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公子突然像是失控般直接朝祝温卿飞扑过来,祝温卿惊骇,司桁直接挡在她跟前,一脚踢飞纪公子。
“就是你!就是你!本公子就是要毁掉你所有的东西!”纪公子起身,一双眼睛因愤怒而变得通红。
他恨祝温卿,恨到极致,恨不得立刻将祝温卿撕烂!
莫名的恶意冲向祝温卿,祝温卿心头布满恐意,司桁见状,及时将祝温卿拦入怀中,带她离开。
回去的马车上,明明是快要盛夏,车内却点着暖炉。
“早知道就不让你去看了。”司桁懊恼说着。
祝温卿脸色黯然失色,上京这些充满恨意、敌意,今日不是她谋害你,明日就是她算计你。
她一点不都想过这般日子。
好想念陇西太平日子。
祝温卿想着,司桁坐的靠近了些,她茫然抬头,司桁大手温热落在她冰凉的额头上。
“卿卿,不是你的错,是你太好被人惦记了。”
纪公子因丧失男子生育功能后,逐渐变的丧心病狂,纪家每隔几日都会有男丁被砍下.体或者丫鬟被糟蹋地不成样子,但即使这样,纪公子心中还不能泄气,尤其在知道祝温卿是镇国公的外孙女,是宁安郡主,再看看自己娶的垃圾货色祝温玉,他心中更气,买通下人毒死祝温卿的狼狗。
“我不喜欢上京,我想离开上京。”祝温卿喃喃自语,被司桁听见,司桁当下敛了脾气问,“卿卿,你在说什么?”
祝温卿心中慌了下,摇摇头。
司桁还是不信,祝温卿安抚道:“你听错了。”
可司桁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人,手臂圈住祝温卿肩膀,将她往怀里带:“ 卿卿别怕,我会帮你除掉你想除掉的人,你只要在上京就好,其余我来。”
祝温卿听到这里,想说的话突然就不想说了,她抬头望向司桁,司桁带着安抚地笑容看她。
或许她来上京就是个错误。
祝温卿想。
两人沉默一路,终是到了镇国公府。
司桁率先下去,掀起马车的帘子,祝温卿刚露出个脸来,就看着翘首以待的镇国公,瞬间就绷不住,快速冲出马车,扑向镇国公怀里,镇国公也是上前几步接住她。
“外祖父!外祖父!外祖父!”
镇国公紧紧抱着祝温卿,一声一声应着。
秋蝉、冬眠在旁边泣不成声,小声叫着“小姐”。
奉洺先生、清筠先生都看着祝温卿。
祝温卿只是回来,就有这么多人迎接她,祝温玉在远处瞧着心里深处嫉妒来!
但很快,让祝温玉更嫉妒的事情来了。
天子听闻宁安郡主失踪,派了御前军协助镇国公,而且更是送来邻国供奉的珍宝,只为夺祝温卿一笑。
“走走走,进去进去,不要在外面站着了。”镇国公上下打量祝温卿,见祝温卿完好无缺,松了一口气,将祝温卿往府里带,同时和祝温卿身后的司桁对视上。
两个男人对视,什么都不说,什么都心知肚明。
众人拥护这祝温卿往府邸里走,司桁跟在身后也进去。
见祝温卿进去,祝温玉觉得没什么看头,转身就要离开,司巳带人拦下她。
“夫人,请跟我们走一趟吧。”
祝温玉自是不从,嘴里叫嚣着:“知道本夫人是哪家夫人吗?就敢——”
话还没有说完,司巳嫌祝温玉聒噪,直接往她嘴里塞了块臭抹布,将她双手绑起来,带走。
府内,祝温卿平复心情,一一朝众人行礼,在场的人除了丫鬟同辈,皆是她至亲的长辈。
长辈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生辰礼,递给她。
一切其乐融融时,祝乘居然不请自来。
“本官明白您老人家不愿见我,但我始终是卿卿生父,也担心着卿卿,还望您老人家体谅我这为人父的心。”
镇国公哼一声,直接轰人。
祝温卿没有拦,她也不想见祝乘。
可偏偏祝乘像是不知道在场无人欢迎他,不断叫着祝温卿。
“卿卿,幼年时你就离开父亲,父亲多年未见你,也愧对你,你就让父亲把生辰礼亲手送给你吧!”祝乘声声含情,不断纠缠。
祝温卿觉得这样下去不是事,就让秋蝉去拿生辰礼。
“礼物已经送到,您可以离开了吧?”祝温卿道。
祝乘心灰意冷说:“卿卿对父亲当真如此狠心?”
祝温卿心头怨气不断升起:“当初是您抛弃我母亲,让我母亲从天之娇女变成上京笑话,更是让我母亲遭卑鄙小人陷害含恨而去,你如今说这些!你有什么脸!”
“宁青,送客!”
宁青闪身出现,强硬赶走祝乘。
祝乘趁着最后一个间隙道:“好!为父知道你恨我,为父不强求,但是小玉可是你妹妹,你们骨肉相连,血溶于水!”
“闭嘴!”祝温卿真的生气,“我跟祝温玉从不是什么姐妹!”
宁青加快速度,并没有因为祝乘官职身份而手下留情,他直接把祝乘扔了出去。
待门关住,深夜送走众人,司桁慢悠悠来到一茅草屋。
祝温玉衣服因反抗而变得破烂,头发散着,哪里可见大家闺秀的半分样子。
“谁!放我出去!”
蒙着祝温玉眼睛的布被拿掉,被烛光点亮的房间让她刺眼。
待她平复下来,她看见一脸悠然的司桁。
“司世子?”祝温玉不确定问,转而她看见司桁身后有五六个流氓地痞。
流氓地痞看着她流口水。
“司世子,求求您,救救我,我可以帮你。”祝温玉爬到司桁跟前,拽住司桁的腿脚,“我可以帮你让祝温卿喜欢上你。”
大言不辞!
司桁一脚踢开祝温玉,白瓷般的胸口露出一半,地痞们直勾勾看着她,她急忙拉拢衣服,但浑身感觉到一股热。
她虽然与纪公子成亲,可纪公子丧失男子能力,她从未享受男欢女爱,在这种热感熏陶下,她竟然想爬过去,求他们摸摸她。
司桁懒得多说话,起身,留下一屋子男人和一个女人。
不多一会,屋内女人就发出呻.吟声。
“还不够,一会再找些人来,明日再把她扔到祝家门口。”
司巳点头领命。
人不能自作聪明,做出去的事情是要遭报应的。
翌日,祝温玉浑身裸体被扔在祝府跟前,祝府吓的连忙把祝温玉抱回去,一下子,祝家成了上京的笑话。
祝温卿醒来听到此事,稍微细想,她猜到是司桁做的。
但对于祝温玉,她并不在意,司桁对她出手,她亦不会心疼。
可万万没有想到,晌午祝乘冲进来,指骂她:“如此不看姐妹情谊,这让小玉以后如何自处!”
祝温卿心底犯凉,原来昨日祝乘说什么姐妹情深全是为了祝温玉,他知道祝温玉所作所为却还是一味偏袒祝温玉。
“我也不是说了,我跟祝温玉从来不是什么姐妹!”
“那心思怎能如此歹毒!”祝乘失望至极,“你母亲可不是这样的人,就算她再怎么失望,从未对人心怀恶意,你这孩子怎!”
“我母亲良善,却被你们所欺,难道祝温玉对我所作就不歹毒吗?”
这祝乘的心怕不是横着长!
“祝大人怕是找错人了吧,令千金的事情是本世子一人所为。”司桁从大门走来,坚定站在祝温卿跟前,警惕道,“若是祝大人有什么事就来找本世子,本世子会好好跟你算一算。”
祝乘一看是司桁,哪里还敢说什么,只好灰溜溜溜走。
可他刚想,祝温卿就把昨日他送的生辰礼摔到他跟前,精致的白玉菩萨摔的粉碎。
“我不是菩萨,也不是我母亲,我母亲做的做错的一件事就是喜欢你!你滚!我以后再也没有你这个父亲!”
祝乘看着摔碎的白玉菩萨,脚步停顿,心情伤感起来,祝温卿直接放了几条狗出来,将祝乘赶了出去。
“你今日来是为何事?”亭子里,姑娘心情不佳,坐在台阶上,望着池塘里的鱼儿。
“我为你准备的生辰礼还没有送给你呢。”
祝温卿没什么心情,他的生辰里给不给吧,估计又不是什么好东西。
但在司桁掀开他礼物盒子,待她看清礼物时,眼泪刷地流下来。
一个漂亮精致的陶瓷娃娃。
而娃娃的容貌正是她母亲、宁虞。
作者有话说:
我更新了!最后几分钟!
真的太感谢宝贝们的不离不弃!
太爱太爱太爱你们了!
呜呜呜呜呜呜无发言表!
第50章 第五十章
◎昨夜观音入梦来,从此不敢望观音◎
“我知道你一直念着你母亲, 我问了母亲关于你阿母印象,又不放心去宫内寻了你母亲画像, 就照着这画像一点一点捏了你母亲的瓷娃娃, 我想,这样你心中总算有个宽慰。”
司桁边说边变宝贝似的把藏在衣袖里的画像拿出来。
宁虞当年是上京出了名的美人、才女,更是镇国公的掌上明珠, 当年宁虞及笄时,天子特地派皇家御用画师给她画像。
“这副画像就是当年被收进宫内的画像。”
祝温卿小心翼翼接过画像, 画像里少女刚刚及笄, 眼眉含笑, 皆是活泼盎然。
这样的姑娘原本就是天上凤,却因爱错人,让自己未满二四就香魂永消。
“这画像也一并送给你。”司桁拿着手帕擦干祝温卿眼角的泪。
少女带着雾气的眼睛直直凝着他,他身躯一顿,然后掏出他最想送的礼物。
“这个也是给你。”
祝温卿迷惑打开盒子,也是一个瓷娃娃。
瓷娃娃穿着水红色长衫,带着薄纱, 翩翩起舞,而瓷娃娃正前方坐着一少年, 少年全神贯注凝视着她。
祝温卿认出来,这不是、不是秦韵及笄那日她穿的水红色长衫吗!
祝温卿侧头望过去, 司桁点头。
像是在告诉她,这是他们二人。
可司桁真正暗藏的深意,他却不敢言说。
那深意就是:当盒子关住, 司桁的世界里永远都只有祝温卿一人, 而祝温卿也独属于司桁一人。
司桁想, 再等等, 等姑娘心动的那一日。
祝温卿自是不知司桁这么复杂的心思,当她看见宁虞的瓷娃娃时,心里就被击地溃不成军。
她发现,她所有的秘密,在不知不觉地与司桁分享。
她头一次不顾及他人,直接扑向司桁怀里。
“谢谢你。”
她知道她一直在有爱的环境里成长,但司桁对她的爱已经超过她的认知。
“真的很谢谢你。”
司桁愣住,慢慢环抱住祝温卿。
少女身体柔软,浑身散发着荷花香气,他低头,贪婪地嗅了下姑娘味道,等想更加深入闻的时候,祝温卿推开司桁。
“刚才失礼了。”姑娘后知后觉。
司桁大大咧咧道:“没事,你还主动亲过我呢。”
祝温卿脸刷地红起来,想起昨日她为讨好司桁主动亲他。
“才没有,别瞎说!”
“欸?”司桁不爽起来,“昨日你可是!”
“没有!不许瞎说!”
这姑娘翻脸不认人!占了他便宜不认!
司桁刚开口,祝温卿抱着她那一堆礼物起身,朝宁青吩咐道:“宁青,送客!”
宁青冷漠地出现在他跟前。
司桁看了眼一直没表情的宁青,偏过身子,喊:“卿卿,你不能这么对我,我可是清白之身.......”
这人好烦!
祝温卿加快脚步。
司桁往左偏一下身子,宁青就跟着往左移动,司桁往右偏一下身子,宁青就跟着往右移动。
无论司桁怎么移动,宁青就是不让司桁看祝温卿。
除了对祝温卿,司桁对任何人都没有耐心,司桁当下就要对宁青出手,宁青早就准备好,但他刚出手,祝温卿声音就飘过来。
“你要是敢打宁青一下,我就不让你进镇国公府!”
司桁手又灰溜溜收回去,这姑娘还真是往他心尖上戳。
宁青此刻居然露出得意的笑:“请吧。”
司桁不得劲回去。
房间内,祝温卿盯着瓷娃娃,不由自主乐呵呵笑出来。
“姑娘,你已经快要笑三个时辰了!”秋蝉戳了戳祝温卿脸蛋,“脸不僵吗?”
祝温卿伸手揉揉脸,用双手撑着脸看瓷娃娃。
司桁的手艺还挺巧,捏地怎么能这么像呢!
入夜时分,冬眠拿着从陇西送过来的信走进来。
“姑娘,姜家公子给您送信了!”
姜家富甲天下,其下产业遍于全国,论财力,没人比得过姜家。
但在江湖上,但有银两还不够,为保姜家财富,姜家虽未入官,但江湖上布满他们的势力。
秦敬礼只是年少时与祝温卿相伴几年,还算不得上真正的竹马。
而这位姜家公子,可谓是真正的竹马。
在陇西时,家住对门,镇国公找不到祝温卿时就去姜家找,姜家找不到姜家小公子就去镇国公府找。
祝温卿打开信封,一目十行读下来,脸色愉悦地飞扬起来:“秋蝉、冬眠,阿苏苏说他还有三日就到上京了,真好!连阿苏苏都来上京了!”
“哇!小公子也来了!”秋蝉附和,与冬眠对视一眼。
“对呀对呀。”祝温卿还沉浸在好友来上京的喜悦之中,并未察觉到两丫鬟对视的深意。
之前,姜家有意与镇国公府联姻,但碍于祝温卿身上有婚约,姜家提过几次,都被镇国公挡了回去,而且姜家公子看姑娘的眼神实在说不上清白,只是祝温卿从未往这方面想。
此时姜家来人其来意怕是不含而表。
祝温卿刚将信封收起来,窗户就被人打开,司桁露出脑袋冲她笑了下,随后熟捻地翻窗进来。
司桁刚站稳,宁青紧跟其后,外面还时不时有狗叫声。
真烦!司桁心里骂道。
宁青一个闪身挡在祝温卿跟前。
司桁皮笑肉不笑道:“卿卿,你这暗卫着实厉害。”
宁青一副冷冰冰地模样,并未因司桁夸奖而露出半分愉悦。
“那当然!”祝温卿骄傲扬起透露,优越的下巴线流畅漂亮,白嫩的脖颈像是一块极佳的瓷玉,司桁眼神暗了下。
“那也不必如此防我,过几日就要例考,我只是单纯前来求学的。”司桁说的诚恳。
祝温卿显然不信。
“是的,近日我许久未去国子监,功课落下许多,这次若是考不好,母亲会被我气吐血地!”司桁声音柔和,带着求人的声调说,“小菩萨,你行行好,帮帮我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