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清楚里面状况的Levi跟小助理急得就像热锅上的蚂蚁，助理满脸担忧：“Levi姐，意欢姐不会出什么事吧？”
“应该不会。”Levi这话底气不足，眉头皱得深，这事说到底是她没办好。
路意欢是她接手以来最听话的一个艺人，OY公司的一大半股份也在盛和手中，所以说她是老板亲自吩咐下来的也不为过。
她做好一个经纪人的工作，不会去过多过问艺人的隐私生活，大多时候也只是眼观鼻鼻观心，只是没想到这次会因为合同上一个不起眼的条约导致多米诺骨牌的倒塌。
“热搜降下去了。”小助理从刚才起就抱着手机在悄悄压热搜，大老板发话不准降他们就没敢，但她看得心急，特别还是广场上不知道有没有混杂着对家的水军，一个劲儿的骂。
她松了口气，还好，现在起码降了几位。
“沈小姐？”Levi有点诧异Aloe的调制者会出现在这里，有些歉意地看了眼依旧没动静的化妆间，和她道歉：“实在抱歉，是我工作失误，还得劳烦您等一会儿。”
“没事。”沈郗说，“方便我知道原因吗？”
Levi摇了摇头：“抱歉，这些事我也不太了解。”
盛Z吩咐下来的工作内容就是除非必要外尽量按照她的意思来，但因为路意欢本人对工作的配合度，导致这条内容就跟摆设一样。
因为今天露背装的事件才让Levi想起来，此前拍摄的几部网剧都是现代装客串没有露背的场景所以她察觉不到什么，以及有几场小型红毯都是穿的碎花裙，她咖位小热度低，所以媒体不太在意这也没什么。
路意欢看了眼手机的转账金额，锁屏扭头朝他温婉一笑：“好吧，我听你的。”
反正他转的钱也比约定的要多。
盛Z那双凉薄的眼淡淡扫了眼路意欢并不达眼底的笑后就转身离开，开门的一瞬间还对上了站在门口的沈郗无意识望过来的视线。
他这才想起，这人好像才是贺晋宇想让他接下这片广告的主要原因，于是挑了挑眉。
沈郗莫名其妙，正想疑惑着开口问他，但对方却没给她这个机会，打量的眼神收的也快，扭头跟路意欢的经纪人吩咐几句后才离场。
“沈老师，抱歉我耽误拍摄进度了。”路意欢走过来边捂着胸口边弯腰鞠躬，顺便让开一条道来：“如果可以的话，我有一个想法不知道您愿不愿意听我说。”
门再次被关上，因香水广告的主题定在夏日，所以路意欢穿的是夏季衣服，披了条毛毯。
“沈老师，您应该看过网上的那些评论了吧。”路意欢生了一双杏眼，这也是她初恋脸的最大特征，身上温婉气质的来源。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抑郁症的公益片带来的影响还没褪去，她笑时嘴角那抹微扬的弧度带来的忧郁怎么也挡不住，更像是习惯了的下意识强颜欢笑。
“还没来得及看。”沈郗如实相告。
“........”路意欢噎了一下，似乎是没想到她的坦诚程度，失笑道：“我还以为您应该是怒不可遏的提出来换人。”
“其实那些评论大部分都没说错，”她道，“沈老师，您选我一定会后悔的。”
她从始至终就是不被选择的那个，无论是前男友把她带给盛Z，还是这次的舆论，亦或着是折磨着她的梦魇。
“原因呢？”沈郗平静看她。
路意欢笑着问了一个神秘莫测的问题：“沈老师会有秘密吗？”
下一秒，裹着她的毯子被她松开，顺滑地从肩膀上滑落在地。
沈郗沉默两秒应了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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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助理完全没想到进展会这么顺利，她跟在Levi身边小心翼翼地看了眼站在监视器后的沈郗一眼。
清冷，仿佛没什么能撼动她内心，是她对她的第一印象。
在沈郗带着换好衣服把背全部遮住的路意欢从化妆间出来的那一刻，全场寂静，她都快绝望了，心里都做好了自家艺人被辞退的消息。
哪里能想到不仅没有，反而这位沈老师还参照了路意欢提出来的意见完善了这场拍摄的想法，呈现出来的效果更加的好。
化妆间内，路意欢问完她那个问题后捡起毛毯把自己重新包住，然后回答道：“我改变不了这些，所以秘密就只能是秘密。”
秘密吗？
沈郗想，确实该有个。
今日广告片的拍摄时间不久，下午过后就差不多收工了，沈郗要离开前还特地给她们一人点了一杯热咖啡。
“天气预报说晚上或许会下雪。”导演双手捧着还在冒热气的咖啡，弯眼笑笑，“好久没见雪了。”
“就是啊，明天估计会更冷。”副导演跟她附和。
沈郗没去停车场，想了想还是打算到周边去逛逛，说是要下雪，但路上一点征兆都没有。
周边就是影视城横店，到了晚上六七点多依旧热闹，冬天天黑得快，路灯早早就开了。
沈郗几乎要把脸埋在围巾里，双手缩在口袋里握成拳摄取点暖意，在路过一家名为【Ukulele】的面包店时听见它店内播放的音乐脚步还不自觉停下。
这个时间点应该算是流量的高峰期，店里的客人不少，阵阵的面包香气从里面飘散出来，
沈郗的目光一眼就看见了放在收银台旁边橱窗里展示的几个小蛋糕，其中一种应该是特意做给小孩子看的，插在最上面的是一个奥特曼的小模型。
高中时她过十七岁生日的蛋糕就是周斯离亲手做的，知道她喜欢什么就投其所好，就是卖相不怎么好看，如今想起来倒是和这个小蛋糕差不多，也就是买家秀和卖家秀的差距罢了。
“怎么样？”周斯离亲眼看着她吃了口，看似不经意地随口问了句。
“嗯，”沈郗艰难地咽下，“还可以。”
谁家蛋糕是苦的啊，他别是在里面放了黄瓜吧。
然而制作人却没这种自觉，见头一次的制品得到好评，当即谦虚地表示这些都是她的，没有人和她抢。
沈郗：“.........”
她一时分不清对方是不是要害她。
想起这些往事时，沈郗忍俊不禁，抬步走进了这家店。
店员见她的目光停留在橱窗，礼貌问她：“你好，请问需要什么吗？我可以帮你拿。”
“就这个吧。”沈郗隔着橱窗的玻璃指了下看中的奥特曼小蛋糕。
店员没有多问，当即帮她取出来打包。
沈郗弯了弯唇角，拿出手机正要拍个照给周斯离发去，陈意的电话就突然打了过来。
她正要按拍摄键的指尖顿了下，点了接听。
“又出问题了吗？”陈意叹气，“我刚回来就看到群里的消息了，路意欢那边发生什么事了？”
“没事，一点小问题。”沈郗的视线不离店员打包的小蛋糕，“已经解决了。”
“真的吗？那就好。”陈意松气，开玩笑道：“不然的话我们都得要连夜加班再赶个公关方案出来了。”
“嗯，放心吧，没什么事。”沈郗接过店员递来打包好的蛋糕礼盒，道了声谢后付完钱才出店。
陈意听见声音：“你在外面吗？”
“嗯，刚从现场离开。”沈郗解释了一句。
“不过挺意外的，我还以为你会换掉她呢。”陈意感慨，“现在微博上倒是看不见那些词条了，估计是被人压下去了。”
“她提出的想法挺好的，能谈拢就不用走到换人那一步。”沈郗提着盒子原路返回去停车场。
“好吧，那你现在要回去了吗？”
“还没那么早。”
“嗯？你还要去哪里？”
沈郗看了眼手里提着的东西：“去还债。”
作者有话说：
这本不会很长
大概也就25万字左右
另外插播一下预收：《难顶》
中二惜命小少爷vs假夸夸真吐槽大小姐
第20章 私奔吧
“总之呢, 辞职这事我不同意，你也别想。”诊所内，周斯离站在窗口开着窗户任凭外头的凉风往里吹拂起额前碎发, 皮肤沾染凉意, 顺便听着电话那头谭黎的严肃语气：“你现在手上没人, 要修养我完全同意，但辞职还是希望你再考虑下。”
周斯离的履历放在哪里不好看？
她回国前创建自己的诊所时还问他要不要一起，入股啊什么的都可以，除非他要回去继承家业，那当她没说。
周斯离答应的倒是爽快，她当时也怕焦虑症会影响他日后工作的决断能力，保持着一个月一两次给他测试心理抗压能力的频率。
确定大致没什么问题后才逐渐放下心来, 只是谁都没想到, 稍微那么一放心就让他复发了，虽然频率没有以前那么多，但还是不可忽视。
下班时间过后诊所里除了还待着的周斯离外就没人了，祈述两人下班前还顺口叮嘱了句让他吃药。
周斯离漫不经心地看着楼下人来来往往的街道，眉眼清俊，表情淡漠如常，唇色有些发白：“你觉得按照我目前的情况还适合当心理咨询师？”
我连自己都没办法疗愈。
谭黎憋着口气, 实在是说不过他，叹了口气, 退后一步妥协道：“这样吧, 我给你三天时间考虑下吧，你要是还想辞职的话那就依你的意思来。”
周斯离嗯了声, 空无一物的视线落地范围内忽然缓缓开进一辆黑色轿车, 还是停在了跟上次一样的位置上, 由着昏黄路灯洒落。
他顿了顿，接着看见随着车窗摇下，露出的那张眉目冷淡的侧脸，轮廓映着光，微微侧目朝他这边瞥了一眼，两人对视撞在静谧的空气中。
沈郗头侧靠在车窗旁刷着手机里路意欢微博底下的评论，大多都被控制住了，今天的广场词条也被锁了，偶尔有一两条提及她即将要代言的香水，除此之外就大部分都在讨论这件八卦。
过了会儿，副驾驶座的车门被人从外面打开，来人染着风中寒意弯腰坐了进来，她掀眸瞥了一眼他的面色：“睡不好？”
“还行。”债主风轻云淡，“怎么过来了？”
见他不想多说，沈郗也就懒得多问，把放在中央扶手台的蛋糕盒递到他手里，迎着对方疑惑的目光抬了抬下巴，示意他打开。
周斯离听话照做，在看到露出的蛋糕实体后稍显惊讶，随后面色有点不自然，显然是也跟之前的沈郗想到了同一件事。
这个蛋糕是他偷师学艺的成品，当年沈郗的那个生日是在家里过的，没请人，她不爱热闹就只有家里人一起过，刚好当时他母亲也被接了回来。
前面过程都很愉快，沈郗怀疑他是不是故意在蛋糕里面加了苦瓜，愣是逼着他吃口，他躲闪不及，被奶油糊了脸。
可惜快收尾时母亲病发，发疯似的把饭桌都掀了，他经常去精神病院看到这一幕已经习惯了，但怕沈郗会害怕就下意识把她护在身后。
总之，那个十七岁的尾部过得一片狼藉。
周斯离捧着蛋糕：“这算是在抱怨我做的那个不好吗？”
沈郗发动车子朝家里开去，目不斜视地和他搭话：“你做的那个，算好吗？”
他笑了声，没反驳，蛋糕被他重新包好放在腿上：“还留在南迦吗？”
“快过年了，下个月去趟江城看看外婆。”沈郗补充，“你跟我一起去。”
“外婆还乐意见到我？”周斯离觉得好笑。
他们那个高考后的暑假在外婆家可做了不少胡来的事情，也不知道外婆她老人家有没有察觉。
说实话，他虽然差点就要跟沈郗有点户口本上的关系，但他和外婆是真的毫无血缘。
对方第一次见到他时不像他以为的那样破口大骂为才七岁的沈郗鸣不平，或许是因为外婆是人民教师的缘故吧，她很温和，能察觉到她并无恶意，优雅又温柔。
沈郗笑了笑：“你怎么知道不乐意。”
“乐意的话我就去。”周斯离也笑，放松的靠在椅背上：“外婆还喜欢吃披萨吗？”
“现在喜欢吃榴莲了。”沈郗淡声回答，也不知道这句话是真是假。
周斯离摊手。
“这条路，”周斯离看了眼外头掠过的建筑物，“你是打算带我回南纺巷？”
“不然露宿街头？”沈郗握着方向盘拐了个弯。
“露吧，以前也不是没有过。”
以前还真有过，那时候沈郗跟她父亲大吵了一架摔门离开，他出来找人时就看见她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在公园的长椅上，接近凌晨路上几乎都没什么人，他问她想去哪里。
沈郗看了他一眼，嘴角扬着一抹很淡的弧度，用最轻松的语气说了在他心上狠狠一砸的一句，她说，私奔吧。
在见到因自己这句话而导致眼前人愣神的神情，沈郗又笑了声，我开玩笑的。
后来在网吧过了个通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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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都没提露宿街头那件事的后续。
车在车库停好，沈郗让周斯离提着蛋糕盒跟在她身后，不吃就放到冰箱里。
周斯离刚关好冰箱门，回头：“只是给我吃？”
“晚上吃奶油会长胖。”沈郗站在玄关慢慢解开圈在脖子上的白色围巾，抬手挂好，头也不回就知道在自己拢了把秀发露出后脖时就没从自己身上移开的那道视线，淡淡道：“看什么，想给另一边咬上一口来个对称？”
齿痕不会留很久，留的久的是吻痕。
她今天一天都在外面，围巾也没扯下，导演看见的时候也好奇问她是不是真的很畏寒，还贴心地给她推荐了几种养生的好方法，她一一收下。
“是啊，”周斯离移开目光，半倚靠在冰箱门上，双手抱臂，姿态慵懒，“我还想看纹身，你给看？”
“给啊，”沈郗几乎是在他话落下的那一秒就接上，对上他诧异的目光，轻轻一笑，视线下滑，落到他下颌上：“你想看我为什么不给。”
他眼里登时没了那点游刃有余的笑意，在看到她一步步走过来时，才缓慢地意识到，她向来说到做到。
位置交换，沈郗后背贴着冰箱门，肌肤贴着升温的热意跟冰箱源源不断放出的冷意相交，她瑟缩了下肩膀，唇上却被狠狠咬了一口。
这甚至称不上是一个温柔缱绻的吻，毫无章法可言，只是都在不约而同默契地在对方身上发泄着情绪，疯狂而又热烈。
这人压根不让她有丝毫可逃避的空间，强势的几乎要掠夺她的大部分呼吸，但沈郗也顺着，保持着在他怀里的这个姿势，一动没动。
周斯离单手环着她的腰，另一只手扶着她的脖颈让她仰头承受如暴雨的亲吻，沈郗眼神迷蒙，似乎是带上了点水雾，险些要染湿颤抖的眼睫。
沈郗左手揪着他的衣领，右手则抱着他的脖子，对方偶尔一用力都会换来她的一声闷哼，不是痛楚，说是欢.愉大概会更准确。
她愉悦时眼睛总会微微眯着，两人的身体骤然贴近，衣服摩挲着，没留下什么肉眼可见的缝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