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稀:“都是老客户的项目,维护好关系就行。”
接下来准备发展乐檬食品这个大客户,乐檬食品每年投在公关上的费用,是盛时科技的三倍还多。
如果拿下乐檬食品,明年的创收任务就不成问题。
没多会儿,今晚的寿星余程潭进入宴会厅,狂欢正式开始。
从七点钟到十点半,他们玩游戏越玩越嗨,酒精上头,有时忘了老板还在旁边看着他们。
居悠悠唱了两首歌,把话筒给闵稀。
闵稀唱歌好听,用居悠悠的话说,她的歌声比她本人在公司更受欢迎。
居悠悠给她点了几首适合老板在场也能唱的,闵稀的歌声一出口,全场忽然安静下来。
与她的气质一样,她声线干净空灵。
许久不唱,连着唱了三首,闵稀嗓子干,把话筒给身边的其他同事。
居悠悠央求:“闵姐,再唱两首吧,让我们沾沾余总这个寿星的光。”
其他同事附和,听她唱歌是种享受。
闵稀:“我歇歇再唱。”
余程潭就坐在不远处喝红酒,他指指闵稀,吩咐侍应生:“给她一杯温水,四十度左右。”
“好的。”侍应生给闵稀去准备温水。
闵稀有电话进来,傅言洲打给她。
宴会厅吵,她拿着手机往外走,正需要一杯水时,侍应生给她一杯,说是余总让他送过来。
“谢谢。”
她端上水去了厅外。
先喝了一口温水才接听,“喂。”
傅言洲声音清清冷冷,问她:“什么时候回来?”
“还早,他们都还没玩尽兴。”闵稀清清嗓子,又赶紧喝了一口温水。
“吃辣的了?”
“没。刚才连着唱了几首歌,时间长了不唱嗓子顶不住。”
闻言,傅言洲默了几秒。
她在他面前从来没唱过。
“喝酒没?”没再继续聊唱歌。
“喝了。”
“把酒店地址发给我。”
傅言洲没再多说,挂了电话。
他拿上车钥匙,走几步又站住,给司机打电话,让司机去接人。
闵稀在一个钟头后接到司机的电话,司机告诉她,车停在酒店门口。
以为傅言洲也在车里,没让他等,她提前离场,去酒店楼下找傅言洲的车,明天她的长假假期正式开始。
拉开后车门,后座空空的,副驾上也没人,车里只有司机。
打过招呼,闵稀坐上去。
“傅言洲晚上有应酬?”她问司机。
司机:“没有。傅总在家。”
那应该在家加班了,闵稀心里想。
在车上眯了半个多小时,汽车停在别墅院子里。
楼上房间的灯都熄了,以往不会,她多晚回来他都会在书房。
到了楼上房间,闵稀轻轻推门,只有她那侧壁灯亮着,傅言洲已经睡下。
不知道他睡没睡着,闵稀没出声,轻手轻脚去浴室冲澡。
傅言洲睡得迷迷糊糊,她关浴室的门把他吵醒。
闵稀洗澡慢,吹干头发出来已经是四十分钟后。
傅言洲侧脸看她:“快睡吧。”
闵稀上床,“是不是吵醒你了?”
“没。”
闵稀关灯,钻进他怀里。
“以为你会跟司机一块去接我。”
傅言洲:“我要去了,你又说我变相催你回家,扫你的兴。”
“怎么会。”
傅言洲亲亲她额头:“以后再有应酬,我去接。睡觉。”
闵稀屈起膝盖,把腿搁在他小腹上,大半个身体压在他身上。
傅言洲拍她的腿:“能不能拿下来好好躺着睡?”
闵稀趴在他怀里一动不动,声音像撒娇:“不能。”
傅言洲无奈,只好揽着她的腰,以防她从他身上滑下来。
闵稀喝了酒正上头,没到一分钟就迷迷糊糊睡着。
傅言洲告诉她:“我明天去江城出差,一早的飞机。”
闵稀意识模糊,听到声音“嗯”了声。
翌日早晨,闵稀醒来时下意识想抓身边的人,什么也没抓到,睁开眼,他那侧床头柜上空空的。
【今天不休息?】她发消息给傅言洲。
傅言洲离家还不到半小时,很快回过来:【在去机场路上。昨晚不是跟你说了?】
闵稀仔细回忆,没有一点印象。
【你什么时候说的?】
傅言洲不跟她争辩:【是我记错了。以后去哪,我发消息告诉你。】免得她不承认。
闵稀问:【你去江城?去多久?】
傅言洲:【可能要待四五天。】
闵稀一听那么久,那她的假期过半了。
一个人在家也无聊,她快速掀被子起床,不知道还能不能赶上他的飞机,赶不上的话她就再买下一个班次,不能让他等她一起飞江城,免得耽误他工作。
妆都没来得及化,花几分钟收拾行李箱,打电话给司机让在院子里等着,早饭顾不上吃,带了几片吐司到车上吃。
【飞机几点起飞?你无聊的话,陪你聊会天。】闵稀打听他的起飞时间。
傅言洲:【十点钟。】
闵稀看时间,那她应该赶得上。
他随之又发一条:【不无聊。】
闵稀:“……”
傅言洲在处理邮件,没空闲聊。
今天运气不错,路上不算堵,比预计的时间提前了二十几分钟到机场。
顺利过了安检,闵稀去贵宾休息室找人。
看到他坐姿挺拔的背影时,她悬了一路的心踏实落下。
闵稀从旁边绕到沙发背后,走到他身后,她两手蒙住他的眼。
傅言洲正在看邮件,眼前一黑,随之传到大脑里的是柔软的手指触感。
生怕他跑了似的,她两手捂得很用力。
“你轻点抠我眼,再抠就瞎了,还想不想学倒车了?”
闵稀被气笑:“我那是捂,不是抠!”她松开他眼睛,从他身后环住他脖子:“你怎么那么确定是我?”
傅言洲眼被她捂花,十几秒后才看得清,下巴对着不远处的几个保镖一扬:“当他们是摆设?他们只对你不设防。”
任何人从他身后靠近,他们都会警惕,既然他们没警惕,又没提醒他,还允许那人捂他眼,只有是她。
闵稀:“那万一是你朋友或家里亲戚在机场遇到你,逗你玩呢。”
“除了你,谁敢逗我玩?”
“……”
傅言洲任由她搂着他脖子,他继续看邮件。
第32章
她趴在他身后的沙发背上, 脸贴着他的脸,呼吸灼在他唇角,严重干扰到他, 傅言洲静不下心看邮件。
几次想张口让她坐好, 到底是没说出来。
他合上电脑,问她:“早饭吃了没?”
在车上囫囵了两片面包,出门没来得及拿牛奶,将就喝了半瓶冷的苏打水,一路上都在关切能不能追上他, 赶不赶得上他的飞机, 没觉得饿。
现在圈着他脖子, 靠在他身上, 秀色可餐,更不饿。
闵稀这么回:“算是吃过。”
她食量本来就小,她用‘算是’形容, 那跟没吃没有区别。“再吃点。”傅言洲借此让她松开他的脖子, 去给她取餐。
“想吃什么?”他又问。
闵稀没松手, 说不饿。
这都没能让她松手, 傅言洲只好收笔记本电脑, 到飞机上再处理剩下的邮件, 问她要去哪出差。
直到这一刻,他都没以为她来机场是专程找他。
闵稀说:“不出差, 我休假,一共九天。”
傅言洲转脸看她:“怎么不早说。”
“临时决定休假,再不休今年假期也作废。”
“你赶来机场就是要跟我去江城?”
“嗯。”不想一个人在家。
说着, 闵稀搂他搂得更紧。
她像个小孩一样黏着他,傅言洲惊讶于自己居然不反感, 甚至享受被她这么依赖。以前,校友周裕纳闷:你到底要找个什么样的?
不作,不胡搅蛮缠,给他绝对的个人空间,不黏着他,不能影响他工作。
结果她一条不占。
闵稀蹭他脸颊,小声叫他:“哎。”
傅言洲再次扭头,两人呼吸交织,“又怎么了?”
闵稀拿手挡住,不让保镖看见,在他唇上亲了一下。
傅言洲不动声色,但刚才她吻他时,他不由屏息。
他抬眸,戏谑看她:“你一只手能挡住什么?当他们傻?”
闵稀没出息,亲过之后心脏怦怦直跳,笑:“我掩耳盗铃还不许了?”
她趴久了腰不舒服,松开他脖子,从沙发后绕过去,在他边上坐下,她的长裙裙摆压在了他腿上。
傅言洲把她裙摆拿下去,整理好。
她虽说不饿,他还是去倒了两杯现磨咖啡,又拿一块甜品给她。
咖啡没加糖,没加鲜奶油,闵稀喝不惯,但也尝试喝不同口味的咖啡。
傅言洲在考虑去哪度假,进入十一月天气转冷,江城四季分明,秋冬两季没有好玩的地方。她难得休长假,总不能让她一直陪他出差。
在他考虑时,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她的裙摆又压在他腿上。
傅言洲这才反应过来,她是故意把裙子搭在他腿上,这里是公共场所,她不好意思把腿搭在他身上,就要把裙摆放他身上。
他支着下巴看她,她奇怪的脑回路似乎没有尽头。
闵稀正吃着甜品,侧眸:“怎么了?”盯着她看什么?
傅言洲:“没什么。”
裙摆压在他裤子上能让她高兴,那就压着吧。
他收回视线,拿起自己的咖啡喝。
这次去江城,招商办的领导亲自去机场接机,中午和晚上都有饭局,没空陪她。他发消息给严贺禹,让他再安排一辆车专门接闵稀。
严贺禹:【闵稀也去?明天不上班?】
傅言洲:【休假。】
她愿意陪他来江城出差,他也没想到。
到了飞机上,傅言洲开电脑,花半小时处理好邮件,点开舅舅发来的资料研究。舅舅给他推荐了几个洗护产品研发团队,他们有潜力有想法,唯独缺钱,符合他的投资要求。
闵稀半躺在另一侧窗边看云海,稀里糊涂就跟他来了江城,都没好好计划一下假期。
她转脸看傅言洲,他侧脸清冷又专注,今天又穿了黑色西装,平时他穿黑色衬衫灰色西装多一点,衣帽间里的西装,就黑色最少。
昨天和今天,他连着两天穿了不同品牌的黑色。
她起身,过去索吻。
傅言洲正在研究投资哪个团队,她突然过来,他仓促关掉页面。
“不睡会儿?”
看向她时,他风轻云淡。
闵稀没觉察到异常:“打算睡。”
她挨着他坐,下巴搁在他肩头,什么也没说。
傅言洲现在了解她很多动作代表什么意思,他放下鼠标,握着她后脑勺,低头吻下来。
含着她的唇轻吻,没有加深。
每次哄她时亲一次不够,这一回他亲了她三次。
加起来一分钟还多。
傅言洲离开她的唇,抱着她,纵容的口气:“行不行了?”
因为他纵容她,不会轻易拒绝,闵稀也越来越得寸进尺:“不行。”
他的唇随后又覆上去,勾着她的舌尖,吮吻她。
她沉沦在他的气息和他纵情的吻里。
回到机舱另一侧,闵稀的心跳还在剧烈跳动。
傅言洲暗暗平复呼吸,起了反应,他拿西装挡在自己身前。
许久,他才进入工作状态,把西装拿开,搭在旁边扶手上。
闵稀刚喝了几口冰镇果汁,父亲打电话给她。上次联系还是盛时发布会那天,爸爸告诉她,晚上回去看了直播录屏,对小小时很感兴趣,打算买一个放家里。
“喂,爸爸。”
“今天加班没?”
“没,休息。”
“那回来吃饭?我和你妈妈都在家。”
“你们都在家?爸爸你昨晚不是还在外地忙吗?”闵稀忽而坐直,父母好不容易都在家,她却错过,他们肯定也失落,她自责又遗憾:“爸爸,我现在在飞机上,去江城,没法回去陪你和妈妈吃饭了。”
“别往心里去,一家人吃顿饭而已,又不是什么大事。”闵疆源宽慰女儿一番,转移话题:“现在飞机上能打电话了?”
“哦,傅言洲的飞机,跟他一起。”
女儿女婿相处融洽,是他求之不得的。他最怕女儿的婚姻像他们,貌合神离。
闵疆源:“你们玩,你哥今天正好也没空。”
闵稀只能自我安慰:“那你和妈妈正好能过二人世界。”
闵疆源但笑不语,他抬头看看正在院子里布置长条木桌的妻子,从起床到现在,她一共跟他说了两句话。
江芮刚从外面回来,买了一大束白色玫瑰花,正在醒花。
女儿喜欢白玫瑰,她买来布置餐桌。今天阳光不错,没有风,在院子里吃饭不冷不热。盛时发布会很成功,她没能到现场支持,今天得犒劳一下女儿。
闵疆源挂了女儿的电话,从别墅出来。
“稀稀休假,在家无聊,陪傅言洲去了江城。”
江芮正往花瓶里插花,闻言点点头。
闵疆源在木桌前坐下,这张餐桌是专门给女儿买的,方便在院子里赏花赏月吃零食。
“中午……”
他才只说出两个字,阿姨从屋里出来,江芮对阿姨道:“他们都没空回来吃饭,中午给我来一份轻食吧。”
至于闵疆源想吃什么,她没问,也不想多管。
异地那么多年,她都快忘了他喜欢吃什么。
现在也不想再特意记得。
闵疆源刚才的话被打断,他就没再继续。
阿姨没走,还等着闵疆源的吩咐。
闵稀和闵廷不在旁边,他与工作时没两样,神情严肃,久居上位的气场令人生畏,反正阿姨一般能不多讲话就不多讲话。
“给我做几个家常菜。”
闵疆源又强调:“别放辣。”
阿姨:“好的。”
她快步离开,去厨房备菜。
闵疆源在南方多年,口味变得清淡。
孩子们不在家,好不容易只有他们两个人一起吃饭,却各吃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