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执战神的娇公主(重生)——月影星【完结】
时间:2023-07-03 14:44:26

  见春如实禀报,“驸马说,公主处置便好。”想到殷绪说话时的那张冷脸,见春也颇为正经。
  柔嘉眨了眨眼,“没了?”
  见春疑惑着也眨了眨眼,“是没了。”难道还应该有什么么?
  柔嘉犹豫一瞬,试探问,“他……是否高兴?”又或者想到驸马都尉低人一等,而有些生气?
  见春回忆了一番,为难道,“驸马总是一张冷脸,我不知他是否高兴。”
  柔嘉无奈,“罢了,晚上我自行问他。”
  见春退下,柔嘉仍看账本,招来顾嬷嬷商量一番,又让采秋一一记好。
  晚间殷绪又回得颇晚,回来时柔嘉倚靠着床头,手中抱着一个大枕,脸色静默,不知在想什么。
  柔嘉什么也未想,只是等得疲倦,又不想这样睡去,仍等着殷绪。
  殷绪回来,看到柔嘉一双杏眸不似往日光辉熠熠,弥漫着疲惫,心脏顿时一阵紧缩。这种感觉有些陌生。他微微拧眉,道,“公主以后早些休息……”不必辛苦等他。
  柔嘉浅浅一笑,“我是想问问驸马,你的俸银,如何处置。”
  殷绪转身走到罗汉床边,展开锦被,淡声道,“公主处置便好。”也不看她。
  虽让柔嘉替他管理俸银,代表着对她的信任,甚至是认可了她妻子的身份,但柔嘉仍是觉得哪里不对。
  殷绪又道,“公主睡吧。 ”然后躺进被中,闭上了眼。
  柔嘉失落,她觉得一切似乎有所改变,却又一成不变——殷绪与她,还是如此疏远。
  再晨起时,已是云散雨收,清凉的墨蓝天幕,星子渐渐隐没。
  大理寺的官差仍在。殷绪没有等待殷烈,骑马率先去了皇宫。
  在奉天殿外排队等候的时候,薛怀文冲他招了招手。
  殷绪微低了头,恭敬地过去,朝他拱手行礼,“……大人。”将要出口称呼的时候,忽然意识到,若是再称国公大人,而不唤岳丈,只怕会伤害柔嘉的脸面,于是嗓音一时滞涩。
  薛怀文并未在意这个细节。他想着猎场埋伏的事,冷冷瞥了一眼另一侧队前的殷烈,而后看向殷绪,唤道,“贤婿。”
  他同殷绪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而后勉励地拍了拍他的肩,“小心行事。”
  殷绪再度拱手,他试了试,发现岳父叫不出口,换个称呼却自然得多:“小婿知道了。”
  “嗯,”薛怀文听他自称,知道他是认了这门亲事,认了柔嘉,面上一喜,笑道,“回去罢。”
  旁人只当殷绪遇刺不久,将将入朝,所以薛怀文特意嘱咐,并无人在意。殷烈也是如此以为。
  殷绪不过一个闲职,散朝后无事可做,很快回了府中。
  采秋早间带着厨房的婢女小厮去采买食材的时候,意外发现了晚开的栀子,遂买了回来。柔嘉命她放入盛水的银盆,花厅、卧房各摆了一些,顿时满室生香,比熏香更清新好闻。
  殷绪进来后闻到那香,顿觉心旷神怡。
  柔嘉见他回来,朝他柔柔一笑,又吩咐吴嬷嬷给他备膳。
  殷绪静默地看吴嬷嬷出门,扭头回来沉静地看着柔嘉,道,“今日朝会上,皇上将夏苗的日子,定在了六月二十八。”
  柔嘉笑容敛去,低眉算了算,还有半个月的时间。她抬眼看向殷绪,郑重嘱咐,“你一定要万分小心。”
  殷绪想着朝堂之上,陈昱轻蔑而又胜券在握的模样,眼神冰冷,低低“嗯”了一声。
  柔嘉仍不放心,又问,“今日见着父亲了?可与他商议了么?”
  殷绪道,“国公心里有数。”他性子这么冷,与薛怀文接触太多,恐引人怀疑。
  柔嘉细想一番,觉得也是。计划已经确定,该说的话也说了。柔嘉只得换了个话头,“这栀子香你可喜欢么?要不要书房也放置一些?”
  殷绪看了眼银盆中素白洁净的花朵。过去他从不曾留意这些,只觉得一切没有分别,与他无关,如今他道,“……好。”
  柔嘉便吩咐见春送一盆过去,又朝殷绪笑,“如此你的书房也可香气宜人。”
  殷绪没有接话,他着实沉默寡言,站了一秒,只觉得无话可说,便转入饭厅,吃完后径自练武,而后在书房待到了晚上。
  南华院与东英院,都在等待六月二十八的到来。整个殷府,因为这种等待,达成了一种微妙的平静。而柔嘉却在这平静中,越发感觉到了与殷绪的疏远。
  转机,出现在几日后。
  接连几日都是晴天,明晃晃的太阳一晒,又是酷暑难耐。
  晚间,粗使婢女们抬了温度适宜的热水来,一桶桶倒入雕花浴桶中。见春给热水中加入理气活血的玫瑰花瓣,知夏则从衣柜中拿出寝衣,搭在折页屏风上。
  正是一年中又湿又热的中伏,沐浴只会洗出一身汗,好在房中仍有冰块的余温,勉强算是舒适。
  知夏帮柔嘉解下衣衫,道,“再过几日立秋,便不会如此湿热了。”
  柔嘉跨入浴桶,将身体浸入水中,轻声道,“只怕驸马更加辛苦。”她尚好,每日可待在清凉的房中。殷绪不行,每日还得上朝,练武。
  见春便笑,“公主当真是体贴驸马入微。”
  柔嘉看她,微恼,“多嘴,明日便将你许配给薛非。”
  见春苦了脸,连连告饶,“公主饶了奴婢,奴婢再也不多嘴了。让奴婢嫁给薛非,还不如嫁给一根柱子。”
  驸马孤冷寡言,好歹在公主和国公面前会多说几句,薛非那根本就是无口。见春觉得,哪怕只与他待上一日,自己便会憋死。
  知夏在旁露出一点幸灾乐祸的笑来。
  主仆三人正打趣间,卧房忽然穿来一点窗棂的响动,接着是重物落地的声音,以及采秋的一声怒喝:“什么人!”
  柔嘉受惊,顿时脸色一变,双手抱臂护在胸前,往水里一沉,浸到尖尖的下颚,嗓音发紧道,“发生何事?!”
  卧房内,采秋和醉醺醺的殷翰正在纠缠。
  前些时日因为公主驸马遇刺而宵禁,今日终于解除,殷翰找到机会溜了出去,和狐朋狗友吃吃喝喝,这会儿才醉意熏然地回来。
  往日他住南华院,也常做这样的事,因为害怕遇到殷烈被他责骂,便选择翻窗进屋。
  此刻他正醉着,忘了自己已经不住南华院了,熟练地翻窗进来,刚一落地,便听到采秋的声音,“什么人?!”
  他以为是自己院中的侍女,摇摇晃晃走了两步,打着酒嗝道,“不……不要声张。”
  否则传到殷烈耳中,自己只怕要屁股开花。他与殷绪斗殴,殷烈会偏袒他;但是不学无术、吃喝玩乐这种事,殷烈却决计不会轻饶。
  采秋正在整理公主晾晒过的衣衫,被忽然的动静下了一跳,转身看向来人,发现是殷翰。
  将军府的三位公子都生的高大,一副孔武有力的模样,还有武艺傍身。采秋以为他意图不轨,惊惧得浑身紧绷,却还是冷静地拦在殷翰身前,喝问道,“公主屋内,你意欲何为,赶紧出去!”
  耳房内的主仆三人意识到,这是进了外人了。此乃前所未有的事,谁人这么大胆?
  担心采秋一人奈不过贼人,知夏凝重着脸,转出耳房帮忙。见春麻利地从屏风上拿过寝衣,盖在了柔嘉身上,警惕地站在她身边,盯着耳房的门帘。
  卧房内殷翰越听越糊涂,含糊不清地说道,“我又不是驸马……嗝……哪来的公主?”
  又醉意朦胧地笑起来,“快给小爷我拿衣……嗝……我要沐浴……”
  眼看殷翰要闯入耳房,采秋立即抓住他的手臂,大喝,“放肆!”
  但她一个女子,哪拉得住五大三粗的殷翰,何况他还喝醉。
  正好知夏出来,见殷翰拖着采秋要过来,死死挡在耳房门前,扭头对着耳房小门大喊,“驸马,驸马!”
  书房外护卫的平安听到动静,意识到出了要紧事,忙往前走了两步,又想起:这个时刻,公主不是在沐浴,便是准备入睡,他一个男仆,无论如何是不能进去的。
  正要呼唤驸马,殷绪却已经吱呀一声推开了房门,面色一片森寒。
  平安急忙道,“驸马,公主那边似乎出了状况。”
  殷绪冷道,“我听到了。”说话间快步往主屋奔去。
  情况紧急,他不想绕路,一步跃上耳房台阶,抬脚狠狠一踹,便将小小木门门栓踹断。
  两步跨进耳房正中,四处一看,视线掠过站得笔直脸色发沉的见春,落在浴桶内的柔嘉身上,瞳孔便是一颤——他生得高大,那与见春齐高的屏风,着不住他的视线。
  只见水中的美人长发披散,沾染一点湿意;瓷白的脸孔被水气染上绯色,比水中的玫瑰更娇更艳;水润的杏眸中满是慌乱,让人心疼,却又无端让人,生出些想要让她更慌的荒唐念头……
  她整个身子浸在水中,只露出一张小脸,身上盖着寝衣的上衣,那上衣已被打湿,近乎透明,黏在双肩上,现出皮肤的莹润色泽。而上衣的面积有限,遮不住她玫瑰花瓣之下、清澈水中,影影绰绰的双腿,白得几乎晃眼。
  在他的注视之下,那双白玉一般的腿轻轻瑟缩了一下,荡出一点玫瑰色的涟漪,旖旎地扩散,散到他心头,变成呼啸的风暴,朝他身体某处奔流。
  殷绪一怔,呼吸一紧,身体都僵住了。
  唤回他神思的是见春,她焦急地指着门帘,唤道,“驸马爷,那边!”
  殷绪回神,暗自深吸一口气,先转身快步去关了被踹坏的门,接着大步流星折返,掀开门帘,便见殷翰醉眼朦胧,轻佻地去挑知夏的下巴,“嗝!美人儿,怎今日如此投怀送抱?”
  殷绪在他的手指碰上知夏之前,狠狠捏住他的手腕。
  殷翰脸色剧变,“啊!疼疼疼!”
  采秋和知夏两个见殷绪过来,松了一口气,各自退开,殷绪抿紧薄唇,脸色冰冷,毫不留情将殷翰手臂往后一折,擦咔一声,传来清晰的脱臼声。
  殷翰痛得惨叫一声,俊脸顿时没了血色,满头冒出大汗。
  这还不算完,殷绪使劲将他往地上一推,待他跄踉着倒地,一脚踩上他的脊背,狠狠用力。
  殷翰倒抽几口凉气,满面菜色,骂的声音却很洪亮,“殷绪!你这个贱种!下三滥!我跟你没完!”
  采秋一脸怒容,蹲下身去,啪的就是响亮一巴掌,“对驸马不敬,掌嘴!”
  “你他娘的……”
  “啪!”
  “贱人!”
  “啪!”
  “我……”
  “啪!”
  “我不敢了!我不敢了!别打了!”
  采秋左手握着拍得发红的右手,沉着脸站了起来。
  殷翰娇生惯养,被这么打了几掌,俊脸已是肿胀如猪头。殷绪看了一眼他狼狈模样,转头吩咐知夏,“服侍公主穿衣,然后让薛非进来。”
  柔嘉穿衣的时间里,殷绪就这么踩着殷翰。殷翰一条胳膊软塌塌的,脸颊贴着地面,满是冷汗,又痛又气,神志都迷糊了。
  过了会儿柔嘉穿好常服出来,杏眼冒火,看向一动不动,只偶尔哼哼唧唧的殷翰。
  她分明警告过这人,哪知他如此出格,竟敢夜闯南华院卧房和浴房,简直是……岂有此理!
  若不是殷绪,真叫他看到,她的名声就毁了!纵她是公主,终归是女子,如何不怕天下悠悠众口?柔嘉气得眼睛发红。
  见春连忙抱住柔嘉,抚着她的手臂安慰她,眼睛却也是愤恨地瞪着殷翰。
  薛非进来,并不到处看,只低头拱手,“公主,驸马。”
  殷绪看了眼柔嘉,见她惊魂未定,心尖一软,替她吩咐道,“将他送去大将军那里,采秋你跟着,就说他冒犯公主。”
  此事涉及柔嘉的名声,须选个稳妥的人去交代,这样才能保护柔嘉。
  采秋福身,“是。”薛非俯身,用力在殷翰人中一掐,掐得他惨叫着清醒过来。薛非这才费劲将他提起,推着他出门。
  三人一走,此处归于安静。殷绪看了眼仍红着眼睛,不发一言的柔嘉,轻咳一声,不甚自在地出口,“他走了,不必……害怕……”
  难得听殷绪安慰人,还是如此轻言细语。只是柔嘉看他一眼,抿抿唇,想起的却是方才耳房的尴尬,还有他的眼神……他什么都看到了,柔嘉窘迫得不敢靠近他。
  但无疑该先处理殷翰的事。此等恶劣行径,只怕殷烈连夜就要来请罪。柔嘉坐到铜镜台前,让见春知夏给她梳发。
  外头,殷翰的呼天抢地引来了不少人。
  作者有话说:
  感谢在2023-04-25 12:38:14~2023-04-26 11:03:4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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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33章 第 33 章
  ◎窘迫得不敢面对他◎
  殷翰的惨呼与痛骂不加压抑, 在这寂静的夜,显得格外响亮,很快引了人来。先是满面怒容的殷烈与紧步跟随的殷正, 接着是匆匆穿衣的秦氏与周氏。
  就连薛琼,也随着殷弘过来了,她伸手欲要搀扶受伤的殷弘,殷弘不着痕迹地往旁边一避, 昂首阔步往前。
  进来的人, 同出门的人, 在庭院中遇着。
  殷烈借着屋檐下灯笼的火光, 看清了殷翰凄惨的模样,勃颈上的青筋顿时冒了出来, 禁不住咬牙:那个畜生,又将弟弟打成这样!
  “翰儿。”他伸手欲扶殷翰, 薛非见状松手, 殷翰便倒向殷烈怀中, 惨戚戚哭了出来, “爹……”
  殷烈闻到了殷翰身上浓重的酒气, 只是他哭得如此伤心,令殷烈心软,只更恨殷绪:便是翰儿醉酒犯浑, 也不是他下此重手的因由!这个逆子简直六亲不认、泯灭人性!
  这一刻, 他恨不得六月二十八快来, 好早早除掉这个畜生。
  周氏也看清了殷翰的惨状, 扑过来扶着他的肩背就是一阵哭, “翰儿, 我的翰儿, 谁把你打成这样,这是要我的命啊!”
  “娘,我好疼……”殷翰见到亲娘,只觉得浑身更痛,哭得几乎肝肠寸断,顾不上说话。
  母子两哭成一团,殷烈更是心疼,低声道,“忍着点……”说着咬牙一个用力,将殷翰脱臼的手臂一扭一推,殷翰“啊”地惨叫一声,差点又痛晕过去。
  周氏大哭,“我的翰儿!”又扭头满脸是泪地瞪着薛非,“你们谁把我翰儿打成这样?是殷绪那个孽种对不对?除了他没人敢下这样的狠手!”
  殷翰到底是将军府的受宠公子,在周氏心目中,是极其高贵的,她不信除了殷绪,谁还敢打他,尤其手段如此狠辣。
  采秋站在薛非身侧,皱眉,道,“你一个妾氏,竟对府中公子、堂堂驸马如此出言不逊?”
  周氏哭吼道,“便是公子驸马,也不能这般打人!”
  殷烈确信,殷翰手臂脱臼,必然是身负武艺之人的手臂。他见过太多次殷绪殴打殷翰,这一次自然也认定是他。既然殷绪出手了,那殷翰脸上的伤,自然也是他的恶行,没有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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