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养反派:我的夫君是半妖——猫妩【完结+番外】
时间:2023-07-08 14:46:51

  春儿坐在一个木椅上,从树墩做着的桌子上拿着一颗果子嚼巴嚼巴,闻言一个白眼翻了翻,语气颇为不屑:“你也配打听仙长的事情。”
  一提到这件事情他就来气,本来打算凑个脸,在仙长面前混个眼熟,没准就和那只银发白袍的半妖一样飞黄腾达,一跃变成凤凰,从此蹦出了这个狐狸洞。
  哪曾想到,仙长竟然一个眼神都没给他。
  一想到此,春儿咬了咬狐狸牙,“呸呸呸。”吐出了口中的果肉,觉得气不顺朝着还在吊挂的半妖头上一扔。
  “哎呦——”那位半妖猝不及防被扔了个正着,头上涌动了一大片鲜血滚在了地上,好半天直不起身来。
  他也只是因为帮春儿做过很多事情,才敢那么一问,没想到碰到逆鳞上。
  “哈哈哈哈哈。”
  “你看他摔的这个怂样。”
  “也配和咱们春儿大人说话。”
  妖群绕开来一个圈,无论是狐妖还是半妖都没有人过去扶一把的,纷纷嘲笑带着奚落。
  春儿是正统的狐妖,又因自幼跟在裘幼身边,身份自然贵重他们一大截,何况和他们这些犄角旮旯出生的半妖相比。
  他只淡淡擦了擦手,眼神扫视了一圈在场的众妖:“还有人想打听吗。”
  明明是长相极好灿如春花的模样,却被他脸上浮现阴恻恻的神色生生扭曲,在场的人都噤若寒蝉,生怕触怒了他。
  春儿扯开唇角怪笑一声,指尖点了点站在远处的一个半妖,他头上新染的银发可真是刺眼极了。
  “你,喊你呢,听到没有,给我滚过来。”
  被指尖点到的半妖瑟瑟发抖,吓得面无血色,跪在他面前哭喊起来:“大人饶命,大人饶命....饶命...饶命....”
  说到最后他已经软作了一团。
  春儿眼里闪过残忍和压抑,狠狠的踹了他几脚,边踹边怒喊:“你呢?染上一头银发,你也想学柯梦一样被敲断腿骨吗,那我成全你!”
  “咔擦”骨骼断裂的声响,春儿狠狠的踩在他膝盖上。
  “啊啊啊!大人饶命!”半妖痛得不住哀嚎,浑身冷汗直冒,那满头的银发也在地上裹了一层层的灰尘,再不复刚才的光泽。
  春儿收了腿,又倚靠在木椅上,闭着眼听着一声声惨叫声,这让他觉察到在宴会上的不对劲起来:
  柯梦是族长亲自点名调教的半妖,他出色也够优秀,尤其是那张脸蛋,放眼在这十九州再也找不到比他更出色的相貌了。何况他为了这次宴会上献舞勤加练习毫无懈怠。
  半路上站不稳摔了一跤?这想想也不太可能,怕是有人加害于他,这也是个倒霉的。
  一百多年的努力被这轻轻一摔成果丧失,前功尽弃也就算了,最后尸身被丢在河里被鱼啃的渣也不剩。
  春儿睁开了眼,目光落在一个个规矩立着的半妖们身上,道:“姜洛身上那只半妖还是查不出来吗?”
  一位半妖恭敬开口:“回大人,我们八岐洞除了我们这些,还有杂七杂八的分支这加起来如同过江之鲫哪里数得完啊,何况是六十多年失踪的半妖,我们每年死掉的半妖可多了去了,还有有大部分连名字都没有的。”
  春儿想起姜洛怀中抱着的那只狐狸,只扫过一眼,瞧着倒是皮毛亮堂,一看就是精细喂养的,只是毫无印象。
  这时候,另外一只狐妖站出来说话了,她也是在宴会上侍奉过的,道:“我知道他的名字,叫柴岫,可得宠了,仙长全程抱着喂也就算了,还对外宣称是道侣呢。”
  什么?道侣?半妖当道侣?这在十九州闻所未闻。
  众妖哗然一片,他们下意识的忽略柴岫二字,只觉得这句话听错了。
  春儿听到柴岫这两个字,忍不住皱了皱眉:怎么会是他,他虽是半妖之中修为的佼佼者了,但一直因为独来独往,再加上长相不好看,可谓是毫无存在感。只知道后来混入秘境杀了古娆被通缉,一直没有出现在松翠山也只当是死了。
  没想到,倒是个有手段的,他的手段还比任何妖都高明的多。
  春儿一时间分不清楚自己内心是感慨,是酸涩又或者是嫉妒,总之都觉得有之。
  他仰头望着洞口,一片漆黑沉闷,他们也只配拘于这一方天地,缩在这里相互争斗,落个孤老的结局了。
  *
  柴岫缓缓给自己戴上面具,白玉般的面具不染一丝尘埃,像是天空颜色的最浅处,有飘然出尘之感,却被勾勒出的银丝拉扯下去,显出几分莫测。
  有几声婴儿啼哭声从远处传来,伴随着女人哭喊。
  “还我孩子,还我孩子,还我啊啊啊...”
  柴岫缓缓踱步过去,随着距离越来越拉近,他藏在面具下的神色也越来越阴沉难看。最后在一大片茅草屋前停下来。
  这里的茅草屋就是简单搭建的,紧紧挨着,一间又一间,只在地上摊了一层枯黄又发霉的杂草,再往旁边搭建几个木桩子,就跟凡人圈养畜牲的牛棚一般。
  里面一间茅屋里面横七竖八躺着几个脚上被绑上铁链的女人,俱都容貌姣好眼神空洞而麻木。
  其中几个肚子隆起,怀有身孕。她们都是被妖族从凡间俘过来的,在松翠山上唯一的任务就是和狐妖配种,再生下容貌上乘的半妖。
  女人凄惨的哭喊还在继续,伴随着狐妖骂骂咧咧的声音。
  “求你…呜呜呜…”
  “生的怎么这么丑,眼睛太小了,不够妩媚,这让我怎么交差?”说着,狐妖愤愤的把啼哭不止的小半妖给扔在地上。
  哭叫声嘎然而止。
  长着狐狸耳朵尾巴的小半妖还尚未睁开他那双眼睛好好看看这个世界,就一下子被摔的血肉模糊。
  在一旁的女人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张开了嘴巴如同溺水的鱼一般发不出半点声音,最终眼前一黑,一头栽倒在地。
  她的身上地上有一摊血迹,分娩出来的脐带似乎从母体生生扯了出来,脏污不堪。
  柴岫漠然的走过这一间茅屋,风带着血腥味和暧昧的呻吟送到了他的面前,又笼罩着一片怨恨和恶意,裹挟在一起似乎要冲破云霄。
  琥珀色的眸子更诡谲一分,这让他想了从前,为了活下去,杀戮挣扎灰败的三百年,这让他无比烦郁。
  既然活着这么痛苦,不如通通去死。
  他张开五指,修长又好看的指尖,被骷髅重影缠绕着。只轻轻一点,身后那位正待远去的狐妖“噗”的炸开成一团血雾。
  与此同时,天上飘过来一大片一大片诡异的红云,遮天蔽日笼罩在茅草屋上空,沉甸甸的好像要压下来似的。
  一场大火凭空燃起,随着狂风四处乱窜,肆无忌惮地吞噬着一切,那赤红的火焰一瞬间吞没了这一间间的茅草屋,好似要冲刷掉一切,眨眼间松翠山上火光冲天,黑焰缭绕。
  “起火啦!”
  “不好了,那边起火了!”
  “好大的火,快快快,救火啊。”
  远处嘈杂声叫嚷声一片,除此之外柴岫再也没有感受到松翠山上还有什么动静,这里没有高修为的妖修,沉默的就像带待宰的羔羊一般。
  每个族群都会有根脉,而狐族的根脉是一只远古神兽——火狐。虽已身死,但并未道消。
  但是现在它一点反应都没有,怕是已经神魂湮灭了,那行事就不必再多顾忌。
  柴岫放下了手,熊熊烈火照进琥珀色的眼底,有一种惊心动魄之感,身化一道流畅的弧线,最后飘飘然落在了一座楼阁旁。
  里面的谈话声传出来。
  “炼好了吗?”年老的声音有如枯枝。
  “禀告师父,这火狐的遗骸太难炼了,一时半会徒弟也炼不出。”一道年轻的声音。
  老的不耐烦的在催促:“快点,狐族族长在催了。”
  柴岫闯过重重禁制,视若无物般的穿过阁门站在师徒二人的面前,师徒二人没有发现来人,俱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面前的一个巨大的古鼎看。
  古鼎造型古朴沉郁,上面还用一道道符箓贴着,好似生怕里面的东西冲破出来似的,下面绘着聚火阵,燃烧着无根之火,火势旺盛而猛烈。
  柴岫认出来这只古鼎,万宗鼎,传闻中可熔炼万物,后被无涯宗据为己有。他垂眸有些无聊的望着,顺势在旁边的靠椅上悠悠一躺,就这么甩着尾巴看着古鼎。
  他想看看这到底会炼出个什么东西出来。
  “咕噜噜。”鼎身颤颤的发出嗡鸣声,鼎腹一鼓一鼓的,还喷着红雾,显然已经要到了紧要关头。
  师徒二人紧张巴巴的望着,老的那个直接坐不住了“噌”的站起来。
  突然“砰!”的一声炸响,直接发出一道灼瞎人眼的白光,冲击波炸的师徒二人直接口吐鲜血,滚滚浓烟在他们脸上糊了一层又一层的黑炭。
  直接炸炉了。
  柴岫爱惜自己的相貌,在一片黑烟中生出一道屏障把自己隔绝在内,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这俩废物,连炼丹都炼不好。
  他伸出手指一点,俩师徒“噗”的炸开了两团并蒂的血雾。
  还得他自己来。
第74章 抱起来暖暖的
  姜洛和曲邪谈到半途,突然一个狐妖着急忙慌的闯进来,对着曲邪传音了几句,瞬间曲邪就露出一脸祖坟被人刨了的表情,连招呼都不打就冲了出去。
  剩下她一个人面对着满桌子珍馐发呆,最后原路返回到了大白狐狸的后花园。
  大白狐狸不在,没有等他。只剩下开满地千姿百态五彩纷呈的花朵,姜洛站在那里看了好一会儿后又辣手摧花薅的一塌糊涂,最后薅完坐在敞亭里。
  她其实有很多种办法找到他,无论是用神识还是用曼华镜,可是她总觉得曲邪那副祖坟被刨了的表情跟他有关,可能狐狸也有事业心吧,没准一心去搞事情去了。
  “害——”如今除了大白狐狸,身边不知不觉连一个说话的都没有,真是混的有够糟心的啊。
  姜洛叹口气,又打了个响指。曼华镜泛着琉璃金光出现在对面,镜面清晰照的正是她这副恹恹的靠在亭子上晃着腿的样子。
  日子,总该过的悠闲一些。无聊的下午时光就通过美食节目来打发吧。
  十九州白天,人间孤岛就是晚上,此时留仙居内...原本繁华热闹号称汴梁第一饕餮盛地的留仙居…现在地上堆积着满地的残肢,血腥狰狞又可怖。
  姜洛:“???”平常的美食节目呢?是不是打开的方式不太对?
  原本店里的掌柜和伙计现在变成尸体倒在桌子上,头颅被一箭矢射穿,后面的墙壁喷洒了大量的血迹。
  这是发生了什么惨案了吗?
  姜洛看着有点反胃,忙偏移视角移到了街上去。未曾料到街上一片狼藉烟尘四起,箩筐砸了满地,骡马嘶鸣不止。
  正当她蹙眉的时候,一阵震耳欲聋的马蹄声由远到近袭来,踏的整个大地都在颤抖,视角挪过去。街道的尽头旌旗摇晃,士兵穿着明亮的铠甲如同海潮般袭来,令人毛骨悚然又望而生畏。
  为首的将领戴着头盔,骑着高头大马,他的怀中还抱着一个容貌倾城的女人。此刻举着沾着血迹的刀剑,直指天空。
  口中大喊着口号:“天子宁有种乎,兵强马壮者为之耳!”
  “呜呼!呜呼!呜呼!”
  背后站着蜂蛹的士兵高举着手中的兵器,应和着他的口号。数不清的刀光剑影勾勒出这位年轻将军的轮廓,显现出一片杀伐的血性。
  这是要起义还是叛变?
  姜洛津津有味的看着,就感觉跟看古代战争片大型连续剧一样。突然感觉腰上被环住一双大手,被人抱在膝上,侧头一看只看见满头的银丝和埋在里面的两只毛绒绒耳朵。
  不是大白狐狸又是谁?只是他现在气息越来越莫测了,自己一点察觉都没有。
  “在看什么?”柴岫凑在她脖颈处,温热气息轻轻洒的洒拂在上面。
  曼华镜里面正在热播的画面变成那个将军铁骑踏进皇宫,所过之处血雾漫天飞舞,哀号遍地流淌,浓厚的死亡气息溢出镜面几乎让人窒息。
  姜洛一本正经:“在看美食节目。”
  柴岫:“.....”
  他瞄了她一眼,埋进她脖颈处吸了一口:很好,没有别的狐狸精的味道。按住姜洛的小脑袋往自己唇瓣上一送,只道:“曲邪和你说了什么。”
  说什么,说了你是魔呗,狐狸嘴还叭叭了一大堆全是废话。
  姜洛没有回答这个问题,指尖后拐戳了戳镜面,道:“你看那个将军怀里抱着的女人,她有个衣袖是空的。”
  柴岫手一顿,暂且放过她,视线落在曼华镜的景象上。
  女人身着一身绿衣,一双秋水剪眸里面含着是滔天的恨,泼天的怨,一边袖口随风飘摆,柔弱的身躯站在血肉横飞的战场上,却给人一种豺狼虎豹的凶狠之感。
  她嘴唇微蠕动,口中发出的音节如同利刃割裂碎纸,一片破裂。
  倾国倾城的女人,年轻英俊的将军,外加仇恨。
  姜洛感觉自己秒懂,这加在一起不就是画本子上写的,什么嫡女虐渣攻略,绝色宠妻,重生之什么祸妃....再加上一个珠胎暗结就又可以发展成带球跑的故事。
  她逃,他追,她插翅难飞。
  柴岫在她耳畔磨了墨狐狸牙:“她有那么好看?”
  “.....”
  听听这酸溜溜的语气,再听听这磨牙声。
  姜洛反应过来自己盯着美女看太久了,屏一熄把曼华镜抱在怀里,立马摇了摇头。
  柴岫瞅了她怀里的镜子一眼,幽幽道:“你还把它抱着,是我不够好抱吗。”
  姜洛:“.....”大白狐狸牌醋罐子!
  “是只剔了妖骨的半妖。”
  “嗯?”
  柴岫闭眼亲了亲她,也盖住了眸底流露的情绪:“只是她剔骨和别人不同,她是燃烧自己的寿命,保留自己的修为,隐藏在人类市集。”
  当初应该在海水渊杀了她的,他讨厌所有能够夺取姜洛注意力的东西。
  “半妖?”姜洛收了曼华镜,抓住他晃的乱七八糟的尾巴,抱在怀里梳了梳,“那她的目的是为了报仇吗。”
  凡人寥寥几十载光阴,一生穷尽的路途不过咫尺,须臾便化为枯骨,可是半妖的寿命漫长,足足三百年,竟然有什么放不下的要去以燃烧生命为代价。
  柴岫道:“嗯,仇恨的种子一旦种下很快就会发芽,摧枯拉朽坚不可摧。”
  姜洛问:“那大白狐狸你呢,你有仇恨吗?”
  柴岫摸了摸她的头:“没有。”以前有过,他恨这天道,恨这诸天生命。只是后又得到了一个姜洛,经历三百年的苦与难只为了能够遇到她,有什么不知足呢。
  温热的阳光穿梭于微隙的气息。舒倘,漫长。阳光撒在琥珀色眼眸里。温柔,缱绻。
  姜洛隔着一层的柔和的光线望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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