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这其实不是山,而是秦皇陵的‘坟冢’咧!”
“啊!”车上很多人都惊叹的起来。
“没想到吧,没错,这就是秦始皇陵的巨大封土堆。那么我来给大家讲解一下眼前的秦始皇陵。”
“秦始皇帝陵南靠骊山,北面与渭水相邻。据史书记载:‘骊山山南多美玉,山北多黄金。’秦始皇正是贪其美名而葬在这里的。现在我们看到的这个巨大的封土堆,就是秦陵了。我们现在看到的这个陵墓的规模是相当浩大的,在当时修建这么巨大的一个陵墓,绝对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因为骊山的河渠是南北方向流的,为了防止流水冲垮陵墓,将它们都进行了人工改道,改为东西向流;再一个呢,骊山是一座土山,对当时修建秦陵来讲,就相当缺乏石料,需要从渭北等地运来。而当时没有先进的运输交通工具,这些全部都要靠人力来搬移,可见当时修建这座陵墓的艰难了。在中国古代,帝王陵墓在建设上都遵循“虽死犹生”的思想,因此,秦始皇陵是依照当时秦咸阳宫的规模修建的。经过几千年的风风雨雨,当时的地面建筑现在已荡然无存了,我们已经无法领略秦陵的全貌。但是从这里出土的巨型夔纹瓦当可以让我们想象一下当时地面建筑的雄伟。这个瓦当的直径是61厘米,相当于一个小圆桌,人们称它为“瓦当之王”,使用这样巨大瓦当的宫殿,其规模、气势也就可想而知了。当时秦陵地面建筑呈回字形内外两重城垣,占地九倾十八亩,据说是取“久久”之意。陵冢原来高120米,但经过了2000多年的风雨剥蚀,现在高度仅为46米。陵冢上当时栽有大量的松柏,这是因为当时的人们相信有一种动物叫做魍象,这种动物专门钻入墓穴之中吃死者的脑髓和肝脏。而松柏散发出来的特殊芳香,使魍象畏惧而不敢前来。因此,当年的秦陵就是一座松柏苍郁的人工山。那么,秦陵的内部到底埋藏有多少奇珍异宝呢?据《史记》记载:秦陵是“穿三泉,下铜而致椁,宫观百官,奇器珍怪,徙藏满之。令匠作机弩矢,有所穿近者辄射之。以水银为百川江河大海,机相灌输。上俱天文,下俱地理,以人鱼膏为烛,度不灭者久之。”从这样的一段描述中我们可以得知:秦陵地宫的顶端是用28颗夜明珠组成的天冥星;陵内还有设置着百官座次的殿堂;并且藏满了各种奇器异宝;还用水银做了江河湖海以象征天地;用人鱼膏点长明灯为了防盗墓;还安装了能自动发射的暗箭。《史记》中对秦陵的内部只做了一个大致的描述。那么陵内到底有多少的奇珍异宝呢?我们只能等待陵墓发掘的那一天。相信到时候一定会引起全世界考古界的轰动。”
“那一天是哪一天,就没有具体时间了?”大家同问。
“这个就不好说了,因为国家对整个秦皇陵进行过测评。对于陵墓的地下状况的复杂度缺乏技术勘测手段,大家想想,如果下面真如史记所说,是机关遍地,水银灌注,那盲目开启后会是什么结果。是不是会有很多珍贵文物遭到毁灭性的破坏呢?所以最后国家慎重考虑,为了让这么珍贵的遗产不遭到破坏,决定不进行考古挖掘。如果将来我们的人力、物力、财力都能达到条件,考古技术上有质的飞跃时,国家才可能去开启秦始皇陵的考古挖掘工作。还有一种可能救是遇到天灾人祸,非要进行抢救性保护的时候,才会冒这种风险。”
“啊,那这辈子都看不到咯!”虽然只有丁超说出口,却也是很多人的心声。
结束了秦皇陵的行程后,众人往西安返回。途中路过华清池,据说是杨贵妃经常沐浴的地方,因为需要自费,有些人便没有进去。后来等进去了的人回来后,没去的人便问他们,有没有在池子里闻到杨贵妃的香味,他们只是说:“你自己去闻,告诉了你,我钱不就白花了!”后来还是有人说了,里面有个园林,园林里有栋楼阁,楼阁前有个杨贵妃的裸体石像,楼阁中有个石砌的澡池子。到底值不值一看便得见仁见智了。
等回到住处才四点不到,胥梦和黄海等人回到房间休息一会,之后到面食街上胡乱吃了一顿没吃过的面食,然后在西安街上逛了圈夜市。回到房间九点来钟,洗了脸,漱了牙,躺上床,开了电视,早早休息了。
第九十五章 烽火战国2
落下夜幕后的西安城下起了一场霖雨,淅淅沥沥的直到三更。本来就冷清的主街,这时更没了人踪。而在一条不起眼的小巷深处,一家门面并不大的酒肆却甚是热闹,这时分,门外停着不少驷马高车;进出往来的客人也个个衣冠楚楚。说来奇怪,这间酒肆的外观其貌不扬,扎在这条小巷之中,除了四周不知何来的活水环绕,其余与周边的民房并没有什么两样。哪想却是内秀其中,无论是格局布置、装修装饰、用料取材、灯光格调都可谓独具匠心。只要亲身置于其中便会觉得这家店主人绝非寻常商人。
十年之前,韩、赵、魏、楚、燕、齐先后被灭,国家实现了第一次真正的统一,秦国都城也扩大了数倍,且短短几年内就远远超出了曾经繁荣富庶的临淄和大梁,成为了全国的政治和经济中心。这里水陆商道恒通发达,商贾云集,市场繁荣,各行各业都散发出前所未有的磅礴生机。商业昌盛后,农牧业也渐渐萎去,只有百工随着商业的繁荣一并发展起来。富商多了,高车驷马一辆比一辆豪华,大宅府邸一座比一座雄伟气派,连寻常的达官显贵都望其顶背。每到华灯初上,市集都歇了业,成片的茶楼、酒肆、乐坊、春院灯火彻夜不息,把白日的繁华交接了过去。
这“不登天”正是在这样一个大环境中崭露头角的。不登天的由来是当初创办之人抱定要向皇宫的富丽堂皇看齐,让普通国民也能享受到相同的待遇。西安城里商人多,富甲一方的巨贾也比比皆是,但是他们却没有资格进入皇宫,也没有机会上战场为自己夺得爵位,这点便成为了那些皇族达官们始终对他们另眼相看的主要原因。
这不登天取名之意就是不用踏足皇宫,也能享受到和天子居所相同的待遇,要知道这时的政风并没太多繁多限制。所以自从开业起就令满城皆知,加上开办者经营得当,令不登天一直保持着高水准的特色和品质,使得这不登天到了今日已然是西安城里娱乐界的翘楚。要说不登天的特点有一别和三绝,一别就是有别于其它寻常酒肆乐坊的建造地段,寻常酒肆乐坊都是往富贵人家密集处建造,而不登天却建在了离皇宫一街之隔的普通民宅之中;此外,装饰更是按皇宫的内室规格建造,豪华至极。不过,真正令不登天有如今地位的还属店中的三绝,这三绝无论是上到王公贵族,还是下到富商大贾、名门士子都如数家珍。其第一绝为山珍海味;第二绝为歌舞曲艺;第三绝为精通歌舞的上等艺伎。
今晚,在这不登天中唯一的一间“地”字号雅阁里,几个身着华服的年轻人醉意醺醺地半卧在紫檀木的地板上,他们身前摆着一张碧绿色的长形玉案,案子上搁着各色铜鼎金盘、美酒玉壶。房间中的每个角落里都立着一名侍女,随时等待着使唤。雅阁里除了大厅之外,还有一个隔间,没有设门,只被一高九尺的屏风隔开,屏风之内有一女子弹筝,一女子击瓮,一女子叩瓶,屏外青年看客皆搏髀附和。此时,他们玉爵里刚斟满的酒却摆在了原处,半宿未停的杯子此时没有工夫再举起来。原来是大厅中央有一婀娜女子正婆娑曼舞,这女子丹唇樱齿,笑靥半含,翩若惊鸿,身似游龙,时而回眸生媚,时而暗送秋波,舞到酣处,众人连连叫好。
一散发青年突然跃起,上前一把搂过那美艳舞姬。这青年虽然有半边脸被他的长发盖住,但依旧能看得出不凡气度,他豪爽地笑着,手上的玉爵已送到了舞姬嘴里。看这年轻人那踉踉跄跄的体态,他一定没少喝,他的舌头也已有些打卷,“美人,你到底是人是狐?据实交代,我定从轻发落!”歌姬自然笑而不语。一个蓄胡的蓝衣青年笑道:“诶,‘国婿爷’,你今时今刻休要胡言乱语了,无论韩姬是人是狐,都轮不到你咯!”“何以见得?”“你看,这有两种可能,如果答案是妖,这种危险的可能当然要交给我来处理;如果是人,以你现在的‘国婿'的身份来说,你就更加无福消受了,哈哈哈!”散发青年听了便啐:“腻歪个甚!”其余人等也是哄然而笑。
就在众人言颠语倒之时,门外突然响起一阵敲击声,从力度来看,显然不是侍从或者管事所为。众青年公子都耷拉下来望向那散发青年,只见散发青年也不说话,只是淡淡的看着韩姬,一时间地字号房间内静若无人。
咚!咚咚咚咚咚――敲门声更加激烈频繁。
“败兴!”散发青年啐道。
里屋众人正要发作,门却“哗啦”一下开了,从外面涌进一伙人,个个飞扬跋扈的样子。外面的人更多,幸好这间雅阁不大,不然这群人恨不得都挤进这间地字号。
这群人中的领头男子揶揄道:“秦老板,怎么,你不是说韩姬今天抱恙在家吗?”
秦老板连忙陪笑,说:“呵,赵公子,这事我是一概不知,昨天韩姬身体确实不舒服,我特意让她在家中好生休息几日,谁知道她今天还是来了,我也是这才见到她的,请赵公子不要猜忌了。”
“这样啊,那好,现在怎么说?”
“这嘛……”秦老板观了眼对面那群人的脸色,便不吱声了。
“好,我看能包下地字号之人也是非富即贵,今天就卖你秦老板和你家大老板、二老板一个面子,不扰了你的生意,这地字号我给留下,人却要带走。”赵公子轻蔑一笑,给了个眼色,左右就要动手抢人,却被秦老板隔在了中间。
“好说,好说,出来游乐,就要以和为贵,鄙人带公子谦在此谢过赵公子照顾了!”秦老板又转头对另一方说道:“这几位客官,我见你们气宇轩昂,出手阔绰,也绝非等闲之辈。你们初到小店,照顾小店生意,我却还未来得及与诸位照面,请多海涵。”
对方听了秦老板这么说,也有人举手一揖,以示回敬,可那秦老板却矜持起来,“这样,我给你们先介绍一下,这位赵公子就是当朝郎中令赵大人之子――赵银盛赵公子!”回望两方,秦老板依然那般洒脱,一种大人物那种临危不乱的气度着实不凡,只是这时他显得更有自信了,在他看来,一切不安的躁动至此将烟消云散。
“赵高?”年轻人当中突然有一人吐出两字,然而,现场没人再轻松的起来。只见赵银盛之前还洋洋自得的身躯一下子紧绷起来,他吃惊得是,这些年轻人里居然有人敢直呼义父的名字,但他没有即刻发作。
天下皆知,赵高自小追随先帝,为先帝的霸业立下过不知多少汗马功劳,甚至还救过先帝的性命,先帝对他更是格外的信任。先帝不仅仅看重赵高的忠心,更看重他的才识和胆魄,这跟赵高的身份无关,以至后来当今皇帝生下后,先帝才敢把小儿子托付给他,让他在生活上和品性上对儿子进行严格管教,后来小皇帝逐渐长大,先帝又把小儿子的学业也一并交付给了赵高。如今小皇子已经长大,又主了政,对赵高的信任更是有增无减,由中车府令擢升为郎中令,位列九卿,可想而知赵高在朝中的地位之高。再说这赵银盛,原来不过是赵高族弟赵成之子,被亲生父母送到赵高膝下当了义子,在赵高众多义子当中,这赵银盛可以说是甚得赵高心意。既能得到赵高的赏识,这赵银盛就绝非那种一味欺男霸女、无法无天的脓包之徒。他知道到这都城里最有品味的地方来花天酒地,能包下这最贵的地字号房间,肯定有些来头,所以之前就没有直接破门而入,并且在刚进门时就已经暗中观察了对方一番。赵银盛出生卑微,没读过几年私塾,辍学后便厮混到大,可就正是这般令他练就了一双辣眼,阅人无数的他是何等利索,见到对方年轻又是生面孔,心中便立刻有了底细。他推断出这几人八成是随外官进京的纨绔子弟,这三更半夜背着家人奢靡厮混来了。既然已清,他便想着尽快了事,自己得了美人就此作罢,何想到这帮愣头青硬是逼得秦老板报了自家身份,更令他抓狂的是,这帮人不但没有认错放人,就连义父的名号都有一丝一毫的忌讳。这也不奇怪,在他的意识里,这普天之下除了皇帝,还没人敢提到义父的名号时不加称敬语。
“呵呵,赵高怎么可能会有儿子?”
“哈哈哈哈哈!”
对方青年人的狂妄挑破了赵银盛最后的底线,“竖子狂妄,来,给我打断他们的狗腿!”他已怒不可遏。
“慢!你知道这位是谁吗?”年轻人当中一相貌老沉之人立刻移步上前,护住那散发青年。
“你们是谁我不想知道,我今天只想让你们知道我是谁!给我打,只要不死就行,完事拿回府上,让他们各自的爹来领,当着我的告诉他们当今皇帝的老师是谁!”赵银盛还没说完,那边家丁已冲了上去。本来这赵银盛自己带来的人并不多,但加上他那些狐朋狗友的随从,人数相加怎么也有几十号。
赵银盛仗着人多,也不担心,只找了把木椅坐在一旁观赏。可没一会儿,他便坐不住了,只见那几个年轻个个勇猛,没几下工夫便把武艺最精湛的保镖和最凶悍的几个小厮都给撂倒在地了,奇怪的是那些被撂倒的手下既没出血也没断胳膊断腿的,却就是趴在地上起不来。其他保镖和小厮见了这般情况,都谨慎了起来,一时没人再敢上前一步,只是团团把那帮年轻人围住。这时,赵银盛一拍腿叫道:“赵虎!”随之战阵当中一八字胡的大汉给其他家丁做了个手势,立刻有人从靴子里拔出铮亮的匕首来。
“好啊,给我们上硬货!”只见那蓄胡公子话未落下,手从腰间已经拔出一盏流光,飞身冲出战阵,落到了赵银盛的跟前。等那蓄胡公子的身形站定,流光也消失了,凝成一柄藏腰剑抵住了赵银盛的喉咙。
蓄胡公子呵呵笑道:“怎么说,赵大公子?”
“要杀要剐任凭处置,除了这句,还是这句!”
“咦?!”蓄胡公子对其他人笑了笑。
“还是个硬骨头,这点还有点赵高年轻的时候嘛。”
“又不是亲爹,能像到哪去!”
“哈哈哈!”
“该死!”就在众人嗤笑之时,赵银盛从袖中突然变出一口刀子向蓄胡青年袭去。蓄胡公子反应极快,瞬息之间身躯已往后拉开一尺,可还是被小刀所伤,幸好是避开了要害。蓄胡公子抽身抬起一脚,把赵银踢翻在地。
“裴石,没事吧!”
蓄胡公子往自己正在向外渗血的破衣口看了一眼,然后用手捂住,他那刚毅的面部又挂起了笑容:“见了点红,没事,这小子阴狠那!”
“看来得帮赵大人教训一下他的狗了!”那散发青年上前一步,提过那把软剑往赵银盛脸上一扬,赵银盛随即捂住脸鬼哭狼嚎起来,听的人都撕心裂肺的难受。不用人说,那群狐朋狗友早烟似的跑了,赵家几个家丁立刻上前抬了赵银盛下了楼去。
“公子,我们还继续吗?”
“你还有兴致吗?哼,王城就是被这些权贵子弟搞的乌烟瘴气的!”
“嗯。”
“牧云,扶好裴石,回了!”
老成青年问道:“那韩姬?”散发青年瞟了眼角落中的韩姬,黑着脸走了。
不登天所发生的事端很快传遍了王城,现在所有人都盯着一个疑点,那就是为什么发生这么大的案子,中尉署却如同不知一般,连郎中令府都没一点动静,真乃灼灼怪事。一时间,坊间流传出各种传闻,扑朔迷离。有说是仇家找赵银盛寻仇;有说是赵银盛与王宫贵族家的子弟争夺女人惹上祸事;有说是哪国的刺客间隙所为,因涉及国家机密所以中尉署秘而不宣;有说下杀手的年轻人中有一人的气质颇符合当今天子;有说是赵银盛向来藐视上天,天降灾难于赵家;还有说是对方是六国游侠,完事后已经远走高飞了。种种说法下,无论何种猜测,基本都围绕着究竟是何人割去了赵银盛的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