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的心也太善变了。
秦牧寒怕曲天歌真跑掉，坚决不送她回家，就这么硬生生把人强行拐到自己的别墅。
一进门，又是一顿亲。
他的手搭在她腰间，越收越紧。
这么细的腰，仿佛轻轻一掐就能断，却又软得不像样。
“歌儿，你真是让人无法自拔。”
他眼底满是欲。
曲天歌听见这个称呼，又迷糊了。
“你到底是谁？”
“哪个都是我。”
秦牧寒再次低头，在她肩膀上轻轻咬了一下，“你喜欢听我怎么叫你？歌儿？小祖宗？”
“唔……”
曲天歌努力闪躲，又被他掐住腰，从肩膀轻咬到锁骨。
吸血鬼吗这是！
“每天换着叫你，好不好？”
“你高兴就好。”
“是吗？如果要我高兴的话，那明天跟我去领证，咱们直接一步到位。”
“秦牧寒你适可而止啊！”
这男人太得寸进尺了。
秦牧寒忽然想到什么，连忙放开曲天歌，到书房里找了张纸和笔。
她见他在纸上唰唰唰写上‘请勿打扰’四个大字，然后贴在门外，才想起这是为了防止祁泽突然登门来打扰。
曲天歌脸色一红。
“你这样会不会太明显了？”
“明显什么？”
“此地无银三百两……”
“我巴不得让全世界的人知道你现在就在我家，让他们有多远滚多远，都别来打扰。”
秦牧寒说完，又抱着她亲了好几回。
本以为今晚可以搂住女朋友睡觉，再霸道一点，哄着哄着，搞不好可以实现一步到位的想法。
曲天歌本想睡客房的，但秦牧寒又再次搬出‘明天领证’的事来威胁。
最后只好乖乖地让他抱着睡。
“事先声明，不能再更进一步了！”
她像在教训小学生。
而小学生把头埋在她肩窝里，吸吸又亲亲，流连忘返，如痴如醉。
“嗯，只抱抱，其他都不做。”
曲天歌哭了一整夜，已经累坏了。
每次哭过之后，脑袋都会非常沉重，浑浑噩噩就睡着了。
秦牧寒抱着她，轻轻拍她后背哄入眠。
曲天歌的呼吸细得像小猫。
他用指尖轻轻刮了一下那哭红的鼻尖，又情不自禁低头亲一口她的脸蛋。
曲天歌的病情，他已经有打算。
先带她去其他医院做检查，若确定真的是脑瘤，就带她出国治病和疗养。
给她一切最好的。
从今往后，她活着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幸福的。
“小祖宗，安心睡吧，一切都交给我，不会有事的。就算阎王要收你，也得先经过我的同意。只要我不答应，谁都不能把你带走。”
*
曲天歌再次梦到小时候的事。
杂货店门前的公园，是小孩子们的天堂。
堂哥曲志远，是个热爱交际的活泼男孩，刚到公园就跟其他小朋友打成一片，玩得不亦乐乎。
曲天歌原本也想跟着一起玩的。
却遭到强烈拒绝。
“踢球是我们男孩子的游戏，你女孩子一边儿去！”
年幼的曲天歌，深知打不过堂哥，只好低着头到旁边玩石头。
长椅上有个很奇怪的男孩。
曲天歌有点印象。
她常常看见这个小男孩，一个人坐在公园长椅上，啥也不做，静静发呆，也不跟任何人玩。
曲天歌走进一看，发现男孩长得很好看。
皮肤白皙，眉毛浓，五官很精致，总是穿着好看的小西装，跟其他来公园玩耍的小朋友很不一样。
曲天歌是颜狗。
每次见到长得漂亮的小朋友，就会不自觉想要主动靠近。
然而，才刚靠近几步，就被严格喝止。
“别过来。”
曲天歌歪着脑袋，“你叫什么名字？”
男孩脸色难看，又道：“不准你看我。”
“为什么呀？”
“我讨厌被人这么盯着看。”
“可是你长得好好看啊，我就喜欢看你。”
“……”
第180章 大哥哥好帅，我长大嫁给你
“总之，你不准靠近我，也不准一直盯着我看。”
男孩语气刻薄。
曲天歌忽然觉得很委屈。
“为什么小朋友们都不喜欢跟歌儿一起玩？”
他没有理会。
她也只能蹲在旁边，一个人玩石头。
没过多久，曲天歌又奶声奶气地主动搭讪人家。
“哥哥，你叫什么名字？”
“……”
“你几岁呀？”
“……”
“你比歌儿大，可不可以带歌儿过马路？我想回去尿尿。”
“……”
“歌儿长大了，尿尿要用便便桶，便便桶在爸爸的店里，可是歌儿不能自己过马路，会被打屁股哒，所以哥哥你能不能带我过去哇？”
小男孩心态有点崩。
“你能不能不要跟我说话？”
“那我也不能在你面前尿裤子呀。”
“……”
他不耐烦地转头，对着某个方向大声喊了一声。
“过来！”
没多久，一个西装保镖下车走过来。
“少爷，有什么事？”
“你把她带回去那家杂货店。”
“很抱歉，我不能擅离职守。”
“你们随便派个人把她带回去也可以。”
“少爷，夫人的意思是，你去送。”
男孩气结，咬紧牙根。
转头看一眼站在旁边的曲天歌，她捂住小裙子，努力忍住尿意，眼睛水汪汪的，好像快要憋不住了。
“少爷，医生说，既然现在是治疗时间，你可以试试看，跟其他小朋友接近一下，尤其是女孩子……”
“闭嘴！”
保镖噤声。
他气得脸都黑了。
曲天歌见男孩不乐意帮忙，急得当场哇一声哭出来。
“哥哥，我真的快要尿出来了！你带我去尿尿好不好？呜哇——”
男孩最听不得这种哭泣声。
“你别哭了行不行！”
“呜呜呜，带我回去……”
“行了行了，怕了你！不就是过个马路吗？你都说自己长大了，要用尿尿桶了，怎么连马路都不敢自己过？”
“妈妈说，歌儿要长大到十岁才可以自己过马路。”
“那你现在多大？”
“三岁，你呢？”
“我今年八岁，也还没到十岁，所以不能带你过马路。”
他可真聪明，一下就想好了借口拒绝她。
可没想到曲天歌灵机一动，低头开始掰手指数数。
“三岁……八岁……加起来是……三十八岁！可以！我们可以过马路！”
“……”
“哥哥，快！快带我，我要尿出来了啦！”
小男孩捏了捏眉心，无语至极。
他跳下长椅，双手插在裤兜里，正打算让曲天歌在后面跟着走，没想到她忽然伸手抓住他衣角。
男孩被吓了一跳，连忙弹开，脸色都白了。
“不许碰我！”
曲天歌被他凶了一下，也被吓到了，泪水哗啦啦得流。
“呜呜呜……”
旁边的保镖也看不下去，忍不住提醒：“少爷，带小女孩过马路，还是要手牵手比较好。”
小男孩怒瞪他一眼，示意让他闭嘴。
曲天歌哭得稀里哗啦，显然是尿意快憋不住了。
“哥哥，你快带我回去好不好？呜呜呜……”
他无奈地从地上捡起一根长树枝，再用所剩不多的脾气开口说。
“给，抓紧树枝的另一端，再靠近我，我就把你扔马路上。”
曲天歌乖乖听话照做，握住树枝的另一端，小心翼翼跟在他后面。
男孩八岁，女孩三岁。
身高差距非常明显。
她抬头看着男孩的背影，赏心悦目。
“大哥哥，你好帅啊，长大以后我嫁给你好不好？”
他沉默了一下，忽然失笑。
“只是带你过马路，你就想嫁给我？”
“是啊，你对我好，我就嫁给你。”
“呵，小孩子就是天真。”
“唔……哥哥，我要尿出来了，你能不能再走快点？”
男孩闻言，连忙加快脚步。
曲天歌屁颠屁颠跑回爸爸的杂货店，连头都没回，就直奔她的尿尿桶去了。
等到她再次出来的时候，便再也不见人踪影。
连那男孩的名字都没问过。
*
早晨，曲天歌被秦牧寒亲醒。
她睁开眼的同时，恍惚间，似乎感觉这张帅气的脸蛋，跟她梦境里长得一模一样……
“歌儿。”
他哑着唤了一声。
“早，今天是你当我女朋友的第一天，我想……”
“铃——”
曲天歌的手机及时响起，打断秦牧寒的话。
她拿起手机看，忍不住发出一声咦。
“谁打来的电话？”
“小陈。”
“挂了。”
曲天歌故意唱反调，接起电话，还打开了扬声器。
结果电话那端传来小陈着急的声音。
“歌儿姐！你看钉钉和公司的行政软件了没？秦总离职了！”
“啊？”
第181章 曲秘书的心里有他！
曲天歌一头雾水，转头看向秦牧寒。
他也皱起眉头。
不等曲天歌开口，电话里的小陈又接着往下说。
“而且！现在最重要的是，公司行政软件和钉钉上面，显示你还在职，由于秦总离职的缘故，群龙无首，软件系统宣布你是秦氏集团的暂时代理人。”
“啥？！”
曲天歌吓得差点没拿稳手机。
秦牧寒在搞什么？！！！
知道他恋爱脑，但不知道他严重成这个地步。
居然把整个公司都拱手让给出来？
这疯批！！！
刚挂断小陈的电话，秦牧寒那边也有电话打进来，说是董事临时召开董事会议。
好好的星期六，大家又得赶去公司。
路上，秦牧寒幽幽解释：“不是我做的。”
曲天歌看他那表情不太像撒谎。
“所以你是被董事开除了？”
“不清楚，去了才知道。”
她比之前任何时候还紧张。
明明自己已经离职，却无端端成了公司的暂定代理人。
曲天歌怎么想都没想明白。
一路赶往公司，人事部门那边才告知情况。
“我们查到了原因，曲秘书提交辞呈的时候，申请人和审批人的名字写反了，输入系统的时候也跟着一起出错，所以系统默认是秦总离职了。”
曲天歌：“啊这……”
秦牧寒：“……”
万万没想到，竟然是曲天歌闹的一出大乌龙。
这比泡木耳茶还离谱！
“那现在咋整？”
“秦总得重新办理入职手续。”
神特么入职手续。
曲天歌尴尬死了。
表面上看起来，只是改改系统数据的事。
实际上，董事们都气炸了。
会议刚开始，就有人拍桌大骂。
“最近这一个月，所有关于秦氏集团的消息，全都是秦总的花边新闻。今天这事更离谱，秦总居然要退位，把公司让给曲秘书来管理？秦总，你把我们几个董事当做什么了？”
“就是！秦总，我不是看不惯你谈恋爱，但最近关于你和曲秘书的新闻真是太多太多了。严重影响我们公司的声誉。我们实在怀疑你的工作能力。”
“连这种低级的错误都能犯，下次是不是还要把我们董事集体开除了？”
“公司交给你这样的人管理，我实在不放心。尤其是，你身边还有这么不靠谱的秘书，我更不放心。”
“听说最近秦总还下令全公司不加班，这不就是在让工作效率大大降低吗？再这样下去，秦氏集团岂不是迟早要完？”
董事们一人一句，所有矛头都指向秦牧寒。
曲天歌坐在旁边不敢说话，忽然觉得自己像是红颜祸水，把秦牧寒害惨了。
秦牧寒沉着脸没说话，静静听着他们一人一句。
她仔细观察很久，根本看不出来他什么心情。
是不是生气了？
曲天歌纠结无比。
等到大家都把话说完，终于轮到秦牧寒了，她抢先开口发表态度。
“这篓子确实是我捅的，所有责任让我来承担，跟秦总一点关系都没有。”
众人闻言，纷纷看向曲天歌。
秦牧寒也蹙眉看着她，眼底满是不赞同。
“取消加班制度，是体恤员工的表现。这件事看起来很愚蠢，实际上，大大提升了员工们的凝聚力。从最近各部门的表现看来，大家的工作效率都有明显的提升。”
“另外，花边新闻的事，也确实对公司造成了影响。但这影响是提升了30%的珠宝销量。”
“秦氏集团旗下的珠宝公司，最近推出的当季新品，刚上架就被一扫而空，预售的单子是也创下新记录。”
“还有，前不久我们拿下了投标项目，顺带也招来了百来个大大小小的投资商与合作商。”
“从这些清晰可见的数据看来，秦总依然是个非常优秀的总裁，无论是管理还是企业上，他都做得很出色。”
“在座的每一位，在责怪秦总之前，先扪心自问，你们近几个月的分红是缩水还是增加了？”
“你们不能一边享受着他为你们带来的利益，同时又对他提出各种不满意。在我看来，放眼整个京城，都没有比他更适合当秦氏集团总裁的人选了。”
曲天歌也不知道自己哪儿来的勇气，居然敢一个人站起来跟全体董事对抗。
连秦牧寒也震惊了。
他一直死死盯着曲天歌。
明明已经紧张到腿悄悄发抖了，还是坚持要护着他。
曲秘书的心里，真的有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