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白月光(双重生)——夕阶酒【完结】
时间:2023-07-08 23:01:44

  帝王白月光(双重生)
  作者:夕阶酒
  【本文文案】
  【女主先婚后爱,男主暗恋上位,前夫扬灰】
  与谢闻锦成婚后,容清棠端庄周到地做着贤内助。
  可谢闻锦不但长期待她冷漠,还想娶丞相独女为平妻。
  容清棠决意和离,却被谢闻锦的新欢害得殒命。
  重活一世,容清棠毫不犹豫地再一次弃了谢闻锦,踩着他送给新欢的礼物优雅离开。
  -
  前世是新帝卫时舟替容清棠修墓立碑。
  所以当卫时舟温和有礼地请容清棠暂为皇后,助他达成所图之事时,容清棠同意了。
  他们约定只有夫妻之名,两年后容清棠便能功成身退。
  而直到后来两人心照不宣地越了线,容清棠才知道,
  卫时舟图的,竟一直都是她。
  -
  宫中秋日宴在即。
  皇后迟迟未从藏书阁出来,侍女只好再次出声提醒。
  容清棠几乎按捺不住低吟,只能强作平常地回道:“待我……看完这卷画册,片刻便好……”
  身前那人却紧拥着她,声音缱绻温柔道:
  “此间美景如画,只欣赏片刻,恐怕不够。”
  -
  前世卫时舟目睹容清棠在山野大雨中沉睡,再也无法赴他未曾说出口的春日之约。
  重活一世,即便被人议论是君夺臣妻,即便手段卑劣,他也无可救药地想爱她。
  只在两世沉夜里伴他幻梦的人,终于成了他的皇后,他的妻子。
  自是无论如何也赏不够,品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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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来谢闻锦愈发思念容清棠,想再接无依无靠的她回家。
  却发现容清棠早已名动天下,不仅一画值千金,倾慕她的人也不胜枚举。
  谢闻锦还从需要对容清棠行跪拜之礼,逐渐变得连出现在她眼前的资格都没了。
  食用指南:
  1.架空,双重生,he甜文,女非男初
  2.女主的美貌和天赋点满,会有雄竞修罗场
  内容标签:宫廷侯爵天作之合重生甜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容清棠&卫时舟┃配角:┃其它:完结文《偏执将军不装了(双重生)》见专栏~
  一句话简介:皇帝暗恋上位,前夫追妻扬灰
  立意:任凭大雨如倾如注,爱人会为你撑伞
第1章 突生变故
  ◎有人声嘶力竭地喊出了她的名字◎
  启明二年,仲春时节,春意在枝头热烈地燃烧。
  草木舒荣,晴日里来云山寺上香祈福的人也络绎不绝。出于对神佛的敬畏或是别的什么,来往行人大多会放低言谈之声,但四周仍涌动着隐晦的热闹。
  大家都有意无意地朝山阶尽头望去――
  身形纤细的女子正安静地立于一棵杏树下出神。
  是即将与安王次子和离的容清棠。
  微风掠起杏花纷飞似雪,衬得身穿一袭浅色裙衫的姑娘越发优雅脱俗,仿佛转瞬间她便会化作一缕云雾,消散于尘世间。
  守在一旁的侍女柔蓝被自己最后的念头吓得心惊,她很快敛回思绪,继续遮挡那些意味不明的视线。
  柔蓝一向细致体贴,但容清棠仍感觉到了那些她早已习惯的眼神打量。
  按照自幼定下的婚约,容清棠于一年前嫁给了安王次子谢闻锦。人人都道是她命好,才能以罪臣之女的身份嫁入王府。
  反观谢闻锦,不但有身为世子的兄长事事挡在前头,无缘爵位,还娶了个于他的仕途有害无益的妻子。
  是故长安城中不乏好事者,等着看谢闻锦何时会为了前程另娶贵女。
  不曾想,如今提出和离的人并非谢闻锦,而是容清棠。
  “我猜是那位要娶丞相独女为平妻一事让她看清了自己的处境,所以她才会先一步提出和离,给自己留点体面。”
  几名结伴往寺内走的妇人小声议论道。
  “她不是早应看清了吗?当初他们才成婚一日,谢家二少爷便纳了两个妾,她能有多受宠?”
  “听说那位连每月初一十五都不去看她。等平妻进门,她岂非更无立足之地?”
  “可律法不是不承认所谓‘平妻’的身份吗?”另一人问。
  她身旁的人随即道:“这你还看不懂?娶平妻分明只是个敲打她的由头,想让她主动把正妻的位置让出来而已。这样大家面上都能好看些。”
  “若真到了休妻另娶或贬妻为妾的地步,她的下场可会凄惨得多。”
  “毕竟罪臣之女与当朝丞相之女,何来平起平坐一说?”有人不无唏嘘地接话道。
  “但我怎么记得,朝廷已经为她父亲脱罪平反了?”
  “有这回事?我怎的没印象,说来听听……”
  人声越来越远。
  即便是在佛门清净之地,真真假假的议论也少不了。柔蓝回回听见这些都会气闷,容清棠反而不怎么在意。
  一截云影落进山林间。
  容清棠垂眸望着沿山阶不断铺展开来的春景,思忖和离后要去何处游历。
  江南水乡安宁祥和,景致也十分赏心悦目。
  在新帝的治理下,西南群山间的动乱已平息,只为了美食也值得去一趟。
  若一路往南境去,便能观海天一色,再尝尝鲜美的虾蟹……
  “姑娘,山里风大,不如我们进去等?”
  柔蓝的声音将容清棠唤回了神。
  搬出安王府后,柔蓝便改回了以前的称呼。
  容清棠拢了拢身上的云色披风,温声道:“无妨,此处还算避风,我也透透气。”
  乍暖还寒时节容清棠的身子会弱些。但今日韶光融融,她也贪恋这片刻的自在,不愿将自己拘在屋里。
  “姑娘……”柔蓝欲言又止。
  不知怎的,今日她心里有些不安。
  看出柔蓝有些担忧,容清棠说:“稍后我拿了和离书便随你回去饮盏热茶,绝不会让自己受凉。”
  “姑娘在寺外站了这么久,只一盏茶恐怕不够暖身子。”
  容清棠从善如流地建议:“那不如我们去五师兄的店里试试热腾腾的锅子?听说他最近又改了方子,味道更好了。”
  嫁入王府后,为了维持人前的端庄仪态与礼数,容清棠很少再碰容易让人出汗的辣味菜肴,只偶尔会私下里解解馋。
  今后她与王府不再有关系,容清棠自然也不必顾忌那么多。
  但柔蓝不为所动,“姑娘在服药调理,还得忌半月的辛辣,到时再去也不迟。”
  “也对,我都忘了。”
  口腹之欲不得不暂时给苦口良药让位,容清棠点头应下时无意识地眸子微垂。
  捕捉到自家姑娘脸上一闪而过的遗憾神色,柔蓝有些无奈。
  无论气质还是样貌,姑娘怎么看都像是饮花露采仙草,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只有亲近的人才知道,她其实喜爱各色美食,尤其爱吃辣。
  如今虽说自由许多,但姑娘服药期间得忌口,柔蓝不敢由着她。
  容清棠不经意侧首,瞥见十余级山阶之下有个小姑娘正在捡杏花。她心有疑虑却面上不显,只是继续和柔蓝打趣道:
  “既然还得忌口,那过会儿品茶时要配我们柔蓝亲手做的杏花糕才行,否则岂不更加遗憾?”
  “姑娘又笑话我。”
  柔蓝有些羞赧。她什么都能做得很好,唯独在厨艺一事上屡屡受挫。
  “绿沈昨日不是还说,你这个未来嫂嫂做的糕点把他哥的好厨艺都比下去了。”
  “姑娘!谁说我要做他嫂嫂了……”
  那两兄弟就在不远处护卫着,又长期习武,耳力过人,肯定全听见了。
  柔蓝又羞又急。
  但才十七岁的姑娘终于又有了些出嫁前的鲜活模样,柔蓝很高兴。
  见柔蓝的神情不似方才那般紧绷了,容清棠才缓声说:“我们离京之前,可以先把你和群青的婚事办了。”
  “你们本就两情相悦,若非被我耽误,也早该成婚了。”
  柔蓝摇了摇头,“姑娘在何处我们就在何处,从无耽误一说。”
  容清棠神色温柔地看着她,心底安然而宁静。
  一年前的新婚夜,谢闻锦彻夜未归,是柔蓝陪着容清棠等到翌日清晨。
  后来无论容清棠怎么劝,柔蓝都说只想陪着她,不愿成婚。群青也由着柔蓝,两人的婚事便一直拖到了现在。
  好在,今后他们几人又能像以前一样游历山水,闲散恣意。她也能看着这对有情人终成眷属。
  容清棠心情放松地想道。
  山风逐渐大了起来,容清棠说:“再等一盏茶的功夫,若他还不来,我们便先进去。”
  昨日谢闻锦派人传信,说他已在容清棠准备的和离书上签字留印。
  谢闻锦知晓她这段时日身子会弱些,为免容清棠受凉受累,他执意不肯让她去拿那份和离书,只说今日会亲自送来。
  而容清棠也清楚,谢闻锦自幼便不信神佛,且不喜靠近寺庙、僧人。
  是故容清棠才会按信上说的等在这里,让他不必入寺。
  他们并非恩爱夫妻,却也称不上怨侣。就连那日提起和离,两人都是如出一辙的心平气和,不曾起过任何争执。
  说来也算是青梅竹马的两个人,彼此之间有默契与了解,有过心动的情愫,却也仅此而已。自大婚那日起,这些东西便开始不断被消磨。
  直至此时,容清棠心里的思绪早已不再与谢闻锦有关,更谈不上爱与恨这种空洞又沉重的字眼。
  谢闻锦想娶刘楚楚,容清棠也不愿再继续这段苍白失色的婚姻,两人便默契地走到了和离这一步。
  今后谢闻锦专心去报仇,容清棠则回到自己原本轻松自在的生活里,互不打扰。
  起风后的天色变得很快,来不及下山的人都开始往能避雨的地方聚集。
  容清棠本打算先和柔蓝回寺里,却看见那个眼熟的小姑娘还在山阶上拾花瓣。
  犹豫了一瞬,容清棠还是和柔蓝说:
  “让她快找个地方避雨吧。”
  柔蓝也认识那个小姑娘,很快点头应下。
  小姑娘看着十一二岁,是个孤女,平日里的吃穿都来自僧人和往来香客。
  来云山寺暂住的这几日,按照主子的吩咐,柔蓝时常会送些吃食给她。但小姑娘不愿白拿,坚持要帮着做些什么或用别的东西来交换。
  小姑娘最近一直在各处捡花瓣,应是因为柔蓝每回都只需要她用随处可见的杏花换吃食。
  她给柔蓝的花瓣总是干干净净的,看得出这是个很用心的孩子。
  柔蓝还知道,离京前,主子应会为这个孤女寻个好去处,以免她再受苦。
  当年,心善的主子也是这样救下了差点死在饥荒里的她和群青他们。
  但不待柔蓝走过去,一道带着明显敌意的声音便先从她们身后传来:
  “你别妄想了,谢闻锦不会再来见你。”
  柔蓝立马回身挡住来人,群青和绿沈也已走近,护在容清棠身前。
  容清棠看见那道声音的主人后心神微顿,却没有开口。
  见容清棠连眉头都没蹙一下,丞相之女刘楚楚不自觉提高了些声音,继续说:
  “摆出这副委屈退让的姿态却等不来他回心转意,你真可怜。”
  容清棠神色平静地与她对视,“我并非在等他回心转意。”
  刘楚楚嘲讽地问道:“那你为何还赖在长安城不走?”
  “谢闻锦说了,他不会给你和离书,更不会再接你回王府,你只能拿到他早在新婚夜便写下的休书。”
  “这是我的事。”容清棠淡声道。
  在心动与期待悉数消散之后,这些话已不再能调动容清棠的情绪。
  未与谢闻锦彻底断了关系,容清棠走再远都不算自由。而且她目前的身体状况也不适合长途出行。
  但这些实在不必与刘楚楚解释。
  容清棠注意到刘楚楚身后很反常地没有任何侍女和护卫,寺前的屋檐下也只有正在看热闹的人。
  此刻在旁人眼里,倒像是她仗着人多欺负刘楚楚似的。
  容清棠不再与她多言,正欲离开此处,却听见刘楚楚忽然大声喊道:
  “大婚当晚独守空房,半年后忍不住使了狐媚手段才终于爬上他的床,你就这么不知羞耻吗?”
  听见她歪曲事实的侮辱,容清棠还没来得及有何反应,一抹身影便已迅速冲出――
  是方才在山阶上捡花瓣的小姑娘!
  “坏女人!不许你骂容姐姐!”小姑娘用尽全身力气狠狠撞向刘楚楚,她原本护在怀里的干净花瓣洒了一地。
  刘楚楚被撞得跌摔在地上,发髻凌乱,娇嫩的手掌也擦伤了,疼得她倒抽了几口凉气。
  她反应过来后气恼不已,立即起身,面带怒意地朝这个脏兮兮的丫头抬起手――
  “不知死活的贱妮子!”
  小姑娘似是被她恼怒的样子吓住了,呆愣愣地站在原地。
  “群青!”容清棠急忙道。
  群青立即带着小姑娘后退,刘楚楚的动作才落了空。
  小姑娘终于回过神来,连忙躲到容清棠身边,却仍像个小刺猬似地壮着胆子朝刘楚楚喊道:“你才不知羞耻!”
  她还想骂些什么,却被容清棠用眼神制止,只好乖乖安静下来。
  确认小姑娘没有受伤后,容清棠垂眸看着她,温柔耐心地说:“这是我和她之间的事,你保护好自己,不要牵扯进来。”
  刘丞相位高权重,不是这个小姑娘能得罪的。
  见状,刘楚楚不知想到了什么,情绪逐渐平静下来,她上前一步,讽刺容清棠道:
  “你见到我时总是那副端庄自持的模样,好像什么都不能让你失了分寸,如今却会为一个小乞丐着急。”
  “真是自甘下贱。”
  群青和绿沈拔剑而立,逼停了刘楚楚靠近的脚步。
  刘楚楚无所谓地笑了笑,视线越过这两名护卫,继续问:“你是仅仅不在意我的存在,还是根本连谢闻锦都不放在心上?”
  “太可笑了,谢闻锦当初竟还暗自以重金下注,赌你们能白头偕老。”
  刘楚楚曾私下命人在赌场设了局,见绝大多数人都赌谢闻锦一定会为了她而休弃容清棠时,刘楚楚很满意。
  可她没想到,竟有两人不惜重金押了谢闻锦和容清棠能相伴一生。
  那两人都隐匿了真实身份,刘楚楚的手下费了很大力气,才终于在昨日查到谢闻锦是其中之一。另一人的来历至今藏得滴水不漏,理应不是容清棠。
  刘楚楚眼眶泛红,眉眼间忍不住流露出些许脆弱,“现在呢?他还敢笃定你们能长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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