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信言听了黎夏的担心,只是不往心里去的笑了笑,还是没个正经,“在你心里,我会连你都保护不好吗?”
黎夏微微咬了下吸管,眼神也在那一瞬间变得至诚,脱去了原本的伪装色。
她不是这个意思。
垂着眸子,看了一眼咖啡杯上写着的法文,看不太懂。
她说,“可是那个男人又高又大。”
其实光看身形,黎夏心中是为薄信言捏一把汗的,她倒不是担心薄信言会输会丢脸,她更担心薄信言跟他单人对峙会受伤。
“不用怕。我可是跆拳道和散打高手,能保护好你。”薄信言嗓音里的不正经退去,留下的都是给人宽慰的安全。
他抬起手,掌心极为有分寸的压了压黎夏的头顶。
黎夏抬头,真的很好奇的看着他,在她的印象中,18岁之前,薄信言虽然打架很厉害,但也没有正经的学过跆拳道和散打。
“什么时候学的?”
“高三下学期。”薄信言回答。
黎夏依然保持着侧目抬头仰望薄信言的动作,日落的光温柔的照进了他的眼里,那一层褪色的光像是照进了多年前的记忆中。
黎夏犹记得,她被绑架,薄信言出现救她,他和那个歹徒展开殊死生搏,浑身是血。
那个歹徒占了下风,便叫来了自己的同伙,他们将黎夏和薄信言团团围住。
当时,浑身是血的薄信言张开双手抱住黎夏,将她的额头抵在薄信言的胸膛处,挡住了黎夏会看到血腥残酷的画面。
黎夏在他的怀中闻到了冷烈和血腥融在一起的味道,她害怕的浑身发抖。
那时候的薄信言抱着黎夏,说,“黎夏,我会保护好你,不只是这一次,也会是下一次。”
是那件事情之后是学的跆拳道和散打吗?
黎夏眼中一时间像是要泛起泪光,视线都模糊了几分,就在薄信言低头要看清黎夏眼里的动容时,黎夏快速的将泪水引了回去,低头喝饮料。
第12章 生日为11月21号的人出现了
她走路走神,一不留神被一块凸出来的地砖绊了一脚,整个人重心不稳的往前倒。
关键时候,薄信言拉住了黎夏的手,将她带入自己的怀中。
额头重重的磕在薄信言会心跳的地方,她感受到了薄信言锵锵有力的跳动声。
伴随着她的头磕在薄信言的胸膛处,薄信言轻出了一口气,余下的都是笑声,“你这头要是撞上别人,咱们医药费都够赔了。”
黎夏脸一红,他居然嘲笑自己头铁,她用力的推开薄信言,凶巴巴的瞪着他。
她不说话,薄信言还笑着,在日落光芒之中,他笑得尤为迷人,尤为让人移不开眼睛。
“生气啦?”薄信言低头,视线平行的看着黎夏的眼睛。
她现在表现的不是很明显嘛,还要问,黎夏气呼呼的转移视线,将剩下的半杯饮料扔进垃圾桶。
薄信言跟在她身后,撒娇般的语调哄着自家姑娘。
“这不是幸好撞的是我嘛,就算把我的胸口上撞出一个窟窿,也不用赔医药费,你说是吧,夏夏。”
真没眼力见。
黎夏都挤出了生气的表情,薄信言居然还在调侃她。
她一调侃,黎夏的脸皮子又红又热,气得加快了步伐,将薄信言甩在身后。
但是薄信言腿长,一步能抵黎夏三步,黎夏竞走般的往前冲,薄信言还是很松快的跟了上来,紧贴在黎夏身边。
“刚才想什么呢?差点就撞到一对路旁正在接吻的法国情侣身上去了,要真撞上去了,这得多尴尬。”
他不说还好,一说黎夏就脑补出那种尴尬的场面了,她攥着拳头,这一下直接拔腿就跑。
薄信言看着逆风往前奔跑的姑娘,她一头乌黑如墨的秀发在这日落晚风中吹扬,她的身姿还如同十七八岁那年一样。
望着她奔跑的背影,薄信言的眼神越发宠溺。
他很快,也跟了上去,两个二十多岁已经领证的大孩子在种满了梧桐树的巴黎大街上奔跑,一瞬间像是穿越了时间之轮,回到了十七八岁满是夕阳的傍晚。
薄信言奔跑着,晚风将他的发丝吹起,露出了光洁平整的额头,“黎夏,跑什么呢?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在拐卖小孩呢。”
黎夏跑出一段路,跑的有些累了,她也都已经拼尽全力,怎么一转头,看到薄信言脸上的表情这么轻松。
他好像跑得很轻快,而且要超越自己也是眨眨眼睛的事,黎夏心中就更气了。
“你不要跟着我!”黎夏气呼呼的说。
薄信言宠溺的笑了一下,随后他伸出一只手,拉住了黎夏的手,拉着她在这晚风中前行。
他的手握住黎夏的那一刻,黎夏感受到了他掌心里传出来的那点热量,都说十指连心,在那一瞬间她好像感受到了薄信言心跳的错觉。
薄信言拉着黎夏的手在浪漫之都的落日傍晚逆着行人奔跑着。
黎夏被他牵着手,一时间都忘记了要甩开薄信言,她抬头去看薄信言的侧脸,那一幕像是和十七八岁的薄信言重叠在一起。
他好像没变。
黎夏也没变。
两个人奔跑着回到了玫瑰城堡,黎夏跑出了一些汗,先去洗了个澡,随后下楼用晚餐。
吃完饭,黎夏故意和薄信言零交流上楼去了。
刚躺下,拿起手机刷了会儿国际微博,黎夏接到了她母上大人的电话。
白天不是刚打过电话吗?
薄信言不会又去找她妈妈告状了吧?
心里这个不祥的预感越来越浓。
都说事不过三。
他要是再去找自己母亲告状,黎夏一定要打断他的腿才行。
“喂,妈。”黎夏心中惴惴不安。
阮云笙这会儿接听电话,还没开口,就先笑了一会儿,听情况,她心情好像很不错,发生了什么喜事吗?
“怎么了?”她笑得越开心,黎夏不知道为什么就越是担心。
阮云笙笑了之后才说,“我刚才和信言打了会儿电话,知道你们今天玩的高兴,我在国内也放心了。”
黎夏提到了嗓子眼处的心终于可以放回肚子里了。
她还以为薄信言又去找她妈妈告状了。
还好还好。
“妈,你就不要瞎担心了,我们两个人好的很。”黎夏有些别扭的说。
“当母亲的谁不希望自己女儿和丈夫好,妈就想问问你,你觉得信言这人怎么样?说实话啊,妈妈又不是外人。”
听她这强调几遍的语气,也知道她很重视黎夏对薄信言的看法和态度。
黎夏心中也清楚,她的每一句回答都会在阮云笙的心里过滤好几遍。
如果说实话,黎夏觉得这个世界上没有比薄信言更好的人。
就算是为了让她母亲放心,黎夏难得打开心扉,掏出了几句真实言语。
“妈,”黎夏一开口,语气听上去是说正事专用,“我觉得薄信言很好啊,你看他外在条件,家庭背景,个人能力都没得挑的。”
“我和他认识也有十年了,彼此知根知底,以前还是同学,一个班的。”
“而且薄信言这么多年也没有和别的女人传出过绯闻,私生活也干净,和他结婚也没什么需要操心的。”
“我知道他的各方面条件都很好,我就想知道他对你怎么样,你的感受如何?”阮云笙深入话题。
黎夏咬了咬唇,其实她一直有意的避开这个问题,避开的原因是心中感受得到薄信言对她的好和关心。
他越是对自己好,黎夏心里越难受,因为薄信言说,自己不是他喜欢的类型。
而且他很有可能喜欢的是自己多年的闺蜜周若,黎夏无法面对这件事。
心里的话因为一些难言之隐也不能直白的告诉最亲近的母亲,黎夏没让自己的语气露态。
她说,“他对我很好,我可以感受得到,说的是真话,没有骗你。”
阮云笙听到黎夏语气坚定的回答,也放心的笑了笑,“好好好,他对你好我就放心了,今天晚上也可以睡个安稳觉。”
“妈,你那边都深夜了,早点睡觉吧,别熬夜了,伤害身体。”黎夏关心阮云笙一番,挂断电话。
握着手机,黎夏陷入深思。
她刚才说的都是实话,从未在人前露出过的实话。
这会儿突然觉得有些口干舌燥,黎夏掀开被子下床,刚拉开门,她就瞪大眼睛着急的瞪着面前的人,“你什么时候出现在这里的?你站在这里怎么不敲门不吭声啊?”
黎夏紧张起来了,而且紧张的很明显。
薄信言手上还端着一杯牛奶,黎夏房间的门没有关严,在这静谧的玫瑰园之间,他将了黎夏刚才那段肺腑之言听得很清楚。
他把牛奶送到黎夏面前,“我是过来给你送牛奶的。听到你和妈妈还在说话,就没敢打断你。”
黎夏咬唇。
他果然听到了自己刚才说的那番话。
她气的接过那杯牛奶一口喝完,壮壮胆子,最后将杯子气性很大的塞进他的掌心。
黎夏抬头,凶巴巴的瞪着他,“刚才我说的那番话,你别往心里去,我是为了哄我妈,不想让他担心,你听懂了没?”
薄信言露出了一个“懂了懂了”的表情,脸上的笑容还配合黎夏,迎合黎夏讨好黎夏,乖巧的加深了一下。
不过他现在的表情更像是在说:我知道你在嘴硬,你其实就是喜欢我。
黎夏耳尖一下子就红了,“你最好别自作多情,我都说我有喜欢的人,不是你!”
“那是谁?”薄信言脸上的笑笑是被大水冲淡了两分。
黎夏说不出个男人的名字,这些年来她就像是月球围着地球转一样,眼中心里只有薄信言,从来都没有挂怀过别人的名字。
突然让她报出个信得过的男人的名字,她的大脑突然一下子一片空白,像是宕机了一样。
黎夏憋红了脸,也只憋出一句,“反正你只要知道他的生日是11月21就行了。”
“好了,我要睡觉了。”
砰的一声,黎夏将门关上,抓着被她体温烘热的门把手大口喘着气。
怎么就被他听了个正着呢?
黎夏一头栽进软床上,抱着枕头,双腿蹬来蹬去。
薄信言依然还握着牛奶杯,他这几天仔细的过滤了一下,他认识的人里面好像没有哪个男的的生日是11月21号?
薄信言应该从黎夏青春期最早情窦初开的时候就认识她了,这些年来他们双方的生活,还有两方的家长都密切接触在一起。
没道理说黎夏认识了薄信言还不知道的男人。
薄信言端着牛奶杯下楼,心里还在揣摩那个男人是谁,齐允衡的微信不合时宜的发了过来。
“薄信言,你和黎夏什么时候回国啊?我也好安排一下和你们吃饭的时间。”
“大概一周之后。”薄信言回复一句,刚想放下手机。
可是那一刻像是鬼附身了一样,他鬼使神差的多问了一句,“你的生日是什么时候?”
薄信言以前对齐允衡不上心,不过好歹做过半年的同桌,他记得齐允衡的生日好像是在夏季。
“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了?我身份证上的生日是6月5号。”
“其实真正的生日是11月21号,当时登记的人搞错了。”
11月21号?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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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一场坠海车祸惨案。
贺凌熠的父亲成了植物人。
他同父异母的两个哥哥和一个妹妹以及贺家正配王女士死亡。
贺家正配王女士所生的小儿子与贺凌熠同龄,坠海后连尸体都没找到。
所有人都说悲剧是贺凌熠策划的,因为他是坠海车祸唯一的生还者。
更因为他见不得光私生子的身份。
所有人指责他心狠毒辣,为夺家产,不择手段。
王家带人给贺凌熠及其生母施压,用词恶毒不堪。
他母亲不堪重压,质问贺凌熠。
面对所有人没有证据的指责,望着他生母痛心的眼神。
贺凌熠嘴角一咧,爽快地认下了与他毫无干系的人命惨案:“你们说的没错,都是我做的,我没想到这么快就被你们发现了哈哈哈哈……”
他笑容夺目耀眼,笑声爽朗,只是在阴沉的死亡审视中异常诡异。
最后他母亲含泪扇了他一巴掌,将他流放,保全他性命的条件是此生不可入贺家半步。
贺凌熠随手在地图上指了个地方,他本以为这个无名小镇会是自己的葬身之处。
却没想到,在这里,他阴暗无光作为私生子22年的人生来第一次窥破天光。
贺凌熠见到殷拾是在早春清晨。
春日早晨天光淡薄,冷气袭人。
贺凌熠一身高奢品牌,在小镇人群中鹤立鸡群。
殷拾一眼就看见气质出众的他,他穿的单薄,右手指节修长如寒玉,受了伤,殷红鲜血沿途滴了一路。
他面色寒淡,一眼瞥见站在路边,拎着一篮子鲜花的殷拾。
花色鲜亮,更亮眼的是殷拾面净眸清。
她是受日光滋养长大的鲜花,而他是阴暗角落被人轻践的草芥。
他走到殷拾面前,从篮子里挑了一支雪白的花。
鲜血滴落,将白玫瑰染的斑斑点点。
贺凌熠没说话,面露冷笑地欣赏带血玫瑰。
优雅与残忍并存,高贵与颓废同在。
这是殷拾对贺凌熠的第一印象。
“这种白玫瑰叫三月春,你喜欢吗?我可以送给你。”这是殷拾对他说的第一句话。
贺凌熠抬眸去看她,倏然扯着嘴角露出冷酷的笑。
他笑言:“我以为我收到花会是我成为墓碑的时候,这是第一次有人送我花。”
“我很喜欢。”
1.人命惨案是贺家失踪的小儿子一手策划,为了干掉男主,男主运气好逃过一劫,结果误害死他自己的兄长生母
2.后面会还男主清白
3.文案已于2023.4.14截图记录存档,wps云端留底
第13章 踮起脚尖亲吻心上人
黎夏察觉到薄信言这几天很异常,具体表现在,黎夏早上醒来发现薄信言站在满是阳光的阳台处神思遐想的抽着烟。
雾蒙蒙的烟在金灿灿的日光下如同云一样飘散无形,而薄信言穿着质感黑的衣裳站在那里,脚下便是一片玫瑰花圃,画面有如风景照。
可是薄信言并保持那样的姿势许久许久,在黎夏眼里,薄信言如同早上八点的太阳,永远充满活力,不会像这般静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