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偷藏玫瑰——六月看海【完结】
时间:2023-06-27 14:42:33

  “烟花好看吗?”
  也不知道是太兴奋还是什么,于宛侧身想对他说话时,没站稳,脚一崴,陆经宇眼疾手快地扶住,于宛因为惯性摔倒进他怀里。
  触到硬邦邦的胸膛,于宛顺势翻了个面,脸直接闷进陆经宇怀里,两条细胳膊箍进了他的窄腰,魇足喟叹:“唔.....好硬好舒服。”
  陆经宇:“......”
  外面的烟花持续不停,无数道流星在天空划出迷离的孤寂,从窗户穿进来,在两人身上投下旖旎的光彩。
  于宛头顶贴着陆经宇的脖颈,乌黑发丝里弥漫着清新好闻的味道。
  她有时会不老实的动一下,发丝擦过陆经宇的喉结,火树银花一朵朵在空中炸开,他的喉结上下剧烈滚动。
  手机铃声响了起来,在于宛发丝又一丝撩过来时,陆经宇偏了头。
  接通电话时发现嗓子里泛浊,他清了清喉,重复一遍:“什么事?”
  张助理:“陆总,我已经到机场了,你现在在哪?Kily大概半个小时到。”
  怀里的女人脑袋滚了滚,柔软无骨的细指忽然钻进大衣里,隔着层白衬衫,沿着腰腹曲线东一下摸西一下摸。
  陆经宇单手将她的手臂拎出来,举高,离被她撩起一身热的地方远远的,沉着声对电话那头的人说。
  “我不去了,你替我接下人。”
  张助理惊讶的啊了声,陆总费尽心思将kily请来中国,之前特地叮嘱他推掉自己今天所有行程,亲自去机场接人,怎么忽然不来就不来了。
  然而陆总那边好像有急事,没再多说,向他说了声幸苦,告知他明天照旧带薪休假半天,就把电话挂了。
  陆经宇挂完电话手机想放进兜里,于宛忽然踮脚凑近,红唇离耳后皮肤很近,灼热的呼吸烫在耳畔。
  “烦死了,你又不让我摸。”
  手机掉在了地上,陆经宇没去看,抓住于宛气急要走的胳膊,将人拽回来。
  于宛猝不及防撞到他的胸膛,鼻尖都泛酸,皱起好看的眉眼,下意识挣扎。
  手臂却挣脱不掉,被一股大力牵引着,慢慢从缝隙里潜入,少了层布的遮挡,肌肉块滚热地贴着掌心,指甲盖轻轻刮蹭,掌心腰腹急剧收缩,再慢慢落回掌心。
  于宛眼睫轻抬,烟花这时又炸开一朵,落他眼里形成靡丽色彩,她酒意重新上来,意识醉得一塌糊涂,渐渐分不清眼前的人是谁,只知道诱人得很。
  指尖向上游走,不想再满足那一方角落,摸到硬滑纽扣,微微顿住,斟酌不前。
  陆经宇见到了,嗓音低低落下,低声温哄。
  “解开吧。”
  白皙手指从下一点点往上,金属扣子逐渐崩开,漂亮的壁垒肌肉缓缓漏在夜色里。
  最顶上的两颗扣也不放过,随着指尖的微微颤动,白色衬衫轻荡,半裸的胸膛肌肉线条流畅。
  于宛十指葱白玉指从微凹的胸肌轻轻下滑,半分不见不收敛。
  陆经宇外披的那件大衣早就堆落在脚跟处,脊背贴上泛蓝的落地窗,身后是璀璨繁华的灯火,单腿曲着,白衬衫沿两边散开。
  怀里的人在作乱,他不掺合也不制止,看着她颇有兴致的把玩,偶尔帮她把散掉的头发拨到耳后,指尖捻了捻她红软的耳垂。
  “要不要再往上一点?”
  外面的烟花好像停了,室内很静。
  于宛有些累了,虚虚搭在他腰间,气息氤氲,越来越近。
  红唇即将碰到时,陆经宇忽然勾起她的下巴。
  他瞳色没那么深了,许是灯火衬的,能清晰看到里面翻滚的浓烈情绪,声音却是冷静的,抬高于宛下巴让她直视自己,有种欲拒还迎的撩人感。
  “想亲?”
  于宛分不清自己现在是醉还是醒,欲望呼之欲出,由着差遣点头。
  他这会神色又清明,半敞的上半身被于宛指甲刮出了几道红痕,歪着脑袋,带笑的眼慢悠悠从下到上扫着她,有点坏,要命的性感。
  “行啊。”
  “不过亲了要负责。”
第49章
  接二连三的响声吵醒了睡梦中的于宛。
  朦朦胧胧地睁开眼皮, 入眼是敞亮的天花板,随着她起身,白棉被上的金色鱼鳞开始游走, 刚坐起来, 外头阳光争先恐后地射进来,眼睛被迫刺得眯起来。
  捶了下发胀的脑袋,于宛环视四周。
  房间整洁空旷,地板上一丝多余的灰尘都没有。
  她晃晃脑袋,昨晚记忆乱糟糟回放, 最后停留在陆经宇从她包里掏出房卡抱她进房间的画面。
  越往后想头越疼,干脆放弃不想了。
  在床头柜上找到正在充电的手机,屏幕上好几天微信消息,刚刚的提示音估计就是从这里发来的。
  她先回复陆经宇问她有没有醒的消息,然后翻到另一个人的对话框。
  张团:【宛宛, 我从巴黎回来了, 下午来舞团一趟吧。】
  于宛在心里估摸了下她们组的舞蹈进度, 在小组群里说自己下午有事,让她们自己按照课程表把舞排一下。
  群里四人一一表示ok,于宛才返回张团的对话框,说好。
  刚打完字, 敲门声响起。
  翻被下床,于宛发现身上衣服还是昨天那身,床底下却搁着对棉拖, 她常穿的那双, 摆放得正正齐齐, 像是有人专门放这等她一下床就能穿似的。
  踩上棉拖去开门, 门外站着的是于佳粒。
  于佳粒像刚睡醒, 打了个困倦的哈欠,表情恹恹,“姐,我来找你吃早饭。”
  “等我洗漱下。”于宛说。
  等从洗手间出来,拿起手机,把手机屁股后头的充电线拔掉,白线因为惯性在空中回荡,像一道白光,于宛的思绪被这道白光闪了下。
  翻出陆经宇微信,那条她刚刚回复的信息他还没回,于宛再次打字,问手机是不是他帮忙充的。
  跟着于佳粒到酒店餐厅,饭吃了快一半他才回,意料之内的肯定答案。
  于宛面前嚼得正入口香甜的南瓜粥推到一边,专心回他。
  【昨天你送我回来后有发生什么吗?】
  L:【你不记得了吗?】
  于宛是真不记得了,就感觉手臂酸,牙齿上下一碰嘴唇也疼。
  陆经宇没明确回,故意钓着她似的。
  【等下次我们吃饭的时候再告诉你。】
  没两秒又加一条。
  【就我们两个人。】
  今天的南瓜粥格外甜,于宛一连喝了两碗。
  对面于佳粒在叽喳不停,说你等会不是要回影视基地训练吗,我今天没事做,陪你一起去吧。
  于宛喝尽第二碗南瓜粥,摇了摇头:“我今天不去训练,下午要回北芭一趟,张团从巴黎回来了。”
  于佳粒善解人意的哦哦了两声,拨手里的茶叶蛋。
  忽然茶叶蛋被她猛地拍向桌子,掌心贴着桌面挤压出碎裂的蛋黄,于佳粒甚至整个人冲动得站起来,“张琴琳!她不就是程嘉彤的妈吗?!”
  于宛抽来纸巾擦拭唇角,“对啊,怎么了?”
  于佳粒:“你知不知道在《争霸天鹅湖》里你和程嘉彤是最大的对手?冠军这么大的一个荣耀,张琴琳作为程嘉彤她妈难道就一点不想让她女儿得?”
  “你又是在张琴琳手下做事,我担心张琴琳会让你故意让着程嘉彤。”
  于宛纤细的手指将纸巾叠成小方块,遮住弄脏的地方,不慌不忙地放进陶瓷碗中。
  于佳粒瞧她不当回事的样,冷静下来说:“当然这是我个人的揣测,张琴琳身居高位这么多年,应该不是那种卑鄙的人。”
  于宛却摇摇头:“谁知道呢。”
  于佳粒‘啊’了声,“那如果她真的为了她女儿让你受委屈怎么办?”
  “退赛或者退团呗。”
  于宛语气轻轻,不甚在意道,视线看向窗外,俯瞰北泉白日繁华。
  “它北芭请着我过来,总不能让我受了委屈。”
  于佳粒知道她姐哪里变了。
  她姐从前容易给人一种假装自己没事,假装强大的感觉,但是现在眼神坚韧,眉宇间释放出来不容置疑的自信与不迫,更加的舒展坚定。
  于佳粒想想也是,以她姐现在的名声和地位,北泉那么大,多的是工作任她挑。
  吃完早饭于宛回房间简单收拾了下东西,一路到酒店大堂,再乘电梯到达地下停车场。
  走着走着,突然听到惨痛的缀泣。
  可能是谁遇到了伤心事了吧。
  她继续往前走,可那哭声越来越大,眼神不经意一撇,在一辆黑色轿车前看到了人。
  那是一位看不清样貌的女人,双手捂着脸蹲在车旁,瘦弱脊背不停抽搐,在空旷望不到人的停车场里哭嚎,没一会抬起头,白皙的面容缀满泪水。
  她用力吸了吸鼻涕,左右张望似在找什么,翻空腰间挎着的包,扯皱羊绒大衣的口袋,最后气急败坏地将包摔在地上,手背粗鲁的擦蹭脸颊,又开始捂脸嚎哭起来。
  于宛在女人面前站定,轻拍单薄的肩。
  余温感受到肩膀轻柔地震动,懵懵然抬起头,视线里出现一包小小的纸巾。
  随后是一截瓷白如玉的纤细手腕,低柔像春风一样的声音缓缓落至心间。
  “擦擦吧。”
  面前的女人接过纸巾,小声道了句谢,慢吞吞站起来,于宛目光往上,看清她的样貌。
  大约三十岁左右的年纪,保养得很好,脸上看不出一丝皱纹,可惜精致的妆容被泪水沾晕,像一朵被雨水璀璨的玫瑰。
  看到她眼神稍凝,迟疑的出声。
  “你是.....于宛?”
  于宛:“你认识我?”
  “嗯,我很喜欢看你的演出。”
  于宛心下了然,指了指纸巾,对上她的视线,两人都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
  “那......我先走了?”于宛说。
  “好。”女人又道了声谢:“谢谢你的纸巾。”
  “没事。”
  ......
  于宛没有着急开车到北芭,而是先去了一家花卉商城。
  张琴琳喜欢养些花草植物玩,于宛挑了个千年木准备给她送去。
  她见到了果然很高兴,把千年木放在办公室专门空出来的绿植区,邀于宛在皮质沙发上坐下。
  两人先是笑聊了些对方近况,这件办公室并不隔音,门后面传来稀稀疏疏的响声,一前一后的对话声接着传来。
  “你挤到我了。”
  “哎呀,你别说话,都听不见里面的声音了。”
  张琴琳起身,掀开门,朝着门外两个因惯性差点向前摔倒的人严厉道:“都没事做了是不是?跑我门前打地洞来了?”
  两人连声低头认错,得了让她们‘滚’的恩准后。一溜烟赶紧跑了。
  张琴琳阖上门,眉尖严厉跟着那两个人一起消失,吐槽道:“看来我该换个门了。”
  她重回沙发坐下,抱歉地看着对面于宛,愤怒道:“打死我都没想到!舞团居然传你跟程越的谣言!她们是不是眼瞎,程越那个老得皱纹都遮不住的人,也配上你?”
  于宛笑笑:“您不用太生气,也就刚那会有这种谣言,现在已经没了。”
  张琴琳哀声叹息:“早知道我就不去巴黎看画展了,在纽约跟你一起回国就不会有这档子破事了。”
  自从从好友口中得知于宛有从纽芭离开,回北泉发展的想法,张琴琳二话不说直接定了去纽约的机票,约于宛共吃晚餐,诚邀她进北芭。
  那陆时间听闻她刚离婚的亲夫也跑纽约想邀于宛入团,张琴琳便故意连着请于宛吃七天饭,就不让程越见着于宛,活活让程越吃了七天的闭门羹。
  办公室里氤氲着浅淡的茶香,张琴琳端起白瓷杯,再放下时杯面见了底,徒剩几片茶叶。
  “对了,《争霸天鹅湖》你感觉怎么样?”张琴琳说。
  现在国有体制院团都在统一向着市场化改革,北芭派了于宛和程嘉彤两位当家花旦,参与到电视舞蹈比赛中,希望可以吸收到潜在观众,将北芭的名号打出去。
  于宛如实说:“这个节目新换了投资商,宣传力度也是原来的几倍,不谈大火,但到最后肯定能掀起不少热度。”
  张琴琳放下心,“我看过网上的预测,这个节目的冠军大有可能不是你就是程嘉彤,不管是哪个,最后的得利的都是我们北芭。”
  于宛弯腰抬手,拎起案角的茶壶,倒入张琴琳旁边的白瓷杯,再将瓷杯递给她,没有说话,唇角浮起一抹淡笑,疏离客气。
  张琴琳接过杯盏道声谢,这时敲门声响。
  她走过去,开门看见徐丽,怀里捧着一株千年木。
  “嘉彤刚才来了,听说你回来了,带了千年木让我给你送过来。”
  张琴琳哼了一声,“净送这些虚头八脑的东西。”话虽如此,脸上肉眼可见的高兴。
  接过千年木,往徐丽身后看,“她人呢?”
  “回她化妆间了。”
  “又不排演节目,跑化妆间干什么。”张琴琳说了一嘴,然后叮嘱徐丽:“别忘了告诉舞团里的人,今晚上团建。”
  徐丽比了个ok的手势。
  张琴琳转身抱着千年木走到她滋养的花卉区域,把千年木放下,余光看到旁边的一株千年木,笑了。
  “呦,你和程嘉彤今天够默契的,都送了我千年木。”
  于宛走过去,笑着说:“您这地方够大,容得住这两株千年木。”
  “就是怕您忘性大,只记得给一株千年木浇水,而忘了另一株。”
  空气稍许静默。
  张琴琳将两株千年木放一块,起身站起来。
  “G,那我就一个也不浇,活不活得下去全靠她们自个的本事,我反正无事一身轻,等那株活到最后成了赢家,不管是你送的还是程嘉彤送的,我都会好生照料。”
  满地的花卉植物弥散着清雅舒透的气味,冲开了堵塞在于宛胸腔里一块小石头。
  她低下头,真心实意的说:“对不起,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张琴琳扶上她的肩,笑容大气:“没关系,我就喜欢你这样的。”
  “人聪明,懂分寸,说得起漂亮话,发现对待你的人拿出的是一片真心时,就不会再搞虚心假意那一套。”
  两人接着坐下聊天,这次的欢声笑语比之前更甚。
  门外走廊上,一群剧院舞者聚集一团,留意到屋子里的动静,交头窃窃私语。
  “没想到张团和于宛相处得这么好啊,那看来于宛和副团的瓜是假的了。”
  “本来就是假的,我每次见到副团和于宛之间的氛围都是客客气气的,压根就没看出两个人有什么猫腻。”
  有人小声地说了句:“我觉得于宛人还挺好的呢,我上次有一个踢腿的动作老是练不会,她看到了专门留下来特别耐心的给我讲解动作要领,然后还总是分享小零食给我们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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