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厉声道:“你...”
话还没说完,江荔直接挂了电话:“我要去一号包间。”
迎宾没想到她真的认识谢家大少,他知道自家老板和谢家颇有渊源,立刻换了张笑容满面的脸:“这边请,我带您走。”
......
尹春池轻佻地拍了拍小周的脸:“宝贝,胆子不小啊,还敢给人打电话。”他又笑的眯起了眼:“不过也挺好,你俩一块白给。”
小周跌坐在地上瑟瑟发抖,听他提到江荔,她才终于有了反应,奋力挺起身子:“你别伤害江博!”说完就要去抢手机,通知江荔千万不能过来。
尹春池笑笑:“都自身难保了,还有心思关心别人?”
尹春池其实对强迫没什么兴趣,他自有软硬兼施的手段,能逼的女人主动放弃抵抗。
他正要开口,就在这时候,包间外突然响起三声不轻不重的叩门声。
尹春池唇角勾了勾,笑的很甜:“来的挺快。”
小周正要尖叫着提醒,尹春池一手端着酒杯,随便打了个手势,沙发上又站起两个人,一个把小周制住,一个堵住她的嘴,她拼命挣扎也只能发出呜呜声。
守在门口的绿毛很有眼色地开门,一道纤丽的身影出现在门口,肌肤玉腻,眉目细长,美貌让人生怜。
绿毛看的呆了呆,很流氓地豁了声:“太正了,老子还没见过这么正的。”
尹春池目光在她脸上顿了很久,又极为放肆地在她身上流连了片刻,才笑着吹了声口哨:“难怪我哥之前要死要活的,还是他更有艳福一点。”
江荔以为来这儿就是单纯地把醉酒小周带走,但她往屋里扫了眼,小周被人制住了,屋里站着七八条大汉——和她预料的场景完全不一样。
被七八个歹人盯着,换平常人早吓瘫了,江荔不为所动,只有一个目标,甚至没多问一句这是怎么回事,也完全不关心尹春池的话是什么意思。
“我要带小周离开。”
她长得弱柳扶风,眉目娇柔婉转,尹春池才不把她当回事,他眼底划过炽烈的欲色,笑嘻嘻地道:“不急,江姐姐来都来了,不如在这儿多玩会儿?”
他随手一指包厢,立刻有人打开包厢暗门,露出里面的老虎机,俄罗斯转盘,桌球等等赌博性质的游戏机。
他笑吟吟的:“江姐姐挑一样,你赢了,我让她跟你回去,要是你输了,我也让她回去...”他轻佻地要去勾她散落在鬓边的一缕发丝:“今晚上换你留下。”
江荔侧头看了他一眼。
江荔一副楚楚可怜,便于掌控的长相,他目光眨也不眨地盯着她,还是那种游刃有余逗弄猎物的神情,笑的暧昧:“我想试试你有什么本事才把我哥迷的神魂颠倒的,怎么样?来试试赌赌看,我或许比他更强呢。”
江荔直接拒绝:“不赌。”
“你怕了吗?这可难办了,”尹春池还以为她彻底慌了,竖指于唇边:“你走不了了哦。”
他向后扫了眼,立刻有人递了球杆过来,他笑嘻嘻地递给江荔,不容拒绝:“接着吧。”
他可以直接强留江荔,但他更喜欢给猎物希望,又让她陷入绝望的表情。
江荔一言不发地接过球杆,尹春池见她照办,正要让她入内。
她脸色未变,甚至连眉毛都没动一下,就保持着这样镇静的表情,猝不及防地,重重地把球杆戳上了他的心口。
砰——
作为一个对人体了如指掌的博士,她非常清楚哪个部位能让人瞬间失去行动力。
她的力气并不大,但尹春池眼前一黑,胸口传来窒息般的闷痛,感觉濒死也不过如此。他虽然邪性,但也是金尊玉贵长这么大的,这辈子还没吃过这种疼,踉跄着后退了几步,双腿发软跪倒在地,呼吸都是断断续续的,几乎晕厥。
江荔并未趁乱扔下小周逃跑,而是向前跨了一步,看起来就像尹春池跪在他面前似的。
她面色浅淡:“我说了,我是来带小周走的。”
至于尹春池说的赌博游戏,她有百分之百地把握能赢,但她想带谁走就带谁走,轮不到别人来给她定规矩。
她伸手捏住尹春池的脖颈,既冷又脆地砸下两个字:“放人。”
尹春池还是痛的眼前发黑,痛感迟迟不消,他几近窒息,神经却不受控制地兴奋,还有点难以言喻地爽。
他眼尾拉出一抹红痕,眼底沁出生理性的眼泪,他咬着牙根,既痛且笑:“我要是不放呢?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他闷闷地笑:“怎么办?我现在可有点生气了。”他神色炽烈地看着江荔,不以为然地笑“你坐我怀里陪我喝几杯,让我消消火,没准我可以考虑饶了你。”
他话音才落,包厢里七八条大汉齐刷刷地抬起屁股站了起来,目光阴狠又轻蔑地盯着门口细长的身影,预备着动手,显然没把个二十出头的小女孩放在眼里。
“看得出来,你有点临床性变态。”江荔一手拎起尹春池的脖子,迫使他扬起脸面对自己:“那你知道我是做什么的吗?”
她另只手插进衣兜,慢条斯理地道:“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加州的一个新闻?一个医学生不满男友出轨,不到一秒就瞬间杀死了男友,杀人之后,尸体剥皮,肢解,拆骨...仅仅用了不到二十分钟。”
一把解剖刀出现在她掌心,刀刃黏腻,残留着暗色干涸的血迹和碎肉,尸体腐败的气息和福尔马林的味道瞬间充斥了整个包厢,让人闻之都肝胆俱裂。
她细致的脸庞被刀刃一映,泛着诡异的青,把杀人分尸的事儿一字一字娓娓道来,平静底下涌动着癫狂,漂亮的脸透着说不出的森然恶意,比任何一部惊悚作品里的杀人狂魔都要邪恶。
“在我看来,她还是有点慢了。”她平静地道:“我可以做的更好。”
‘啪叽’。
才抬起来的七八个屁股,又整齐划一地坐了回去。
第36章
江荔一副标准的小白花女主长相,柔弱堪怜,眼眸还带着几许天真澄澈,一看就是刚毕业没多久的学生,随便吓唬吓唬就能昏厥过去的样子,从尹春池到他手底下这几个都没怎么把她放在眼里。
谁想到才一个照面,尹春池就被撂倒了,她随手掏出一把沾满血肉的解剖刀,一口一个肢解分尸,杀人说的比杀猪还轻松,和她柔弱美丽的外貌对比,带给人的冲击力极大。
那七八个混子快吓死了好吧!
他们也就是跟在富二代后面当当狗腿子,欺压欺压良民,干点灰色地带的擦边生意,这辈子连血都没见过几次,哪儿遇到过这种变态啊!!
尹春池口舌发干,神情不觉起了变化:“你...究竟是做什么的?”
江荔刀刃绕到他颈后,贴着肩颈和脊柱交接处的一个位置,不紧不慢地道:“从这里扎下去,能让你高位截瘫,一辈子只剩下脑袋能动。”
尹春池喉结滚了滚。
她刀刃下移,神情平静得就像是老师在给学生授课,刀刃贴住他后背:“这里,能让你失去行动能力,永远无法大小便自理。”
尹春池下意识地向后仰,不自觉地开始恐惧。但恐惧痛苦的同时,他身上又不自觉战栗起来,下竟隐隐起了反应。
他闭了闭眼,双眼沁出生理性的无助泪水,不自觉地低低呻吟了声。
其他人见他们老大都给吓哭了,哪里还敢动弹,生怕这位姐一个不满意就把就把老大给拆成几十块。
她不理会,刀刃又贴住他的腰侧:“这里,能让你失去做男人的能力。”
尹春池:“...”
他嘴唇动了动,作为一个野心勃勃搞灰色生意的,他说出了自己这辈子都没想过会说的一句话。
他呼吸紊乱:“...你别过来,再过来我要报警了。”
已经有个混子眼看着要出命案,吓得掏出手机准备打110,就听走廊尽头传来一道男声:“你们在干什么?”
褚宁玺本以为是尹春池纠缠江荔不放,等他带人大步走过来,才看清江荔捏着尹春池的脖子让他半跪在她面前。
尹春池眼尾通红,眼眸含泪,一副被狠狠蹂躏的样儿。
褚宁玺对尹春池的脾气当然了解,是个有点病态的混不吝,哪怕被人当面打了都能笑嘻嘻的,背后却找机会狠狠捅你几刀。因此他给这场景震的半天没回过神,勉强冷静了一下,才问江荔:“这是怎么回事?”
江荔还是那句:“我要带小周走。”
褚宁玺叹了口气,放软声音:“给我个面子,把人先放了吧,别闹出人命来,你承担不起。”
尹春池理所当然地觉着褚宁玺这个人情是向自己讨的,冷笑了声:“放人?你知道她对我做了什么吗?你...”
褚宁玺不耐烦地打断:“没跟你说话。”
他转向江荔,放低姿态:“小荔,你看...?”
尹春池:“...”
外行人可能不了解,褚宁玺自己就是学理工的,太清楚这帮天才的杀伤力有多可怕了,那些普通人接触不到的高端技术和危险原材料,她随随便便就能调取,真把她逼急了,谁知道她会不会搞点神经性毒素来,悄没声地把尹春池弄死。
褚宁玺这话完全是为了救尹春池一条狗命。
尹春池腰上还被刀刃抵着,又见褚宁玺脸色冷冽,他吸了口气,勉强压下心头的惊惧和恼火,转向手下:“放人!”
小周已经被人松开了,呜咽了声,踉跄着扑过来躲到江荔身后。
江荔见小周过来,这才点了点头,松开手,尹春池就像被玩坏的娃娃一样,不受控制地软倒在地摊上,他几个手下七手八脚的上来扶人,却连看都不敢看江荔一眼。
褚宁玺也没心思和尹春池谈什么生意了,转向江荔:“我先送你们出去。”
等出了红源会所,褚宁玺先让保镖护送小周回住的地方,这才转向江荔,上下打量她几眼,确定她没受什么伤之后,才微微松了口气:“刚才我看见尹春池在纠缠你,吓得我魂魄都快散了。”
江荔纠正:“没有任何科学研究表明人有魂魄。”
褚宁玺顿了顿,苦笑:“好歹我刚才帮你了个忙,不至于连个好脸都不给我吧?”
江荔问:“这个人是谁?他好像认识我。”
他简单解释:“你刚才拿刀抵着的叫尹春池,他是谢烺同父异母的弟弟,兄弟俩关系很差,他这次会纠缠你,除了小周的缘故之外,应该和谢烺也有点关系。”
江荔对这些事并不关心,对于尹春池她也没怎么放在眼里,听到谢烺的名字才哦了声:“我知道了。”她挥了挥手:“我走了。”
难得两人有机会独处,他还没想好怎么开口,江荔就把他满肚子的心思给噎了回去。
褚宁玺顿了顿,虽然知道眼下不合时宜,但他实在按捺不住,他握住江荔的手腕:“等等。”
江荔扫了手腕上的那只手一眼,褚宁玺自觉放手,直直地凝视她的眼睛,呼吸加快:“我有些事想问你。”
他停顿片刻,才颇为艰涩地道:“你...我们高中的时候,你有喜欢过我吗?”
江荔简洁回答:“没。”
褚宁玺听她这么回答,心脏被人狠狠拧了一把似的,痛得几近窒息——最后一丝救命稻草也抛弃他了。
他闭了闭眼,咬了下舌尖:“你那时候在班里谁都不搭理,只和我好,和我一起上学放学,就连去食堂去图书馆都要粘着我,我以为...”
江荔疑惑道:“我很早之前就说过了,你的外祖父是我科研界的偶像之一,接触你能让我更多的了解到他的研究。”
“你送我的那根钢笔...”
“你送了我你外祖父的手稿,这是回礼。”
褚宁玺几乎说不下去,却仍旧不甘心,艰难地开口:“再见之后,你总是针对我,难道不是我那时候伤你太深...”他现在宁可江荔怨恨自己,总比在她生命里当个无关紧要的路人强。
江荔愣了下,低头看了眼自己完好无损的手脚:“我没受过伤啊,连破皮都没有。”
褚宁玺:“...”
“不过我确实看你挺不顺眼的,”褚宁玺眼里明明灭灭的燃起一丝亮光,江荔一脸不满地道:“你明明学历资历和能力都不够,凭什么靠着家里的背景挤掉别人当了副主任?”
褚宁玺:“...”
有什么比你爱上一个人,却发现她从来没有一刻是爱过你更残忍的?
他语调急促,神色却真挚无比,满目深情如水:“如果我现在开始认真地追求你呢?我可以辞职,也可以帮你摆平尹春池的事儿,只要是你的心愿,我都会为你达成,我甚至可以向你发誓,我这一生都可以待你如一,你就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吗?”
他艰涩道:“我可以把你碰上神坛,我甚至可以说,你再不会遇到一个像我对你这么好的人了。”
江荔看他一眼,毫不犹豫地摇头:“没兴趣。”
褚宁玺指尖发颤,嗓音透着几分怨怼:“我最近家里出了很多事,我的父母兄长都不约而同地抛弃了我,我本来以为你跟他们是不一样的,现在看来,你也是一样的残忍。”
他勉强提了提嘴角,自嘲地笑了笑,嗓音微颤:“你还真够...冷血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