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你告诉我,你到底和我师妹定了什么不平等的约定。”
“我师妹那么小,你这是拐骗儿童,你要是不说我马上报警抓你。”
简衡不痛不痒说一句,“嗯,你报警吧。”
“小丫头,我先去复诊了,晚点在见。”简衡轻唤我一声,然后和我姥爷轻点下颌,然后离开了病房。
“这小子怎么一点儿礼貌都没有。”月应被气的不行,指着简衡离开的方向不断念叨个不停。
“师兄,你生气了?”我捂嘴笑,这还是我第一次见到月应被气成这样,平时都是我被他气到吐血,见到他生气的样子,我不免有些幸灾乐祸。
“生气是什么?我月应从来不生气,何况是这种小屁孩。”月应轻哼一声,扭过头。
小屁孩?这两人明明看起来年纪一样。
这话我埋在心头,不敢再火上浇油。
“师妹,你以后少跟这人来往,这人啊看起来心术不正的样子。”他对我挤眉弄眼,天花乱坠说着,“他眉毛太浓密,事业心过重,不顾家。”
“眉毛顺生长且浓,事业有成,能守财。”
“他天庭太高,看不上众生。”
“天庭额宽,地阁丰圆,重视家人,是不可多得的好面相。”
“他长相阴柔,容易招惹桃花。”
“神貌清朗,骨骼秀美,为人正直,忠孝两全。”
我悠悠地把面相说里的知识拿一一对应。
“师妹!你不该学面相。”月应见糊弄不了我,气的猛捶大腿。
“师兄,你和简哥哥有仇吗?他人挺好的,你怎么就针对他呢?”我有些不明白,简衡的五官从面相上来说,是不可多得的富贵之相,属于万里挑一那种,要说唯一不好的,就是他的耳垂不够厚,说明身体容易出问题。
而简衡在医院,也恰巧侧面证实了这一点。
“师妹,你这怎么想我,他真不是什么好人,你看看他,走了还不跟我打招呼。”月应气的两颊都鼓起来。
“还不是因为你也针对他。”
我心里叹一口气,这两人是猫鼠相见吗,怎么第一眼见面就不和。
被我说完,月应也不说话了,双手交叉和个雕像一样坐着,一动不动。
面对他这样,我不知如何面对,我怼了怼姥爷的胳膊肘,小小声地问他,“姥爷,怎么办?”
“小孩子斗气,别理他,一会就好。”姥爷笑了一声,眯起小眼,乐呵道:“衿衿啊,你个小小人啊……”
我不懂姥爷说的什么意思,瞪着水汪的眼睛盯着他。
“你还小,别管他们小男孩。”姥爷摸了摸我的发顶。
“海爷,你也不替我说话?”月应走到我俩之间。
“师兄,你能听到?”
我自觉说话已经很小声了,这月哥的耳朵是千里耳吗?
第66章 契约?
“你师兄我不是聋子,这么一小片地方,你还指望我听不见吗?”
见他说的有道理,我也十分赞同点了点头。
“你!”
我眼看月应的手指举了又放,“师兄你怎么了?”
“没事,我出去买个鸡腿吃。”
……
我对着他远去的背影,无话可说。
“衿衿,喝点粥吧。”
“谢谢姥爷。”我开心接过姥爷买来的稀粥,稀里咕噜喝了个底朝天。
满意的拍拍肚子,我问,“姥爷,我什么时候能出院?”
满院的魂,待着医院阴气重,我身体是舒畅了,但我心里不舒服。
何况这黑冥石里苗奶奶还在,我只想快点回到家里,请教师父有没有办法能把苗奶奶放出来。
正是因为顾及着黑冥石里的苗奶奶,否则刚才我就把这石还给简衡了。
“医生说下午就能出院了,出院手续姥爷已经给你办好了。”
“太好了!”
我开心的就差原地蹦三米高了。
“姥爷你也快吃饭。”
姥爷桌上的稀饭都完整的放着,我内疚地看着他,赶忙端起稀饭递给姥爷。
“姥爷不饿。”
“姥爷饿。”我执意放到他面前。
拗不过我,姥爷笑着接下,捧起喝了起来。
见他喉咙咕隆几下,我这才放下心。
“姥爷你快吃,我洗把脸。”
攥紧拳头我头一莽跑进卫生间反锁,喘着气,我才敢展开拳头。
手心赫然放着一张小纸条,上面有一串号码。
这是简衡推开我时,趁机塞入我手里的。
先前见月应和简衡如此不对付,我没敢当着他的面打开。
凝着看着这些数字,我笑了。
这太好了,再也不怕找不到简哥哥了,黑冥石也能还给他了。
说起这号码,我想起了家里的老式固话。
我爸妈之前怕影响我学习,我们全家就只办理了个固定电话安装在祖宅里,我们所有的对外联系都只能通过固定电话。
来了吕家村以后,那固定电话属于十年八点都不带响一回的。
“衿衿,你不会晕倒在里边了吧?”
姥爷嗷着嗓子试探一问。
“我现在就出去。”
唰得一下我打开门,熟悉的香味扑鼻而入,一只大鸡腿豁然出现在我眼前。
“吃吧,少吃点。”
“谢谢师兄!”我感动得快要哭出来。
“记住了,谁对你好,那小子的话别信。”月应狠狠扯下一口鸡腿,放到嘴里咀嚼,“师兄最好,这句话,师妹你要刻在脑海里。”
“嗯嗯嗯。”月应的话我听了个八成,注意力全都在这鸡腿上,嘴上敷衍道:“师兄好,我记得了。”
吃到梦寐以求的鸡腿,我的食欲得到满足,心情也大好。
“师兄,我下午可以出院了。”我挥着光秃秃的鸡腿骨,“师兄,你知不知道怎么放鬼出来?”
月应一目,“你哪里来的鬼?何况你怕鬼怕那样,这怎么还打起鬼的主意了……”
“我以后就不怕了。”被他掀开伤疤,我又丢了次人。
论那个天师会怕鬼怕到晕倒,我相信,一定是因为我见的还少。
“师兄,这黑冥石里有苗奶奶,她被困在里面了。”我抽出黑冥石,凝视着它。
“谁?”月应迷茫的眼神看向我。
啊!月哥还不知苗奶奶的真实身份。
“苗奶奶就是池塘里的地缚鬼。”
“她跑你这黑石里了?”月应阴下脸,“原来躲这里来了,要说我去守了几天都没见她的鬼影。”
“苗奶奶说,她是被吸进去的,她挣脱不了这黑冥石的束缚。”
“这什么破石头,还给那小子算了。”月应满眼尽是对于黑冥石的嫌弃。
“等苗奶奶放出来,我就还。”
不管这黑冥石多么的宝贵,这终究这不是我贺衿的东西。
“这才对。”月应双手一拍,“按道理而言,能装魂魄的容器,一般都蕴含着灵气或是阴气,这类容器都称为法器,比如师父的缚鬼袋,可以暂时容纳魂魄,这法器也只容许契约之人的命令收放自由。”
月应话一手,紧张地抓住我的手,“师妹,这破石头,你没契约吧?”
“什么叫契约?”我挣脱开他的手,揉搓着发红的手腕,“我不知道什么叫契约。”
“契约也就是血契,滴血为契,建立你和法器之间的联系,血契一旦立下,这法器只能供契约人使用,除非契约人身亡,联系才方可断。”
经过他的解释,我似懂非懂。
在我记忆里,我定然是没有主动契约过的,更何况在他说之前我连契约都不懂,但我又细想,这些日子里,我莫名流的血可不少。
“师兄,如果不是主动契约,鲜血无意接触到,算不算契约成功?”
心底的想法跃跃欲出,万一契约了,这黑冥石意思是要等我死后才能真正的还给简衡。
“师妹,你别告诉我,你契约了。”
月应此时的眼神仿佛告诉我,他恨不得扒开我的脑袋看看我在想什么。
“我,我不是很能确定。”我心虚避开月应的眼睛。
“别说了,我们快回去。”月应勾勾手,“这次我们阔气一会,十万火急打个车。”
“现在?立刻?”我震惊望着他,“出院手续姥爷还没给我办理。”
“这件事海叔会办妥的。”月应笑得开怀,“海叔,你说是吧?”
“什么东西?”姥爷摸不着头脑。
“海叔,我先走了。”
趁着我姥爷一脸懵,月应牵起我,奔着医院大门跑去。
“师兄!”我傻成木头看着他圆润的后脑勺,“师兄,你放开我。”
“师傅,吕家村。”月应随机招来出租车,快手打开车门,推搡着我的后背,把我塞进了出租车里。
司机应了声好,一脚油门,窗景也随之变了起来。
月应的独断让我有些气恼。
“师兄,你以后做事前,能不能征求一下我的意见。”
“不重要。”月应歪头盯着车窗,“我不会害你的。”
“我知道,可是……,师兄,我是人。”我错开看他的目光,移到前车窗。
车里氛围陷入冰河世纪。
第67章 至宝,命有一缘
不大一会,司机打破了这冰河,“吕家村到了,要入村吗?”
“不用了。”我抢先回答,“师傅,多少钱?”
“二十。”司机乐呵一笑,“你们兄妹别吵架,吵架多不得劲啊,伤心伤肺的。”
“我们不是兄妹!”月应气冲冲甩下一句话,开了车门,“嘭”得一声关上了。
“小妹,你这哥哥脾气不太好啊。”司机埋怨地说。
我又是点头又是哈腰道歉,“师傅,不好意思,这是车费。”
“没事,小妹,这男孩子啊,年轻气盛好改,这暴脾气可不招女孩喜欢。”
我内心点头,这脾气以后也不知道会害了哪家的姑娘。
“谢谢师傅的建议,我回去这就和我师兄讲明这要害。”
司机一怔,“你们还真不是兄妹啊。”
我轻“嗯”一声追着他一抖一抖的背影而去。
“师父。”
吴言背着我,他的对面是正在激昂述说月应。
“师父,师妹脖子上带的黑冥石是法器,最最最重要的是,她契约了。”
“还和一个我们不相识的臭小子说了什么不平等的约定。”
“师父,你想想办法,看看帮师妹把黑冥石解约。”
一句一句听完月应的话,我放缓了脚步,既然他说了,我便缓了急躁的心。
“你急什么?你看看你师妹急了吗。”吴言淡定一言,“衿衿,你来说。”
“师父,这黑冥石,我也不清楚我是否契约了,近些日子的血光之灾太多,我记不清我的血究竟有没有触碰到它。”我拽出胸口的温热的黑冥石。
“送你那人的说是黑冥石?”吴言问。
我轻点下颌,“简哥哥说这是随彼岸花一同的生长的黑冥石,它们都只存在于冥界。”
“简哥哥?他也是懂道的吗?”吴言再问。
懂吗?
严格说来,我与简衡也就是相识两面的关系,我只知道他是简爷爷的孙子,其他的事我一概不知。
“师父,这点我无法回答你,我确实不知道。”
“应是懂的吧,不懂道的人怎么会知晓这黑冥石呢,这黑冥石是传言中能抵挡千万雷劫的至宝,不管是妖,是鬼还是人都想得到。”话落,吴言的眼睛也落到了黑冥石上。
“师父,这黑冥石,真的是至宝吗?”
黑冥石安静的躺在我的手心,怎么看怎么不像一个师父所说的那么所向披靡。
“传说,当年黑冥石的拥有者是一名大妖,这黑冥石帮着她挡过一层又一层的雷劫,最终才得以幻化成人。”
“衿衿,给你黑冥石的人在何处,为师想见见他。”
我晃了晃头,“师父,我不知道。”
“要我说,那小子就是胡诌的,既然黑冥石那么珍贵,怎么容易就落到了他的手里,哪怕是真的,落到任何人手里,都的当成个宝,他那么轻而易举就给了你,这就说明姓简那小子有目的。”
“非奸即盗!”月应大叫一声。
顶着两人深究的眼神,我幽幽地说出了真相,“这黑冥石,是我骗来的。”
“我和简哥哥说,这黑石能一人救命,我拿了姥爷给我带的红色小石头换来的。”
吴言和月应的视线骤变,我紧抢着又说,“其实救的人就是我,黄大仙那天夜里不知道对我施了什么法,我迷了糊的就答应给它取黑石去了。”
“换了黑石回来,我顿然也就清醒了,这黑石我始终没给出去,所以黄大仙这才记恨上了我……”
用简单的话,我把这件有些许复杂的事说了个清。
“那你们约定了什么?他才肯给这黑冥石给你。”月应一眼就戳破了我跳过的漏洞。
“没,没什么。”
我含糊着想要躲过去这问题。
“师妹,你不会以身相许了吧?”
一猜即中,我侧过脸没回答。
“师妹!你是不是疯了,你怎么就这样和简家那小子私定终身。”
“这要换了在古代可是要浸猪笼的。”
月应钳住我肩头,使劲晃着我。
他过激反应让我也吃了一大惊,什么浸猪笼?
这怎么见牵扯到浸猪笼了。
“住嘴。”吴言重重捶了月应一拳,“胡说八道,放开你师妹。”
“衿衿,你知不知道,你们两人这属于是交互信物定了终身。”吴言拨开月应失控的手,严肃且认真地问我。
“我知道,简哥哥其实问过我,我答应了。”我点头如捣蒜。
“傻子。”月应轻蔑骂道。
我瞥了月应一眼,接着我轻扯手袖,露出因果锁,“师父,这因果锁,其中一环,就是因为简哥哥而出现的。”
扎眼的因果双锁,让吴言和月应两人同时傻眼。
“那便罢了,为师也不能干涉,你们命中有一缘。”吴言踢开傻站成电线杆的月应,“他要能说出黑冥石三字,这足以说明,这就是真的黑冥石。”
说我傻也好,不傻也罢。
当时应下简衡的提出新娘之约,确实是我思量过后才说了好,一切怪不得任何人,要说,这就是我自己的决定。
“衿衿,你试着用灵力感应一下,看你是否能感知到黑冥石内部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