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蝉鸣时——码代码的Gigi【完结】
时间:2023-07-04 14:35:48

  是他的朋友,林夏并不评价,只是随口说,新闻上哪个富豪不乱搞。
  他没否认,说我们这种普通人,跟他们身家不知差了多少个零,还要学人家乱搞,大概率画虎不成反类犬。他们可以输很多次,普通人输完一两次,就再也没翻身的机会。
  比起寻常打工者,他算是有钱;比起顶点的大富大贵者,就是普通人。并非谦虚,只是太过清楚自己的位置,有些事能干,有些雷点不能碰。人的工作与生活没有清晰的界限,当私生活上溃乱时,精气神会被急剧消耗。世人只羡慕赢者,尸骨堆成山的输家并不被人看到。
  她笑回了句,你可不普通。
  他说哪里不普通,做企业的,最大乐趣也就是看着钱进进出出、越来越多,再把钱投到更多给自己赚钱的地方。再经营个家庭,能让这两个不出问题就已经很不容易了。
  她看着他的背影,平日里他不会聊这些,连所谓承诺都说的少,这只是他的随口感叹,绝不是对她借机表达。
  当时的林夏就隐约知道,如果要结婚,他是个不会错的对象。
  不想看到他,林夏端着杯子边喝边去了衣帽间找睡衣。
  夏天即使大部分时间都在有冷气的室内与车上,也不免在穿行间隙晒到太阳。不用他说,她回家都要先去洗个澡。
  果昔喝了半杯就被她放下,拿着衣服去浴室洗澡。看到里边地上有水,是他刚刚洗过的痕迹,她也懒得再去另一个浴室,直接脱了衣服,扔在了脏衣筐里他的衣物之上。
  微热的水冲去了外头的灰尘与汗意,指腹在头皮按摩着,再仰着头将头发冲干净,舒服到每一个毛孔都舒展开来。
  里边摆了好几种香味的沐浴露,她最近用喜欢用果香,梨子味,感觉很适合夏天。
  她将头发捋到脑后,睁开了眼要拿沐浴露,却看到了他的手表被扔在了旁边,估计是他忘了脱,随手放在了这也没拿出去。
  他对物件不爱惜,摘了就随手扔,家里各个角落都有过他的手表。
  偶尔一次,他开完会回家,脱了西装外套,进卧室时将手表从手腕摘下,放在了她的首饰台上。他估计在想事,摘个手表都慢条斯理。躺在床上的她说了句,你这样挺像电视剧里杀人前把手表取下的。他走近了她,说是吗?
  他有洁癖,断然不会穿着外边的衣服坐到床上。那次他也没有脱衣服,让她跪在了床边。卧室的灯被关掉,不知是不是会议推进不顺,他的心情不太好,连带着动作都有些粗暴,一片漆黑之中,她只能握着掐在她腰上的手。
  林夏的手忽然移到他用的青柠味沐浴露上,挤了两泵抹在身上。比起要用很多护肤品的脸,胸什么都不用涂,皮肤就足够细腻而柔软。手掌滑过留下一层泡沫时,忽觉异常敏感。
  两人夫妻生活一向和谐,除了各自出差时间挺多。就算作息不一致要分房睡,但也不影响打炮,甚至新鲜感依旧。
  唯一的区别可能是,结婚后能偶尔贪欢。她挺大胆,有时会在月经前后一两天让他不做措施。
  这次月经迟来了两天,他们也快近一周没做。
  擦干身体的林夏看着镜子里裸着的自己,她怎么还跟婚前一个德行。
  林夏出来时,客厅的茶几上已经摆了半桌的食物,是她最喜欢的店之一。一大盒新鲜海胆,色泽鲜艳的寿司被装在精致的木盒里,怕是不够的样子,还有一盒海鲜饭。角落里还有盒毛豆下酒,两个人吃绰绰有余。
  程帆拿了两个杯子过来,看她坐在地毯上,洗完澡穿了条宽松的衬衫裙,捧着剩了一半的果昔,筷子都没动。
  他坐下倒了杯酒,拿了片海苔,铺了点米饭,再放了满满一层海胆包起,本想给自己吃的,但还是塞到了她嘴边。
  她也没端着拒绝,就着他的手,两三口就吃完了鲜美滑腻的海胆,吃完还说句谢谢。
  看她连着吃了好几个寿司、一副狼吞虎咽的样子,他问:“这么饿,下午没吃点东西吗?”
  她愣了下,在愤怒所剩无几、心情足够平复后,听到他提起下午时,忽然觉得有点委屈。当时那一瞬的慌乱无措、事后恼怒自己不够反应及时的懊悔,并没有被她遗忘。
  对他的信任是,如果跟他说,他肯定会作出反应,而不是质疑她,你是不是想多了。可这种事,太难堪而难以启齿了。
  委屈让人软弱,她也可以成熟到处理这种小事,本想说下午有点忙,却忽然问了他,“要我被人欺负了,你会帮我揍他吗?打断一只手那种?”
  “我是守法公民,不干违法的事。”程帆又包了个海胆给她,“但老天有公道,会让他自己不小心把手摔断的。”
  他拿纸巾擦了手,刚刚开玩笑的神情瞬间消失,颇为严肃地盯着她问:“发生了什么?”
  林夏看着他这幅凶样,更不敢说了,他真会干出把人手打断的事,甚至他都不屑于偷着干这件事。
  “工作吗?”程帆皱了眉,“是A市的项目出问题了吗?”
  “不是A市的项目。”面对着他询问的目光,林夏没有撒谎,“是一件我能解决好的小事,如果我无法解决,我就找你帮忙,好吗?”
  他沉默了下,她为人好强,工作上的事,他完全能理解她的不想说,毕竟自己搞定才有成就感,“我希望你有任何解决不了的事,都第一时间找我。”
  “好。”
  林夏觉得自己很奇怪,在生活细节处常对他说谢谢,但此时内心真正被感动到一点时,她却连一句谢谢你都说不出口。
第30章
  “对了,我们今年还没去体检过,最近有空得去做一下。”
  一年两次体检,家中两人的保险也是林夏在买。之前她被身边朋友介绍了一起去香港买保险,但还是觉得以后万一理赔会很麻烦。她前两天约了保险员聊了下,准备再配置点保险。
  “好。”
  程帆看她已经吃饱,头发吹的半干披散在肩上,屈膝捧着手机在翻日历,两人并排坐着,并不避讳他看到自己的手机内容,她正顺手写□□检的日程提醒。
  本不算长的衬衫裙随着她的动作扯至腰间,夏日就算家中有冷气,也会漏下两颗扣子。不知在想什么,边看手机边无意识地啃着手。他低头便可见那一道沟,她洗完澡后从不穿内衣。
  林夏看着日程,下周的日程里备注了个开会,她还纳闷了下,怎么只记了个时间,却没写开什么会。想着明天去办公室,翻笔记本找一下。现在记日程的app都五花八门,她还是习惯拿着钢笔在笔记本上随时记下要干的事,重要的在手机上再写遍提醒。
  写完体检的日程提醒后,她就放下了手机,还在想到底是天热脑子卡壳,还是年纪大了记性力衰退时,就看到旁边的他看了她一眼。
  霎时间,林夏突然就想起来了,下周是跟李子望那边的开会。这件事会有秘书提醒她,手机里随便记了下,以防万一,可能当时觉得在手机里写个前男友名字挺尴尬的。
  她正想着,要不要告诉程帆。可又觉得,这是她工作的事,她都没有对方的私人联系方式。她心里没鬼,只是在公司开个会而已。
  他这人在工作上,比她更为理性客观、公私分明。上次跟他说过这件事后,他也没再问过一句,他不是个不讲理的人。
  林夏还在犹豫间,就听见他说了句,“你跟我妈说什么了?”
  看着她转过头时茫然的眼神,他适时提醒了她,“我妈今天来问我,我们是不是还分房睡?”
  她消化了下,才理解了他的话。
  虽然婆媳关系已经算理想的了,各自都有钱,犯不着住一起,一年见面次数也不多。程帆这人还行,从不让父母插手他们的事。她内心还是吐槽了句婆婆,管的真多。
  难得在妯娌间多说了一句话,就弄出了这种口舌是非。真不知是婆婆想太多,还是太厉害,这么一句话,就听出了画外音,还拿着去诈她儿子。
  大概率是后者,那么个大家庭里的女主人,怎么可能是个简单角色?
  这种厉害,是绵里藏针,说话极有分寸,擅长藏三分让下位者去猜,做事更是滴水不漏。
  当时双方家长见面,回来后,孙玉敏跟她说了句,你的未来婆婆,不好惹。那时的林夏只觉得那是个养尊处优的妇人,说话很有涵养,心想若论不好惹,妈,谁比你更不好惹?
  但她还是问了句,如果惹了怎么办?
  不知她的问题是不是太幼稚,孙玉敏竟然难得被她逗笑,开了句玩笑回她:撒个娇找你老公帮忙喽。
  听了回答,其实她并不开心。难道我嫁了人,就没有娘家了吗?惹了婆婆,就只能找老公吗?我有这么厉害的妈妈,为什么不能出面帮我呢?
  当结了婚后,生活重心转向自己的小家庭,没有谁排挤她,就是自然而然地从呆了二十多年的家中剥离。父母从不是爱听家庭琐事与细枝末节的人,就算遇到了难处,也难以说出口。
  他们给她的,已经够多。一个实力雄厚的娘家,是她在这段婚姻关系里的底气。
  看开之后,倒再没什么难过,甚至觉得自己想多了孙玉敏的那句话,她只是提供了一个切实可行的方法。
  “那你跟她说什么了?”
  他剥了个毛豆扔嘴里,“跟她说,我们感情很好,不分房睡了。”
  听了这话,别说找老公撒娇了,林夏简直想掐死他。下周就要去你妈家了,你是想让我被骂吗?当然,你妈不会骂人,只会春风化雨般的温柔,让人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程帆看着她不说话,她不回应,这帐怎么算?他的名声可是可能被她毁了一半。却见她倏然站起身,一言不发地离开了客厅,不知是去了卧室还是卫生间。
  被他开了句玩笑,就生气了?
  今晚都没晚归,的确能不分房睡了。
  程帆不慌不忙地喝完了杯中的酒,再将桌上的包装盒收拾了扔到垃圾桶里,去卫生间刷牙。
  正挤了牙膏,将牙刷放入口中时,卫生间的门被打开,她进来了,看了眼镜子里的他,就走到了他身后,抱住了他。
  当柔软贴在他后背上时,刷牙的手一顿,他又若无其事地继续刷牙,也不说话,仿佛后面没人一样。
  给他买过电动牙刷,但他不喜欢用。脸贴在他的背上,连带着身体都能感受到他手臂摆动的轻微震动感。他的身材一直保持得很好,抬手刷牙时,都能看到手臂的肌肉轮廓,很有力量感。他不注重防晒,却没黑到哪去,但与她的手臂放一起时,能感受到明显的色差。
  林夏很喜欢他的身材,赏心悦目,还只能被她摸。当手摸到他的腹肌时,她开了口,“我没有跟妈说过这件事,我也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理解。”
  程帆看着镜子,浴室的光线很好,她比他矮,藏在他身后,看不到她的脸,一只细白的手臂从腰际伸出,却藏到了他的短袖里。人还抱得他更紧,镜子里的他皱了眉,似乎是抗拒的样子。
  “我好怕我说错了什么话,你回来要找我问罪。”她的脸在他背上蹭了下,“你妈妈误解我就算了,你还不相信我。”
  程帆端起洗漱杯,吐掉了泡沫,漱了口,利落地将牙刷扔回原位,打开水龙头洗了把脸,扯了张她的洗脸巾,一只手擦去脸上的水,另一只手握着她的手腕,把她渐向下的手扯了出来,“别动。”
  身后的她真是听话的不动,将打湿的纸巾揉成团,扔进旁边的垃圾桶里时,他转了身,手臂发力,将她抱到了洗漱台之上。
  他站在她的□□,她的衬衫裙有些凌乱,中间的扣子开了一颗,估计是刚刚抱着他乱蹭时解开的,她低头就可见他正认真地将那颗扣子扣上。
  “我这是在向你问罪吗?”扣子遮住了眼前的春光后,他抬头看她,“我不能问一句她为什么知道吗?”
  “可以,那你要听我讲清前因后果吗?”
  “不用。”
  林夏有时摸不清他的心思,明明是来质问她,此时又像是懒得听下属说过程只要一个结果的老板。
  顶光打在她的身上,不那么厚实的衬衫裙内里有了色彩,他极有秩序感地从最下边一颗扣子开始解开,“我没有不相信你。”
  “那你为什么要跟妈那么说?”
  程帆笑了,真笨,“那我下次给你圆回来。”
  看到他的笑,林夏就知道刚刚被他骗了,可他刚刚那么正经的表情,她就算心中有猜疑,也不敢确认啊。他为什么要这么开玩笑来吓她,这是挑拨婆媳关系。
  “谢谢老公。”
  他挑眉,难得听见她在床下喊老公,这么点小事,她至于吗?
  扣子被他解了一半,脚勾上他的腰,她伸手抱住了他的肩,让他的手在两人腰腹间无法动弹,凑到他的耳旁,用极低的声音说,“为了弥补错误,证明我们感情好,我要不要告诉她,她儿子最喜欢跟我用哪个姿势,做几次,一次做多久?”
  程帆的身体骤然紧绷,推开了她,晦暗不明的眼神望着她,“那你先把答案告诉我。”
  林夏没有说话,只是吻了他,半秒就被他拿回主动权,发丝缠绕在他的指缝间,不甚温柔的吻有时连带着拉扯着她的头发,让她无法全心沉沦。
  他却并不要她的吻,很快就抱着她往房间走去,她被抛到柔软的床上,他打开床头柜翻找东西时,就听见了她说,“我来姨妈了。”
  卧室内沉默了许久,突然爆出一句粗口,“你他妈是不是故意的?”
  作为跟了林夏快两年的李秘书,她算是半摸清了林总的作息。
  不出差的话,林总几乎每天都会来公司一趟,大多在十点前到。会让她买份早饭,总是同一家的咖啡和三明治。若晚上加班,她会在秘书下班前,让买份沙拉放在冰箱里。
  秘书是周末双休的,常常周一来上班时,看着办公室的使用痕迹,林总周末是会过来的。
  谁上班不玩手机?有时林总出办公室来找她,发现她在玩手机时,不会说什么,当没看见。她工作上偶尔不小心连着出差错时,会被林总训。
  今天林总姗姗来迟,快十一点才到公司,难得没喝咖啡,让她买了牛奶。李秘书将早餐送进去时,林总正掩唇打了个哈欠,接过牛奶时说了声谢谢。
  “林总,我那有红糖,您需要吗?”
  “不用。”林夏喝了口热牛奶,来月经就整个人昏昏沉沉的,没有力气,今天睡到自然醒后,本不想来公司,又怕失眠复发,白天不敢再睡,支撑着来了公司。
  她打开笔记本翻了下,只看到是下周二的会议,但没写时间,她抬头问秘书,“下周二跟李子望的会议,定在了几点?”
  “他那边只说了周二下午,任一时间段都可以。”
  林夏拿了笔,在笔记本上边写边说,“那就暂定两点到四点。”
  “好的,那需要商务宴请吗?”
  按理来说,这么重要的合作伙伴,是需要进行宴请联络关系,无论彼此是不是觉得吃顿饭就能拉近距离,都要把宴请的姿态作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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