪了一点儿,义正言辞:“男女有别,不去。”
  付笙耐心告罄,拽过被子盖上,扔下句:“要是染了风寒,治病的费用自负。”
  许苑堇爬起来把灯都吹灭,才又抹黑躺回自己的被子里,蜷缩住身体,小声道:“才不会。”
  付笙睡觉向来极轻极浅,可一晚上,也没被许苑堇惊扰到半分。
  天隐约半亮时,付笙轻轻睁开双眸,侧头一看,许苑堇又是将自己紧紧蜷缩成一团,掩在被子之下,仿佛广袤苍穹下极小的一颗草籽。
  付笙掀开被子起身,站在许苑堇跟前,看着她拿背对着自己。心里想着:看吧,这人连睡着都不像安瑗。
  安静站了片刻,付笙终是俯身把许苑堇从几乎没有暖意的地上抱起,又轻轻将人放在床上,扯过还有着自己体温的棉被给她盖上。
  许苑堇似是觉得有些暖意了,稍稍舒展开了些。但被付笙平放下的身体,下一秒又侧了过去,双腿蜷在怀中,不安至极。
  看着她这样,付笙想起了曾跟自己同床共枕的许安瑗。
  那人睡觉时极不安分,满床乱跑,非得他圈在怀里才能安安稳稳睡一晚,这样时间久了,他居然成了许安瑗口中所谓的「专属抱枕」。
  付笙不解其意,但「专属」两个字让他很是满意。他是许安瑗的专属,安瑗也是他的专属。
  “娘亲。”许苑堇睡梦中不知看到了什么,轻轻唤了一声。
  付笙记忆回笼,目光重新着落在许苑堇身上,眼里的温柔和嘴角的笑意瞬间全无。
  为什么要逼许苑堇学成许安瑗的样子?为什么不直接做法请僧人道士驱逐许苑堇的灵魂,召请许安瑗回来?
  因为许苑堇才是这具身体的主人,只有等许苑堇的灵魂与许安瑗相似时,才能移花接木,在天意浑然不觉时转换灵魂。
  能容忍许苑堇许许多多的冒犯和放肆,在付笙眼里不过是等价交换而已。
  他面如冠玉,品性温良,谦逊有礼。不过是世人所观之表象,心硬血冷才是付笙最为真实的模样。
  “为什么又要进宫啊?”
  热闹大街上,匀速行驶的马车自成一道,行人纷纷避让。许苑堇满身抗拒贴着车厢,很是不情愿地问付笙。
  付笙闲适自然,淡淡道:“你已经在府里窝了够久了,该出来见见人了。”
  “可除夕那晚不是才见过吗?”
  “你有空争辩这些没用的东西,不如想想待会见到皇后该怎么应对。”付笙换了话题。
  昨晚冷静下来之后,他觉得从今天起,他要做一个理智的人,不能总那么幼稚地跟许苑堇互呛一堆没有意义的事。
  许苑堇一想到这次要近距离接触当晚那个高台之上的一国之母,就一个头两个大。
  要说紧张不安许苑堇还是有的,但可能是一回生两回熟,也可能是付笙这人关键时候还是肯帮她的。所以尽管这次比上次看起来更容易露馅,许苑堇却也没跟除夕那晚一样惶恐害怕到大脑空白了。
  那日天色漆黑,就算烛火挂了一路。但比起此刻的白昼,光线仍然还是暗淡。
  “好好走路,别东张西望。”
  前面带路的公公规规矩矩走着,身后离得最近的又是府里带来的人,许苑堇就胆子大了一些,好奇地四处走马观花一样,拿眼睛扫过这富贵辉煌的皇宫里的景致。
  付笙这微不可闻的一声不必想,自然是说给她听的。
  皇宫重地,许苑堇没有不满,而是立刻听话的收回视线乖巧跟在付笙身侧。
  她能分得清轻重。
  “娘娘,他们来了。”
  “嗯,请进来吧。”皇后放下书册,将暖炉重又揣进怀里。
  许苑堇小心翼翼跟着付笙,头一直低垂着没敢抬起来过。
  付笙撩开衣摆,恭敬跪下,行礼道:“儿臣叩见母后,母后万福。”
  这流程许苑堇倒是很熟悉,张嬷嬷当日耳提面命了她不知多少回。于是在付笙撩袍时,许苑堇也理着衣摆与付笙同时给皇后行了礼,恭恭敬敬道:“母后万福。”
  皇后眉眼凌厉,从骨子里蔓延出一种不好欺惹的强大气场。但对上付笙和许苑堇,那股危险而压迫的气息散去,柔化成温柔的寒暄。
  “快起来吧。”转而又吩咐身边的侍女,“绣桔,上两杯好茶来。”
  绣桔双手交叠腹前,福身领命,“是。”
  “安瑗来本宫身边坐,让母后好好看看你。”皇后依然和善。
  已经准备在俯身跟前坐下的许苑堇顿时心里一紧。
第44章 很难说这不是有意安排
  付笙不急不缓,笑着道:“安瑗还病着,若是让您也染了病气,我们可就万死难辞其咎了。”
  像是听到好笑的笑话一样,皇后轻笑一声,给了付笙免死金牌,“你这孩子,哪有这么严重。本宫今日若真叫安瑗连着病了,绝不追你们的责。”
  笑剜了付笙一眼后,皇后道:“这可放心了?”
  付笙配合,玩笑说:“母后都如此不在意了,儿臣哪敢继续阻拦。”语罢,还轻轻在许苑堇腰上推了一把。
  作为事件主人公的许苑堇大气不敢出,温顺地垂首敛眸。被皇后轻柔牵住手后,低低出声:“母后。”
  皇后拉着人看了又看,边柔声问话,边细细端详。
  “前阵子不是说头疼吗?最近可好些了?”
  许苑堇谨慎回话,“回母后,已经不怎么疼了。”
  皇后莞尔,“那就好。”把人带着在身边坐下后,皇后摩挲着指下细嫩的柔荑,声音显得心疼,道:“真是苦了你了,这么好的孩子,偏偏遇上这种事。”
  许苑堇抿唇含羞带怯地微微一笑,心里时刻提醒自己:我是许安瑗,我失忆了……
  付笙温声宽慰,“能被母后时时挂念,是儿臣跟安瑗的荣幸。但母后不必为此过分忧虑,该注意您的身体才是。”
  许苑堇赶紧配合付笙,乖顺道谢:“儿媳谢母后挂念。”
  皇后眉目舒展,不似先前般忧心,笑着轻拍了拍许苑堇的手,说:“你与本宫婆媳一场,不讲这些谢不谢的。你同辞修成亲时本宫就说了,你长得聪明伶俐,本宫很是喜欢,以后就跟本宫半个女儿一样,别学外人成天讲那些虚礼,怪烦人。”
  这话许苑堇听着确实好听,但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就是有些怪,一时踌躇不知该如何作答。
  一旁,付笙出声提醒,“安瑗,快同母后道谢。”
  许苑堇照做,“谢谢母后。”
  付笙含笑,不好意思地跟皇后说:“安瑗失忆之后怕是忘了以前的礼数,儿臣找母后请了张嬷嬷去教,可要学的东西太多,儿臣总不忍让安瑗劳累,也没教成个样子,请母后恕罪。”
  皇后自然不怪罪,脸上的笑反倒真心实意了一些,开口调笑道:“你们夫妻恩爱就是好事,自家人间礼数不全也不是什么问题,外人跟前注意些就好。”
  “谢母后开恩。”付笙做足了为人臣的样子。
  来之前说好了不在这里吃饭,可皇后顺嘴一提,付笙顺嘴一应,造就了许苑堇在位置上如坐针毡的痛苦难耐。
  这饭吃的有多折磨不必多说,反正饭吃完之后,许苑堇胃里没啥感觉。
  冬季的天暗得快,吃完饭又是一番闲聊之后,离开皇后那处时天色已经暗了些许了。
  “齐王爷。”一太监从两人身后小跑着赶上来,气喘吁吁道:“王爷,皇后娘娘有件事说忘了交代给您了,烦请您再回去一趟。”
  付笙面上无喜无怒,沉着声问:“什么事?”
  太监抬袖擦了擦额头的虚汗,怯生生回话:“奴才不知,娘娘说要与您当面说。”
  许苑堇察觉到付笙朝她瞥了一眼,立刻退开两步,跟他扯开一小段距离,“我在这儿等你。”
  太监先一步预料到付笙的话,连忙开口:“王妃可以先去跟前的小阁楼里歇息片刻。”
  “好!”许苑堇积极,“你去找母后吧,她还等着你呢。”
  太监侧身让出一条路,“王爷请。”
  付笙一步迈到许苑堇面前,抬手给她拢了拢大氅,语调温柔亲昵:“别乱跑,等本王回来。”
  “嗯嗯。”许苑堇忙不迭地点头应下。
  付笙跟着那太监原路返回皇后宫殿里去了,许苑堇则一步一步跟在给自己带路的那小宫女身后。
  天色已经全然黑了,墙边挂着灯火显得更亮了一些,却也只能隐约照亮脚下的小路。
  地方越走越偏,许苑堇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那个,还没到吗?”她试探着询问宫女。
  明明刚刚那太监说阁楼就在跟前,怎么现在走了这么久还没到。许苑堇稍稍放缓了自己的步子,等着那宫女的话。
  宫女先是不说话,直到拐过一个转角,才指着前面那灯火通明的秀气小楼道:“回王妃,那便是了。”
  绰约树影摇曳掩映下,那两层的小阁楼除了秀美之外,又多了几分柳暗花明的意境。
  许苑堇放下心,“好。”
  越走近那小楼,周围便也越发明亮起来。上面屋檐上四角各吊着一大盏极亮极美的灯,许苑堇看着眼熟,即刻便想起来这是除夕那晚赵孟暄说的琉璃灯。不过这里挂着的四盏,远比当日的要大要亮。
  宫女在门前停下步,轻轻把门推开半扇,恭敬垂着头对许苑堇道:“王妃,您请进去吧。”
  “哦。”许苑堇跨过门槛,见她要关门,下意识地伸手扒住门框:“你呢?不进来吗?”
  “奴婢要先回去回皇后娘娘的话。”
  “行。”许苑堇放下手,嘱咐了她一句:“你回去记得跟付辞修说我在这儿啊。”
  宫女颔首:“是,奴婢知道了。”
  宫女一走,许苑堇一个人要去找椅子坐时,才终于反应过来——这里怎么没人?
  “那个……”许苑堇试探出声,稍稍提高音量朝里喊:“请问有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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