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天歌嘴角抽了抽。
要是换做别人，她恐怕已经开始当面数落秦总的坏话了。
可眼前的人是秦夫人。
哪有母亲喜欢听别人说自己儿子的坏话？
她可不能为了发泄心里的不满，而毁掉这份工作。
“秦总确实是很优秀，但我是个有自知之明的人，知道自己配不上他。而且，我已经有个男朋友了，目前是异地恋，我们计划今年底就结婚。”
只要能让秦夫人相信她，撒个谎，应该不算犯法吧？
曲天歌在心里侥幸地想着。
秦夫人先是露出一副失望的表情，忽而，目光瞄到曲天歌身后出现的身影，瞳孔亮了。
“儿子，你可算来了！”
曲天歌身躯一颤。
她僵硬地转头，果然看见秦牧寒站在后面，阴森森的模样，令人瘆得慌。
第24章 没有底线的女人，要严格提防！
不知是不是曲天歌的错觉。
她好像从秦牧寒的脸上看见了‘怨妇’两个字。
什么鬼？
一定是错觉。
男人走过来，越过曲天歌，来到秦夫人的面前。
“妈，怎么来了？”
“来看看你啊。”
秦夫人尴尬笑着道。
刚刚她跟曲秘书聊天的内容，也不知道被儿子听到了多少。
这会儿看儿子这么生气，她有点心虚。
秦牧寒不留情面地拆穿她。
“你想调查我，方法多得是，不应该来公司耽误别人的工作。”
秦夫人越来越没底气，笑得很尬。
“是，是，妈确实考虑不周到。”
“我让司机送你回去。”
三言两语，就把秦夫人给打发掉了。
曲天歌暗自唏嘘。
原来秦总对亲妈也这样刻薄，一点都不通情达理，好歹秦夫人也是关心他，他倒好，竟然责怪起亲妈了。
没良心。
不孝顺。
这样的男人，谁嫁谁倒霉。
曲天歌在心里吐槽着。
换个角度想，送走秦夫人，她也悄悄松了一口气，总算可以好好工作，不用再被杂事分心。
秦牧寒睨她一眼，脸色比刚刚更冷了。
“去给我泡杯咖啡。”
话毕，他转身离开。
曲天歌乖乖照做。
小陈来到茶水间，对她挤眉弄眼。
“怎么样？见过了未来婆婆，她对你可满意？”
“不许乱说。”
曲天歌瞪她一眼。
想到刚刚在厕所听到的传闻，她语气变得很凝重。
“小陈，你知不知道，在公司胡乱传谣言，是要吃官司的？”
“啊？”
小陈风中凌乱。
“我，我不知道啊……不对，我没有造谣！”
“回头我再跟你算账。”
曲天歌留下警告，带着咖啡去了总裁办公室。
秦牧寒正在办公，头都没抬。
“放下吧。”
她犹豫了几秒，放下咖啡后，没立刻走开。
“秦总，我想跟你谈谈。”
秦牧寒闻言，顿了顿手中的笔，抬眸看向曲天歌。
今天她终于来上班。
不得不说，曲秘书穿正装比便服好看，而且今天她没再用香水了。
看来是又把他昨天的警告听进去。
表现得这么好，一定是因为非常喜欢他。
但是让他非常不高兴的是，曲天歌竟然一脚踏两船！
明明有了男朋友，还对他投怀送抱！
如此没有底线的女人，必须严格提防，不能再让曲秘书有机会勾引他。
“只说正事。”
秦牧寒严肃道。
曲天歌点头，小心翼翼地说：“我想跟公司预支一年的工资。”
空气寂静了几秒。
秦牧寒听完曲天歌的问题，放下手中的笔，身体向后靠，用一副审视的目光上下打量她好几回。
这个眼神，曲天歌再熟悉不过。
每次只要她捅了娄子，他就会做出这副表情。
明明他的眼神是冰冷的，没有任何信息，可她却感觉自己像是被钉在台上接受审讯。
压迫感越来越强烈。
半晌，秦牧寒反问她。
“说说看，公司提前支付一年薪资给你，你能为公司带来多少营收？”
曲天歌早已经预判到他会问这种问题，连忙正经回答。
“我会跟公司签订协议，一年之内绝不离职！所有的工作我都会全力以赴！我对秦氏集团忠心耿耿，卖力效劳！”
“所以你的意思是，卖、身、契？”
第25章 白忙活一场，倒霉不止一件事
秦牧寒的语气更沉了。
曲天歌欲言又止，瞬间说话没了底气。
他脸上的嗔怒之色更加明显。
“出去，在你想明白自己的核心竞争力之前，都别跟我提支粮。”
“……”
虽然早已预料到会被拒绝。
但她还是很失落。
“拒绝就拒绝，干什么这么凶……”她嘀嘀咕咕地回到座位。
小陈磕磕巴巴地凑过来，一副快要哭的表情。
“歌儿姐，你给我说说，究竟发生什么事了？这份工作对我很重要，你可不可以帮帮我？”
曲天歌抽了抽嘴角，把刚刚在厕所听到的公司传闻告诉她。
小陈听了很是震惊。
“不是我，绝对不是我啊！我发誓，作为一个CP粉头子，我只是给瓜友们打小报告了的，从来没有偷拍过你跟秦总的照片！千真万确！”
“那他们是怎么拿到照片的？”
“我，我也不知道啊……”
小陈弱弱地补充了一句：“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曲天歌气结。
公司里流传的谣言，迟早要害了她，可现在还不是她收拾那些屁孩的时候，还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她去处理。
太多事堆着一起来，发愁也没用。
她打起精神，暂时把事情抛之脑后，认真工作。
与此同时。
办公室里。
秦牧寒翻了几页文件，已经没了心情接着往下看。
“曲秘书真是越来越离谱了，居然还想到用这种方式来引起我的注意。”
“不行，这样的人不能留，更何况她在还有对象的情况下还对我暗送秋波。”
“可是咖啡又很好喝，换做别人也未必能泡出这个味儿……”
烦死了。
他再次给祁泽打了电话。
“喂？表哥你又思春啦？”
电话那里传来嘚瑟的嘲讽声。
秦牧寒压着脾气，道：“我这几天情绪波动太大了，是不是得了狂躁症？”
“都是被同一个人牵动的么？”
他脱口而出：“嗯。”
电话那里再度传来惊呼：“Bravo！Amazing！可喜可贺啊，哥你的病终于有救人了！”
“此话怎讲？”
“被一个女人牵动喜怒哀乐，这很明显就是动情的症状啊。刚开始，只是浅浅的喜欢，就会为了她失去情绪管理的能力，等到爱得深以后，就会为了她失去理智。”
“我没说是女人！”
“哎，哥你瞒不住我的，不就是喜欢曲秘书嘛，没什么不好承认的。喜欢她，就追求呗！我敢保证，你跟她在一起，铁定能治好你的病，亲亲抱抱生孩子都不是问题！”
嘟——
秦牧寒又一次狠心挂断了电话。
他气得咬牙，低头把祁泽的通讯录丢进黑名单。
喜欢曲秘书？
亲亲抱抱生孩子？
简直离谱！
*
下班回家前，曲天歌顺路去找了个当铺。
“姑娘你这手表是全球限量版的，没有资格证，就跟偷窃没什么区别，我可不敢随便收。”
“啊？老板你再考虑一下好不好？”
“你换一家吧。”
她连着找了好几家店，拒绝的理由都大同小异。
没有资格证书，就算货真价实，他们依旧统一视为是偷回来的。
曲天歌更愁了。
到头来，竟然是白忙活一场！
她失魂落魄地回家。
刚走进公寓小区时，曲天歌忽然透过车子的玻璃反射，发现身后有不对劲。
脑海中闪过不详的预感。
有人在跟踪她！
而且，不止一个！
曲天歌被自己的想法惊到了，却不敢大胆转头求证。
她放慢脚步，低头从包包里掏出口红，对着路边的车子开始补妆。
果不其然，就在她把头凑到镜子的时候，看见有道身影迅速躲起来。
曲天歌再也不敢停留，转身加快脚步往小区外走去。
身后的几个黑衣男见状，连忙跟着追上来。
第26章 危险将近
曲天歌奋力跑出小区。
之前为便宜房租，她特意挑了个偏僻的小区，这附近一到晚上，就没什么人。
转了两条街，几个黑衣男穷追不舍。
曲天歌心头一咯噔，连忙拿起手机，胡乱拨了通电话。
“喂？”
冰冷的声音透过声音传出。
她想都没想，脱口而出一顿说。
“亲爱的，我下楼了，你在哪儿呀？你跟你朋友是不是已经到啦？”
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
“你又在搞什么？”
多么熟悉的声音。
平常令人反感的刻薄语气，这会儿却让她莫名心安。
只是，下一秒，她却听见脚步声越来越近。
曲天急了，连忙扯着嗓子道。
“啊，我看到你了！你在那里等我，我这就走过来！”
后面的男人听到这话，脚步一顿。
曲天歌连忙加快脚步奔跑起来。
电话那头的秦牧寒终于意识到不对劲，沉沉问道：“你在哪儿？”
临近十字路口，她忽然看见对街有个夜市，激动大喊。
“我看到你在夜市里了！我现在过来！”
无人的街道上，回荡着她的哭腔声。
曲天歌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不管三七二十一地直奔而去。
手机里似乎传来男人说话的声音。
她没听清楚秦牧寒究竟说什么，挂断电话，连忙挤进人群中。
应该不会再追上来了吧？
曲天歌侥幸地想。
谁料到，她一转头，便见几个黑衣男也跟着挤进了夜市的人群里！
她瞳孔一颤，危险指数瞬间升级。
这些人不是求财劫色。
他们是受人雇佣，冲着她而来的！
“完了完了，救命……”
曲天歌慌得一批，脸色白如纸张，拼了命就往人群堆里躲……
另一边。
秦牧寒被曲天歌挂断电话后，盯着手机，脸色阴沉。
她的声音透露着恐慌和危急。
是耍他么？
“少爷，前面再过两个弯就是曲小姐的家了，要不，顺便把她一同带去老宅吃饭？”
司机老李壮着胆问。
今晚是秦家聚餐，要是少爷能把对象带回家，想必家里的长辈一定很高兴，那些平常总喜欢为难少爷的亲戚也就没话说了。
“李叔，这里附近有没有夜市？”
“有，就在隔壁街。”
“绕过去。”
“好的。”
*
曲天歌被追着穿过夜市人潮。
期间，她无意间转头，跟黑衣男打了个照面。
那几个凶神恶煞的男人，与她素未谋面，眼底却流露着势在必得的狠厉。
她心更沉了几分。
离开夜市后，曲天歌的体力明显下降。
直到，当她发现自己走进死胡同时，转头看见他们尾随着走进来。
绝望瞬间布满了全身，额头直冒冷汗。
“继续跑啊，怎么不跑了？”
为首的男人笑容阴森，朝着她一步步逼近。
曲天歌一边后退一边保持镇定。
“我可以给你们钱，只要你们放过我，我不会报警。你们要多少？”
“呵，小妞儿，你全身上下加起来，都没有我这块表值钱，谁稀罕你这点钱？”
“那你们跟踪我干什么？”
“要怪，就怪你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吧。”
曲天歌拳头一紧，手心里的汗水凉了几分。
她冷着脸，问道。
“路尧派你们来的？”
为首的男人没有回答，只见他冷笑一声，对后面的人挥手，道：“动手。”
“是。”
第27章 别怕，没事了
瞬间，黑影笼罩。
曲天歌被逼得连连后退，拿起包包砸过去。
“你们别过来！我已经报警了！识相的就赶紧滚！”
啪嗒。
包包落了空。
男人嘴角勾着讽刺的笑。
“你猜，是警察来得快，还是我的拳头快？”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你跑不掉的。”
“哈哈哈！这条死胡同里，一个监控都没有，我揍了你就跑，警察能奈我何？”
几句话的时间，曲天歌已经被逼到死角。
再也没有任何路可以逃。
空气中潮湿的霉味，弥漫着一丝绝望。
她只觉得浑身血液凝固，喉咙像是被施了紧箍咒，再也说不出话。
刹那间，不知从哪儿油然升起的狠劲浮上心头。
曲天歌一咬牙，忽然低头，扑向为首的男人。
“啊——”
他没料到她会突然尬出攻击，猝不及防被撞得后退了几步。
曲天歌撞得头冒金星。
男人气得几乎咬碎牙根。
只见他上前揪起曲天歌的马尾，露出狰狞的面孔。
“玛德，劳资今天不把你这臭婆娘打残，就不姓林！”
她惊恐地望着男人的拳头高高举起。
就在千钧一发时刻……
“啪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