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执战神的娇公主(重生)——月影星【完结】
时间:2023-07-03 14:44:26

  如今这种情况让她们公主前往,是要做什么,让公主看驸马死得有多狼狈有多凄惨吗?
  简直可恶!
  柔嘉不会骂人,愤怒半晌,道,“无耻!”
  书房内,殷绪听过刘喜的话,便知柔嘉恐怕会气坏,犹豫着要不要出门看看,片刻后果然听见柔嘉的骂声。
  他不再踟蹰,端起了书桌上的一碟荷花糕——那是柔嘉特意令人送的,只是他不惯于吃甜,因此那糕点还有许多。
  殷绪端了瓷碟出门,走向柔嘉。
  柔嘉见他出来,手中还端着一碟糕点,脸上余怒未消,却又疑惑地眨眨眼,眼露询问。
  殷绪在她身前两步停住,伸手向前,低声道,“吃糕。”
  柔嘉低头,那糕码得整整齐齐,散发出荷花的清甜气息,淡粉近白,同底下细腻的绿瓷碟相得益彰,仿佛真的是殷绪手捧一朵荷花。
  柔嘉拿帕子擦了擦手,轻轻拈起一块,送入嘴中,细咬一口,顿时香甜入心。
  殷绪眼神沉冷,笃定道,“放心,我不会让他阴谋得逞。”
  柔嘉心头怒气一消,蓦地柔软,浅笑起来,“我想到了一个法子,需借平安一用。”
  殷绪便唤了平安进来,柔嘉软声招呼殷绪,“你随我来。”又将平安带入了书房。
  令见春与知夏关门关窗,典雅的书房顿时安静下来。
  想到接下来要做的事,柔嘉笑意收敛,转身看向平安,沉静道,“我交给你一个任务。”
第37章 第 37 章
  ◎怜惜◎
  平安单膝点地, 抱拳好奇道,“公主请讲。”
  “我要你,”柔嘉的眼神泛冷, “编一个童谣,暗喻皇帝昏庸无能、残害忠良,荒淫无道,宠信北方来的妖女, 而后散播到京郊的村子里。”
  上辈子, 在陈昱越来越昏聩的后来, 这些儿歌便悄然兴起、四处扩散。如今她做的, 无非是让这件事情提前发生而已。
  见殷绪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柔嘉放软了声音, 解释道,“如此或可转开皇帝的注意力, 免得他日日算计如何害你。”
  出现这样威胁皇权统治的童谣, 陈昱必当调查, 如此便不会把注意力一直放在殷绪头上。童谣充满讽刺, 陈昱必然愤怒难平, 他愤怒,柔嘉便高兴了——陈昱如此欺人太甚,柔嘉忍无可忍, 不还他一下, 终究意难平。
  而这首儿歌, 也不单单是为眼前的事, 也是为后来拉陈昱下马奠下基础——他不配待在那个皇位上。
  陈昱自以为瞒得很好, 决计想不到, 她甚至比此刻的陈昱自己, 更清楚高贵嫔的真实身份。
  而平安受薛怀文培养,读书颇多,编一个通俗易懂、利于扩散的童谣不在话下。
  见柔嘉的眼神如此温软又坦荡,这样真心为自己着想,又那么聪慧,殷绪微微牵动唇角,“好。”
  那边平安虽不明白“宠信北方来的妖女”是何意,但他懂前面几个词。他们府上的公主对皇帝如此恩深义重,皇帝却屡屡暗害她与驸马,可不就是昏庸无能、残害忠良么?
  公主与驸马就该这么做,这是皇帝的报应。
  平安气愤道,“我这就去办。”
  柔嘉又认真嘱咐他,“这到底是危险的事情,你要小心不被人认出。采秋善于梳妆打扮,让她随你一道去。”
  平安说好。殷绪亦道,“早去早回。”平安领命退下。
  柔嘉默默站着,垂眉思考自己是否还有什么疏漏。
  殷绪低头看她,轻声唤,“公主。”柔嘉应声抬头。
  两人四目相对,彼此眼瞳中倒映着小小的对方,一个幽深,一个清澈。
  殷绪心中柔软,低声道,“辛苦你了。”他忍不住思索,自己该做些什么,来回报如此为他的她呢?
  柔嘉摇头浅笑,“不辛苦。我只希望你平平安安。”而后雄鹰展翅,翱翔于这天地。
  殷绪没有回话,只深深望定了她。
  天色一直阴沉到晚上。平安与采秋在城门关闭前及时赶回,回禀柔嘉事已办成。柔嘉稍稍安心,只待后续发作。
  南华院众人各自歇下之后,起了大风,竟是将云吹散,露出满天星斗来。
  柔嘉起时,东方如薄纱一般的云,被将露未露的太阳照得透明,渐渐地又染上绯色,瑰丽得很。
  顾嬷嬷也早早起来,进来服侍柔嘉,又慈爱地笑,表情安稳,镇定人心,“今日天露吉相,公主和驸马一定会事事吉祥。”
  采秋也笑,“嬷嬷说得对。”
  柔嘉浅浅回以一笑,在帐幔内更衣完毕,转到了衣柜边。
  驸马都尉是武将,有朝服,也有铠甲。铠甲是光亮坚固的明光铠,武器是一把横刀。
  那副明光铠正在衣柜中,单独一格,全身加起重达三十斤。柔嘉由顾嬷嬷和采秋帮着,颇费了一番力气,才将头盔、胸甲、腰甲、裙甲、护臂等一一检查过一番,确认没有任何问题。
  又检查横刀,那刀精钢打造,刀刃偏窄,只有四斤重,柔嘉也能拿动。
  伴着采秋“公主小心”的提醒,她拔出刀身,只见上面花纹精美、光华流转,刀刃薄得几乎能吹毛断发——也没有什么问题。
  柔嘉还刀入鞘,这才微微松一口气,又暗道一个环节也不可放松。
  夫妻二人先后在耳房洗漱完毕,又在吴嬷嬷的招呼下,匆匆用过早膳。殷绪换了一套黑色中衣,来到衣柜前。
  柔嘉和采秋两个,一个提,一个托,用了些力气,才将胸甲拿了出来。
  见柔嘉的柔白手指已被硌得发红,殷绪眼露几分怜惜,伸手,“我来罢。”
  这套明光铠内衬有坚韧的皮革,外面是打磨发亮的坚硬甲片,边缘还包裹着红色布帛,防护严密,华美而又大气尽显。
  殷绪沉默地一样一样穿上,逐渐变得刚毅又英武,衬得面前的柔嘉更显娇小。
  看着殷绪戴好头盔,柔嘉又郑重重复,“一定要小心。”
  将横刀用力握在手心,殷绪神情已变得肃杀,沉声道,“你放心,我不会有事。”
  轮到柔嘉装扮。今日她是作为公主出行,要面对皇帝与群臣。顾嬷嬷给她拿了一件檀色的绣金大袖长衫,又拿了一套黄金与珍珠打造的头面。
  殷绪提刀耐心地等在一边。难得见柔嘉穿红,一时娇媚尽显,他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只是柔嘉心事重重,没有心情多加打扮,匆匆弄好,同殷绪出门。
  平安与薛非两人也已整装待发。柔嘉严肃着脸,又压低声音嘱咐他们,“一定要护好驸马。”
  平安与薛非同样压低音量,肃声道,“遵命,公主殿下!”
  一行人又去往前院,在影壁边,见到等候在那里的殷烈与殷弘,父子两也是一身铠甲,脸上都殊无表情。
  见到柔嘉,他们脸露一些恭敬,殷弘还温柔了眉眼,拱手行礼,“公主。”
  柔嘉低头,掩去眼中冷意,道,“公公,兄长。”
  殷烈看向殷绪,只见他一身威风凛凛的铠甲,倒有些自己年轻时的模样;只是一见他那一脸无动于衷的模样,殷烈就觉得心中恼怒,要习惯性地冒头。
  但他很快压制下去。罢了,左右他这逆子,最早今日、最迟明日便要死了,父子孽缘到头,恼怒也好,痛恨也罢,尘归尘,土归土,他还是不要呵斥他好了。
  不是他无情,得罪皇帝,是殷绪运气太差。
  殷烈恢复冷静,沉声道,“今日是你第一次执勤,一定要小心谨慎,护好皇帝。”依旧同从前一样,连个称呼也无。
  殷绪没有理他,走到柔嘉的楠木大车边,淡声道,“公主。”
  柔嘉柔软地笑了笑,走过去,搭着殷绪抬起的手腕,登上马车。然后殷绪也利落地上马。
  身后父子两个,脸色一个比一个阴沉。
  到达皇宫西门,羽林卫手持武器,分列宽敞的大街两边;陈昱的正车副车已经铺陈开,车前车后都是高头骏马、人头攒动。武将一个个身披铠甲、威武万分,没有武职在身的官员、公子们也是一身劲装、潇洒利落。
  平安与薛非离去,薛怀文亦是刚到,看到殷绪与柔嘉的大车,便打马过来。
  柔嘉透过窗户看到,连忙起身出了马车,给薛怀文屈膝行礼,“父亲。”
  殷绪也拱手,“国公大人。”
  “嗯。”薛怀文简单应了一声,面上不掩诧异,问柔嘉,“你怎么也来了?”
  柔嘉嘴角牵起,眼里却露出一点父女两才明白的恼怨,“皇上仁爱,许我前去。”
  薛怀文脸上阴沉转瞬即逝,笑道,“猎场景致优美,你可以四处转转。”
  柔嘉乖巧地应了一声好。
  一队羽林卫过来向殷绪行礼,这是此次殷绪行动的下属。
  知道殷绪要开始执勤,柔嘉不再打扰他,告辞之后,命车夫将马车汇入车队。
  薛怀文看向殷绪,眼中饶有深意,“贤婿初次执勤,万事小心,若有疑问,可与我说。”
  殷绪拱手,“多谢大人,小婿明白了。”
  不多时陈昱被宫人们簇拥着来到,群臣下车下马,齐齐行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卿平身。”陈昱冷笑着看向福身低头的柔嘉,“许久未见,皇姐可还好?”
  柔嘉不欲看他,维持着垂首的姿势,面色冷淡,语气疏离,好在她出嫁前便是这副模样,算不得露馅。她道,“承蒙皇上挂念,臣姐一切都好。”
  你便硬气吧,看能硬气到几时!“如此朕便放心了。”陈昱冷哼一声,拂袖上车,“启程!”
  奉车都尉护卫皇帝所坐的正车,驸马都尉护卫随行的副车。殷绪与那面生的奉车都尉彼此见礼,各自带人守在了各自的车边。
  此时已入秋,却又在末伏,夜里逐渐凉爽,白日却依旧炎热难忍。
  柔嘉掀开车帘,望了望东边的日头,又望望日头下一身厚重的殷绪。大队人马行动颇慢。柔嘉只希望,能赶紧到西郊。入了山,便凉快了。
  见春从车中几案下拿出一壶酸梅汤,不紧不慢地倒入雨霁天青瓷杯中,又笑道,“此刻时辰还早,暑气未起,公主不必为驸马担心。”
  柔嘉轻轻看她一眼,略略放心,端起酸梅汤小口小口喝起。
  知夏也端出糕点来放在几案上,笑着接过话茬,“你可长点儿心劲儿吧,回头真得嫁给薛非了。”
  两个婢女笑闹起来,柔嘉却在她们的笑声中,当真放松许多。无论如何,她必须要相信殷绪,一定能化险为夷。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大队人马才出了城门,往前又行进了一段路程,这才进入西郊山林。
  因这边是皇家猎场,道路年年都要修整,马车上去也并不困难。柔嘉坐在车上,直到抵达猎场入口。
  作者有话说:
  大家劳动节快乐,挨个么么
第38章 第 38 章
  ◎一个救助,忽然变成了拥抱◎
  入口处十分开阔, 建了四五座楼阁,当做皇帝出猎时的行宫。陈昱自然住进了最富丽堂皇的那一座,柔嘉被安排进了旁边的阁楼。
  其余的大臣们各自选了地方, 左右大多是武将,并未有那么多讲究,又身强力壮,将就一两晚不是问题。
  柔嘉由两个婢女陪着, 进了阁楼。这座阁楼, 亦是她十三岁那年秋狩住的那座。几年过去, 整体布局依旧, 只家什装饰有了些许变化,又被提前来到的宫人打扫得一尘不染。
  柔嘉扫了眼厅堂的大画屏, 没有心情抚今追昔,只转入西屋。那边大开的窗户正对着设伏山崖的方向, 虽有丛林阻隔, 她看不清什么, 但就是忍不住去看。
  站在窗边, 带着草木清新味道的山风吹了过来。放眼过去, 由近到远是农匠精心种植的花丛,琉璃瓦覆盖的高高围墙,绿意盎然的树林;侧耳倾听, 草虫低鸣、鸟声啁啾。如此安宁景象, 谁又知安宁深处, 潜伏着杀机。
  也不知此刻平安他们是否已经顺利抵达山崖。
  柔嘉沉沉想着, 视线不经意掠过窗外的一丛木芙蓉, 只见一条花纹斑斓的长蛇吐着蛇信, 不紧不慢朝墙根爬了过来。
  蛇……
  柔嘉僵立一瞬, 下一刻俏脸退去血色,眼眸颤动,“啊”的一声惊叫,捂着心口朝后猛退。
  退的太快的结果,便是失去平衡,往后倒去。她下意识伸手去抓,却什么也没有抓到。
  初入寝居,此刻见春和知夏都在忙着整理行囊,并未跟着她,只怕……
  正是心慌意乱时刻,耳边忽然听到金属撞击的叮叮声,和沉重的脚步声,一路快速靠近。
  她落入一个坚实的怀抱,细腰被戴着护臂的胳膊揽住,和前世一样,那么安稳有力。
  她侧头看去,只看见一双深沉如海的眼睛——果然还是他。
  殷绪揽住柔嘉腰背,使力一托,本想托着她站稳。只是仍掌握不好和如此柔软女子相处的力道,柔嘉被他托得往前跨了一步,扑入他怀中,一手按在他胸口,一手搂住他肩膀,挺翘的琼鼻撞上他锁骨下的皮革。
  温热的,不知是皮革原本的温度,还是他的体温透了过来。
  一个救助,忽然变成了拥抱。
  她真的好香,又那么软。殷绪顿住,身体发僵,连呼吸都屏住。
  柔嘉耳根泛红,心脏噗通猛跳,也不知是吓的,还是羞的。但她仍不敢从殷绪怀中抬头,只颤声道,“窗……窗外……有蛇!”
  此时他们的位置离窗已有两步距离,殷绪便松开柔嘉,转身欲要上前查看。
  忽然没了依靠,柔嘉不安地缩紧双臂,按捺片刻,却依然克制不住恐惧,伸手拉他。殷绪穿着铠甲,没有衣袖可拉,她只能勾住他的手指,哀声道,“殷绪……”仿佛害怕被抛弃的小兽。
  因练武和做粗活而变得粗粝的手指,被细腻柔荑抓住,殷绪感觉心尖颤了一下,手指缩了缩,却未将她甩开,只任她拉着,沉默地走到窗边细看一番,那条长虫已不知去了哪里。
  他回头望着柔嘉眼尾泛红。楚楚可怜的模样,只觉得喉头干痒,压低了声音,“已走了……不必怕……”
  柔嘉颤着水眸望他,一时没有出声,意识到婢女已来到身边,松开了手。
  见春与知夏听到动静快步进来,等柔嘉松开了手,见春这才上前,扶着柔嘉安慰。知夏皱眉道,“如此炎热季节难免有蛇,奴婢再去寻宫人来撒雄黄粉。”
  有人在身旁,柔嘉安定了些,刚才已失态许久,危机将来,也不适合再小女儿情态。柔嘉抿唇,让自己镇定下来,道,“去罢。”
  知夏离去,见春仍做回原本的活计。柔嘉同殷绪坐在罗汉床上,低声问道,“你怎地回了?”
  表情和嗓音,还带着一点羞窘和柔弱。
  殷绪摩挲着被她抓过的手指,看了她片刻,才垂眸道,“百里仝和殷弘接手,我便回了。”
  入了行宫,羽林卫接过了护卫之责,团团将大片建筑围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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