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徐婉,当我死的?
这样的拥簇。
让大波浪很得意。
大波浪目不斜视的看着阮梨,“快滚吧,趁姐好说话的时候。”
阮梨没应。
目光越过大波浪,停在那抹黑色身影上,男人身材高大削瘦,工装裤下一双长腿笔直修长,猎猎的风吹着,吹起男人上衣衣摆,那点若隐若现的腰身,格外诱人。
时序大概是对于女人之间的纠缠,没有半点兴致。
和任军他们聚在一起,点着烟和任军他们一群人交谈着。
任军期间凑近时序说了句什么。
时序轻笑了声。
这才转过身来,桃花眼微微上挑,目光隔着众人,与阮梨撞上。
那意味明显。
分明说着,我倒挺想看看,你要怎么解决。
混蛋。
阮梨想着,这情场浪子,应该改个名,浪子是不会看着女人为了争男人而大打出手的,显然时序不属于合格的情场浪子。
他更像是一个漠然的旁观者,周围发生的所有事,他都漠不关心,保持着绝对的冷静,去平静的对待着周围的人和事。
阮梨眯了眯眼,看着来者不善的大波浪,和大波浪的组织小团体,她舔了舔带着血腥味的唇,“让开。”
大波浪显然没有想到,这个看着瘦弱的女生居然敢这样和自己说话。
当即气笑了,“你在和谁说话呢。”
“妈的,老娘今天教教你怎么做人。”
说着。
大波浪作势就要去推她。
手还没碰着阮梨,阮梨一个侧身躲过,大波浪重心不稳,险些和大地发出亲密触碰。
紧接着。
大波浪听见阮梨又冰又冷的声音,问她,“你是不是有病?”
“......”
大波浪愣住了。
和大波浪一起的女生们也愣住了。
大波浪偏了偏头,看着居高临下的阮梨,怒火直冲大脑,“艹你、妈、的。”
“还愣着干什么。”
大波浪剧烈尖叫,“给我弄死她。”
大波浪的拥簇着,虎视眈眈盯着她,把阮梨包成一个圆圈,让阮梨毫无退路可言。
阮梨:“......”
阮梨忍不住笑出声,“你们,幼不幼稚啊。”
这还是她今晚第一次笑,她皮肤白皙,一双狐狸眼微微上挑,隐约透着攻击性,眸子里的嘲讽不加以掩饰露出来,唇色染上几分血气。
在这夜晚里。
显得格外妖艳动人。
她抬起修长的指节,火红的指甲放置头顶,刚刚赛车时用发绳束起的马尾,被轻轻一挑,黑发如瀑般倾泻,随意的落在胸前,一身黑色紧身衣勾勒着身形,显得女人身形更加纤瘦,腰身一手而握,简直是个人间尤物。
任军惊呆了,“我靠,刚刚没觉得,这会儿怎么觉得这妹子漂亮的像个妖精。”
李澍还觉得夸张,微微挑起了眉。
有人激动地说:“我他妈,这不是我的梦中情人吗。”
“这女孩子,哪儿捡来的,”旁边的同伴问,“序爷,你知不知道人姑娘名字?”
“要不,咱去英雄救美一下,”任军手搭在李澍肩上,“展示一下我的魅力,看看小姑娘跟不跟我走?”
任军分析的战况,“那姑娘一看就娇弱,徐婉摆明了要找人姑娘麻烦了,咱不帮一下,那姑娘还能好好走回去?”
李澍点点头,“徐婉是挺任性的。”
李澍看了眼时序,又看向任军,“但是,徐婉除了阿序,你觉得她会给你几分面子?”
“.......”
见此。
任军缠上时序,“序爷,人姑娘可是你带来的,你这不能看着人姑娘受欺负吧?”
时序手里夹着一支烟,垂着眼,没说话。
从凳子上起身。
抬头,看到阮梨被人围堵在中间,他微挑着眉,“受欺负?”
他可不觉得阮梨是个软柿子,撞了他的车,还敢跟着过来和他赛车,并且豁出去性命的那种执拗,他还头一回见。
就她这性子。
时序掐掉了手上的烟,好整以暇的看着那场闹剧。
——
阮梨一直觉得女生打架真的挺无趣的,不是扯头发就是以人多为优势欺负人少,然后还是扯头发。
无论怎么搞。
都是扯头发。
何必呢。
女生留着一头秀丽漂亮的头发,是用来打扮的,让自己变漂亮的,什么时候起,那漂亮的长发会成为了自己的软肋,让自己立于一个非常被动的地位。
成为别人手里,随时可以掐断的提拉木偶。
那是幼稚的人干的事。
不是她。
阮梨手里还拿着自己限量款的爱马仕包包,余光瞥见大波浪和同伴准备一起上手,她忍不住低骂了声,“真,烦死了。”
下一刻。
她抬手将包摔在大波浪身上,另一只手扣住大波浪的后脑勺,扯着大波浪的头发,对准了后面来的女生,“嘭”地一生,撞在了一起。
徐婉还没反应过来,已经跌坐在了地上。
赛车场上人很多。
她觉得很没面子,尖叫了声,当即炸了,“老子撕了你。”
阮梨刚抬起脚踹向了要过来的女生,游刃有余的同时,还不忘回她一句,“小姐姐,我们女生说话,要讲文明。”
“......”
“我文明你妈。”
徐婉瞄着地上的一根钢管,趁着阮梨应付别人,分不出心的时候,对准了阮梨后脑就是狠狠一砸。
钢管带来一阵冷冽的风声。
与此同时,空气中响起一道寡淡的声音,“徐婉。”
寒风裹着冷意,不断地往骨缝里游走,雪花大片大片落下,阮梨没有回头,就听出了这个声音的主人。
时序。
时序身上还掺着烟草的气息,不浓烈,闻着不会引起不适,相反,很舒服。
下一刻。
阮梨的手腕被人握住。
阮梨抬头。
看见了时序那张近乎完美的侧脸,昏黄的光晕洒在他身上,发着毛绒绒的光,神色却是一如既往的冷漠又淡然。
时序手里夺过钢管,随意的扔在地上,“徐婉,当我死的?”
徐婉见他护着阮梨,简直不敢相信,“序爷,你要护她?”
时序没说话。
漠然的看着她。
徐婉朋友上前,劝她,“算了吧,别和序爷搞僵了。”
“你忘了,你好不容易才留在序爷身边的。”
第4章 你昨天去哪鬼混了。
“婉婉,序爷带来的人,至少不能当着他面动。”
“不然,”同伴接着说,“等于打序爷的脸。”
徐婉闻言,微怔。
像是想明白了,僵硬的脸上扯过一抹笑,“行啦,人家只是和她开个玩笑。”
徐婉笑着走上前,想拉一拉时序的手。
被人轻易躲开。
徐婉愣住,眼泪蓄满了眼睛,“时序,我真的生气了。”
时序依旧没说话。
徐婉气不过,眼泪砸落,哭着跑掉了。
徐婉朋友纷纷追了过去。
闹剧结束。
阮梨目光落在手腕上多出来的那只手上,冷白修长手上,青色的筋络分明,男人人高腿长,散漫的站在她面前,没什么表情,身上散发着浪荡又不羁的气质。
接着。
时序的手松开,垂着眼看她。
像是在等一个解释。
阮梨抬起眼尾,声音依旧淡淡的,“我原谅你了。”
时序眼尾轻挑。
“看在,”阮梨扯了扯唇,“你后知后觉的,良心发现。”
“......”
时序垂眼,扫了眼阮梨散乱的头发,笑了声,“我还要谢谢你?”
阮梨:“不客气。”
时序扬眉,等着阮梨继续说下去。
下着雪的深夜里,雪花纷纷扬扬落下,被赛场上的射灯照耀着,像是带了小光圈的奶片糖,轻盈的落在地面上,落在每个人身上。
一盏灯恰好打在时序身上,男人身量挺拔,脊骨笔直,黑色短款夹克勾勒着男人身形,衬得他在这雪夜里更出众抢眼,锋利的轮廓将他张狂和傲慢全部彰显出来。
没有半点虚掩。
阮梨抬头,狐狸眼上挑,语气理直且气壮,“借我辆车,或者,借我个人。”
那意思明显。
我坐你朋友车上来的,总不能让我徒步走下山。
时序垂眼,点了支烟,意味不明地笑了声。
没等时序回答。
阮梨瞥了眼站在时序一起的那几个男人,最后,视线落在任军身上,白皙的手指骨节微抬,指尖指向任军,“这个人,借我了。”
那语气极为自然,像是说着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
时序直直的看着她,火舌在烟卷上蔓延,发出猩红的光,火光点缀着男人精致的五官,给这冷感染上了些许暖意,与他周身散发出来的冷感极为不和。
倒是。
任军愣了愣,反应慢了半拍,指了指自己,有种被爱神之箭射中的惊喜感,“我?”
“卧槽,妹妹你真有眼光。”任军啧了声,乐得不行,“哥哥这就送你下山。”
与此同时。
一道清冽的,低沉又轻慢的声音响起。
“任军。”
任军脚步一顿,回头。
任军心里咯噔一下,凑近他问,“不是吧,序爷,你也有兴趣?”
时序扫他一眼,没回答。
任军愣了愣,还是拿出钥匙给时序,自觉很讲哥们儿义气,“我不和你抢。”
话落。
时序抬了抬下颚,笑了声,“和我抢?”
“......”
任军垮下脸。
是是是。
谁抢得过你序爷。
你最牛逼。
任军看向阮梨,还是觉着这姑娘美的简直晃眼,不是那种很柔和的长相,是真正的带有攻击性的,很明艳的美,让人看了就很难忘掉的漂亮。
也难怪。
时序感兴趣。
——
山路蜿蜒。
点缀着山路的昏暗路灯,在这深夜里,像是误闯了童话王国,路灯变成了细闪的星星,只稍稍伸手,就能触到星星。
雪花落在窗上,窗外的世界一片静谧,漫天雪花飞舞,如同一幅用心刻画出的水墨画。
阮梨坐在车上,拿出手机对着窗外风景拍了张照。
她盯着照片上,车窗上的投影,男人的侧脸在灯光之下泛着浅黄色的光泽,利落又硬朗,漆黑的眼底比外面那片夜色更浓重。
阮梨定神看着照片。
片刻。
时序勾了勾唇,漫不经心开口,“去哪。”
他不是问,你家住哪。
而是。
去哪。
去哪。
暧昧至极的一句话。
像是。
阮梨应下,可能就能有个良宵一刻。
阮梨扯了扯唇,声音平淡,“容桥别墅。”
时序侧目。
像是没有料到自己会被拒绝,点了根烟,降下车窗,呼出一口烟。
没再说话。
沉默。
车子稳稳当当停在小区门口。
阮梨下车没再回头,径直走进小区,已经接近凌晨,小区除了风声,静的像是没有实质,空荡荡的壳。
阮梨换上鞋。
往二楼走。
打开房门,走进浴室,等洗完澡出来,她躺在柔软的床上,从床上捞过手机找到那个陌生人。
编辑了一条文字,选择发送。
「鱼儿已上钩。」
那人迟迟未回。
困意袭来,朦胧间,她又好像看见了天堂的妈妈在对着她笑,笑容和蔼带着温度,她想伸手去抓,手刚触到那片温暖,虚影被打碎,从梦境中醒来。
一个不速之客已经坐在了她书桌前。
趾高气昂。
“阮梨,你昨天去哪鬼混了。”
阮甜坐在书桌上,晃着腿,玩弄着她书桌上的小零件。
阮梨坐起来,看着她,“找我有事?”
阮甜“嗯”了一声,从书桌上起来,拿着一张申请表扔在她床上,“学校让我参加一个设计大赛,图稿你帮我搞定。”
阮甜是她同父异母的妹妹。
在她母亲过世后。
和继母一起搬到了阮家。
此刻,阮甜没有半点平日里的温顺乖巧,将嚣张跋扈进行到底,“下周我就要交稿,妈妈已经开始准备我得奖后的事情,我不能让我妈丢这个人。”
所以。
这个图稿必须让我拿到冠军。
我要得到第一,借你的手,去拿这个第一名。
阮梨看着表格上的内容。
是a市为了选拔新一届的优秀美术生,而筹备的比赛,获奖者奖金丰厚,足足有十万。
第5章 半个月,拿下这个男人。
要是以往。
阮梨觉得麻烦,都会应下来,她看着眼前这个和继母长相八分相似的阮甜,突然想到了早逝的母亲,一时拗不过来,拿着那张表格又扔回了阮甜手里,“我没空。”
说着。
阮梨从床上起来,准备去卫生间。
门刚准备关上,一只手拦住,阮甜跟着过来,“你有什么事情要忙?你一个闲人连这点空都没有?”
阮梨被人缠着也看不出恼怒,懒得关上门,直接走进去洗漱。
水杯装满温水,牙膏挤好。
阮梨拿着水杯,漱了口水,牙刷塞进口腔,口腔里充斥着充盈的泡沫。
没一会。
阮甜看着全程面无表情的阮梨,从人手上拿过水杯,“你是不是聋子,听不见人说话?”
气极。
阮甜拿着水杯重重的摔过去。
砸在阮梨头上。
水珠顺着阮梨发梢滴落,看着狼狈。
阮甜一张脸拉下来,“我不管,你必须答应我,不然我就告诉爸,让爸来收拾你。”
水珠滑落。
浸透棉质睡衣。
阮梨置若罔闻,她实在觉得头疼,拿过毛巾擦干净头发,干脆简单洗了把脸,连洗面奶也懒得用下去,就往房间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