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疯批奸臣被娇软美人亲懵了——流云簪【完结+番外】
时间:2023-06-21 14:47:38

  竹烟拧眉,厉声道:“公主问话呢,还不快答?”
  宋清安却扬手制住了她,柔声道:“竹烟让你去找裴掌印的人了吧?”
  “你是个聪明的,应当也猜到了些什么。既然如此,你该知道,若我与裴掌印说什么……你,和你有关的人。”
  “都得死。”
  她牵唇一笑,如春风拂花:“想好了再回话。”
  小宁子面色微白,背上已出了一层冷汗。宋清安没再看他,但那种威慑感依旧若有若无地在四周。小宁子思虑良久,终跪伏在地。
  “奴鬼迷心窍,蒙骗了公主,还请公主恕罪!奴今后定对公主忠心耿耿,如有半句虚言,定教奴不得好死!”
  “口说无凭。”宋清安十指交叠在身前,撩起眼皮看他,“先将我的药取来,然后替我做件事……若是成了,便算你将功折罪了。”
  小宁子连连应是,便要行礼告退。
  “慢着。”宋清安侧眸,“我给你赐个姓吧。”
  于是小宁子又惶惶跪伏下,听得宋清安道:“便……卓,卓宁如何?”
  “奴谢公主恩典,谢公主恩典。”
  “下去吧。”
  小宁子……不,卓宁连忙离开,竹烟满目疑惑。
  “公主,他犯这样的错,为何还要给他赐姓?还是……”
  还是卓这个姓。
  竹烟适时收声,宋清安却也知晓她想说什么。
  从前淑妃宫中的总管太监叫卓应,便是淑妃赐姓赐名的。
  卓应早已不在了,作为总管,淑妃事发后,他便是第一个被清算的。
  宋清安敛眸,语中无甚波澜:“谁还不会犯点错呢……你去看着他吧。”
  竹烟福了福身,替她放下帷帐,悄悄退出了内殿。
  宋清安眼神渐渐放空,思绪飘去了裴卿那儿。
  眼下他应该得了信儿了,会对柳绮筠做什么呢……
  当真期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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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掌印大人,魏平已到了。”
  裴卿脚下一停,随后调转方向,向长乐宫去。
  长乐宫内外被东厂的人围了个水泄不通,魏平大喇喇坐在殿内中庭,两侧立了东厂的厂卫。他把玩着手中玄铁刀,漫不经心地看着前方跪了一地的丰涞等人,一个眼神都没给正对他怒目而视的柳绮筠。
  身后的人忽然呼啦啦散开,魏平敛了笑,立刻起身转向后方,抢跪于地恭敬道:“见过主上。”
  阖宫上下,甚至是整个大梁,只有魏平会称裴卿“主上”。
  裴卿颔首:“都在此处了?”
  “回主上,一个不差。”
  魏平将他原先坐着的椅子仔细擦了,向裴卿让去。
  “裴掌印,你的人这般放肆,成何体统!”
  见裴卿来,柳绮筠高声喝道,让魏平不耐地皱了皱眉。
  敢这样对主上说话,真想拔了她的舌头。
  “娘娘说笑了,咱家是来替娘娘管教管教这些不听话的下人的。”
  裴卿懒懒倚靠在椅背上,轻轻挥了挥手,身后的厂卫便涌上前,将跪着的丰涞等人围了起来。
  “放肆!裴卿,本宫宫中的人,轮得到你来指手画脚吗!”
  柳绮筠面色颇为难看,几乎气得发抖。
  “娘娘教训的是,但……”裴卿狭眸微眯,带出恶劣笑意,“他们碰了东厂的东西,咱家总能管了吧?”
  柳绮筠闻言心中隐隐不安,于是叱问那几人:“你们动什么了!?”
  “回禀娘娘,奴终日在长乐宫,怎么……怎么会去碰东厂的东西!掌印大人,掌印大人,这一定是误会,掌印大人饶命!”
  丰涞吓得魂不附体,连连磕头求饶,面上涕泪纵横,实在难看。
  “若这些奴才当真做了什么,本宫便也不管了。但眼下他们说没有,裴掌印总该拿出证据来让本宫相信吧。”
  魏平闻言嗤笑一声:“娘娘也太瞧得起自己了。”
  “你!”柳绮筠气急,一时噎住。
  “东厂秘事,恕咱家无可奉告。”
  裴卿指尖在雕花扶手上叩击着,眉目疏离淡漠。不等柳绮筠再说什么,他道:“魏平,动手吧。”
  其声轻飘飘的,像一阵风吹过,却让跪着的所有太监都白了脸。
  “是。”
  魏平颇为愉悦地应过,玄铁刀在手中转了一圈,倏地被掷了出去,正中穿透丰涞头颅。
  丰涞好似还没反应过来便立刻咽了气,面上表情依旧惊恐诧异。他的身躯沉重倒地,鲜血自刀口淌下,让他那张脸更为可怖。
  猩红满目,柳绮筠头脑阵阵发晕。这么多年,还从未有人敢如此折辱她,是以她怒道:“裴卿!长乐宫不是你撒野的地方!”
  裴卿闻言轻呵:“娘娘,您说了不算。”说着,他抬手,指节微屈。
  这仿若是一个信号,一直沉默立于两侧的厂卫纷纷拔剑。在众多宫婢的惊恐尖叫声中,鲜血浸染了长乐宫大殿,了无生气的尸体七歪八倒的,华美的宫殿此时如地狱般。
  宋清澜今日正好出了宫,柳绮筠又气又怕,幸好还有芙夏在一旁,主仆二人互相扶着,勉强站稳了。
第54章 误闯(求收藏推荐月票~)
  厂卫们动作利落,从前杀人都干净。但这回许是有裴卿授意,他们故意将殿中弄得及其血腥脏乱。
  有血液溅在裴卿身前,他垂眸瞥了一眼,微不可查地蹙了蹙眉。魏平见此,用衣袖将血渍擦去,虔诚如供奉着神明。
  坊间皆道,司礼监魏平,是裴卿手下的一条疯狗。
  他狂热地追随裴卿,一步一步,成为裴卿之下的提督太监。如今东厂大半事宜都由魏平打理,裴卿只偶尔处理一下必须要他出面的事情。
  在魏平眼里,只有裴卿是他的主子,他不愿和别人一样称裴卿为掌印,便唤他“主上”。
  “手下人手脚慢了些,把娘娘的宫殿弄脏了,咱家赔个不是。”
  话虽如此,裴卿面上却毫无愧色。
  “魏平,还不快与娘娘赔罪。”
  魏平闻言假意拱手,面上还带着嗜杀笑意:“娘娘恕罪。”
  柳绮筠差点被这二人气晕过去,她由芙夏扶着在身后坐榻上坐了,一手紧紧攥着扶手。
  “宫闱禁地,裴卿,你不怕被陛下怪罪吗!”
  裴卿闻言微微讶然:“咱家做的可都是帮陛下的事,陛下谈何怪罪?”
  “倒是娘娘……早先娘娘宫里的人便险些酿下大错,幸好及时发现了。娘娘御下不严,还是警醒着些,免得又出了个红月。”
  说着,裴卿起身便要离开,柳绮筠却突地发难。她将一旁茶盏掷出,虽未砸到裴卿,却是在他身前几寸处碎裂。
  “裴卿!你不过是个阉奴!陛下身边的一条狗!你哪来的胆子和身份,敢与本宫如此放肆!”
  柳绮筠大抵是气急了,说出话来有些不管不顾,听得芙夏心惊肉跳。眼下宫里都是东厂的人,柳绮筠这话实在危险。
  魏平眼眸暗下,他舔了舔牙,一手摸向腰间。
  要不要把这女人也钉上墙……
  裴卿脚下一顿,缓缓转身,一边抬手拦下了魏平。
  他面上几乎不见情绪,漆黑眼眸深沉幽幽,如同不见底的古井。纵是柳绮筠也忍不住打了个冷战。
  “娘娘说得不错。”
  他悠悠转着玉扳指,一边向前,黑色皂靴踏过茶盏碎片,踏过一地鲜血。
  柳绮筠这才惊惧起来,但碍于颜面,她仍端坐其上没有动,只是身子越发往后靠去。
  “可惜娘娘还不够对咱家说三道四。”
  话音刚落,柳绮筠便觉一阵劲风扫过,裴卿倏忽到了身前,脖子被人紧紧掐住。
  柳绮筠惊怒,艰难发声道:“你怎敢……”
  “娘娘信不信,纵使咱家失手了,陛下也不会怪罪?”
  裴卿眉眼阴郁,周身萦绕着杀意。不顾一旁芙夏的求情,他掐着柳绮筠脖子的手缓缓收紧。
  柳绮筠还有气力挣扎一二,但随着裴卿越来越用力,她面色越来越难看。柳绮筠喉间发出破碎的声音,“嗬嗬”作响,眼中溢出泪水,狼狈不堪,再无仪态可言。
  长乐宫的宫婢们皆瑟缩跪着,有些武功在身的侍从都被厂卫控制住。当然,此刻哪怕没有人控制着他们,他们也不敢动。偌大的宫殿一片死寂,只听得柳妃在上位处渐渐没了声音。
  魏平的眼中隐隐跳动着雀跃与兴奋。
  主上已许久没有亲自杀人,若能,若能再让他见一次……
  柳绮筠终是支撑不住,两眼一翻昏了过去。
  在晕厥之前,她看见裴卿嘴唇微动,似是说了什么,轻得像一声叹息。
  “你不该动她的。”
  这是他说的话,可惜柳绮筠听不见了。
  裴卿松手,像扔一块破布一样将她甩在了地上。她的脖间有着触目惊心的红色掐痕,不久之后,这道痕迹便会转为乌青的淤肿。
  魏平即刻递出雪白的丝帕,心中不免遗憾……主上还是没有真正下手。
  裴卿接过帕子,细细擦拭着每一根手指,好像刚才碰了什么脏东西似的。
  “走吧。”
  厂卫随裴卿离开,一如潮水退散。方才还拥挤的宫室再度空荡下来,芙夏泪水涟涟托着柳绮筠,一边向下处吼道:“愣着干什么,快传御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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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上。”
  出了长乐宫后,魏平跟在裴卿身后,终是耐不住心中疑惑问道:“那几人究竟动什么了?”
  裴卿回眸睨来,眼中冰寒。魏平识趣垂首:“属下多言,还请主上恕罪。”
  “你那刀脏了,回头再去取个新的。”
  魏平那把玄铁刀还插在丰涞头上,想是魏平也嫌弃,没有去拿。
  “谢主上。”
  “要你查的事如何了?”
  魏平闻言一凛,将心中疑惑抛开:“回禀主上,属下怀疑有人先我们一步找到了。”
  “宁和吗?”
  “属下觉得不是。”魏平神色有些凝重,“京中仍有他们活动的影子,若是他们先找到了,不该如此。”
  裴卿颔首,没再问此事:“刘泉与你说过接下来的事吗。”
  “回禀主上,属下已在那几个地方都派了人。”
  “盯紧点,别被发现了。”
  裴卿又吩咐了几句,便让魏平带人离开。
  “掌印大人,有个自称长宁宫里的人在宁水苑后头的林子里转悠,被我们拿住了。”
  刘泉匆匆上前来低声禀过,裴卿微微扬眉:“长宁宫?”
  “是。那人说他便是先前来报信的。”
  裴卿沉吟片刻,道:“既是长宁宫的,便送回公主那儿问问。”
  刘泉应声就要退下,却被裴卿拦下:“咱家也去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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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卓宁将放在自己屋中的药给宋清安送去后,便依言去了明光宫。
  他是长宁宫的宫人,明光宫又是之后宋清安要迁进来的,是以明光宫的宫人并未阻拦卓宁。
  卓宁假做察看状在里头转了一圈,便从明光宫出去,一头钻进了林中。
  宋清安让他办的事就是探出一条去宁水苑的路。
  那林子瞧着不大,行于其间却觉四处都相同。卓宁走着走着就失了方向,在里头瞎转悠。直到有宁水苑的人发现林中有异常,才将卓宁带了出来。
  卓宁原以为自己被发现会死在此处,可当他说了自己是哪个宫中人时,那些人却没再动他。
  他被人看着等了许久,直到裴卿到来。
  裴卿从未想过自己有机会能亲眼见到裴卿,看那传言中的人步步接近,卓宁不由得将头埋低。
  他嗅到了那人身上浅淡的血腥气,这一发现令卓宁心跳如鼓,怕得不行。
  “就是他吗?”
  “是。”
  裴卿敛眸俯视着跪地的小太监,无甚兴趣地收回了视线:“带走吧。”
第55章 印痕
  “公主,掌印大人带人来了。”
  竹烟通传的功夫,裴卿已领人进了内殿。宋清安作势要下榻,被裴卿摁在了原处。
  “公主玉体未愈,还是安生躺着吧。”
  宋清安也不着恼,笑盈盈望着他,没再动作:“裴掌印来得突然,可是出了什么急事?”
  “咱家以为公主知道。”
  裴卿语气淡淡,招了招手,身后人押着卓宁上前。
  “他自称是长宁宫的人,公主可认得吗?”
  宋清安作讶然状,仔细盯着卓宁的脸瞧了许久,却没第一时间回答:“裴掌印在哪看到此人的?”
  卓宁被宋清安盯得头皮发麻,听她如此问询,身上又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回禀公主,是奴在宁水苑后头的林子里发现的。”
  禀话的正是最先拿住卓宁的宦人,宋清安略略点了头,似是若有所思。
  她蹙着眉看卓宁,眉目间尽是犹豫不定:“裴掌印,你说我宫里头的人……怎么会跑到你那儿去呢?”
  “公主的意思,便是此人是假冒的了?”
  裴卿尾音微微上扬,将卓宁的心都往上吊了吊。
  宋清安抿唇一笑,梨涡浅浅,眸中似怜似悯:“也非如此,许是我记不得,还得再瞧瞧。”
  “宫里的人这么多,我哪能一一记住呀。”
  听她语气倒很是苦恼,裴卿轻嗤:“那公主仔细瞧瞧。”
  于是宋清安吩咐着卓宁凑近些,要他抬头。两人对视了许久,直将卓宁的脸都看红了,当然他是紧张的。
  最后卓宁顶不住宋清安的逼视默默挪开了视线,后者又让他起身转个圈,不痛不痒地折腾了一会儿,宋清安才恍然道:“裴掌印,我记起来了,他的确是我宫中的。”
  说着她看向竹烟:“竹烟前几日还与我夸他呢,是吧竹烟?”
  竹烟觉得有些不对劲,毕竟裴卿的眼神好像越来越冷了。她木着脸,无甚感情道:“回禀公主,是的。”
  于是宋清安复又望向裴卿,装作未见他眸中冷意,欣然道:“既是我宫里的,裴掌印便放过他吧。”
  “公主心疼了?”
  裴卿眸中古怪,宋清安愣了愣,随即笑道:“裴掌印说笑了,只是我又想起来,是我派此人去的。缘由……”
  她四下望了望,竹烟心领神会,立刻带着人退了出去,将内殿留给宋清安与裴卿二人。
  “那小太监生得不错,公主可是瞧上了?”
  卓宁的确称得上清秀,年岁亦不算大。宋清安被裴卿问得一怔,随即便知裴卿误会了。
  他不知道先前她与卓宁发生过什么,于是方才那一幕落在裴卿眼里,便很像是……
  她看上了这陌生小太监还要调戏人家,甚至让自己的贴身婢女打掩护好留下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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