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洛英却开始兴致盎然地八卦起了独白cp的进展,“你们呢?说说吧,什么时候修成正果?”
闻言,杜若蘅怔忡了一瞬,支支吾吾地解释,“额,我们不是……”
不是什么?洛英给到她一个疑惑的眼神。
却听白言朔轻呵一声,帮她回答了,“我们不急,再谈谈看。”
嗯?说的好像谈生意。
然而是夜,杜若蘅就受到了应有的“惩罚”。
当她整个人被白言朔牢牢地压倒在胡桃木书案上时,还在想今天到底是哪句话惹他不开心了。
“今天不要。”杜若蘅半推半就地用手抵住他的胸口。
白言朔嘴上哄着问她为什么不要,却以单手操作,熟练地松开了她身上的所有系带。
“隔壁有人。”她用气音解释了一句。
闻言,他停顿了片刻,又明知故问,“你不是说他睡觉很死的吗?”
“但是她可能会听见啊。”杜若蘅急得快要哭出来,赶忙找了其他理由来搪塞,“你不是说没有那个吗?”
白言朔听后“嗤”地笑出声,“我今天顺路买了。”
“……”注定躲不过,她认命地闭上眼。
这间房的窗帘不够严,就算两边都拉到尽头,依旧会有月光从缝隙漏进来。
今夜月朗星稀,一道冷白的光线恰好落在杜若蘅明艳的脸庞上。
白言朔轻抚她的腰,滚烫的吻占领掠夺着她每一寸白若凝脂的肌肤,比起参与者的身份,他觉得自己更像是个旁观者,将她细微的表情变化尽收眼底。
胡桃木书案太过冷硬,无论怎么调整姿势,杜若蘅都感觉不舒服,她伸手扯了扯白言朔的袖子说,“换个地方。”
没想到被他拒绝了,“就在这里。”
“为什么?”
“因为这里的高度刚刚好。”说罢,他双手轻压她的膝盖,俯身含住她小巧的珍珠,用舌尖温柔地画着圈,吸吮的力度稍微大了点,她便开始忍不住呜咽,整个人颤抖得像是淋了一场雨。
阵雨停歇时,白言朔抬起头,望见她已是满脸的泪痕,他有些于心不忍,便将人稳稳抱起,放到了柔软蓬松的羽绒被上。
尽管不知晓缘由,但杜若蘅能明显感觉出对方的情绪变化——
今晚的他不对劲,她边这样想,边伸手紧紧搂住他的腰,小声问道,“你怎么了?”
见他沉默不语,手上的动作也随之停下了,就仿佛瞬间断了电,她着急地吻住他的唇,试图再次激活他,这种若即若离的错觉让她感到不安。
而另一边,只要一想到白天的时候,她急着向洛英澄清他们的关系,白言朔就莫名地烦躁,他将身上正主动索吻的人拉开,在一片黑暗中盯着她质问,“阿蘅,我不想只做情人,你懂不懂?”
杜若蘅听了不由得一怔,联系到杜若芜和洛英的婚讯,她瞬间会错了意,只当是他奇怪的胜负欲在作祟,便笑着打趣道,“那你想做什么?和我结婚么?”
不成想话音未落,他就将她拥入怀中,他的滚烫仿佛昭示着浓烈的爱意,紧紧贴在她的小腹上。
见状,杜若蘅不免有些慌了,她是开玩笑的,他不会当真了吧?她刚想开口解释,只听耳畔响起白言朔略微沙哑的声音,“可以么?”
虽然不知道他具体指的是什么,意乱情迷中的她想都没想就点点头。获得了应允,下一秒他便破开一切阻碍,肆无忌惮地闯入了她的秘密花园。
如果说方才是细雨连绵,那么此刻她正在被疾风骤雨席卷,杜若蘅感觉自己已无处可逃,曾经的某些回忆不断在脑海中闪回,逼迫得眼泪不受控制地汹涌滑落,她不得不承认,她再也不想和他分开了。
下意识地喊他的名字,一声又一声,情到浓时她终于忍不住将爱意宣之于口,“白言朔,我爱你。”
“我也爱你,阿蘅。”
第30章 杜若蘅芜
野心不小。
早八时, 杜若蘅就被猛然响起的敲门声吵醒了,她慌乱地伸手拍拍身边人,却发现床的另一侧空空如也。
此刻站在门外的是杜若芜, 他说今天有一场丝绸行业的闭门会, 圈内叫得上名字的大佬们基本都会来,问她要不要一起去见见世面,毕竟想在别人的地盘上炸场,只有云锦可远远不够。
杜若蘅欣然答应, 简单妆扮后来到院子里吃早饭,只见昨日与她缠绵至夜深的人正优哉游哉地品着铁观音。
“你什么时候走的?”趁杜若芜去帮洛英挽发髻的工夫,她小声地问他。
白言朔听了挑眉道,“看你睡了,我就回房间了。”接着又补了一句,“毕竟是在别人家里, 不能太放肆。”
“……”杜若蘅满脸黑线, 心话这还不够放肆啊?昨晚的运动量大到她浑身酸痛, 仿佛被人揍了一顿,加之精神上的紧张刺激, 搞得她身心俱疲。
上午十点,二人作为杜若芜邀请的嘉宾出席会议,现场众星云集, 除了他这个南京云锦传承人外, 还有苏绣、宋锦、蜀绣和蜀锦等多个非遗技艺的巨匠现身。
恰逢“一带一路”十周年,曾在古代以一己之力打通了亚非欧大陆商贸往来的丝绸业,如今依旧立于弘扬传统文化的潮头, 沿着兴盛千百年的丝路走向世界。
听大佬们慷慨激昂的演讲, 杜若蘅不禁心潮澎湃, 便贴着身边人的耳朵说,“我想把这些非遗全部融进九月的秀款里。”
白言朔听了“嗤”地一笑,低声揶揄道,“野心不小,你当他们都是你弟?”
“哼。”一时语塞,她转头狠狠刀了他一眼,同时心里很不服气地想,没试过呢,怎么知道不行?
直到蜀绣传承人来同他们寒暄,杜若蘅都还是一副气鼓鼓的模样,见面前穿着传统形制旗袍的年轻女人向自己友好地伸出手,她才终于回过神来。
“孟绮华,蜀绣传承人,也是这个闭门会的牵头人。”
哇,大佬!杜若蘅见状赶忙握住对方的手,嘴上说着“您好,幸会”,心里在想也没什么好自我介绍的,便忙不迭地将白言朔推了出来,“这位是菡萏品牌主理人白先生,我是他的助理。”
不料白言朔还未开口,孟绮华就“噗”地笑出声,“你不认识我,我可认识你。”她意味深长地瞥了对面的男人一眼,莞尔道,“去年米兰时装周,菡萏大秀开场的那套玄色礼服,是我做的。”
仙鹤与荷,那是杜若蘅第一次穿菡萏的汉服,可以说印象极为深刻,只是没想到那般波澜壮阔的作品竟出自面前这位气质柔媚的女性之手。
孟绮华身材娇小但比例很好,一看就是清秀婉约的南方姑娘,赭石色的绸缎完全贴合人体轮廓,毫厘不差地勾勒出她凹凸有致的曼妙曲线,而在她的胸口、腰侧和裙摆几处,绣着粉白相间的杏花,宛若一阵风起时,旋转翻飞的花瓣落了满身。
沾衣欲湿杏花雨,吹面不寒杨柳风。旗袍极美,但比不过眼前人,杜若蘅不由得盯着她看了许久,倏地话锋一转,“那今年九月,您看……”
“好啊。”话还未讲完,孟绮华就爽快地答应了。
一时语塞,杜若蘅惊诧地眨眨眼,之后她才发现,原来双方的战略合作协议一口气签了五年。
听杜若蘅讲她的复仇计划,孟绮华也变得心潮澎湃起来,她思索了一番,给出了自己的建议,“我觉得既然是对美露辛文化挪用的反击,不妨搞个马面裙专场,将各种锦绣的非遗技艺融进去,正好今天大家都在,我去帮你组个局。”
然后下一秒,她就把途经的杜若芜抓来了,“他是南京云锦的传承人杜若芜,这位是国际超模杜若蘅。”说着,孟绮华好像忽然意识到了什么,眼神在两人之间快速游移,“你们的名字好像啊,是巧合吗?”
杜若蘅轻咳一声,缓缓开口,“他是我弟。”
闻言,孟绮华瞬间炸了,她扬起手在年轻男人的背上狠狠甩了一巴掌,嗔怪道,“你姐是大明星你怎么不说?之前的宣传活动约不到合适的艺人,你就看着我干着急是吧?”
杜若芜边躲闪边狡辩,“她当时在欧洲,我说了也没用。”
“呵。”杜若蘅乐得在一旁吃瓜,心话这还只是不怎么红的她,如果有一天孟绮华发现他的老婆是大明星洛英,还不得炸成烟花啊!
有了杜若芜这个便宜弟弟负责引荐,孟绮华直接当了甩手掌柜,而当杜若蘅同丝绸业的大佬们商讨了一圈归来时,恰好撞见她和白言朔正言笑晏晏地聊天。
“等了那么久,总算是见到了。”孟绮华故意压低声音,打趣道,“原来你比较吃这种类型的女人,怪不得我当初怎么撩你都没戏。”
白言朔听后明知故问,“孟会长曾经看上过我?那我可真是不识抬举。”
话音未落,只听她轻呵一声,“现在看不上了,谢谢。”
两人之间暧昧的对话飘进耳朵,杜若蘅不由得心生酸涩,返程的途中她一直装睡,拒绝与身边的男人进行哪怕只是一句话的交谈。
而另一边,白言朔并不知道她听见了那只言片语的玩笑话,以为她只是出差跑累了,索性没有打扰。
直到当夜,他睡前想要个晚安吻却被人冷了一脸时,白言朔才终于察觉到了不对劲。
“阿蘅?”他边喊边轻扯蒙住她的被子,里面的人似乎也在用力,像只逃避的鸵鸟不肯露出脸来。
见状,白言朔只好隔着被子将人搂进怀里,耐心地哄着,“怎么了?不开心?今天谈得不顺利?这是被哪个不识抬举的家伙欺负了?”
听到他说不识抬举这个词,又想起白天他也对孟绮华这么说过,杜若蘅顿感心酸,忍不住阴阳怪气地噎了他一句,“谈恋爱和我玩玩就行了,结婚的话还是她更合适。”
莫名被怼,白言朔不由得一怔,“你在说什么?”
只听极低的带着哭腔的声音从被子里渗出来,“你没必要装。”
“装?”他直接被气笑了。
努力回忆了白天发生的所有事情,白言朔这才发现一丝端倪,便试探着问道,“你指的是孟绮华?”
怀中人不置可否仿佛默认,他心里一甜,不由得扬起嘴角,“你怎么会这样想?”
察觉到他的话里满含笑意,杜若蘅郁结于心,露出一双婆娑泪眼,狠狠瞪着近在咫尺的男人,“她比较有用。”
有用?白言朔轻呵一声,他终于懂了她的意思,当初的陈慧中,如今的孟绮华,她该不会一直认为他是那种唯利是图的人吧。
“在你眼里,我是个精致的利己主义?”质问的话脱口而出。
只听她闷闷地反问了一句,“不是么?”
“是。”他差点气吐血,但又执拗地不想多做解释。
见他大方承认,杜若蘅一瞬间委屈得不行,眼泪失控地滚落,脑海中浮现出许多毫无关联的片段——
陈慧中威胁她说,不要试图破坏我们的婚约,他才不会为了你自毁前程。
尹清明大力摇着她的肩膀说,拜托清醒一点,你甘心一辈子站在阴影里,做他见不得光的地下情人?
答案必然是否定的,可惜她不够强大,不仅给不了他优质的人脉和资源来做交换,现在好了,她还欠他钱。
杜若蘅懊恼得不行,她很讨厌这样的自己,明知他们只是情人关系,还是会忍不住贪心,自己明明很介意,却始终在卑微地强撑。
白言朔主动吻上来的时候,杜若蘅正在默默跟自己发火,不由得迁怒于他,她粗暴地将人一把推开,下一秒抓起身后的枕头“啪”地砸在他的帅脸上。
无辜挨打的白言朔一瞬间也上了头,气血上涌使他完全失去了理智,他欺身而上将人牢牢禁锢住,一个不容反抗的吻让她的哭声戛然而止。
许是带着怒气的缘故,他吻得比平常更加深入些,报复似的轻咬她的舌尖,直到听她发出难以自抑的呜咽声才罢休。
杜若蘅心中不服,抓住喘息的机会试图反攻,不料力度没有掌握好,推搡间只听“呲啦”一声响,白言朔的真丝睡衣被撕开一道口子,他半个身子都裸露在了空气里。
见状,两人不由得都愣住了。
半晌后,他倏地开口,“你想做什么?”
她听了赌气地回怼,“我还能做什么,我又没她们有用。”
白言朔感觉自己头痛得快要炸了,他现在听不了“有用”这两个字。
就像是在配合两人的争吵,整栋楼忽然断了电,突如其来的黑暗具有短暂致盲的效果,让他们一时间消失在了彼此的视线之中。
相对无言许久,只听他幽幽地说了一句,“有用又怎样?”
下一秒,杜若蘅就被拉入到一个冰凉的怀抱中,白言朔牵扯着她纤瘦的手腕,让她的掌心抚上他的滚烫。
她下意识地轻轻一握,他的气息瞬间乱了,他不由得收紧手臂,伏在她的耳畔自嘲地笑笑,“你看,她们是有用,但我只对你有反应,你还不满意么?”
第31章 救赎
阿富汗猎犬。
闻言, 杜若蘅倏地红了脸,在她的印象中,面前这个正与自己耳鬓厮磨的男人, 自他们相识起就很少会讲如此露骨的话。
在外人眼里, 白言朔向来属于禁欲系,是一束清冷矜贵的高岭之花,多少人觊觎他的美貌和才华,妄想着拉他下神坛, 却从未有人成功过。只有她了解他的另一面,他桀骜的笑、炙热的吻,以及濒临失控时的喘息。
不过他确实遵循着某种意义上的禁欲,杜若蘅漫不经心地想,在他们秘密相恋的两年里,他始终掌握着主动权, 无论是二人之间的关系, 还是一场情.事的开启, 他似乎从不让自己陷入被动和失控,总保持着一定程度的克制。
所以现在他是在做什么?她不免有些诧异了。
想到这, 杜若蘅忽然心生歹意,报复似的隔着布料用指尖摩挲了几下,耳畔温热的呼吸明显一滞, 她随之满意地扬起嘴角, “惹我生气,我当然不满意。”
“那你想怎样?”只听他咬牙切齿地问。
她思索了一番,挑眉道, “我想怎样都可以吗?”
“可以, 只要你能消气。”
得到了允诺, 杜若蘅瞬间变得大胆起来,她模仿着记忆中电影里的手法,开始以掌心为支点,边按压着边缓慢地旋转,飘进耳朵里的呼吸声越慌乱,她就越心潮澎湃。记忆中的两年,她明里暗里表示过无数次,可他一直在抗拒,今日此时她终于得逞了。
可不知怎的,她总感觉不顺手,实操起来不如电影里演的那么丝滑,杜若蘅想了想,反手从床头柜上摸来平日里用的护手霜,挤出少量涂抹在掌心,香甜的桂花裹挟着微微清苦的马黛茶的气味窜入鼻腔,让空气中漂浮着的浪漫与暧昧又浓郁了几分。
有了护手霜的辅助,一切都变得顺利起来,杜若蘅忍不住“嗤”地笑出声,“我想让你做什么都可以?”
闻言,此刻正伏在她肩上的人嗓音低哑地说,“嗯,让我死都可以。”说罢,他轻咬住她的肩,不让奇怪的呻.吟声漏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