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里，是曲天歌跟大学室友在图书馆门前拍的毕业照。
秦牧寒指了指后面一个模糊的背影。
“暗恋我这么多年，我都没看出来，曲秘书果然是深藏不露。”
尾音带着几分得意，像小孩子玩游戏挖到宝藏的模样。
曲天歌凑上去仔细一看，顿时瞪大了眼睛。
“这……是你？”
秦牧寒挑眉，冷笑道。
“明知故问？”
“不是，秦总，我根本不知道你也是C大毕业的啊。”
“我不是C大毕业的。”
“那你怎么会在这张照片里？”
“我去过C大参加过商业精英研讨会，你不知道？”
她怎么可能知道？
她念的金融系。
秦牧寒是在海外拿了个MIB。
更何况，两人年龄差距五岁，她压根不可能知道他去过C大参加研讨会。
“当年那场研讨会是一档综艺节目，我是其中一名嘉宾，也是在那个时候红起来的，不少粉丝特意去C大蹲我。”
曲天歌：“……”
好家伙。
秦总已经把她当成追星小迷妹了。
此时的他，整张脸写着‘承认吧，你就是喜欢我’的自信。
无论她怎么解释，他都只相信自己推理出来的结论。
曲天歌极力克制着想要拍他脑袋的冲动。
救命。
自恋鬼，真的好令人头疼！
她对他不感兴趣，偏偏却找不到任何bug来反驳。
秦牧寒简直有毒吧！
“曲秘书，我记得你刚入职的时候，完全不认识我，没想到居然是装的。”
“秦总，请相信我，我是真的不喜欢！！！”
“口是心非。”
“……”
跟牛杠上了这算是。
曲天歌揉了揉太阳穴，彻底放弃解释。
“时间不早了，秦总还是早点回去休息吧。”
“曲秘书。”
“干嘛？”
曲天歌无奈地看着他。
秦牧寒的语气忽然变得严肃。
“公司规定不能有办公室恋情，这个你知道吧？”
“不是，秦总，我是真没有……”
“我劝你还是对我打消念头为好，否则，我不介意把你辞退。”
一听到辞退，曲天歌整个人都不好了。
“秦总，我发誓，绝对不会对您有非分之想！这份工作对我很重要，秦总请给我机会好好表现！”
“既然这样，以后别再做这种事情了。之前你对我的暗示和勾引，我都可以不计较。”
“是，是……”
她都不知道还能说什么了。
现在只希望他 不要再误会下去。
砰。
秦牧寒终于走了。
曲天歌扶额。
本来，秦牧寒帮她出了一口恶气，她对他稍微有了些改观，这会儿又彻底把仇恨值给拉回来。
还是那个自恋又讨厌的家伙。
“真是无语她妈给无语开门，无语到家了。”
第21章 她为什么要替他操心？
曲天歌没时间去烦秦牧寒的事情。
因为当天晚上，路尧上了微博热搜。
#求求别再打扰我路尧
#好聚好散不行吗
@路尧v：求求你别再打扰我，当初你劈腿，我成全你们，如今你跟他分手了还回来找我接盘？好聚好散不行吗？
微博配了图，是一条红白色的手工编绳。
那是曲天歌以前在路边摊买来送给路尧的。
要不是这张图，她都不知道原来路尧说的是她。
“神特么劈腿，好聚好散！我们从来就没在一起过！”
曲天歌甩掉手机，不再理会流言蜚语。
堂姐很快就打电话来确认。
“你跟路尧见过面了？”
“嗯，他把钱还给我了。”
“那他在微博胡说八道些什么？”
曲天歌把刚刚发生的经过一五一十告诉她。
“大概是怕我将他的把柄公开于众，抢先一步泼脏水。”
曲思诗气结。
“这样的垃圾男都能当爱豆，我呸！歌儿，你一定要将那些把柄全收集好，保管妥当，等有朝一日，找准时机，咱们锤死他！”
“一定会的。”
*
翌日。
终于回到公司上班了。
小陈一见曲天歌出现，露出欣喜之色。
“歌儿姐，你终于回来了！没有你的日子，我比驴还累！”
平常小陈的工作也不少，但大部分都由曲天歌负责。
她请假两天，小陈一个人做两人份的工作，还被秦总挑剔了好几回，简直累得想吐。
秘书这种工作是人当的吗！
关键是，秦总简直不把秘书当人看啊！
“歌儿姐，我给你说，这两天秦总想你想得要疯了！他每次打开办公室门，就会习惯性地喊一声‘曲秘书’，抬眼发现你座位是空的，表情那叫一个失落。泡咖啡时，他一边拿着刀子刮方糖，一边叨念着你名字……”
曲天歌郑重其事：“小陈，我跟秦总真不是你想的关系。”
“哎，这有啥呢，秦总看你的眼神都已经表明一切了。就算你们之前真没有什么，以后也会有的。你都不知道，他一直逮住我问你为什么不来上班，可见秦总是非常关心你的。”
“……”
曲天歌实在高兴不起来。
如果不是家里出事，她可能现在已经辞职，躺在家里睡大觉了。
而今，她不仅不能辞职，还得想办法跟公司预支一年的工资。
好纠结。
叮！
电梯门打开，小陈和曲天歌还以为是秦牧寒，抬头却见是一个雍容华贵的女人挽着名牌包走出来。
曲天歌之前见过几面，一眼就认出对方，连忙走上前招呼。
“秦夫人早。”
秦夫人笑了笑，嘴角的梨涡温柔可爱。
“我来见一见牧寒……”
“秦总还没到公司，要不秦夫人先去会议室坐着等吧，我给您泡杯茶。”
“好，也行。”
曲天歌招呼着秦夫人，盘算着秦牧寒应该快要到公司了。
然而过了上班时间，秦总始终还没出现。
曲天歌给秦牧寒打了几通电话，无人接听。
“小陈，秦总上午有什么行程安排吗？”
“没有啊，我这边显示没有任何安排，倒是下午两点有个视频会议。”
这就奇怪了。
一般秦牧寒没有工作安排，就必定会准时来上班的。
“搞什么，没见过他这样迟到的。”
曲天歌回过神，摇了摇脑袋。
不对。
秦总上班迟到又不用罚工资，她为什么要替他操心？
继续工作。
曲天歌忙碌起来了。
被晾在会议室的秦夫人，等了许久，一壶茶都喝完了，始终没等到秦牧寒。
等秦夫人主动从会议室走出来，曲天歌才惊觉，已经十一点了。
秦总居然还没来上班！
“秦夫人，您稍等，我再给秦总打个电话。”
“不用着急，你忙你的，我去个洗手间。”
善解人意的秦夫人，给曲天歌留下了不错的印象。
温柔大气，和蔼可亲，完全不摆架子。
无论谁嫁到秦家，都不用担心会有婆媳问题。
等等。
她想这些干什么？
又不是她要嫁过去！
曲天歌被自己吓到了，连忙拍了拍脑袋，继续埋头工作。
另一边。
秦夫人一筹莫展。
“牧寒这臭小子，一定是知道我来公司，所以才故意不来上班，躲着我！”
“上次跟我说谈恋爱是编的，这其中一定有蹊跷。”
“今天无论如何我都要调查出来，究竟跟这个臭小子的感情状态……”
第22章 公司里的流言蜚语
曲天歌发现秦夫人失踪，是在半小时后的事。
找遍了洗手间都没发现人影。
打电话问前台，也没人看见秦夫人离开过，只好每层楼都去找。
还是没找到。
曲天歌着急了，给秦牧寒打了好几通电话，他始终没接。
“这两母子简直不让人省心。”
她捏了捏眉心，思考着还有什么地方被遗漏，忽然听到洗手间里有人在聊八卦。
“真的实锤了，她跟秦总真的有一腿。”
“没想到居然被她拿下了。”
“近水楼台先得月，她在秦总身边待了三年，说不心动是假的。”
“怎么我之前听说，她很讨厌秦总？”
“假的，都是为了降低大家的警惕心，要是让大家知道她对秦总有意思，岂不是处处针对她，哪里还能待三年？”
“曲秘书的心机也太重了吧……”
曲天歌听到自己被人提及，心头一沉。
为什么公司里会有她跟秦总的传闻？
是谁造的谣！
“来来来，我给你们看照片，曲秘书从秦总办公室出来的时候，裙子被撕成这样了！”
“我靠——”
“还有这个，开会的时候两人在桌底下勾腿。”
“我去——”
“下班的时候坐同一辆车离开，你们看，秦总的眼睛一直盯着曲秘书！”
“哇哦——”
曲天歌有种扑上前的冲动。
这些照片究竟是谁传出去的！！！
有人比她抢先一步。
“快让我看看！”
旁边传来惊讶的呼声。
那几个同事看清说话的人，忍不住蹙眉。
“阿姨你刚洗完厕所吧？你身上有点臭啊，可别靠近我，我怕熏！”
“少啰嗦，快让我看看照片嘛。”
“不是，你一个清洁阿姨怎么这么八卦？”
“怎么着？八卦是女人的天性！有八卦不分享，都是自私鬼！”
“……行行行，看吧看吧。”
曲天歌总觉得那位清洁阿姨的声音很熟悉，忍不住探头出去看一眼。
这一眼，差点把她吓出心脏病。
秦夫人？！
她怎么换了一身清洁工衣服，在这里跟员工聊八卦！
此时的秦夫人，哪里还有平常的雍容华贵风范？
她捧着手机仔仔细细地看照片，恨不得把放大镜都拿出来用，嘴里还不是发出‘哇哦’的声音。
这激动又八卦的样子，像极了在幼儿园凑热闹的小朋友。
曲天歌的脑袋瞬间炸开。
她再也顾不及面子，连忙扑上前去阻止。
“秦夫人！！！”
突如其来的惊呼声，把所有人吓坏了。
众人转头，看见是曲天歌，脸色又白了一度。
“曲、曲秘书，那个，我们只是……”
曲天歌没时间理会她们。
她目光落在那位穿着清洁阿姨制服的女人身上，慌张地开口解释。
“秦夫人，这些都是误会。她们胡说八道的，你可千万别相信！”
那几位同事面面相觑。
曲秘书管眼前这位邋遢的女人叫……秦……夫人？
“阿姨，你跟秦总是什么关系？”
秦夫人眨眨眼，笑容灿烂。
“秦牧寒是我怀胎十月生下来的叉烧。”
众人闻声色变，吓得赶紧把手机抢回来，落荒而逃。
第23章 儿子的眼光真不错
只剩下曲天歌还在原地。
她看着秦夫人，急得脸红。
“秦夫人，这件事你听我解释，我对秦总没有半分肖想……”
秦夫人上下打量曲天歌，眼底满是赞许。
这个曲秘书，身材不错啊。
以前都没有仔细留意，这会儿才发现，她前凸后翘，小蛮腰细得不盈一握，臀形弧度恰到正好，看得她一个中年女人都流口水。
没想到儿子的眼光那么好。
曲秘书这小翘臀，手感应该很不错吧？
啧啧啧，儿子有福了。
秦夫人恢复神色，捂住嘴笑道。
“哎呀，曲秘书，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就老实告诉我吧，你跟我儿子交往多久了？”
“我发誓，我跟秦总清清白白，没有半毛钱关系！”
看着曲天歌解释得满脸通红，秦夫人都有点心疼。
可怜的孩子啊。
一定是平时太害怕被人欺负了，才会不敢承认自己的情感吧？
秦夫人语重心长地道。
“曲秘书啊，我跟小说电视剧里的豪门婆婆不一样，我们秦家虽然也有点讲究门当户对，但牧寒毕竟有点特殊……”
“反正我这个当妈妈的，对牧寒的对象没什么要求。只要他喜欢，我就喜欢。”
“曲秘书，你不用担心，我不会反对你们交往的。”
曲天歌真的快哭了。
敢情秦牧寒自恋爱脑补的性格，是遗传自妈妈！
他们都只活在自己想象世界里的吗？
秦夫人不闹了，换回原本的衣服，走出厕所，欣慰地牵起曲天歌的手。
目光慈祥又温柔。
“你叫啥名字来着？”
“……曲天歌。”
“这名字，是取自那首诗歌《咏鹅》吗？”
“对。”
“不错，能取出这么好听的名字，想必你家文化水平也是不错的。我说得对吧？你爸妈是干什么的？”
“我妈以前是小学老师。”
“哟，书香世家呢！可以啊，我儿子找对象的眼光真不错！”
曲天歌：“……”
秦夫人眼底冒着兴奋的光芒，让她有些不忍心泼冷水。
但这冷水还是要泼的。
“秦夫人，我是认真的，我跟秦总并没有在交往，我也不喜欢他，我只想在公司踏踏实实地工作。”
秦夫人愣了几秒。
仔细看曲天歌认真的表情，再三确认。
“真不喜欢？”
“对。”
“那不可能啊，我儿子这么优秀，你在他身边待了三年，难道没有一点点心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