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到处知何似gb
作者:为什么笔名都重复
简介:
一个小书生救了大魔王的故事。
傲娇疯批门主X慢吞吞小书生
雷:gb女攻 女主武力值天花板 武侠 作者没带脑子 骂角色可以,不许骂作者
第1章 夜雨初逢悉心顾
朝阳城是长州一个不起眼的小镇,处在偏僻的西北角,是个舆图上都懒得画的小地方。
傍晚天下起了小雨,淅淅沥沥,落在石街上,不一会儿在低洼处形成了小水坑,过路的行人车马行色匆匆,踩得水花四溅。
方翊数了数手上的铜钱,不多不少,正好60枚。
他叹了口气。
近来时常落雨,路上行人少了,买书的人自然也少了。本来卖书也挣不到几个钱,眼看着家里快揭不开锅。
可惜急也无用,只得在心中求求老天大发善心,莫要再降这恼人的雨。
他慢吞吞将湿了一角的书拿帕子擦了一遍,又小心翼翼地叠到一旁摞得整齐的一堆书上,再仔仔细细拿布包好护在怀里,撑开伞走进了雨里。
方翊家在城外东南方向二十里远的方家村,光靠两条腿得走上一个半时辰。
平日里方翊蹭着方元良的牛车来回,没一个时辰就到了,这日想多卖会儿书,没跟上他的牛车。
这会儿天色愈来愈暗,他加快脚步向家走去。
出了城周围的景色荒芜寂静,除了中间通向城门的大路,两边都是野草,将近有半人高。
方翊沿着大路走了半个时辰,然后拐进了一旁的小路。
这是他每日的必经之路,今日不知为何,多了一丝不寻常的感觉。
风压倒杂草发出哗哗声,显出几分秋季的肃杀之意。远处不知名虫的鸣叫时有时无,刺激人的耳膜。
雨越下越大,道路泥泞弄脏了鞋子和衣裳下摆,天色完全黑下来,行走更加困难,幸好远处隐隐透着火光。
方翊凭着感觉走,突然踩上一块软物,吓得他赶紧缩回了脚。
他退后几步,借着月光眯眼看,赫然发现那竟是一个人。
那人仰面躺在地上,头歪在一边,任由雨水打在脸上,无声无息,好像死了一样。
方翊缓缓蹲下身,颤巍巍试探那人鼻息。
虽然微弱,好在还有气。
他左右瞧瞧,周围冷冷清清,除了时不时传来的蛙虫声和雨声没有其他人。
他心道:“任人躺这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死了,不如带回去看看,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于是将伞放一边,把书系好挂脖子上,拉着那人的手艰难背起来。
这样一来就没有空手拿伞,他索性不管,咬牙将人带回了家。
那人看着瘦,却一点不轻,方翊将人放床上,深喘了几口气。
他寻了火折子将灯点燃,终于看清了那人的脸。
是个姑娘,而且是个长相英气的姑娘,长眉高鼻薄唇,不仔细瞧会叫人误以为是个男子。此时她状态很不好,一身黑衣全湿透了, 脸色苍白,唇色也发白,身体冷的和冰似的。
方翊在心中默念了三遍非礼勿视,快速解开了她的衣带,这才发现她身上深深浅浅一堆伤口,有的甚至长达五六寸,正在汩汩流血。
他倒抽一口气,知晓自己救了个麻烦,但看她面容惨然实在于心不忍,只得叹了口气,老老实实地给她包扎。此时已是深秋,寒气逼人,方翊烧了盆热水给那姑娘擦身,再给她换了条他的衣裳。
不对比不知道,他发现这个姑娘比他还高还壮,肌肉整齐遍布全身,看的他羡慕不已。
他捏了捏自己手臂,只能捏起来一层皮。
他又叹了口气,心道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折腾了半晌已是子时,方翊匆忙洗了个澡准备歇息,突然想起那姑娘冰块似的身体,他犹豫着翻出了冬日里用的汤婆子灌了热水塞在那姑娘的身边,又仔仔细细地把被子给她掖好。
方翊现在睡的屋子是他父母原先睡的,他的屋子在旁边。
自从父母去世后,他便搬到了这边来睡,那边也就空着了。
此时那姑娘正睡在这张床上,方翊怕她半夜发热,就拿了两床被子在床边打地铺。
果不其然,他半夜惊醒,发现那姑娘两颊通红,嘴唇干燥,额上细细密密的都是汗珠,正无意识地呻吟。
他摸摸她的额头,烫得吓人。
方翊将准备好的巾帕放进冷水里拧干,搭在姑娘的额头上。
他伸进被子里将汤婆子拿出来,里面的水已经冷了,方翊换了热水又塞进去。
后来又来来回回换了几次,东方既白,烧总算退了。
方翊长舒一口气,正准备拿走巾帕,却见原本昏迷不醒的人猛然睁开眼,紧紧扼住了他的手。
方翊被她眼神震慑到。
他不知道该怎样形容那双眼,瞳色很浅,似狼似虎,狠戾非常。此时那双眼正狠狠盯着他,好像要把他生吞活剥。
称方翊愣神之际,那姑娘猛然暴起,一把掐住他的脖子抵在墙上,五指收拢。
脖子被死死掐住,几近断裂。
方翊一句话说不出,呼吸困难,脸憋得通红。
他死命扯拽那姑娘的手,那手却如铜墙铁壁般丝毫不动。时间一长,他便没了力气再去拉扯,耳朵里嗡嗡作响,眼前蒙了一层白雾,马上要魂飞天外。正当方翊觉得自己好像看见了他爹娘时,那姑娘终于松了手。
大股空气争先恐后涌入鼻腔,方翊捂住脖子大口呼吸,总算觉得自己活过来了。
他此时是看也不敢看那个姑娘,把自己团吧团吧塞在了角落,尽量减少存在感,免得她再给他来一下。
绥宁低头检查身子,发觉伤口都已处理妥当,穿着的衣裳不是她自己的,显然是有人趁她昏迷给她换了,不过她丝毫没有被陌生男子看了身子的羞耻感。
她打量着周围,屋子空间不大,家具也不多,但整整齐齐干干净净,看得出屋子的主人是个清贫但勤快的人。
她再转头去看跟个鸵鸟一样的人,一身洗的褪色的长袍,两鬓的长发用发带捆在脑后,只留了些扎不住的碎发。
她丝毫没为刚才的事感到抱歉,转身大剌剌坐在床上,挑眉问道:
“是你救的我?”
方翊小心翼翼抬头朝她看去,触及她锋利的目光时又快速低下,弱弱点了下头。
绥宁皱眉:"你是哑巴?抬起头来说话。“
方翊摇摇头,连忙说:”我不是。”
绥宁“啧”了一声,“站起来,到我跟前来。”
方翊虽然不是很想过去,但他不敢不听她的话,磨蹭着站到绥宁身边。
先前被梦魇住了没看清,此时终于看清了此人的全貌。
身形单薄,高高瘦瘦,面容清秀,一双琉璃似的乌黑眼睛清澈见底,轻轻一转旁人就知道他的心思。
绥宁毫不避讳地打量他。
就是这人救了她,彻夜照顾她。
第2章 初识相交探底细
绥宁下巴一扬,问:“你叫什么。”
方翊答:“我姓方名翊字容川。"
绥宁礼尚往来:“我叫绥宁,绥安的绥。”
“绥宁?”方翊小声嘀咕:“好奇怪的姓氏,有人姓绥嘛?”
绥宁耳尖听到了,斜了他一眼:“我没有姓,就叫绥宁。”
方翊“哦”了一声,觉得这个人好生奇怪,怎么会没有姓,不过他不敢问。
绥宁站起身望向窗外,此刻已是卯时,天蒙蒙亮。
她的伤口血已止住,但疼痛并未减少半分,好在她能忍受,往年在尸体堆里摸爬滚打,鲜血碎肉沾了一身,满身伤痕比这严重的还有,她习惯了血往肚子里咽,只要醒了就能动,只要能动就不会死。
她目光阴沉,食指碾着拇指指腹,窗外灰蒙蒙的天气亦如她的眉眼,模糊不清,猜摸不透。那些老东西真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手,是算准了她暂时不会动他们。
方翊见她伫立窗前丝毫没有昨日半死不活的样子,心里感叹她身体真好。他低头看看自己的小身板,犹豫着要不多锻炼锻炼。
他在绥宁身后站了一会儿便去做自己的事。方元良辰时会来唤他去城里,他得早些准备。
他匆匆漱完口擦完脸,给绥宁也准备好盥洗的东西,继而去灶上蒸了几个馒头。
本来他一人还能对付对付,现在多了一个绥宁就多了一张吃饭的嘴,真是雪上加霜。
他幽幽叹了口气,就着昨夜烧的温水继续啃馒头。
绥宁洗漱完慢悠悠晃荡进来,看到桌上盛着的馒头,皱了皱眉:“你早上就吃这个?”
方翊抬头望了她一眼,默默点头。
他猜想绥宁家世不简单,昨夜他为她疗伤时剥下来的衣裳是鸳鸯绮做的,价值千金,上头的玉佩是顶级的和田羊脂白玉,通体雪白昀润,更是无价之宝,光是这两样就算把他卖了都不值这些钱,更别说其他零零碎碎的加起来怕是他这辈子都买不起。
方翊知道叫她吃这些粗食是有些委屈她了,只不过现在他确实拿不出更好的东西。
绥宁没再说什么,安静坐下来吃饭。
两人都不是话多的人,一顿饭吃下来意外的和谐。
将近辰时,门外传来了牛车声,是方元良来了。
方翊将绥宁带到庖厨,指着灶上剩余的馒头说:"你若是饿了可以吃这些。晚些时候我才回来。“
他又带着绥宁到放伤药的柜子前,“过些时候换个药,不方便我回来帮你换。”
他跟绥宁打了个招呼,背着干粮和书匆匆跑出去。
绥宁拉开窗户,看见方翊笑着和一个中年男人说着什么,然后坐上牛车,视线不经意间交汇,方翊犹豫着和向绥宁挥了挥手。
绥宁哼了一声,拉上纸窗。
今日老天爷放了个晴,日光穿透云层洒向大地,天边飞过一只白鸽,孤独又寂寥。
方翊抬头望天,觉得奇怪。
“怎么只有一只鸽子在天上飞?”
方元良估摸道:“许是家养的。”
方翊想想也是,眼看着快到城里了,这事很快抛掷脑后。
大清早的谁都提不起精神,城卫打着哈欠看守极其放松,匆匆扫了一眼关引就放行。
尽管时辰尚早,城里依旧热闹纷繁,吆喝声不绝于耳。路边店铺林立,有各种小食铺,还有撂地抠饼的卖艺人,观众鼓掌叫好,铜钱砸在瓷碗里叮当响。
方元良将方翊带到他的摊位就离开了。
方翊将素布拿出摊在地上,然后解开包裹将书小心翼翼在地上摆放整齐,他缩着腿坐在青石阶上,等待有人来买。
太阳一点一点爬到正当空,影子一点一点变短。
上午的生意不好做,只有少许人来看看他的书,翻翻就走了。
他从怀里掏出干粮,一口一口地啃,心里莫名想到了绥宁。
不知道她的伤还疼不疼?有没有敷药?有没有吃饭?她一个姑娘怎么受了这么多伤?
实际上他昨夜看到的不止那些,还有一些陈年老疤横亘她整个躯体,惊悚骇人。
他不由想到绥宁醒来就是一副没事人的样子,心里一阵嘘唏:她一个姑娘怎么熬过那些痛?
不过除了嘘唏感叹也不作他想,毕竟他们萍水相逢,等她伤好便桥归桥路归路,此后不会再有交集。
方翊小口嚼着干粮,睫毛低垂,显得乖巧,心里想事,全然没注意有人一直在盯着自己。
“门主。”一布衣男子两手抱拳,单膝跪地恭敬行礼。
绥宁收回视线,两指落在红木桌上。
"说。“
"属下查明,此剑法虽千变万化,变法莫测,但同宗同源,皆出自于九幽剑法。”
九幽剑法……
绥宁微微眯眼,手指有节奏的敲击桌面。
九幽剑法乃青山派独创,此次的幕后黑手是谁一目了然,只是,他会这么蠢吗?
分明是只千年老狐狸,怎会将自己暴露在面上。还是说……
“门主,还有一事。”布衣男子犹豫开口,“昆仑派掌门罗不秀之子罗衫……死了。”
绥宁动作一顿,侧目而视,眼神晦暗不明。
“死了?怎么死的?“
”禀教主,也是九幽,一刀致命。”
绥宁靠在椅背上,轻轻阖眼。
她手摆了摆,布衣男子行礼退下。
罗衫疯了这么久,乔敬天为什么要杀他,还是说真是有人栽赃嫁祸?
她揉揉眉心,黑雾一般的谜团充斥着颅内,烦心不已。
想不通便不想,她斟了一杯酒小啜,看向窗外,那里方翊刚卖了几本书,正喜滋滋数着手里的钱。
下午的生意比上午好做,恰逢好天气,闷了许久的人们三五成群出来游玩,方翊也趁机多卖了几本。
他今日早些时候收好了书,家里有个伤患,他得早些回去。
在这之前他先得去回春药堂抓几副药。
绥宁的伤太过骇人,不宜叫大夫,光抹点药也好不快,方翊给她抓了几幅汤药,内外搭配,不消多时她便能痊愈。
方翊想了想,又拿了祛疤的膏药。一共三两银子,他不禁一阵肉疼,好在回春堂的掌柜他熟识,给他便宜不少。况且钱可以再赚,女孩子身上留疤可是一辈子的事,虽然绥宁身上的疤也不少。
他向掌柜的道了别,赶到原地时方元良也刚来,两人坐上牛车往家赶。
方元良瞥见他手上拿的药,关心道:“怎么了,病了?“
方翊答:“是,前些日子突然转凉,起夜时没注意冻着了,染了点风寒,就去回春堂抓了点药。”
良伯道:“哎,那你看着点添衣,可别加重了。回头我叫你吴婶给你煲个鸡汤送去。”
方翊道了声谢,心里淌过一阵暖流。
第3章 共赴家宴见亲友
方元良将牛车停在方翊家门口,等方翊下了车,他道:"有空来家里吃饭,你吴婶和大成哥想你了。”
方翊点点头,和他挥手告别,目送他远去。
他转头回了院子,唤了声“绥宁姑娘”,没人应答。
他回屋里看了一圈儿,连个人影也没有,灶上的馒头一动没动过,早上啥样回来还是啥样。
方翊心里嘀咕:“奇怪,走了?”
他一转头,但见绥宁幽幽站在他身后,一点声响也无,吓的他“啊”的一声,连连后退几步,手抚着胸口惊魂未定。
方翊抱怨道:“你怎么走路没声啊?”
绥宁扫了他一眼,绕开他坐在凳子上。
方翊好奇道:“你刚在哪,我怎么找不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