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利用蒸汽奶泡系统拉了一朵郁金香。
“嘭——”
卧室传来声响。
“怎么了?”
他端起咖啡杯,敲了下门。
“这可恶的裙子在整爸爸!我要跟它决裂!”
里头是她那气鼓鼓的声音。
班斐:?
我怎么不知道我买了条不听话的裙子?
得到许可,班斐推开门进去。
那张金砂般的地毯搁浅了一条可怜又暴躁的橙黄色小鲨鱼,polo衫是稚澄的舒适区,直接昂头一套就好,所以很少穿的衬衫成了她的难题,那一排纽扣明显被她扣错了齿,系得扭扭歪歪的,脖子还高出一大块衣领。
那条亮橘色高腰裙更是惨不忍睹,快被她劈叉成两半了。
班斐扶额,“谁教你这样穿裙子的?”
她浑身上下就差写满8个大字:
《生活废物,哥哥救救》
稚澄委屈,“爸爸都15年没穿过这玩意儿!哪里知道它那么紧包着我屁屁!”
她就稍微扯扯,双腿就劈叉了!
“行,哥哥的错,你别动。”
班斐将咖啡放到地毯,半跪过去。
先是把她那条高腰裙正了位,又拨好她两条腿,再唰的一声拉好侧边的链子,衬衫也被他解开,重新系正扣子,里边是一件淡薄荷色的少女文胸,他目不斜视系好最后一颗子弹,将边缘掖进橘裙里。那条香槟金色花穗飘带也绕过领子,打了个双酒窝王子结。
“脚,抬起来。”
他又拿过来中高筒奶油袜,托着她的脚跟,轻巧给套了进去,紧紧圈住韧劲的小腿肌肉。
都穿到这个份上了,还能离得开穿鞋?
班斐很自然勾起那一双猎鸭铆钉玛丽珍,解开银色搭扣,给她别了进去。
还顶了顶贝壳鞋头,问她紧不紧?
最后,他将这条焕然一新的小鲨鱼从浅滩拉了起来,椅背还搭了一条橙棕色细钻腰带。
得,送佛送到西,这个也别落下。
班斐低下脸,将腰带头穿了进去,绕过她小腰一圈,又回到肚脐眼儿,手指咔哒扣紧。等他理完这一切,那杯郁金香咖啡也滚进了小祖宗的肚子里,她喝完还很自觉,朝他臂肘里拱了拱,很是撒娇卖俏。
突然。
她好像发现了什么盲点,闷闷不乐。
“又怎么不高兴了?”
他都没发现自己调子变得轻软,“祖宗?冷了还是饿了?嗯?”
“哥哥手指那么灵活,什么都会。”稚澄小脸郁闷,“肯定给其他女孩儿穿过衣服了,我都不知道是第几次了。”
说不定还是单手解胸扣的情场风云人物。
毕竟他真的很会。
唉。
难道鱼与熊掌不可兼得吗。
“你在意这个?有经验不是更好吗?”
他的声嗓充满了蛊惑性。
稚澄特老实,问啥答啥,“以前我不在意的,但好像有点不甘心了,想哥哥第一次,穿衣服的第一次,穿鞋的第一次,泡咖啡的第一次,通通都是我的。”
她手腕还缠着一丛丛香槟花穗,捧起哥哥的脸,抵住额头。
鼻尖像是顶了一枚热烘烘的小月亮,落入他的地平线里。
班斐映出她毵茸茸的睫毛,双眸似圣诞玻璃彩球。
晶莹,灿亮,连情/欲都清澈见底。
爱意炽烈,奔赴而来。
“我是不是太贪心了?我想哥哥的千亩玫瑰,都只是为我第一次开放。”
作者有话说:
哥哥沦陷+1+1+1
弟弟加分+1+1+1(捡漏王no.1)
下章上文案,让修罗场来得更猛烈些吧~!
第32章 被绿局
兄弟盖饭,永远的神!
大使套房灯光充盈, 狭长的白珠金带从墙壁倒射下来。
床头,那一只雅各布船长熊领结端正,好似婚礼司仪一般,歪着脸看着他们。床边, 果盘是切好的佛见喜梨跟妮娜皇后, 点缀着一枚枚饱满鲜红的覆盆子,彩色马卡龙巧克散发着浓郁的甜香。
馨香、温暖、甜蜜。
他们被困在床脚, 仿佛四周也被收进了她那双圣诞玻璃彩珠似的眼珠里。
他是玻璃珠里的唯一主角。
班斐受了蛊惑, 他抬起手, 伸向她腰间。
稚澄:?!
来了来了爷要开吃尖叫干豆腐盖浇饭了!!!
然后那双冷白釉的手越过她的腰,放到了她那屁股后三分之一的地方, 轻松撬出了一部还发着光的手机。
稚澄:“。”
屏幕是亮着的。
最新的页面:
《小众、浪漫、温柔、适合向女神表白的情话文案》
全篇都是套路:
你是XX亩玫瑰,胜过我所有人间。
XX瓶橘子味汽水装满晚星和你。
XX页匿名情书为你而写。
班斐手指滑动浏览记录, 一字一句地念道。
“让女人心动沦陷的情话套路。”
“情话大全撩女朋友可复制100字。”
“海王撩妹500金句不甜算我输。”
他微笑,“解释解释。”
为什么他是那个被泡的“妞”?
女追男他没什么意见,但女的把男的当女的来泡来哄, 大老爷们就稍微有点意见了。
稚澄立马捂住肚子。
“哥哥, 饿饿。”
我爱你是真的, 这种细节就不要追究了吧啊喂!
我为了上一趟苏州容易吗我?
我硬生生造出了不存在的文艺浪漫细胞,你还想怎样无理取闹!
稚澄腹诽。
都怪男友不上道!不然她能求助网友的万金油情话?
班斐瞟她。
“嘴上服软,心里不服得很。”
稚澄装傻,摁着瘪瘪的小肚皮, “啊,它说再不出去吃饭饭,就要吃掉我藏在这里对哥哥的爱了。”
班斐讶然:“你藏在这里?那你的爱吃完就拉怎么办?”
这小直肠还想糊弄他。
稚澄:“。”
闭嘴啊喂我要脸的!!!
她那小肉瓣唇噘得都快能挂酱油瓶了。
班斐终于不再逗这根小直肠, 准备带她去吃庆功宴。不过出门前, 大少低头, 很快扫过她耳根颈后的那一撮湿发,又摁住了她的肩膀,用吹风机的暖风远远冲过这片湿地。
稚澄默默地想:
《从粗糙小爷到猪猪女孩,你只需要一个完美主义强迫症的年上男友!》
稚澄的视野降落,兜满了眼前这一件冰川银连体赛车服。
哥哥体息清淡,但越野竞赛过后,仍残留着一种冷硝烟的汗味,稚澄往他怀里嗅了嗅,不禁问,“你怎么不洗哪?”
开个大使套房,只用单人份水量,而且还不在这里过夜!
你再想想那床,又大柔软,你也就浅浅礼貌坐了几分钟,滚都没滚过,亏死个人了都!
稚澄想到此处,心痛得不能呼吸。
大少捏着吹风机,反而很淡定,他国内外养着的实验室就是一群无脚吞金兽,在效益还没有产出之前,每天都要烧上一张双人床容量的美钞,这点浪费对他来说无关紧要。
所以他说,“哥哥从来都不在酒店洗澡。”
他洁癖,还喜欢旧的东西,因此用不惯酒店那一次性的牙刷、浴袍、洗发露、沐浴露。
包括床。
谁知道那里头淋过多少场的脏污暴雨?
稚澄啊了一声,好奇得要死,“那你跟其他甜心在酒店上苏州也不洗吗?她们不嫌弃吗?”
班斐:“……”
稚澄又捅捅他腰子,“咱们都是同一条被子的人了,你分享下经验嘛,我又不会生气。”
最多奉上个头锤(?)。
班斐:“…………”
“啪。”
班斐拇指顶上。
吹风筒开到最大的热风,稚澄整脸猝不及防遭遇了一场热带风暴,鼻孔都灌满了飓风。
她:?
原本整齐的乖顺短发当场炸丸。
“嗷嗷嗷!!!”
吹风筒往下挪动,稚澄闻到一股若隐若现的焦味,以为屁股被烤糊了,当即像火箭炮一件蹿了出去,她还不忘噼啪骂他,“你生什么气呀,哥哥有那么多经验我都还没生气呢,我问一句问题很大嘛?做人不能太小气知不知道!”
“嗯,问题很大。”
哥哥靠在瓷盆旁,长腿交叠,踩了一双白棉居家鞋,赛车服将他的脚踝裹得紧实,没有显露一丝皮肉。
越是遮遮掩掩,稚澄那股破坏的欲望就越强烈。
哥哥手指灵活,卷好吹风机的线管,慢条斯理道,“你冒犯到哥哥的性尊严了。”
稚澄:……?!
这是什么鬼?!
别以为我年纪小就好骗!!!
He~tui~!
稚澄内心模仿羊驼发射导弹,恨不得用口水把人射穿。
哥哥道,“咦。这里怎么有只羊驼?”
稚澄:?!!!
她气鼓鼓地正要教他做人,哥哥的手指插进她乱糟糟的发,一根根给她捋顺了,还低笑,“真是个乖乖。”
稚澄被摸得舒坦,四肢都在伸着懒儿。
好一会儿,她觉得不对劲,从他手掌昂起脑袋。
“这乖乖怎么感觉像骂我孙子?”
班斐淡定,“会吗?这不就是宝贝的升级版爱称?夸你乖巧可爱。”
稚澄被说服了,长出一根长长的匹诺曹小鼻子。
“那是!老子天下第一乖!”
直到,他们进了电梯。
旁边的男人西装革履,夹着公文包,噼里啪啦开骂,“我的小乖乖你等着风里雨里爷弄不死你!”
稚澄死鱼眼。
稚澄捅他腰子,怒道,“你果然拐着弯儿骂我孙子!”
分手吧!
这一天天的!朕过不下去了!
班斐宠溺捏她鼻头,“想多了,哥哥会跟孙子上苏州吗?乖乖真的是夸你。”
稚澄:?
她沉思。
这样说好像也可以。
在哥哥一声声的乖巧可爱中迷失了自己。
旁边的男士默默地降低存在感。
现在年轻公子哥儿啊,真是撒谎都不打草稿。
电梯是一座透明轿厢,灯管照得恍若白昼,可以清晰看见对面那一座升降轿厢。
那一霎,班斐对上了对面轿厢的目光。
稚澄鼻头突然收紧,她被人摁住后脑勺,嘭的一声,撞进哥哥的年轻胸线。
?
那越野赛车服是软皮质的,又走线流畅,服帖到了每一寸,几乎像是第二层皮肤,稚澄不是第一次被埋胸了,她嗷了一声,就跟章鱼吸盘似的,牢牢吸住哥哥。
这要不是还在公共场合,稚澄都想把腿盘上。
她真的很馋哥哥那一把勾魂夺魄的细腰!
对面轿厢。
年轻男人缎面衬衫,内叠一件磨毛黑高领,雪白西裤衬得腿长笔直,他饶有兴味举起手中的酒杯,遥遥向着另一头的青年致敬。
旁人凑过去问,“高三爷,那是你朋友吗?”
高三爷眯着一双迷离醉眼,脸泛桃花色,那股眉间媚态让男人呼吸都有些发紧,“怎么会?”
他笑道,“一个高级有趣的小玩具罢了。”
咦,小玩具有了新玩具呢?
护着这么紧,脸儿都不给看,是怕他搞破坏嘛?
高三爷喉咙咕哝着一些水声,勾连着暧昧,“好东西就是要一起分享嘛。”
叮!
电梯直升餐厅。
然而开了之后,稚澄正要抬脸走出去,又是一巴掌糊来,把她黏进了胸口。
她:?
谢谢,虽然我很馋,但我生活习惯良好,比较倾向少食多餐。
哥哥要不你下次给埋胸?
并且真诚建议哥哥少穿衣服,这样可以爆增情侣分!
班斐摁下了地下车库一层,他唔了声,“哥哥突然想起来,锅里还炖着衣服,先回去收了,这餐就不吃了吧。”
稚澄:?
她懵逼被人抱上了贝纳利幼狮,是托运过来的,连头盔手套机车靴都完整挂着。班斐拎起头盔给她套上,又试了试她高腰裙的紧绷度,有弹性,能叉开,可以活动。
班斐一边给她换上机车靴,一边嘱咐,“你没有穿防护服,别开太快,注意安全。”
稚澄:??
稚澄:“……我那饭?!”
都什么时候了您还惦记那一碗饭呢。
班斐揩她脸颊软肉,“下次哥哥抱着你,提供亲手喂饭的服务,您看这可以吗?”
这还中!
稚澄讨到福利,就骑着小幼狮轰隆隆跑了。
她饿着呢,感觉能吃掉一头小牛!
班斐目送她会,折上餐厅,人们见他旁边没了小女友,都关心询问。
“无妨。”他笑,“被我闹得没起来,让她睡一会儿吧,里面有果盘跟点心,哪能饿着呢,咱们先吃饭,不等那小祖宗了。”
听闻,车队女伴又是害羞,又是羡慕。
宴散,宾客尽欢。
班斐唇边沾了点酒,开车的是司机。他钻进后座,给方家大少飞了一通电话。
班斐:“高洁谋怎么来了蕤吉?你没提前通知我。”
方应醒:“?”
方应醒:“不是,您今日行程也没在蕤吉啊,想着省事我就没说。”
方应醒:“你不应该在环康集团亲切慰问吗,怎么跑那地儿去了?”
班斐:“……”
班斐陷入了沉思。
该怎么解释,我晃点了梁笑寒,代替他去赛了一趟车,顺带跟人分手,让混乱的局面重回正轨。然而事发突然,我只顾着将小炮弹发射走,倒是忘记跟她提分手了。
三分钟后,方家大少发了一堆凝重的表情包。
方应醒脸色凝重:“斐爷,我查了下开房记录。”
方应醒语气更凝重:“你竟然帮你弟妹开了房。”
果然,男人的劣根性就是兔子爱吃窝边草,还吃着锅里的惦记着别人碗里吗?真没想到啊,斐爷竟然也中了这两条男人的恶劣铁律。
班斐:“…………”
该怎么解释,这祖宗追的我,中途她粗心大意搞错了对象,表错了白。
最离谱的是,她还表白成功了。
班斐呼出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