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疯批奸臣被娇软美人亲懵了——流云簪【完结+番外】
时间:2023-06-21 14:47:38

  一个梳了双鬟髻的小侍女低眉顺眼立在门口一侧,见姜芷走来,她跪地小声禀过。
  姜芷肃起面色,挥挥手令其退下。
  哒,哒,哒。
  台阶上的脚步声不急不缓,一声一声落在姜芷耳中,简直像踏在她心上。
  通往二层的楼梯上不曾点灯,姜芷探身向下望了望,只窥见一团如深渊的黑漆。她瞧得心里发怵,很快收回了视线回到门内静静等着。
  那道足音越来越近,姜芷呼吸微微急促了些,腰背不由挺直。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她脸色僵了僵。
  她见此人,这般紧张做什么?
  姜芷悠悠舒出一气,此时来人已在外头停下。
  “娘娘夜里急着见我,还定在这样偏僻的地方,究竟要做什么?”
  那人语气还算不错,但姜芷的脸色却没因此缓上半分。
  “你要求的本宫都做了,能不能替本宫做件事?”
  话音刚落,来人便笑了起来,像是听到什么极其可笑的话,姜芷的脸色也在笑声中愈发难看。
  “娘娘未免也太……自大了吧?”一团阴影忽将姜芷笼罩,那人骤然到其身前,眸中是掩饰不住的轻蔑,“娘娘不会以为,自己有资格与我做平等交易吧?”
  姜芷还算沉得住气,虽然脸色白了些,却还能稳住气息道:“你若不帮本宫,你的那些事,本宫自会……”
  她没能说下去,因为有人攫住了她的咽喉。
  那人用力之大甚至将她微微提起,姜芷眉头皱紧,神情痛苦无比。
  “该说娘娘胆大还是愚蠢呢……威胁我?”
  他低哼一声,手上又收紧些。看姜芷面色都有些发紫了,才猛然松了手。
  她伏在地上剧烈呛咳起来,他冷眼看着,却改口问:“娘娘想要我做什么?”
  只是姜芷只顾着喘息,窒息感令她胸口痛极,额角嗡嗡发胀。
  “娘娘不说,我可就走了。”
  见那人当真转过身要走,姜芷也顾不得体面,奋力伸手拉住了他的衣摆。
  “杀……杀了赵才人和那个……”
  “侍卫吗?呵……娘娘的意思,我当然明白。”尽管姜芷用力得指节发白,但还是被那人轻松挣开。
  “我倒是好奇,娘娘怎么不想杀宋清安呢?”
  姜芷喘了一气,费力道:“……她……她还有用处。”
  那人意味不明低哼一声,毫无犹豫地离开了。
  姜芷为了让更少人知道,并不曾在二层留人,连芙夏都不在。眼下她无比庆幸自己做了这样的决定。
  她靠在墙上缓着,一面暗暗咬牙。
  要不是有求于他,哪有他如此嚣张的时候……
  不过想到赵才人这一隐患能除,她心情又松快了些。
  只是……姜芷轻抚了抚脖颈,又咳一阵……他那么关注宋清安做什么?
  这两人分明一点交集没有。
  她也不认为,那人是为了她考虑的。此人分明自私至极,难掌控得很。
  不过……若宋清安与他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秘辛,倒也是正常。
  左右也与她无关,她想这些做什么。
  姜芷自嘲般笑了笑,撑着地缓缓站了起来。
  她且忍一忍……等此后事成,这些人……都得死。
  姜芷唇边笑意渐冷,可惜没能维持多久,她又猛然咳起来。
  这一阵格外剧烈,姜芷几乎要呕吐出来。她狼狈咳着,心中杀意更甚。
  她定要亲手绞死他!
  —
  明光宫。
  洗室内热气蒸腾,水流声若有若无,却又连绵不绝。
  隐约水声隔绝了外头的声音,也自然掩饰了里头人的动静。
  宋清安因觉着热,便将外衫脱去,只着了素衣与竹烟相对而坐。
  两人之间,是那块刻着“陸”的玉佩。
  宋清安摊着掌心,那块玉佩正正好躺在其中。先前昏暗环境中,竹烟不曾仔细瞧,只用手摸过,尚且不确定。
  但此时却瞧得清楚了。
  竹烟的目光几乎黏在了玉佩上,面上透着股难言的激动。她来回打量着,就要伸手去拿。
  但宋清安先一步察觉了她的动作,掌心合拢,收回了玉佩。
  竹烟扑了个空,一只手不上不下地悬着,一时有些滑稽。
  “确定了吗?”
  “确定了。”
  “能告诉我是什么吗?”
  竹烟紧张地吞咽了一下:“公主,婢子能问一件事吗?”
  宋清安“嘘”了一声,柔和道:“竹烟,你先告诉我,你知道什么?”
  她的声音中带着莫名的蛊惑,竹烟嗫嚅了片刻,小声道:“婢子若告诉公主,公主可否别将此事告诉阿兄还有殿下?”
  “有意义吗?”宋清安一挑眉,竹烟立时反应过来自己说了多么愚蠢的话。
  不管公主说不说,只要殿下与阿兄发现公主知道了,肯定能猜到是自己说的。
  竹烟面色纠结一瞬,很快下定决心:“那婢子便告诉公主吧。”
  她面色是难得严肃,连宋清安都看得一愣,不由收敛了笑意,更郑重了些。
  “公主,这是……调动陆家影卫的信令。”
第142章 信令
  “影卫?”
  宋清安眨了眨眼,怔愣住了。
  竹烟点了点头,道:“是,公主有所不知,这影卫是陆大人一手培养出来的。”
  宋清安低目看着玉佩,随后轻声:“外祖?”
  “是。婢子与阿兄……都是其中之人。不过如今,阿兄已算是影卫之首了。”
  竹烟慢吞吞说着,一边觉得心跳得愈发沉。一种倾吐出秘密的舒畅感中,夹杂着些许不安。
  宋清安渐渐消化了此事,斟酌片刻后问道:“那其余人呢?都在何处?”
  “这……婢子不知,只有阿兄才能联络到他们。”竹烟抬眸小心看她,“阿兄与婢子提过,只有信令才能调动影卫。所以殿下与阿兄回京后……一直在寻找信令。”
  宋清安若有所思地摩挲一阵玉佩,觉得手中分量都变重了些。
  竟是这样重要的东西吗。
  两人都沉默下来,各自想着什么,只有水流汩汩声。
  竹烟有心想问宋清安是怎么找到的,毕竟这信令不比寻常物什,当年丢失后被毁了都有可能。殿下与阿兄这么多年都没个结果,如何就被她轻松找到了?
  宋清安则在想……裴卿知道吗?
  当日他给自己信令时,是否知道了它的用途?
  以及……如果真是在宫里被他取来,还正好是梁帝病下以后……
  宋清安很难不怀疑其中巧合。
  “公主……”
  “改日再说。此事……你先不要告诉兄长,”宋清安顿了一顿,又补充道,“临渊也是。”
  竹烟想问的话就此被堵了回去,只得无奈应道:“是。”
  想知道的都差不多了,宋清安将竹烟遣了出去,自己理着纷乱思绪。
  竹烟也知暂时没什么需要自己的,便简单给内殿添了些香,挑一挑灯芯,便去了外头透气。
  刚迈过门槛半步,她眸色微妙地变了一瞬。
  竹烟随即收敛情绪,如常拐向角落。
  “阿兄。”
  手臂被人拉过时,竹烟低呼一声,分不出是欣喜还是惊讶。
  临渊四下望了望,确认无人后才低声问:“近日公主可有什么异常,都见过谁?拿到过什么?”
  竹烟不受控制地想起那块信令,但宋清安的命令仍在耳畔。她张了张口,没吐出一字。
  “你知道什么,是不是?”临渊再了解她不过,“犹豫什么,殿下和我又不会害了公主。”
  竹烟暗暗咬了舌尖,小声道:“公主去见了柳才人。只是我们都被遣到了殿外,什么都没听见。”
  这消息临渊早从其他人口中知道了,自然也知竹烟所言属实。但他要听的并不是这个。
  “还有呢?”临渊说话不由急促了些,“公主可还与你说过什么?”
  “……没有了,最多也就是生辰宴的事。”竹烟最终还是将信令的秘密埋在心底,埋怨道,“阿兄,我是公主的侍婢,要是公主知道你来向我问她的行踪,我还如何自处啊?”
  临渊语气稍缓:“那也是殿下的意思。殿下与公主可是兄妹,公主自然能理解的。”
  “好了阿兄,以后别来找我问这些了。”竹烟蹙眉,“说到底殿下与公主是两位主子,阿兄既忠心于殿下,我自当忠心于公主。”
  “殿下也是想保护公主……”
  “那若是我与阿兄问殿下的消息,阿兄会告诉我吗?”
  临渊一时语塞,囫囵道:“这自然不同……”
  “好了阿兄,我该回去了,晚了公主要起疑心了。”
  竹烟拍了拍衣上并不明显的褶痕,提起裙摆快步离开,将临渊撂了在原处。
  临渊想叫住她,又怕高声引人注意,便默默注视她离开。
  良久,他苦笑一声。
  殿下与他,好像都不再能琢磨透小妹的心思了。
  --
  竹烟回到殿中时,宋清安已换了寝衣,拿着线香在烛上点燃。
  那块玉佩早被她收好不见踪影,竹烟乖觉地没有多问,侍立在一旁等吩咐。
  近来公主格外爱点线香,就寝前定要亲手点上两三根。
  竹烟只觉得那股香气十分熟悉,却没能回想起来究竟是什么。
  宋清安将香点好了,回过头见着竹烟已回来了,也没问她究竟去做了什么,只招手让她过来篦发。
  看她那若无其事的模样,竹烟心里更没底了。
  “公主……您不怪婢子吗?”
  竹烟手上动作轻轻,一面小声询问。
  “怪你做什么?”
  通过菱花镜,宋清安将竹烟神色瞧得分明,自然也看见了她面上隐约愧疚。
  “公主让婢子拦着人,但婢子还是与殿下说了……”
  “你说这事儿啊。”宋清安勾了勾唇,指腹挑了些凝脂膏在脸上抹着,“这有什么好怪你的,让兄长发现……总比让宸妃知道好。”
  “何况,最终不也没事吗?”
  镜中的宋清安与竹烟促狭地挤了挤眼,流露出些女儿家的娇俏:“你已尽了本分,我没什么好责怪的。只要……你记得,永远不要背叛我,就好了。”
  宋清安说到此处,语速愈发缓慢,分明还是轻柔的语气,却将竹烟听出了一身鸡皮疙瘩。
  “公主,自婢子入宫的那一日起,公主便是婢子唯一的主子。”
  竹烟的动作依旧稳当,宋清安舒适地喟叹一声,眯眸道:“那最好。”
  “竹烟,那若我要你去杀了兄长,你会去吗?”
  竹烟手一抖,篦子掉在了地上。只是地上铺着了毯子,这篦子落得无声无息。
  她大骇之下扑通跪了下去。
  “我随口说说罢了,你赶紧起来,跪着做什么。”
  宋清安又恢复了轻快语气,但竹烟的心依旧狂跳不止。
  “兄长已是我唯一的亲人了……我怎么可能会有那样的念头呢?”她嗔怪着,站起身走到竹烟一旁,伸手将她拉起,“你怎么这么大反应,难道还当真了?”
  竹烟呼出一气,道:“婢子不敢。”
  宋清安将掉落的篦子也顺势捡起,塞进了竹烟手中:“别想了,继续梳吧。”
  “是。”
  竹烟闷声应过,两人又恢复了方才的宁静。
  只是竹烟不住地去想,公主真的只是随口说说吗?
  可那是殿下啊……公主无论如何,都不可能会对殿下动杀心吧?
  她偷偷抬眸,看向镜中的宋清安。后者面色平静,不知在想什么。
  此时宋清安的内心远没有她表面这般平静。
  她方才都说了什么……
  只因为知道兄长瞒了她太多,她便真的有一瞬……动了心思。
  可那是爱她护她的兄长啊,她怎么能有这样的念头?
  宋清安气息微微不匀,心头巨震。
  她骇然发觉,自己好像正在变成……她最恨的人。
第143章 异样
  其实这一点,她早就该想到了。抑或许,她早已察觉。
  只不过是不愿面对罢了。
  但这心中恶鬼,不会因忽视而消失,只会在无人阴暗处渐渐生长,直到再次张牙舞爪出现。
  灯已熄了,宋清安躺在榻上,却如何都不能入眠。
  她按一按心口,仿佛那里正藏了一个什么鬼魅。
  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宋清安翻了个身,如是想道。
  那块信令……陆家影卫的信令……
  这样重要的信令,如何会出现在宫中呢?
  哪怕是因陆家被屠,这东西也显然不会是大喇喇放在外头的,外祖一定会将其藏在什么地方。
  一个……只有寥寥几人知道的地方。
  抄家的人当真能搜查得那般仔细吗?
  还有她从未听说的这支影卫……又充当了什么角色,为何陆家都不在了,这支影卫竟还在?
  众多疑问盘旋在宋清安心头,如乌云倾覆。然其中又有一线光闪过,宋清安想捉住这一闪而过的灵光,却没能成功。
  她总觉得,冥冥中,这块信令会指向数年前那场屠杀的真相。
  宋清安想着想着,不知不觉便睡了过去。
  梦中一会儿是淑妃,一会儿又是宋清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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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水苑中仍亮着灯。
  只是裴卿什么都没看,只是在纸上细细勾画着什么。
  “刘泉,”他忽唤了一声,刘泉应声入内,“那些密折都处理完了吗?”
  “回禀掌印大人,都已烧了。”
  刘泉不知裴卿如何又问起此事,担心有什么纰漏,小声问道:“掌印大人,可是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裴卿低眸画着,从刘泉的角度看去,只能望见笔杆上端幅度极小地动着。
  刘泉闻言松了口气,又听裴卿问道:“这些密折你如何得来的?”
  裴卿素来不会过问这些,于是刘泉不免愣了愣,随后笑道:“掌印大人,这不是属下弄来的,是魏平。”
  “魏平?”
  裴卿笔尖一顿,撩起眼皮看来:“为何是他?”
  刘泉面露惭意:“掌印大人,这事原本是属下该做的。但在属下动手前,魏平就将密折送来了。”
  “是吗?”裴卿缓缓念着,“他怎么弄到的?”
  情报信息,素来是刘泉负责,也是刘泉最擅长的事。魏平虽也能做一些,但远不及刘泉,他能将密折搜来,实在稀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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