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们就被我几乎无可挑剔、滑不溜秋、本能般的闪避能力惊掉了下巴。
我颇有些不自在地别过了头。
当对手不再是千手柱间之后,我发现我的闪躲成功率高到离谱, 有些实在无法闪避的伤害也能靠着以伤换伤逼得对方回防。
虽然我脆弱到一折就断,但只要你抓不到我, 我的生存能力就是顶尖的!
偏科到极端的实力也是实力, 再怎么脆弱, 刀依旧是刀, 高温烈火百炼钢, 万般捶打铸造骨。
几个好战派率先倒戈。
接着在我一言不发地对着天放了一个雷吼炮之后, 坚定不移的保守派也动摇了。
结果就在我说服了所有人之后, 作为唯一一个可能知晓坐标存在的爱染国俊陷入了自我怀疑。
不过也无可厚非, 毕竟按照他的说法本来看那本漫画也是很多年以前,遭遇了这一次的失败后,难免不会怀疑自己的记忆。
我表示十分的理解。
于是,摆在我面前的选择就只有一个――再回去之前的错误坐标一趟。
――回去, 呃……看漫画。
我对那个世界一刻钟的记忆, 除了长得好看但内里凶神恶煞的恶人和长得奇怪却相对不那么凶神恶煞的奇怪生物, 剩下的就给了高处能晃花眼的高清大屏幕,以及那几个几乎要怼到脸上的“naruto”。我相信依照我匆匆一瞥看到的,能在那么显眼的大屏幕上放出来的《naruto》……绝对很好找。
本着最危险的时候就是最安全的时候, 我一刻也不愿停歇, 稍稍调整了状态就再次整装待发。
必须要一提的是, 这一次我先是很认真地按照石切丸等一众神刀的仪式把自己身上的暗堕气息给刷干净,将头发梳成jk模样,穿上一身乱藤四郎的小裙子……稍稍有点短也有点挤,不过动作幅度不大的话,有没有多大的影响。
全副武装到连老爹都认不出的我平安且普通地出现在日本东京的街头……的一个角落里。
幸运的是,这一次没有遇到凶神恶煞的反派脸白毛,也没有遇到疑似把我当同类的非人类体独眼富士山和会开花的树,不幸的是……
不幸的是,好像日本东京的现役jk并不会穿得像我这样。
白衬衫黑马甲细皮带,百褶裙长袜子小皮靴,哪怕我特意卸了看起来坚硬有攻击性的铠甲也没带看起来不对劲的小军帽,但果然――还是差好多啊!
察觉到越来越多的目光往我身上飘,我的表情越来越冷酷。
……不过,问题依旧不大,嗯。
总而言之,省略了这样那样我不愿再回忆第二次的经历,我比计划中要更加完美地完成了这次出行。
――我直接把单行本第一卷 带回本丸了。
“这样,就可以了吧?”
“可以是可以,不过,桃桃……”
“嗯嗯?”
“本丸的货币只有小判和大判,你是怎么买到这些的?”
“唔,这个啊……是一个人送给我的。”
“G――送?这么多价格不少吧?等等!”
本丸内的男性们全部都提起了警惕,甚至把手按在了刀柄上。“他都说了什么?”
“怎么说的?我记得好像是……”我两眼放空作回忆状,“……喜欢少年漫的都不是坏人?”
“哦。”某些出鞘的刀又纷纷收了回去,干巴巴地给了我一个回应。“这样啊,那没事了。”
这段时间的书不是白看的,我稍一对号入座就明白了这群刃在紧张什么。
“要论警惕心,我自认为还算不弱,”我下巴微抬,“那人比较特殊,他的灵魂光算是我见过的为数不多的澄澈透亮。”
简而言之,是个好人。
可能因为正是处在热爱少年漫的少年时期的关系?
而且那一头粉色的头发也挺罕见。
我还没说的是,战国时代的(挨打)经历让我可以快速迅捷地分辨一个人的躯体强度,以在交手之前就决定究竟是放风筝为主还是转身就跑。
那个少年身上的肌肉活性可以说屹立在同龄人的巅峰,即便如此,他却还收敛着力道乖巧排队,同龄人对他的态度明显是“佩服”,而非“畏惧。”
身负力量却知晓收敛,这才是我接受他好意的原因。
而且我也没白拿人家东西。
“石切丸,提个假设哦……”
身着已经修补整齐的神官服的大太刀温和地低下头“什么假设。”
“就是,假设我在整理书架的时候一不小心看到了一个御守的制作笔记的前提下,在某个情急之下给不出回礼的情境环境中,紧急拿了包里的糖果纸叠了一个,呃,似乎是可用的御守,会不会过于失礼?”
“……”大太刀可疑地沉默了一会,问道“什么御守。”
我也可疑地沉默了一会,左看右看,发现真的糊弄不过去之后,才小小声回道“……不知道。”
按照我的性格……驱邪消灾,恶灵退散?如果以我叠纸、啊不是,叠御守的心情定性的话,感恩祝福?不不不,不要高看自己,不如往没用的地方想想,说不准只是一个“闭眼秒睡”这一类什么用也没有的作用呢?
反正不是本丸的记录里出现过的那种,能以御守抵命,起死回生的御守啦。
事实上不愿随便接受人好意我当时递出了足足一个包,让他挑一个来以物易物,结果那个粉头发的国中生少年硬是在一把金灿灿的小判和大判中,精准地捞出了我塞了一把只剩下一颗的糖……
“咦,是没见过的口味,”他脸上的好奇和期待不像是装的,“我可以选这个吗?”
――回忆完毕。
“应该只是一个祝福吧?”我不确定地看了看自己的手。“为了怕暗堕的存在混进去,我连灵力都没用,单纯就是图个吉利嘛。”
“桃桃你……一旦涉及到学术还原创新这一类非体术方面的特长,天赋还真是……”
“?”
“下次这种东西不要随便给,”刀剑付丧神深深地吸了口气,“御守,无论有无灵力,都有一种[在神明的注视下被神明所庇护]之意,特别是对我们来说,赠人御守,不仅代表着对信徒的庇护,也是一种标记……你该庆幸你送出去的时候没有想什么多余的。”
“唔,可我不是刀剑付丧神,也一样吗?”
“假如你一开始签署的契约是雇佣当然不会有这个问题,但――你选择与我们共生,”堕落的末位神明们意味深长道,“甚至于,由于你行使着审神者与净化者的职能,你的地位凌驾于我们所有付丧神之上。”
“唔……”我皱着眉,陷入沉思。
“……不过换个角度,那个少年的确帮了你大忙,我想哪怕没有这个御守,以后他遇上无法解决的困难你也会出手还这一次恩情吧?”
“嗯……”我一心二用地点头,还在自己的思绪里无法自拔。
“那就没问题了,这次就当作一个尝试,你也能记住……等等,从刚刚开始你一直在你在想什么?”
“……嗯?”我抬起头,露出一个腼腆无辜的微笑,歪头,“没有哦。”
……
我好像一不小心黑化了。
发现这个事实的我比受害人还要惊慌,抱着自己急急忙忙地就往修复池跳。
……被三振机动拉满的短刀拦腰抱腿推肩膀拉住了。
为首的那个一脸的少见多怪,表示“这是近距离接触污染源的正常现象,可逆,问题不大”,还有刃幽幽说着“你终于有反应了我还以为你是木头做的”……呸呸呸,我看你才是木头!
于是兢兢业业干活学习的我被这群刀扔了出来,正好新坐标已经定位完毕,经过不下三拨人的多次排查,这个可以确认落点正确,时机正确,与我的关联正确,万事俱备。
我第三次站在了亮起白光的罗盘中。
这一次,我有一种冥冥的预感――家乡正在向我靠近。
我在十二岁的末尾离家,流落至战国时代,度过了传奇如梦幻般的三年有余,随后在濒死之际跌入坐落于风暴角的本丸,时间罅隙不知岁月,姑且凑个整――五年吧。
我该十七岁了。
火之国,木叶。
十七岁的宇智波桃回来了。
……你们是否,还记得我呢?
……
本丸。
“对了,你应该没有忘记提醒桃桃,因为她长到离谱的反射弧,导致早先积累下的污染集中在最后齐齐爆发。她那个时不时黑化的小毛病可能还要持续一段时间?”
“……那不应该你说吗?”
“……?”问话的付丧神瞪大了眼,“我以为你会说?”
“等等,难不成――”
“……”
“……”
所有刃心虚地面面相觑。
有一个声音试图补救
“其实,桃桃那个慢很多拍的性格,只要预防有人一不小心戳她爆点,应该,问题不大吧?”
“好问题,那么桃桃的爆点有谁知道吗?”
第58章 经典之男默女泪
在大多数一点就爆, 心理禁区奇奇怪怪的宇智波中,对事物抱着“都行”“无所谓”“关我什么事随便吧”的我自认为脾气还算可以。
这里的还算可以指的是有仇当场就报, 极少数的碍于各种原因无法做到的, 也会在心里默默记仇,等着往后的日日夜夜付之予行动。
前者比如千手柱间,后者比如说千手扉间。
所以我哪怕其实多少已经意识到暗堕的影响不止表面的一点,我也并不担心自己会被情绪左右。
脾气还算不错的我在发呆。
这一次落地没有问题, 甚至颇具仪式感。
降落点正好在距离木叶不远的路口, 走几步就到大门口, 举目远眺, 能看到木叶的轮廓――它不属于千手和宇智波结盟初期的领地, 而是来自我记忆早期的故乡。
那个其实不那么好, 但曾经有老爹在着的故乡。
上一次呼吸到火之国的空气还是冰冷的冬,结果这一次又是郁郁葱葱的盛夏, 我再一次错过了花期。
与预想中的不同,一直萦绕在心头的漂泊不定感并没有在看到木叶后得到缓解,相反, 比之前更大的茫然笼罩了我。
离开时的那身族服没有跟随我一同跨越几个世界,现在的我身上穿着的是没有特征的外出服。
来历不明的,拥有不明力量体系的人出现,也不知道木叶的警备队会是什么个……哦。
我仿佛被冻了一个激灵,茫茫然地炸了眨眼。
对了,木叶已经没警备队了啊。
木叶的警卫队已经没有了,现在的安保也不知道是由哪一方接手, 不过……嗯, 没事, 因为无论让那个警卫队来, 重点警戒对象都是来历不明的“忍者”。
我当然不是忍者。
并且由于极具欺骗性的外表,我一向是处于被忽视、被轻视的状态。
所以发着呆走着神的我顺利地进了木叶。
……不,应该说“回”才是。
我一边默默纠正自己下意识的想法,一边有些不是很适应地抿紧了嘴。
这样迷迷瞪瞪地走到半程,我突然意识到了什么,顿住,调头,往反方向走。
差点就习惯性地就……宇智波应该在这个方向才对。
……只是我下意识地走出偏离目标太远,现在调头去往宇智波的话,有两种路线。
第一个,直线距离,需要横穿一个商业街到木叶的另一头,第二个,也是以前的我时常走的路,绕开人多的大路,贴着木叶的边缘,走小树林和小河边,往往在这边也能遇到许许多多给自己加训的小忍者。
这次我选择了前者。
考虑到这一次并不是普通的“回家”,我思索了一会,循着记忆拐进了一家摆满了芬芳馥郁花束的花店。
令我感到意外的是,店长居然还记得我。
“欢迎……咦?是桃桃吗?”她讶异地将手中的花束放到一边,站了起来,“有个几年没见到你了,什么时候回来的?”
久远到几乎褪色的记忆中,一家花店随着女主人热络的招呼慢慢地恢复了彩色。
“看看花,想要什么颜色的?打算给自己还是送人?”
“是我……山中太太?”我想起了眼前人的姓氏,按照顺序一个一个答“前几年在别的地方,刚回来,想买花,给家人。”
“怎么还是这么乖,”店长失笑,“有什么想要的花么?”
我转动脑袋从左看到右,再从上看到下,“有梅花吗?”
店长的脸上露出了苦恼的表情,“抱歉呀,这个只有当季有。”
“唔,”我犹豫了一会,把原本到嘴巴边的oo咽了回去,妥协道,“那就普通的白菊花吧。”
把“自己”送出去什么还是感觉怪怪的,那还是按照丧葬基本用花来吧。
“好的,是要一束吗?”店长的声音放轻了许多。
“嗯,只要这个,别的不用。”又到了付钱的时候,我将手伸进了随身的包包,掏啊掏,掏出一个……一个小判,试探“这个可以吗?”
按理来说,小判金是黄金,属于硬通货,除了某个心地善良的国中生,我不需要担心有人拒收……吧?就是来历不好解释。
“也不需要这么多。”
……手,被握着推了回来。
店长哭笑不得,在我有些紧张的屏息回视下,她没有追问这个明显不合时代的钱币来历,略一思索,给出了解决方法“这样,你如果不急着回去的话帮我个忙,这束花就当做是报酬给你了,好不好?”
惨遭二次拒绝的小判金被我塞回了包裹。
我在心里快速计算了下时间和利弊,点头“好。”
“那就再好不过了,”她明显松了口气,转过身从走进室内,没过一会,抱着一个便当盒出来,交到我手上,“这个是我家孩子的便当盒,那孩子冒冒失失的,今早出门急没带上,我暂时走不开,能麻烦你帮忙送过去吗?忍者学校距离这里不远,你送到门口,说是给山中井野的就行。”
“井野?”我重复这个名字,这一段絮絮叨叨很有日常的平淡和温馨,我慢慢被抚平了不受控制炸出的,过分警觉的刺,温顺道“好哦。”
“好孩子。花我先帮你收着放在门口,你回来的直接拿就好,”她说着,又塞给我一个饭团,“来,这个给是你的。”
因为信息量太大一下子没有躲掉的我“……给,给我?”
“也是报酬的一部分,”年长的大姐姐狡黠地眨眼。
……这就是为什么现在的我一手便当盒一手饭团子站在忍者学校门口的原因。
谢天谢地,继吃空本丸百万玉钢后,我终于意识到了一件事。
那就是――我也是要吃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