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攻略绿茶男主后(重生)——羽渡【完结】
时间:2023-06-17 14:38:09

  马匹随着乐亭周手里的动作,停了下来。乐亭周低下头看着她的眼睛,声音因疲惫而有些沙哑, 他问她:“饿了吗?”
  “嗯。”燕梨轻点了点头。
  乐亭周下马, 然后将燕梨轻抱了下来, 嘱咐道:“等我一下, 马上就回来。”
  “好。”
  天边最后一抹残阳落入山际, 天空还亮着。乐亭周离开的这会功夫里, 燕梨轻也没有闲着,而是在周围拾了一些树枝木柴,用在晚上起火照明。
  马被拴在了一旁,低着头大口大口地吃草,时不时抬起头,乌溜溜的眼睛盯着燕梨轻看。燕梨轻还是头一次在一匹马的身上,看到了好奇的情绪。
  不过想来也是,这马连幽怨的情绪都有过,何况是好奇。
  没过多久,乐亭周就带着一只野兔和一些野果回来了,他将野果通通塞进燕梨轻的怀里,“这些都是能吃的,你先吃点垫垫肚子。”
  乐亭周熟练地生火,把兔子架在火上烤。燕梨轻嘴里叼着一个野果,手上擦干净另一个,塞进了乐亭周的嘴里。
  乐亭周笑了笑,接受了燕梨轻的好意,“谢谢师姐。”
  燕梨轻没说什么,低下了头。
  倒是系统忽然又变得很欠揍,【我可没有发布任务哦。】
  -所以呢?
  【所以你为什么要主动喂他?】
  -我乐意。
  -再说了,你就不知道抢在我伸手之前发布任务吗?你这是失职。
  【是是是,我的失职。】系统带着调侃的语气说道,【是我追不上你们的进度了,我可真该死啊——】
  面对系统的阴阳怪气,燕梨轻再次摆出了她的忽视大法,就当做没听见似的。她抬头,见乐亭周已经把那个野果吃完了,便又将下一个擦干净的递给了乐亭周,她见乐亭周已经空出双手来,就没有递到他的嘴边。
  但对于她的动作,乐亭周却迟迟不接,燕梨轻投以一个疑惑的眼神。乐亭周张了张嘴,不要脸地说道:“要喂。”
  燕梨轻:“……”
  燕梨轻:“你哪只手断了?”
  乐亭周从容应对道:“都断了。全身粉碎性骨折,只剩一张嘴,还能啰哩巴嗦地说个不停。”
  燕梨轻面无表情地塞了两个果子进乐亭周的嘴里,然后看着他无从下嘴,两颊都鼓了起来的模样,甚是可爱有趣,这让她有种“大仇”得报的快乐。
  等到他们吃饱之后,天已经完全暗了下来,乐亭周显然是误会了燕梨轻的意思,只以为他们是停下来吃饭的,再要去牵马时,被燕梨轻一把拉住,后者对他说道:“今晚就在这里歇息一夜。”
  乐亭周思索了一会,这两天两夜下来,他们约莫走了二百里路,这个距离不算远,但就以目前来说,似空山无法得知他们的去向,要追上来大概没那么快。
  权衡过后,乐亭周决定听燕梨轻的。
  “你睡会吧,夜间有我来守着就行了。”燕梨轻拉着人坐下,见乐亭周没什么反抗的意思,这才松开了手。
  原来乐亭周是想要拒绝的,但是当他一坐下,背靠着大树时,困意就袭卷而来,他疲惫地眨了眨眼,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他只好接受了燕梨轻的提议,在睡着之前,还不忘表明自己只睡一小会,睡醒之后就换燕梨轻休息。
  马背上颠簸,尽管一路上燕梨轻在他的怀里睡着过几次,但都睡得不太踏实。乐亭周明白她也很累,所以说了这样一番话。
  燕梨轻应了一声,没真打算让乐亭周来守后半夜。见乐亭周睡着,燕梨轻将目光落到了燃烧的火堆上,火舌吞噬着木柴,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
  他们身处郊外的一片树林里,周遭一片寂静,在这般寂静的衬托之下,偶尔响起的虫鸣显得格外清晰。
  燕梨轻抱着膝盖,眼神里映着火光,夏日的夜晚少了几分酷热,但也并未完全凉爽下来,烤火烤得久了,便觉得有些燥热。
  她往后挪了挪,和乐亭周处在了同一条水平线上,他们几乎要靠在一起。
  火光随着夜晚的微风轻轻晃动,燕梨轻借着这点光,仔细地打量起了乐亭周的眉眼。
  这人同小时候比起来,模样并没有太大的变化,脸上的稚气褪了许多,保留下来的那部分,让他看起来有十足的少年感。
  她最近回忆起了小时候发生过的许多事,大部分是关于她和乐亭周的,这么一梳理,她才发现,乐亭周对她的好从小时候起就一直存在着了。
  南行舟刚收乐亭周为徒时,她对这位小师弟是很欢喜,心想着自己在第五峰终于能有个伴了。
  她那时候才十岁,脑子里能装下的事,不是吃就是玩。第五峰的山角下有一条小溪,南行舟每隔两年都会买来鱼苗放入溪中,渐渐小溪中的鱼越来越多。
  她常常背着南行舟偷偷地去那小溪里抓鱼玩,既不是想吃,也不是想将鱼抓回山上养,她只是想玩水,抓鱼也是乐趣之一。
  在乐亭周没来之前,她都是一个人去,乐亭周来了之后,她就带着他一起去。她抓鱼就是为了好玩,没有什么技巧,常常抓不到,也不甚在意。但乐亭周那时候很认真,以为她带自己来抓鱼是别有他意,很兴奋地抓了一大桶。
  这人还拎着桶跑到她的面前,对她说:“师姐,给你。”
  现在想来,颇有点邀功的意思。
  只是那些鱼自然是不能带回第五峰的,否则被南行舟知道了,燕梨轻免不了要挨一顿打。
  所以他们又将鱼放生了。
  燕梨轻对于乐亭周抓鱼的本领很是钦佩,在还未产生嫉妒情绪之前,她觉得乐亭周是个很厉害的人,不愧是她的师弟。
  而后在乐亭周的指导下,燕梨轻抓鱼的技术也大有提升,他们偶尔也会胆大妄为地把抓来的鱼拿去烤了吃,大多是趁南行舟不在似空山的时候。
  她很喜欢乐亭周,去哪都要带着他,只恨不得向全似空山的人炫耀,这是她的师弟,她师弟生得好看,还很有本领。
  他们成日里腻在一起,把整个似空山都逛了个遍,乐亭周从不问她“我们去哪”,而总是默默地跟在她的身后,不论她将他带到哪去。
  乐亭周也从不会对她发脾气,鲜少哭闹。有次她想要吃树上的果子,便闹着让乐亭周去给她摘,上去的时候很顺利,下来的时候乐亭周踩了空,手臂被树枝划了道长长的口子,鲜血直往外冒。
  她被那触目惊心的伤口给吓哭了。
  反倒是乐亭周镇定地把果子擦干净塞到她的嘴巴里,然后抽走燕梨轻随身携带的手帕清理伤口,再对她说:“师姐,别哭了,我还没死。”
  燕梨轻抱着果子一边啃,一边泪眼汪汪地看着乐亭周。
  事情过去了很久,如今想来,燕梨轻俨然已记不起当时的自己是怎样的一种心情,也已记不起她的眼泪,究竟是因为担心乐亭周死掉,还是害怕被南行舟责罚。
  但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南行舟并没有因为这件事而罚她,乐亭周受伤的事情,除了她,再没有第三个人知道。
  再后来,南行舟交给了乐亭周繁重的课业,没办法亲自教导的时候,南行舟就会让乐亭周到其他峰的长老那儿去旁听。
  乐亭周开始从早到晚游走在各个峰之间,一天下来他们见不到一面也是常有的事。
  南行舟总是以她年纪太小为理由,不教给她任何东西,包括识字。可乐亭周进山门一年不到,就拥了燕梨轻五年都没能拥有的关注和照料。
  她是第五峰的闲散人员,而乐亭周是百年一遇的天才。他们之间的距离渐渐拉大,等到乐亭周好不容易摆脱繁重的课业,想要找她一起去小溪边抓鱼的时候,她对于乐亭周只剩下了四个字:厌恶、嫉妒。
  他们再也没有一起去抓过鱼,而在短暂地拥有过友谊又失去之后,那个充满了回忆的小溪也成为了燕梨轻最讨厌的地方。
  一阵风拂面而来,惊醒了熟睡的乐亭周,他勉强地睁开了一只眼睛,含糊不清地问道:“什么……时辰了?”
  “还早,你继续睡吧。”燕梨轻低声回道。
  乐亭周缓了一会,两只眼睛都睁开了,“师姐,我不困了,你睡吧。”
  “让你睡就睡,话怎么那么多。”燕梨轻把乐亭周摁了回去,掌心覆在他的眼睛上,清晰地感觉到手心处乐亭周的睫毛扇动了一下,连带着她的心也有些痒。
  她松开了手。
  乐亭周就这么看着她,唤道:“师姐。”
  “干什么?”
  “天太黑了。”乐亭周颇为委屈地说道,引来了燕梨轻疑惑的眼神。
  很快,他又接着说道:“我害怕。”
  燕梨轻:“?”
  “你能不能牵着我的手?”乐亭周朝她伸出一只手,“不然我睡不着。”
  燕梨轻:“……”
  说实话,燕梨轻是想给他一巴掌,让他清醒清醒的,但也许是回忆起了小时候,让燕梨轻的心里升起了一点对无辜的乐亭周的歉疚之心,她还是握住了乐亭周的手。
  乐亭周的手掌很温暖,没有面前的火焰那么炙热,以至于在夏夜,也没有让她产生挣脱的想法。
  原来系统说的是真的。
  真的会有人心甘情愿地和另一个人一直牵着手,不想松开。
第53章
  休整了一夜之后, 两人又一路向南,直到抵达嘉城,才稍做停留。为了不引人注目, 且不被似空山的人发现, 他们二人一进城就做了易容。
  赶了几天的路, 燕梨轻和乐亭周都是一身的疲惫,订好客栈后,燕梨轻泡了个澡, 身心都感到舒畅。
  泡完澡后,她瘫在床上, 不愿意动弹, 直到乐亭周来敲门,她才从床上爬了起来。
  乐亭周借了厨房,做了饭菜,吃了几天的野果和干粮, 这会再吃到乐亭周做的饭菜,燕梨轻简直要感动得落泪。
  她破天荒地吃了两大碗饭, 撑得肚皮圆滚。乐亭周的食量比她的要大,在她停筷之后, 仍在继续吃,把一桌子菜吃完之后,心满意足地打了个饱嗝。
  吃饱喝足之后, 也是时候该聊起正事了, 燕梨轻这会就坐在乐亭周的正对面, 视线避也不避地落在乐亭周的脸上, 然后道:“你不好奇我为什么要逃吗?”
  对于她的问题, 乐亭周早有预料, 脸上没有半分惊诧,他直视着燕梨轻的眼神,漫不经心地答道:“不好奇。”
  乐亭周不惊讶于燕梨轻的问题,燕梨轻却对他的回答感到很疑惑,“那你就不担心被抓到之后受罚?”
  “什么罚我都受得起。”乐亭周坦然道,“但我没想过要再回去,难道师姐对师门仍有挂念?”
  “自然没有。”燕梨轻立即否认,但她从乐亭周这话里敏锐地察觉到了什么,她原以为只有自己想再也不回似空山,没想到乐亭周的想法居然与她一致,反而勾起了她的好奇心,“你对似空山的态度,似乎与我所想不一,为什么?为什么你不想再回到似空山?”
  乐亭周沉默了许久。
  随后他坐直了身子,摆出了一副认真严肃的表情,“我父亲送我入似空山,目的本就不单纯。我所行之事,与他所思所想背道而驰,我不愿再活在他的控制之下,所以我要逃。”
  “你父亲送你入似空山,是为了什么?”燕梨轻在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心里已经有了一个答案,而这个答案,让她感到有些不舒服。
  果不其然,她听乐亭周回答道:“他希望我能娶南烟雨,成为似空山的新主人。”
  担心燕梨轻误会,乐亭周又补充了一句,“他并不在意我究竟喜不喜欢南烟雨,他所在意的只是南烟雨身后的似空山,但我注定要让他失望了,我并不喜欢南烟雨。”
  “从来没有过吗?哪怕只是片刻的心动?”燕梨轻问道。
  乐亭周回答得很坚定,“从来没有过。”
  话题进行到这个地步,仿佛再继续下去,就能捅破窗户纸。可燕梨轻退缩了,她总觉得自己和乐亭周之间,还差了点什么。
  她对乐亭周是有好感的。
  也确认了乐亭周对她是真心的。
  可是在这种互有好感之下,她对乐亭周有着更复杂的情绪,就好像是通向“乐亭周”的地图上,缺了一块,而她从心里没法跨越那缺失的一部分。
  她放弃继续这个话题,改而说道:“一路上,你都没问过我‘要去哪’这个问题。”
  这话题转得实在生硬,自是逃不过乐亭周的眼睛,但他没戳穿燕梨轻,也没有半点的失落难过,只是偏过头去,轻笑一声。意识到这一声笑不太妥的乐亭周又咳了一声,以掩饰笑意,“对我来说,只要逃了就好,至于去哪,我都不在意。若是前进路上偏离了师姐所想的路线,那师姐你自会提醒我,既然没有提醒,就说明我没走错。”
  他这话说得自信,心里认定燕梨轻没有要去的目的地,故而觉得往哪走都行。
  只不过这一次,乐亭周猜错了燕梨轻的想法,后者沉默了数秒,“有目的地的。”
  乐亭周一愣,“?”
  “但我不识路。”燕梨轻又道。
  乐亭周慌乱了两秒,“啊,有目的地?我们是要去哪?”
  看着乐亭周紧张的小表情,好似生怕自己带错了路,燕梨轻心里觉得有些好笑,便也不再逗他,“行了,这目的地是我刚刚定下的,先前确实没有特定的方向,你无须紧张。”
  “知道衢谷吗?我听说它在南方,具体方位倒是不清楚,我想,我们大体的方向应该是没错的。”
  “衢谷?”乐亭周疑惑地看着燕梨轻,他从没听说过这个地方。
  就连对剧情十分熟悉的系统也茫然了起来,【衢谷是哪?书上似乎没有写过。】
  “衢谷是神医北应川的居住地。”燕梨轻解释道,“但他隐迹已久,江湖上关于他的传言十分少。我……想去碰个运气。”
  南行烽能寻到方子,将她炼成药人,来医治南烟雨的病。那为什么她就不能寻到另外的方子,解了自己身上的毒?
  燕梨轻抱着这样的念头,对衢谷产生了向往之心,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机率,她也要一试。
  乐亭周没有问她为什么要去寻神医,而是在片刻的思索过后,“我在城中问问,说不定有人能知道衢谷的消息。”
  “嗯。”燕梨轻赞同他的提议,也觉得这事交给乐亭周去办,效率会更高一些。
  于是两人起身,燕梨轻到楼下去打听消息,乐亭周到城中各处去询问。
  一个时辰之后,两人在客栈里碰面。
  他们都没有问到关于衢谷的任何消息,知道衢谷的人非常之少,而在那些少量知道的人里,几乎每个都和燕梨轻一样,只知道那是神医北应川的住处,不知具体方位。
  但他们不约而同地都得到了一个消息。
  那便是,南烟雨订婚的消息传遍了整个江湖,与之订婚的人,正是魔教教主的小儿子,季时御。
  桑夫人没骗她,南烟雨果然是去寻找季时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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