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债难偿,诡王潜入夜——狐尾猫【完结】
时间:2023-06-22 14:42:42

  幸好姜屿一听到冥懿乌镯,瞬间来了兴致。
  伸长脖子凑过来问:“冥懿乌镯怎么了?有什么新发现?”
  姜屿看着我,我看着墨真。
  然后我俩一同看向墨真,满脸写着求知欲望。
  墨真用一种看似嫌弃的目光,瞅了瞅我们。
  “这脸谱不错,在哪儿买的?”
  “走,去给你也买一个。”
  ...
  额,这插科打诨的本事,升了冥王倒是拿捏得挺好。
  我们来到一个摊位,比墨真还高的架子上挂满了各色脸谱,琳琅满目让人目不暇接。
  我看看脸谱,又看看墨真的侧脸。
  就知道,他心里有猫腻...
  他也在假装挑脸谱,却时不时偷瞄我几眼。
  若不是刚才因为冥懿乌镯的问题,至于让他如此心神不定吗?
  镯子戴手上有什么用,连一点知情权都没有。
  切——
  正在心里嘀咕着,忽然眼前闪过一片鲜红。
  不知为何,当时我脑子一懵,怔愣了好久。
  “怎么了?喜欢这个?”
  直到墨真过来跟我讲话,才缓过神来呼出一口气。
  这张脸谱...
  颜色是妖艳大红,栩栩如生,嘴角含笑,两端眼角却滑出两滴眼泪,似哭似笑。
  整个描画美得勾人魂魄移不开眼,但看着看着却感觉到一种椎心泣血的痛。
  “姑娘好眼力,这个可是我难得拿到的好货,它叫「戏子图」。”
  我喃喃重复了一声:“戏子图?”
  也不知道为什么,一听到这个名字心里就莫名开始慌乱。
  于是,便问老板:“因何名为「戏子图」?”
  老板从面相上看,就是一个爽朗健谈的生意人,一有人询问,便眉飞色舞地宣传起来。
  “这名字由来自然是有故事的,是讲一名角戏子自知自己将命不久矣,他为了死后也能守护自己的妻子,便想把自己的魂儿纹在妻子身上化为刺青,守护着她。”
  “而帮助他为妻子刺这一幅鬼图的,正是久闻大名,号称一笔画山水,一针刺鬼神的红鱼大师。”
  “戏子在生命最后一刻唱的是霸王别姬,把霸王穷途末路的悲凉唱得淋漓尽致,唱到乌江自刎这一段,猛然提起手中的剑,割喉自刎。”
  “红鱼大师当时看见戏子唱戏,血在滴,脸上却在笑。”
  “而旁边的妻子在用棍子敲打石头为他伴奏,看着自己的夫君在榕树下唱戏,嚎啕大哭,哭得撕心裂肺,真如那虞姬。”
  “红鱼大师感慨,世间竟有如此至情至性之人,便在大榕树下将戏子唱到力竭的尸体,取了他的戏魂,以其血为墨,纹在其嚎啕大哭的妻子背上。”
  “所以,这「戏子图」的由来,实在是可歌可泣呀!”
  我沉浸在老板绘声绘色的讲述中,感叹竟然还有如此悲惨又如此壮烈的故事。
  胸口不免一阵梗塞,老板说到最后还悄悄抹了抹眼角,引得我瞬间就绷不住了。
  “姑娘,你怎么哭了?”
  “哎!都怪我不好,只是讲一个故事听听,谁知道还让你伤心了...”
  墨真他们听老板说我哭了,连忙放下手中的脸谱走上前来,懵懵惑惑地看着我。
  害!真丢人,怎么动不动就又掉眼泪...
  我连忙擦了擦脸颊,挤出一个笑来。
  “没事没事,就是一下子入迷了,听着还以为是真人真事。”
  墨真铁青着一张脸,感觉下一秒就会厉声质问人家老板。
  急忙向他开口道:“就买这个,可以吗?”
  一句话把他的怒气堵了回去,只好悻悻地开始掏钱。
  这幅「戏子图」脸谱我甚是喜欢,拿在手里端详了好久。
  没走几步,却又被老板在身后长长声音喊住。
  “姑娘,请留步——”
  我看看墨真,眼神似是在问他:怎么,没付够钱吗?
  墨真耸耸肩,也似是在回答我说:“怎么可能?”
  此时,老板已经大步流星追了上来,似乎还挺着急。
  “老板,怎么了?是少收了钱吗?”
  那老板摆摆手,依旧是笑脸盈盈一副和善面容。
  “姑娘,我觉得您和这「戏子图」倒是个有缘人。”
  我听着有些不解,这个故事我也只是头一次听说,怎会出现「有缘」这一说?
  恍然间,心里「咯噔」一下。
  难道这老板会看面相,也觉得我命不久矣?
  墨真也觉得他讲话蹊跷,板着脸给了一句。
  “我们只是初到此地,休要信口雌黄,玩一些骗人的把戏!”
  嘶——
  墨真现在是冥王了,真适合那句:总有刁民想害王...
  不过,那老板倒也丝毫不恼,边听他说话边点着头。
  “误会了,误会了!”
  “我是看姑娘对这个「戏子图」的故事很投入,才想着多言几句。”
  “刚好这位公子又说了是初到此地,看来诸位真的是有此眼福了。”
  “这城里最有名的戏院,请了最有名的角儿,就在今天晚上要唱一出轰动全城的好戏。”
  “那就是「戏子图」啊!”
第59章 前世遗憾,今生弥补
  原来,此地不仅有「戏子图」脸谱,还将这个故事排成了一出戏。
  听到这个消息的一瞬间,我既有些兴奋,又有些犹豫。
  如此悲壮的故事,若是能在现场观看一番,该是何其震撼!
  犹豫的是,都说请的是名角,我生怕入戏太深,控制不住自己,又要掉眼泪了。
  岂不是又多给了一个让他们嘲笑我的理由?
  “你想去?”
  所以墨真询问我时,便反射性地一口回绝了。
  “不不不,我们还是办正事要紧。”
  ...
  片刻后,我们便来到一所宅院门前。
  我寻思着,墨真对岳海棠还真是有心了,这户人家乍看起来普普通通,不像是什么大富大贵的门户。
  但是,在墙外就闻到阵阵花香,院内还有嬉笑打闹声不时地传出来。
  比上不足比下有余,人丁兴旺,祥和安康,这不是正是这个年代的女子,最轻松惬意的生活吗?
  岳海棠前世所有的遗憾,应该能在此生弥补给她了吧。
  想着想着,自己的心情也跟着惠风和畅,清新爽快,不免悄悄用余光看了他一眼。
  这个平日里爱板着个脸,不苟言笑的朝帝墨真,居然也会有此等细腻的暖心之举。
  “算算芳龄今年应该18岁了。”
  多好的年华,正是情窦初开,怀揣无限梦想的时候。
  忍不住对墨真说:“要不,我们就悄悄地查吧,尽可能地不打扰她。”
  墨真心领神会,转瞬间,我们就上了树。
  对,一棵又大又茂盛的老树,虽然隔得远了些,但是浓密的枝叶足以把我们四个人掩护得严严实实。
  我心惊胆战地撇了一眼脚尖,从叶子的缝隙往下看,离地面至少有十米!!
  草率了,只能怪自己一时嘴快...
  “就是那个女孩。”
  我顺着墨真指过去的方向,在小院树下找到一个穿着粉色小褂,嫩绿黄长裙的姑娘,白皙的脸蛋笑开了一朵花。
  一个像是女孩父亲的中年男子,手里拿着一个孔明锁,正在教女儿怎么玩。
  女孩一头乌黑的长发披在肩上,一脸温柔的母亲好像正在替她一边梳理一边慢慢润上头油。
  院子里还有两个幼童在跑闹玩耍,可爱极了。
  这样的画面,连我看着都心生羡慕,更别说前世的岳海棠了。
  若这个女孩真的是她,我和姜屿可不得向墨真说上一万遍「谢谢」。
  “这姑娘真可爱呀,天真烂漫,无忧无虑!”
  姜屿瞧得也是一脸安详,心里应该也在为她高兴吧。
  “切到了这个年龄就该嫁人了,成了人妻,再生个几个孩子,看她还能天真多久,无忧几时?”
  ...白玩是哪壶不提开哪壶,扫兴得很呐。
  小小年纪这么不招人待见,我一没忍住就想怼他。
  “你怎知人家嫁人后就不好了?这样的姑娘婚后一定会被丈夫又疼又爱。”
  “再说了,你看她的爹娘这么宠她,婚姻之事定然也会慎重对待。”
  话音刚落,墨真也补了一句。
  “嗯,她这一生都会一帆风顺,和和美美。”
  如此,我就更放心了,得意地朝白玩甩过去一个嘚瑟的表情。
  岂料,白玩还是不依不饶地嘟囔了一句:“等着瞧。”
  他说这句话时,眼珠子提溜直转。
  我虽脸上跟他斗气的闹着,心里还是纠结了一瞬。
  这小鬼头,不会又在打什么坏主意吧?
  寻思了一会,总觉得不能不防,必须试探试探。
  “白玩,你说女子嫁人,怎样才算好,怎样又算不好呢?”
  或许,他能很快就脱口而出的,说不定就是他自己想的坏主意。
  “嫁人嘛,无非就是女子和夫婿要相互喜欢心生爱意,那便是好。”
  “但是,若心里喜欢的人不能嫁,要嫁的人又不喜欢,那这就...”
  说着说着,还卖起了关子。
  我急忙追问道:“就会怎样?”
  他不着急回答我,反而一边翘起嘴角,一边撇着眼神看着我。
  神神叨叨地问:“小阿腰,你不也早过了18岁吗?如果让你和一个不喜欢的人拜堂感觉滋味如何?”
  啊?这又是什么跟什么?
  为什么老是喜欢拿我寻开心?为什么我老是说不过他?
  对,就是因为他觉得我内向腼腆,好欺负。
  于是,我便学着阿腰对付他的样子,伸出手就要去拧他的耳朵。
  “诶,诶,诶,君子动口不动手嗷——”
  “我是女子,你是小孩子,咱俩都不是君子,充什么脸肿的胖子?”
  “我不是小孩子,再说一遍,我都三千岁了!”
  “还好意思说你是三千岁,连个三岁小孩都不如,墨真三千岁的时候也没你这么顽皮!”
  “你怎么知道?墨真三千岁的时候还没我聪明呢?”
  “尽胡说,墨真三千岁的时候还没有你呢。再说了,你就算也长到两百万岁,也不会有墨真这么聪明。”
  “墨真墨真,他有什么好让你这么替他说话?再说了,墨真以前还跟我说你来着,说你...啊——”
  当时,我俩正在树上红着脸吵得不可开交,我的手还揪着他不放。
  猝不及防地,就眼看着白玩身子一歪,要从树上掉下去。
  他这一掉不打紧,可我的手还拽着呢。
  还没来得及反应,胳膊传来一股拉力,就把我也往下拽。
  脚从树枝上滑走,慌乱的爪子也抓不住任何东西。
  完了完了,芭比Q了...
  这么高,摔下去不死也要残废,生不如死。
  大抵是我太重了,张大嘴还没来得及喊出声,身体就实实落了地。
  “哎哟小温,你拽我干啥呀?疼死我了!”
  我看着旁边的姜屿,四仰八叉压在白玩身上,嗷嗷地叫着。
  “你叫个屁,竟敢压在我夕王白玩的身上,还不快下来!”
  “哎哟重死了,好疼啊,我扁了...”
  白玩掀开姜屿,趴在地上不起来一直吭吭着。
  疼吗?还好吧!好像不咋疼啊?
  哦,我说呢,我还没落地呢...
  一扭头,发现墨真,如释重负般看着我。
  刚到锁骨的衣领,被我的重力扯到了胸口,冷白色的胸膛清晰可见。
  啊啊啊,救命,我的一只手还伸进去了一半。
  丢人啊,丢大发了!
  慌里慌张下了地,一连说了几个——“对不起!”
  墨真抿了抿嘴角,憋着笑说——“没关系。”
  我瞅瞅白玩还在地上躺着,便回过头悄声问墨真。
  “刚才——是不是你推的?”
  墨真立刻收回似笑非笑的表情,一本正经地说——“不是。”
  我忍不住「噗呲」一笑:“嗯嗯嗯,我可以证明不是你。”
  “走吧!”
  墨真将我上下打量一番,确定了一点没受伤。
  “啊,现在就走?”
  我心里纳闷呢,什么都还没查到呢,急着回去吗?
  莫不是冥界有什么事情等着他回去处理吧?
  “那好吧,又要麻烦你送我了。”
  忽然想起来,回去后我很可能又变回透明状态,遂又补了一句。
  “可以把我直接抱床上去吗?”
  墨真听完瞬间皱起眉头,半眯着眼睛看我。
  怎么,他不愿意吗,他在嫌麻烦吗,他要赶时间吗?
  “那,要不在沙发上也行...”
  诶,墨真的脸色怎么奇奇怪怪的?
  “要不我就留在这儿等着,你先回去忙你的事情,不用管我。”
  他像是被突然召回了魂儿,眨巴着眼睛深呼吸一口。
  “不回,还有一个地方要去。”
  我立刻放下心来:“哦哦哦,好的好的。”
  他在前面挺胸阔背走着,我在后面寻思他要去干嘛?
  问了也不说,神神秘秘...
第60章 浮生梦
  刚走到一处背街的围墙边,就发现有一垛草堆似乎有些异常。
  总感觉里面是悬空的,好像还发出来一些「窸窸窣窣」的声音。
  可能是兔子什么的小动物吧?
  免不了好奇心,轻手轻脚扒拉了一点干草想往里瞧瞧。
  “啊!”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这里面好像有一只人脚!
  吓死我了,正在拍胸口缓点气的时候,他们闻声也赶了过来。
  “人!里面有只人脚!”
  我正指着草堆跟他们急急地说着呢,从里面又钻出个人头来。
  “啊!”
  吓得我又是一声尖叫,踉跄后退了好几步。
  “叫什么叫?吓到别人了怎么办?”
  我被吼完一句后才看清楚,从里面冒出来的是一个年轻小伙子,一头草屑满脸气势汹汹。
  什么叫做吓到别人?现在是我被吓到好不好?
  那小伙子长得白白净净,看面相也不像是个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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