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
程大人:......回京第一天,加班。
第5章 造反倒计时
荷包白底银丝,中间绣满了祥云纹饰简单而不失精致,有点像是......男子佩戴的荷包。
祝为错瞧着手中抢过来的荷包,欲哭无泪。
回想起刚才发生的事情,有些苦恼,她长大那么大,还从来没有在苏桐面前低过头。
方才,她原本要离开的步伐被迫改变,正在苏桐欢笑之时抢走了她手中的荷包。
荷包刚到手了还没捂热就被人抢走,苏桐转头睁大了眼睛,圆溜溜的眼中充满了怒气。
或许是多年的淑女的教养才没让苏桐现场发起脾气,但是语气也不怎么好。
“云泽郡主怎会在此?”苏桐望向她手中的荷包,“而且,郡主,你手中的荷包是我的。”
她闻言也很不高兴,揉捏着手里的荷包,不满反问:“怎么,这长兴街本郡主不能来?”
一旁的郑朝生看着她手里荷包,紧皱着眉头,“云泽,你若是想要荷包老板这还有许多。”
这句话不就是在维护苏桐,她更是生气,偏偏欠揍地笑道:“可我就喜欢这个,那不如苏小姐送我吧。”
多亏书语看不下去她故意挑事的行为,拽了拽她的衣服,小声地提醒她。
她感觉到身后拉扯的力量,一瞬间回神。
“云泽,你怎会如此不知礼数。”那边的二皇子还在继续说。
她反应过来后一时间有些迷茫,瞥了一眼正在说教的二皇子没理他,只想逃离现场。
她抿了抿僵硬的唇朝着苏桐“友好”地笑了笑,把自己手中的糖人塞到了苏桐手里,随后又在铺子选了一个淡红色的荷包,几朵花瓣在其间掉落。
她将这个荷包放在苏桐的身前比了比,一袭白衣中添了一抹红,倒像是雪地里开放的一朵红梅,傲雪凌霜。
“这个比这个白色的好看。”祝为错付了钱,将荷包也塞到了苏桐手里,一副别别扭扭又难以为情的样子,“看你也舍不得,呐,这是本郡主最喜欢的糖人,本郡主拿这些与你换如何?”
“啊?哦,哦好。”苏桐愣愣地看着对方和善的笑容愣了愣,随后低头望着手中的糖人。
郑朝生教育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被噎在了嗓子里。
云泽这是在抢他的荷包?
郑朝生见祝为错走后有些委屈地望着苏桐,“荷包给了她,我怎么办?”
“不然......我给你亲手做一个?”苏桐无奈道。
没想到云泽这样一闹,居然会得到如此好处,郑朝生满意地应道:“好。”
苏桐疑惑地望着祝为错离开的背影,不由地咬了一口手中的糖人。
“今日云泽郡主怎么了?”
每当苏桐不解思考问题的时候就喜欢咬东西,郑朝生连忙挡住苏桐咬下的第二口,“别吃了,把它扔了。”
苏桐回过神,嘴里的甜味泛滥,“可我已经吃了一口,味道还不错诶。”
她心里还是感觉今日的云泽郡主怪怪的,继续道:“好啦,先别管这个糖人,郡主今日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
“或许她也要买荷包送人吧。”
“送谁啊?”苏桐睁大了眼睛,又咬了一口糖人,语气中含着惊喜,“莫不是要送给程大人?”
既然如此,日后云泽郡主成了婚,也就不会没事来给他们找麻烦了。
“应该是,不过过两日我离京你一人留在京城也要小心提防着,切不可对云泽放下戒心。”
两人的声音没有刻意压低,还未走远的祝为错嘴角抽了抽。
说人坏话等人没影了再说也不迟。
通过这两次意外她发现了,只要一与苏桐碰上,就会让剧情与她再次产生联系。
回府后,祝为错便将这荷包随手扔在了梳妆台上,为了避免这种情况的再次发生,她在府中闷上了几日。
她本就烦闷,这几日不出门怨气积累地更甚。
终于这不安分的性子闷不住了,下午将自己美美地收拾了一番带着书语出了门。
天边的浮云缓缓移动路过斜阳,街边人影散落,祝为错眯着眼睛口中鼓鼓囊囊地嚼着一颗山楂。
果然吃甜食能让人心情变好。
正想着突然身体被人撞了一下,她整个人控制不住的朝着一旁退了几步才站稳。
她恼怒地转头正要开口训斥对方,就看见对方身着灰色破旧的布衣男子手中拿着几个馒头头也不回地拼命往前跑,好像有什么在追着他。
她好奇地回头一看发现还真的有人追着他,身后肥胖的男人手里拿着擀面杖气喘吁吁地弯着腰,看样子是跑不动了。
男人看偷东西的小贼不见了踪影,只能骂骂咧咧地转身回去看铺子。
刚刚一直在想事情的祝为错没注意看,这才发现这条街越走越凉,连正常的行人都没有多少。
便停住脚步问着身旁的书语。
书语皱着眉回想道:“这几日京城来了许多流民,听说是秦晋之地大旱,寸草不生,草木皆尽。南城被划为收留难民之地了,所以一般人不到这里来。”
“而且,这几日苏姑娘和其他世家的小姐倒是经常在这片施粥。”
“旱灾?”祝为错脑海里闪过什么,立马拽着书语回了府。
过了太多年了,她对剧情也只隐隐约约记得一点,如果记忆没有出错的话,旱灾正是程绥晏与郑朝生对立的开始。
旱灾刚开始之时,地方官府延误上报,直到流民进京这件事旱灾这件事才被晋明帝所知,皇帝大怒,立刻下令户部拨款赈灾,同时派了程绥晏作为钦差大臣,二皇子随同历练前往灾区坐镇。
书中未详细描写两人赈灾时的场景,但是这次赈灾也是两人态度的转折,回京后两人也算是彻底撕掉了面具。
不知道她想到什么,突然之间眼睛一亮,她应该能在这关键的情节点做些小动作改变的结局。
翌日。
祝为错昨日打定主意这次赈灾她要跟着去,但若想不声不响地跟着还得找人掩护,于是她就将注意打到了程绥晏的头上。
今日先去程府拜访一番打探清楚程绥晏的态度。
书语看着自家小姐双手空空出来房门,提醒道:“小姐,空手上门不合礼数。”
本来已经跨出了门,祝为错还未落下的脚顿了顿,想想也是。
她回过头瞥到了昨日从苏桐手里换过来的荷包被随意地丢在了梳妆台,素净的荷包明显不是她喜欢的风格。
祝为错灵机一动,顺手拿着就走。
今日祝为错登门倒是没被浮生拦在门外。
浮生笑眯眯地看着面前的姑娘,喜滋滋地将未来的夫人带到了自家公子面前,悄悄地在一旁待着。
一道故意捉弄的身影遮住了眼前人的光线。
他刚回京没几天,自然不会有其他人人不请自来,不用猜,程绥晏也知道眼前人是谁。
“不知郡主今日来找程某所为何事?”
对方波澜不惊的样子让祝为错感觉很没有意思,耸了耸肩。
她自顾自地走在一旁坐下,端着姿态道:“本郡主听闻陛下派程大人出京,可是去赈灾?”
程绥晏难得认真地看了她一眼,“郡主是如何得知此事?”
“......前几日本郡主在街上遇到二皇子便聊及此事,听闻程大人也会一同出京,本郡主自然也是放心不下。”
云泽郡主扯谎向来脸不红心不跳,端着姿态极为认真。
程绥晏闻言抬眸便看到她拿出那素净的荷包递到他面前,“本郡主听闻这荷包开过光,能够保平安,我可是特意买来送你。”
“......开过光的荷包?”
书语在一旁不忍直视,随后将头熟练地低下,当作没看见。
素白的荷包吊穗散散地落在女孩的手心递到他眼前。
程绥晏的目光在开过光的荷包上停顿,他默默的移开了,并未察觉出她有什么目的。
“郡主不必如此,若是郡主想做什么尽管说便是。”
祝为错就等着这句话,她笑眯眯地将荷包递给了他身旁的小厮。
自家公子没出声,浮生大着胆子伸手接下郡主的荷包,荷包到了手心也没见公子出声拒绝,浮生咧着嘴角替自家公子收下了荷包。
程绥晏话都说出口了,祝为错也不再绕圈子,“不知程大人何时启程?”
这本就不是什么不可说的事情,程绥晏沉默片刻,回道:“三日后。”
祝为错:“那程大人可否带本郡主一块?”
程绥晏端茶的指节一顿,下意识地去看对方的表情,祝为错眨巴眨巴眼睛,期待地看着他,只听他缓缓道:“浮生,送客。”
作者有话要说:
祝大小姐:你媳妇没了(生气)
第6章 造反倒计时
朱红的大门前,春风拂柳,数条柳枝随风荡漾,交错在一起。
门前浮生恭敬地将祝为错送了出来,面上还带着些歉意,她忿忿地踢了几脚面前的小石头。
云泽郡主被人从小宠到大,自然也是第一次被人撵了出来。
祝为错回头看了一眼,努力将心底的小火苗压了下去,心平气和地看向书语笑了笑:“无碍,走吧回府。”
书语咽了下口水,直觉郡主此举不对劲。
她跟在郡主身边那么多年,说一句放肆的话,自家小姐的心眼堪比针眼大小。
她长这么大就没见过比自家小姐心眼更小的人。
“小姐,你不生气吗?”
祝为错挑眉:“这有什么可生气的,本郡主的心胸宽广着呢。”
书语眨巴眨巴眼睛不敢相信。
浮生目送着主仆两人远去才回了屋,感慨道:“方才郡主被公子你赶客瞧着没有动怒,若是其他贵女遭此对待定然会气恼,果然郡主就是郡主。”
程绥晏闻言倒是有些意外。
浮生将手中的荷包递给自家公子,认真说道:“听说云泽郡主日日跟在二皇子身后,满心满眼都是二皇子,但今日郡主特意为公子送来荷包,如此看来也不见得,可见传言也不能当真。”
程绥晏手上拨弄着荷包的吊穗,问道:“你是如何得知此事?”
浮生恍然,“公子你这三年辞官丁忧近日才回京,自然是不知道这云泽郡主为了追二皇子做过什么事......”
程绥晏沉声道:“我不在京城你自然也不在,你又是从哪得来的消息?”
浮生话语顿住,随后一脸自豪道:“小人的小道消息还是很灵通的,公子若是想知道,小人一定无话不谈!”
等他说完便看到公子起身离开,一副不想搭理他的模样。
浮生委屈:“......其实我的小道消息还是很可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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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想要一同跟着去赈灾被程绥晏拒绝得彻头彻尾,一丝余地都不肯留。
但是云泽郡主想要跟着可不止这一种办法。
祝为错从宫内出来,伸手接过书语递来的帕子随意地擦擦眼泪,随后拿着帕子在手里挥着,冲着书语挑了一下眉头道:“成了!”
“郡主真的要随着程大人一同前往秦晋之地吗?”书语看着郡主乐悠悠的模样不禁担心问道,“况且那个地方流民众多,稍有不慎就会……”
“好了好了,你也别担心,等我回来给你带些好吃的,乖啊。”
祝为错不想听书语的啰嗦,伸手拍拍她的脑袋哄了哄她。
书语自从前一日从大学士府中出来后就知道郡主也想出京,并且还不打算带着她一块,她只得低声应道:“嗯……”
将隔两日,天色灰蒙,薄云淡淡。
城外山坡之上,嫩绿的枝芽在树梢绽放。
祝为错纵身骑马早早地就等在城门口。
许久也不见人影,她抬手掩着唇浅浅地打了一个哈欠。
宫门前。
太子郑朝允一身太子常服立于门前专门前来为程绥晏一行人送行。
“程大人今日离京西行,也怪那山陕总督误了时辰,路上流民无数,程大人此行可要谨慎些,切勿因流民作乱耽误了皇命。”
郑朝允半眯他那狭长的眼睛,微微勾起了唇,贴心地提醒道。
程绥晏掀眸,轻牵唇,“太子提醒的是,臣自会注意。”
随即他不欲多谈,退出这片杂乱,留了太子与二皇子两人对峙,安静地看着这兄弟二人之间虚情假意,倒是又讽刺又好笑。
郑朝生骑于马背之上,手中握着马鞭随意地立于一旁。
这副居高临下的模样让郑朝允心中生怒,而此时却不是发作的好时机,碍于皇命他只得让道,“皇命急切,那皇弟便不耽误程大人和二哥了。”
郑朝生等这句话等了许久,半点也不想与他继续虚与委蛇,闻言马鞭一甩,离了此地。
郑朝允望着他背影,双手暗中紧握。
这些年他身为太子,却越来越被皇上架空,反观他一个废妃之子,却如此显眼。
当真是让人憎恶。
半晌,他将目光移至程绥晏的背影,嗤笑出声,云泽所嫁之人?
天子近臣,手握大权。
只是不知他能不能守住这份权力了。
直到渐渐地城内响起了马蹄声,地上的小石子乱颤,祝为错擦掉眼角的泪水,果真看到一支长长的队伍穿城而来。
浮生坐在马车外,望向前方却见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他有些不确定地揉了揉眼睛后忙掀开了车帘,“公子公子,你看前面那个女子是不是云泽郡主?”
猛然带来的一阵风掀起了程绥晏手中的书页,风止页落。
程绥晏撇了一眼浮生那一惊一乍的性子,随后也顺着他的目光看去。
前方少女一身酡颜色衣裳,一头墨发在身后飘扬,深色的臂套锢住手臂,显得干练。
身下是一匹深棕色马匹,马蹄不停地来回走动,她一手牵着缰绳,一手自由垂落在马背上,偶尔侧头望向赈灾的队伍。
这不云泽郡主还能是谁。
浮生笑眯眼睛猜测道:“公子你说会不会是郡主听闻您今日出京特来送您的。”
程绥晏目光微沉,却不发一言。
转眼间赈灾队伍已经到了祝为错跟前,郑朝生也知道她因为放心不下程绥晏而跟着前去。
他经历过祝为错的纠缠不休,对于她能做出这样的事情已经见怪不怪了,只要追逐的对象不是他,他不关心她到底是什么目的。
郑朝生冲她笑了笑,示意她程绥晏在马车里。
一整个队伍中那唯一的一顶马车自然是显眼,祝为错一眼扫过去就看到了坐在外面的浮生。
她远远朝着郑朝生道了一声谢,生怕被剧情钻了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