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疯批奸臣被娇软美人亲懵了——流云簪【完结+番外】
时间:2023-06-21 14:47:38

  小桃人如其名,生得杏眼桃腮,倒是讨人喜欢。
  “不必多礼。”
  宋清安在坐榻上坐下,笑意盈盈望向小桃:“你便是跟着卓宁一同来的小桃?”
  “回禀公主,正是。”
  宋清安稍稍倾身,略带好奇问道:“长乐宫不好吗?为何要与他一同来此?”
  “回禀公主,长乐宫的确是好去处,但人心太杂。”
  小桃沉静回话:“卓宁公公与婢子是同乡,亦是婢子能信的人。卓宁公公既然选择了此处,定有他的道理。”
  “是吗?”
  宋清安低眸,似是仔细瞧着自己的手:“你便这样相信他?”
  “回禀公主,是的。”
  小桃心中愈发糊涂,实在不知道公主问这些作甚。
  宋清安忽地一击掌,将小桃惊得抖了一下。
  “前几次做得不错,以后你便跟着竹烟做事吧,不必在院中了。”
  正巧先前借着柳绮筠癔症时,宋清安打发走了好些她的眼线,宫里正是缺人手的时候。
  小桃愣了愣,随即连声谢恩:“婢子谢公主恩典!”
  “下去吧。”
  宋清安向后倚去,懒懒一笑。小桃顺从退下,竹烟便去吩咐备热水了。
  内殿只余宋清安一人,她支着腮,又想到了裴卿。
  看样子……今夜便得去宁水苑了,得让卓宁来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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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风轻拂树梢,枝叶飒飒作响。月光穿过松柏,如水洒下,树影轻晃,如水中藻荇飘过。宋清安着素裳,披了藏青薄披风,施施然穿过树林,向宁水苑去。
  她留了竹烟在宫里,而让卓宁给她提灯引路。
  绣鞋踩过枯枝,发出清脆响声。卓宁提着宫灯,不时去看宋清安。
  他猜到裴卿与宋清安关系不简单,却没想到不简单到了私会的程度。
  宋清安松挽云鬟,面上不施脂粉,神色淡漠自若。月色之下遗世独立,如落世仙娥。
  卓宁暗自腹诽,无论如何都无法将这样的宋清安和裴卿联系起来。
  这两人,都是怎么相处的啊?
  宋清安自然不知卓宁心中弯弯绕绕,她神色冷淡是因一心想着如何与裴卿周旋,至于装扮的随意也完全是觉得过会儿肯定会被弄乱。
  卓宁突然停下,宋清安抬眼,疑惑道:“怎么了?”
  “公主,到了。”卓宁手中宫灯轻移,照亮前路。宋清安顺着看去,见到熟悉的屋舍,与亮着灯的那扇窗。
  “你回去吧,不必在此等候。”
  宋清安飘然而去,不给卓宁反应时间。卓宁愣愣地看着宋清安熟稔地与宁水苑的太监打过招呼,轻车熟路地走上回廊,消失在视线里。
  公主这是……来过多少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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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殿下,指挥使要见您。”
  时辰不早,羽林卫指挥使却突然来传。宋清怀困惑之余,还是依言去了指挥使书房。
  “这么晚叨扰殿下,实在过意不去。”
  徐指挥使连声道,一边迎上来。宋清怀温和一笑:“无事,指挥使可是有要事与我说?”
  “正是。”
  徐指挥使的面色严肃起来,他低咳一声,道:“想必殿下也知,四月春狩在即,且此番春狩要与西夜人一道进行。”
  “先前西夜屡番挑衅,宫里又……”徐指挥使隐晦地提及阿芍一事,继续说道,“是以陛下很看重此次春狩,下了令,要让西夜夹着尾巴走。”
  “臣想问问,殿下的意思。”
  “徐大人是想,让我去吗?”
  宋清怀微微扬眉,温和的目光却让徐指挥使颇不自在。
  “正是。殿下的能力是万没有问题,且以殿下的身份,代表大梁最为合宜。”
  徐指挥使的说辞自是没有问题,但宋清怀回京不久,先是被安排到了羽林卫,其后若又代表大梁去与西夜比试……
  岂不被推到风口浪尖之上?
  宋清怀最清楚梁帝此人的性子。
  多疑、猜忌,事实上,宋清怀对裴卿竟能在梁帝身边做到这种地步感到十分不可思议。
  或许裴卿是个例外,但宋清怀却不自认为能如此。
  若他太过锋芒毕露,定会招来梁帝的不满。
  思及此,宋清怀蹙眉轻叹,作出苦恼模样:“徐大人高估我了,既然陛下如此重视,那便更应该选一勇士,而非我啊。”
  “殿下何必妄自菲薄……”
  “徐大人,”宋清怀先行出声打断了他,“不若如此,在羽林卫中举行一场比武,胜者便是代我大梁之人,如何?”
  “这……殿下……”
  徐指挥使面露难色,宋清怀神色认真恳切:“如此方能体现徐大人的重视,且这法子才更妥帖,选出的人定不会差,陛下也会满意。”
  “……殿下所言极是。”
  徐指挥使一时挑不出宋清怀言语间错处,良久叹道:“那便依殿下之意,三日后,准备羽林卫比武吧。”
  宋清怀笑意浅浅,又与徐指挥使客套几句,这才离了书房。
第69章 吹灯
  宁水苑中。
  宋清安没多犹豫便推开了书房门,正与裴卿视线撞了个满怀。
  她并未事先知会过裴卿,但后者瞧着似是对她的到来一点都不意外。
  甚至……像在专门等她。
  “裴掌印知道我要来吗?”
  宋清安眸中噙笑,轻轻合上门,一边问道。
  “咱家怎知公主的心思。”
  裴卿慢悠悠道,眼神在她身上停留一瞬,很快又挪开到了手中书简上。
  “我便知道,裴掌印心中还有我。”
  宋清安装作没听见裴卿的否认,自顾自接着说道。她莲步轻移,便凑到了裴卿身侧。
  “裴掌印还在生我气不成?”
  裴卿撩起眼皮睇她一眼,冷声:“咱家不敢。”
  宋清安唇角微抬,矮身搂住裴卿:“当真吗?”
  裴卿瞧着书简,没有接话。
  今夜的裴卿简单束了发,捧着书简的模样像极了一俊秀书生;至于宋清安……便像个动摇书生心神的妖精。
  但“妖精”没再撒娇耍痴,她直起身子,眯眸道:“既然穆之不曾生气,那我便先走了。”
  瞧着裴卿不为所动,宋清安扬了扬眉,转身便要离开,竟是没丝毫留恋。
  然不等她走出几步,她的手臂便被攥住,一股不由分说的力道将她身子扳了过去。
  几息之间,宋清安被裴卿拉进怀中。
  “咱家这里,可不是公主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儿。”
  裴卿面上淡漠,言语亦无波澜,但紧紧禁锢着宋清安腰肢的力道却多少反应了他真实心绪。
  对上他幽邃眼眸,宋清安却笑了笑:“裴掌印果真口是心非。”
  她几多放肆大胆,以指尖描摹过他如玉脸庞:“穆之从前……也这么在乎过别人吗?”
  “最好没有……要不然,我也会生气的……”
  宋清安语气轻轻,动作愈发和缓。话音落下,她的手腕便被裴卿握住,再不能作乱。
  宋清安适时闭了嘴,但那双狐眼依旧看向裴卿,眸中脉脉含情。
  “公主是想知道咱家的过去吗?”
  裴卿低下脸,宋清安似乎能瞧见他深黑眼瞳中的自己。
  “公主可知,知道咱家过去的人,都已死了?”
  他慢吞吞说道,话语间泄出一二杀意,让周遭都凉下些许。宋清安垂下眼睫,挡住他视线,一边柔声道:“裴掌印误会了,我不提就是。”
  虽然她的确很好奇裴卿的过去。
  连竹烟都不曾打探到,可见裴卿隐瞒得有多死。
  大抵除了裴卿以外,无人知晓他的过去,就好像……他是一个没有过去的人。
  “与公主说些也无妨。”
  出乎意料的,裴卿好似起了些兴致,不疾不徐道:“在乎的人……大概也是有的。”
  若说恨也是一种在乎,那他在乎的人却有许多。
  那些人呢……这几年已一一被他除去。仇怨已了,他在这位子上也无甚意思。
  但梁帝还需要他,他只好继续呆着。
  左右无甚追求,裴卿干脆由着性子来,看百官在朝中斗得死去活来,看他们为谋私利而不得不谄媚于他,观天下人恨他又怕他……
  起初裴卿还有些兴致,后来便厌倦了。
  真无趣。
  但显然,宋清安是个意外。
  裴卿低眸,漫不经心打量着怀中人。
  自他得势以来,宫中宦人也跟着鸡犬升天,对食之事并不鲜见。也不是没有人与他自荐枕席,甚至还有些低位的妃嫔。
  但裴卿从来都没兴趣。
  他能看见那些女子眼中的欲望,她们渴求从他身上得到什么,他一清二楚。
  肖想利用他,裴卿自会让这些人知道代价。
  可他从来都看不透宋清安想要什么。
  她的眼中,没有欲望。
  裴卿放下宋清安的手,将她脸抬起,看进她眸中。
  这双眼睛,依旧澄澈见底,清亮如水洗。
  眼里除他的影子外,什么都没有。
  “穆之是不是,把那些人都……”
  宋清安明白,裴卿口中的“在乎”,大概没什么好意思。直接往反了猜,大概能有个八九不离十。
  “公主真聪明。”
  果不其然,宋清安心想。
  但是……
  宋清安任由裴卿抬脸,却觉他眼神有些奇怪。
  他想找什么?
  裴卿又盯着宋清安的眼眸看了许久,才微微挪开了视线。
  不知道第几次了,他试图看她的欲望,却一无所获。
  这样干净的眼睛,在宫里,实在难得。
  可裴卿却知宋清安绝非纯良之辈,那她有如此干净的眼睛,便很古怪了……
  “裴掌印怎么看我这样久?”
  宋清安踮了脚,凑近裴卿,声音渐轻:“莫不是……当真喜欢我了吧?”
  “那公主呢?”
  裴卿没有回答,却是反问道:“公主几次三番说心悦咱家,可都是真的?”
  宋清安愣了愣,随即笑道:“这么久了,穆之不会还不信我吧?”
  “毕竟咱家实在想不通。”
  裴卿摩挲着她的下巴,语气淡淡:“公主是金枝玉叶,想要嫁与谁,与陛下说一声就是。京中的好郎君那样多,公主缘何就瞧上咱家?”
  “公主敢说自己不是别有所图吗?”
  宋清安眼眸暗了暗,她轻轻捧住裴卿侧脸,似是托住了什么最珍视之物:“实话……我的确有所图……”
  “我图的……都是掌印你……”
  唇瓣微微一凉,裴卿似是愣住了。
  但很快,宋清安便感到身前人的气息陡然变得极具侵略性,几乎是想将她整个人侵吞。
  腰间的手臂愈发收紧,隔着衣料,她清晰感受到裴卿身上近乎滚烫的热意。
  与之相反的是,唇上的动作克制而怜惜,与白日里那样凶猛全然不同。
  望着近在咫尺的俊美容颜,宋清安的眼睫颤了颤,旋即缓缓阖上。
  她搂紧了裴卿,几乎将整个人都贴上去。
  人都说裴卿冷漠残酷,连血都是冰凉的。
  可为何……为何她面前的他,却如此灼人。
  平静面容之下,是再次疯狂的心跳。宋清安呼吸微微急促,半是因裴卿,半是因自己。
  她似乎……当真动情了。
  披风系带不知何时被解开,露出里头单薄素衣。藏青披风悠悠落地,可怜兮兮地团在了脚边。
  但屋内的两人都没有管它,只听似有女子低低惊呼一声,随后灯烛暗下,一切重归沉寂。
第70章 夜宿
  宋清安醒来时,是在自己的内殿中。
  她不甚适应地眯缝了眼,一手下意识向身侧空荡处摸去。
  微凉触感让宋清安清醒了些,亦带出些许记忆。
  昨夜……昨夜什么都没发生。
  她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回的明光宫,只依稀记得裴卿抱着她去了寝屋。
  宋清安静静回忆着,一边伸了个懒腰。
  裴卿常年独自居住,他的寝屋陈设也极为简洁。
  但也只是瞧着简单而已……裴卿那张床,却是由紫檀木与羊脂玉打造而成,可谓价值连城之物,只怕梁帝的龙榻都不曾有如此奢华。
  其后便是裴卿揽着她睡了。
  真是……浑身都在酸痛。
  虽然裴卿只是抱着她,但宋清安依旧提心吊胆的,深怕碰到什么地方犯了他忌讳。于是整夜她都维持着侧躺的姿势,又不习惯与人同榻而眠,硬是如此僵着身子,睁眼到后半夜,实在撑不住了才睡去。
  累死了……宋清安揉着自己的肩膀,暗自腹诽。无需在铜镜前照,但宋清安想也能猜到,自己看上去定是憔悴无比。
  又呵欠了一下,宋清安懒懒扯了扯榻边的带子,将人唤来。
  “公主醒了。”
  竹烟神色如常,掀起帷幔来扶宋清安。
  “昨儿不是你值夜吗?”
  竹烟闻言怔了怔,旋即笑道:“公主糊涂了,昨日不是您下了吩咐,让翠珠值夜吗?”
  宋清安垂了眼睫,若有所思。
  她确信自己不曾有过如此命令,那便应当是裴卿做的。
  也不知他如何让竹烟相信是她下的令,倒是奇。
  她没再言语,任由竹烟给她梳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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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清怀正逢这日休沐,他没再留在营中,而是去了那座宅邸。
  “何先生。”
  临渊已事先来说明过,是以宋清怀轻轻敲了敲门后,便推门而入。
  何修起身道了一礼,宋清怀回过,两人相对而坐。
  “何先生也知,我是羽林卫中人,不日后春狩,我要随同前往。”
  宋清怀并未与何修坦白过自己的身份,只说了自己是羽林卫。作为皇家禁卫,春狩伴驾而行,也在情理之中。
  “到那时,还请先生万要小心。”
  宋清怀认真嘱咐道,他不在京中,便很难顾及此处。何修自是明白这一道理,他郑重谢过:“这些时日多谢子旷照拂,修铭记在心。”
  “何先生,有一事……我想问很久了。”
  “子旷但说无妨。”
  “何先生可是京中人士?可有家人?若何先生是自外地来京,我可帮何先生回乡,远离这是非之地。”
  宋清怀当日搭救下何修,一方面是不愿看正义之士被捕,一方面也是看重了他才气。但这些时日下来,宋清怀觉得有些事还是不要牵扯到无辜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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