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继续沉稳点头:“嗯。”
又提到了这个名字……扉间?听名字就是兄弟,这家人的父亲起名字好有想法。
“……说起来,扉间大人出去也有段时间了吧,眼下休战期将近,算着应该快回来了。”他摇了摇头,从整理好的桌面上挑出一个递到我面前,“来,你的。”
“嗯……”我点头点到一半,“嗯?”
“生活物资,啊,忘了你不是忍者,”他拍了拍脑袋,从我的手中将卷轴抽回去,转过身翻出一个包裹,翻手抬手后,一阵带着残影的手指变幻,随后往卷轴上一摁――
一堆的东西落在了包裹里。
“好了,你拿着这个。”他将包好的包裹推过来,顿了顿,又拉回去,挑挑拣拣出一堆的利器,又把一叠画着符的纸放到一边,再度包好,递出,“这下对了,接着。”
我左手按下差点条件反射伸出去接的右手,转而指着包裹上的千手族徽,问道:“这个,我也有吗?”
“当然,哦,我又忘了你不是千手,是这样的,”他解释,“这是属于那几个人的份额,既然你给他们善了后,他们又没有在世的亲属,那默认由家属领的这个就交给你了。”
“是报酬的意思吗,”我努力理解这句话的意思:“可是,他们和我说的报酬不包括这个。”
“啊?什么?”他被我问的也呆了,下意识回道:“那几个人再能撑,也不可能把什么都能交代清楚吧……G?”
他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眼睛微微睁大,然后在我察觉到想要询问的时候,迅速地恢复了原样,一锤定音:“就这样!就当是报酬吧,不要拘谨,严格来说你就住在我们族地的边缘,以后就是邻居啦。”
说完,不容拒绝地把一包裹的东西塞给了我。
“可……”
下一秒,我眼前一花,被塞了个满怀的我连人带包被端起来放在了门口。
“哟西,”始作俑者握拳,“工作完成,出门约架去!”
很快,这位我还不知道名字的典型千手忍者就跑没影了。
而被扔下的我好悬才稳住了脚步,拿摇摇晃晃的大包裹没法,只得用下巴抵在粗糙的布料上,靠着三角的稳固性总算固定住之后,长长地呼出一口气。
无论是什么原因,回去之后,要加快灵压的控制和学习了。
“……”
“…………”
“呜……好沉QAQ。”
――现在回去就学!
……
“破道,缚道,回道,”我坐在院子里,双眼放空,“力量体系契合,学的时候也很顺畅,除了受制于灵压的量,排名靠后的那些还无法学习之外,原本猜测会遇到的困难和疑问一个都没出现。”
这合理吗?
“难不成,我学的只是真央教材里的基础?”我想到一个可能,“如果是基础的话,方便上手就比较好理解了。”
这么一想,受制于无法收敛控制的灵压,没有到手第一时间推完全教材的进度说不准还是拖后腿了?
并没有参照的我严谨地给自己的表现评了个级,手指无意识地在地面上来回勾画。
想要自我提升,直到拥有可以自保的力量,就得扬长避短。身体锻炼和查克拉提取这条路已经证实了走不通,目前的我只剩下这一条路可走……而且灵压,鬼道,唔,听起来就是和体术截然不同的灵魂层次。
好,在找到更好的方向之前,就先学这个吧,至于定位,和体术相对的……法、法系?或者灵系?
至于方向……就专攻远程非体术攻击吧,避免一切近身的攻击和控制,唔,这样还要想办法开发出一套能拉开距离的鬼道,不过这个肯定要很后边了,现在先把基础打好。
将未来的发展确立了一个最终目标后,我很快制定了初步的提升计划。
光是理论掌握还不够,无法锻炼的身体限制了力量的发挥和应用,不能一被近身,就束手无策――我需要实践。
想到这里,我下意识地环视四周:完全属于我的房子,周围束起的矮墙,虽说是毗邻千手族地,却也远离了其中心地段。只要控制好声音,没有查克拉波动的实践不会有任何的影响。
既然我学的是基础入门教材,威力肯定高不到哪里去,序章上说某种程度上鬼道的威力受释放者灵压的影响……
考虑到这层,我有些不放心:以防到时候什么都没放出来,还是加祷告词完整吟唱吧。
……总之,先看看威力。
我忐忑不安地举起了右手。
数字靠前的祷告词很短,很快就到了最后一句:“破道之四――”
随着我的话音落下,一直潜伏在体内沉睡的灵压如同被唤醒,纷纷往我举起的右手涌去。
大脑轰鸣,我好似听到了大江大河奔流的声音,所有的力量汇集在指尖,接着――
一道明亮的白色雷蛇从手中咆哮而出。
“轰――!!!”
驻守在千手族地的忍者们被这一声巨响引地抬头,猛地望向烟尘升起的方向。
千手柱间丢下安装到一半的门板,再次夺门而出。
第9章 亲切友好的多方会谈
我远在天堂的,亲爱的妈妈啊,你可爱又乖巧的女儿我――
……算了,我现在不想说话。
前一秒,我还是有地有房的富有桃桃,后一秒,天降白雷,劈没了我的一半围墙,连渣渣都没剩下。
我眼前发黑、气若游丝地看着坍塌了一半的废墟,觉得自己下一秒就要撅过去了。
忽略掉对威力估计的小失误,施术很成功,实践之下,我大致掌握了灵力的流动和开关控制,就是副作用有点大。
不,我的意思是,破道没有问题,灵压也没有问题,甚至于,经我手释放出的白雷很善解人意地无视了后坐力这一致命问题,说明了以后的我不需要考虑身体无法承受力量释放的压力。
再说一遍,这一次的试验很有用,唯一的副作用和以上统统无关。
有问题的是我自己。
灵压认主,但是由灵压造成的物理性破坏可是无差别攻击。
说的就是被区区破道之四造成的气压流反弹到地上,卷了两圈还撞上树,还没爬起来就又兜头被扬起的灰尘埋了半截,现在进气多出气少,爬都爬不出来,将来能在真央教材典型反面例子竞选有一战之力的我本人。
哈哈哈,感觉现在也不用担心暴露的问题了呢……毕竟能不能活下来也是个未知数,哈、哈哈哈……
“还有气,”一双手将我从掀起的土层中挖了出来,接着后背贴上一股熟悉的暖意,沾上了血、泥土的头发黏在脸上,额角火辣辣的痛,有只手抚开遮挡视线的头发,碰了碰我的脸颊:“能听到我说话吗?”、
脑袋嗡嗡地响,胸口的憋闷感猛地一松,我完全没有听进去他在讲什么,遵循着内心深处最迫切的想法,用力抓住在眼前晃的手:“我的、我的――”
――我的房子!
“房子没事,塌的是墙。”被我拽住的手反过来用力握了握我的,接着,我被一件外衣笼了起来,两只倔强伸出的手被塞回外套下,“别睁眼,你刚撞到脑袋容易晕,我提问,你听,如果是就嗯一声,不是就不吱声,可以吗?”
我立刻将睁了一半的眼睛闭上:“嗯。”
“好的,刚刚有人来过这里吗?”
“……唔。”我陷入沉思。
“没有啊,”声音也沉思,“也是,可能来了你也发现不了。”
这个我能回答:“嗯!”
“不用什么都回答,”声音有些哭笑不得,“好的,我知道了,剩下的我会看的。”
这句话说完,几乎没有什么颠簸地,我就被放在了一个平面上,背部接触的触感有些熟悉,像是光滑的木制品。
我隔着布料摸了摸――触感也很熟悉,就好像前不久还触碰过类似的……
就在我犹豫要不要睁眼的时候,更多的声音带着风摩擦的声音由远及近。
“柱间大人――”有人自上而下落在了附近,气都不带喘地就接道:“附近一圈全部看过了,没有忍者入侵的痕迹。”
“门口巡逻的守卫没有发现异常。”第二个人补充:“以及,南河川对面没有异动。”
“全部没有异常?”声音的主人――千手柱间抬高了音量,不过很快就降了回去:“行,我知道了,派一队人先探查周边路过的可疑人士,动作不要太大,同时立刻通知族里,把今天的演习场地挪到附近,现在就去!”
“――是!”
一边雷厉风行地敲定下一堆的事,他还一边抽出空来往我的伤口处又放了个治愈忍术:“来两个人带她先去族里医疗忍那,威力扩散的时候她离得最近,除了头上应该还有别的地方受伤――不要搬运,直接扛下面的门板。”
“明白!”
在我还在消化大段的话语时,有一个人率先向我靠来。
“我来吧。”我听到了有些的沙哑声音,花了五秒钟辨认出来人是谁。
“……次郎?”应该是这个名字吧?
“要叫次郎叔,”他纠正道,在我头端站定,对另一个忍者说:“落地后你去向柱间大人复命,我留下守着。”
另一个寡言的忍者似乎是点了点头:“可以,最近的医疗忍在族地门口备着,先去那边。”
两人顺利地达成共识后,我感觉到了自己的腾空。
在关闭视觉的情况下,我第一次直面了战时忍者的行动力――作为当事人甚至还没理清发生了什么事,就已经被安排地明明白白,碍于大脑受损造成运转速度的极度受限,我直到被按在病床上绑上绷带,才将听到的对话全部消化完。
……好像被当做纯粹的受害者了。
我抱着被子坐在床上,一时间分不清究竟是坦白好,还是将错就错好。
大概是我的表情太惶惶然,守在门口的千手次郎开口了:“不用想多,那种程度的攻击打在千手的边界,足以被我们视为挑衅,更何况,你……”
他停顿了下,生硬地转移话题:“你住着千手的房子,穿着千手的衣服,和我们往来密切,在外人眼里,你就是千手,攻击你就是在冒犯千手,入侵者理当付出代价。”
他这么说,我反而更紧张了,甚至觉得很不自在,几度张嘴,却不知道说什么,一时间憋得难受极了。
“听说你前不久才刚痊愈?”不知道从哪里听说的,他向这边走近,往我的手里塞了一颗糖,安抚道:“放宽心,吃点甜的睡吧。”
我捏着在这里得到的第二颗糖,深深地将自己的脑袋埋进了被子里。
“没有。”我听到自己微弱的呜咽。
正站起身打算后退的忍者隔着被子拍了拍我,“别把脑袋蒙在被子里,透不过气还容易压到伤口……什么没有。”
“我说,”我缩了缩,又拱了拱,将脑袋从另一边探出,只露出一双眼睛,鼻子往下的大半张脸还藏在被子里,显得声音闷闷的:“没有入侵者。”
没有入侵者,造成这一切的自然只有在场唯一的受害者,也就是我――委婉得相当直白,能说出这句话已经是我的极限了。
“啊,这样。”我看到他缓慢地眨了眨眼,然后笑了,接着,他在我无比紧张的注视下,伸出手――并不熟练地将我抖散的被子掖好,然后才直起身,走回到一开始的位置,盘腿坐下,摆出了警戒守卫的姿势。
“……你不信吗?”
我一眨也不眨地盯着他,心想,不信就算了,反正我坦白过了,并不是隐瞒和欺骗,不信最好,皆大欢喜……
“不啊,”他的回答打断了我的思绪,“我信。”
回答过于果断干脆,又过于平静,导致我一下子没转过来,发出了一声:“G?”
“不要小看了忍者啊,小姑娘,”这个前不久才在战场上失孤的父亲将自己隐藏在阴影里,“总是太善良可不行……算了,就当是回报。”
他停顿了一下,改口:“听好――这个世道,很多的东西不需要理由,战斗和争夺、血与恨,或者别的什么。”
“你说的或许是对的,不过可别说漏了,”我已经彻底将脑袋从被子里钻出来,皱着眉看着他,双目对视之间,我难得地寸步不让,先指了指他,又指了指自己,认真纠正:“还有和平与接纳,信任与爱。”
只有这个原则我绝不妥协,老爹好不容易才把我养成了现在的样子,万一接受了这个观点,我不再是我了怎么办――我还想着能活到老爹出生,再吓他一跳,绝对不可以变成自己不熟悉的样子!
而且我也不觉得这次话疗我会输――因为他自己就是有力的佐证嘛!
果不其然,千手次郎被说得哑然,直接伸手抓了抓脑袋,嘟哝:“好吧好吧,不过这个似曾相识的说法……柱间大人什么时候和她说过吗?”
――好吧好吧。
我听到了他妥协的声音,还没来得及得意,有一阵风从不知何时半开的门口吹进来,直接导致后半句没有听清,先是打了个哆嗦――得益于前段时间的感冒,很有经验的我顺利地憋住了一个喷嚏,随后立刻拢起被子试图将自己裹成球。
守卫在门口的千手次郎也察觉到了不应该出现的风,警觉地偏头,在我和被子挣扎的时候,发出了疑惑的声音:“嗯?”
我正低着头忙活,就听到了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不由得问道:“怎么了?”
“没怎么,应该是门没关好,”声音从门外传进来有些失真,“不管怎么样,你该休息了,至于别的事,柱间会处理好的。”
――处理好的,是指包括这个事情在内的所有吗?
不过,如果是千手柱间的话,应该可以放心吧?这个……离谱又不完全离谱,说不靠谱又好像非常靠谱的人。
或许我错了,但我觉得,可以根据笑声去了解一个人。而我与千手柱间的相遇,他那从不掩饰情绪的笑声的确让我感到愉快,甚至是短暂地忘却了背离故乡和亲人的惶恐,所以我可以大胆地下定论:
这是一个好人!
……吧?
不管,反正我已经提醒过,之后怎么样都可以理直气壮……而且我拆的是自己家,除了钱包会痛一点,也没有造成什么恶劣影响,嗯,很好,就是这样,我没错!
完成了自我说服的我满意的点点头,眼睛一闭,被子一裹,心安理得地睡了过去。
第10章 梅开二度
千手是一个很奇怪的忍族。
我生长的宇智波是一个信奉力量与权柄的大族,致力于从各个方向开发瞳力、创造忍具的一百种玩法。
过渡依赖血继界限的宇智波族人大多气血不足,阴属性的查克拉侵蚀眼睛也侵蚀身体,这使得灵巧而华丽的身法在族内迅速发展,并得到了一致的好评和推广,配合构筑出的绮丽复杂幻术,使得宇智波向另一个方向发展地愈发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