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区区羌族，岂须用到我朝亲王坐镇？王大人未免小题大做了。”
“皇上，话是这么说，但是我边关已有几十年没有掀起战火。此次羌族来犯，侵扰我边关百姓生活，实在可恶。若是派遣亲王前去边关坐镇，也能安抚边关百姓之心，更能让百姓直到我朝廷的爱民如子之心。”
“照你这么说，亲王岂不是也要上场打仗？”
“呵，谁不知道纪将军骁勇善战，最是清楚边关周围的环境以及作战策略。有纪将军在，何须亲王上战场？皇上，臣认为，安排一位亲王坐镇军中，不仅能安抚百姓，更能抚慰军心。”
“……”
下面的大臣你一句我一句，最后南霁和白宁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出了想要表达的意思。
这次边关，必须要有一位亲王坐镇。
最后南霁一锤定音，“好了，此次边关之事，朕便授命安王点兵前往，支援边关。”
南冼出列，“臣弟领旨。”
南行和安国公面面相觑，调走南冼正好。
下了早朝，南霁将白宁，南冼还有韩怀谦留了下来。
庆丰殿内，南冼看向南霁，一脸担忧，“皇兄，这个时候我离开是不是不太好？”
南霁也看向南冼，“不，你是最好的人选。”
白宁接过南霁的话来说，“必须要有一位亲王坐镇，广王身子不适自是不适合。那便只剩下你，宜王和凉王。”
第172章 南嵘的心思缜密
“宜王和凉王早就暗通款曲，无论是他们两个之中的谁都不合适。若是给了他兵权，那么他就有了调派军队的权力，谁能够保证之后不会出意外？”
南冼也知道这个道理，但是他还是有所顾虑，“但是我一旦离开，御林军就只有怀谦坐镇，我怕那杨威森会趁我不在给怀谦穿小鞋，暗中算计怀谦。那么一来，御林军岂不是就归他们那一边了？”
韩怀谦也是这么想的，御林军虽然说比不上禁卫军，但蚊子再小也是块肉啊。
“无妨，御林军那边掀不起太大的风浪。”南霁道，“只需要怀谦在暗地里多加注意杨威森的动向就是。”
“这边关必须你去，他们才能更加肆无忌惮的准备造反。”
造反这两个字就这么被南霁不痛不痒的说了出来。
“是，皇兄，我知道了。你放心，我一定不辱使命。”
南霁下来，来到南冼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
“辛苦你了。”
南冼定在三日后点兵出发边关，这三日内，南霁他们一直在商讨事情。
“朕八月份就要前往京冀大营，要在那里待一天。朕猜，他们一定会选择在那一天动手。”
殿内摆开一张大桌子，放着一张地图。
南霁六人围在桌子边上，南霁，白宁，南冼，韩怀谦，最后还有方明理和齐猛。
南霁手里拿着一根小棍子，指在了一处地方。
“京冀大营位于西郊，途中会有一片树林，那里最好做埋伏。之后便是半头坡，南嵘准备的私兵一定会在半头坡围杀朕。”
“而京中有禁卫军守护，十万禁卫军却不可能来得及支援朕。齐首领身为禁卫军首领，这段时间南嵘他们定会动你的这个位置。”
“而御林军……阿冼不在，怀谦你注意保护好自己。无须去管杨威森在做什么，若是最后发现杨威森有不轨行为，你速速撤离与丞相汇合。”
南霁语气严肃，在场的人全都点头。
白宁接着补充说道，“丞相府位于皇城西南方向，若是先行动手，定会先包围我丞相府，我会提前撤离。到时候我会拿着虎符去调派禁卫军，一部分去支援皇上，剩下的就分为几部分，由你们几人调遣，在最后迅速围住安国公府，凉王府，宜王府，还有杨府。”
“是。”
南霁又看向了南冼，“阿冼，朕不知道他们会不会对你下手，你一定要保重好自己。”
“皇兄放心。”
三日后，南冼点兵出发边关。
果然如同南霁所想，在七月中旬，宫墙内发生了几起命案，被杀的人要么是太监，要么就是宫女。
南霁当场震怒，大发雷霆。
“齐猛，你就是这么做禁卫军统领的？”
齐猛迅速跪下来请罪，“皇上恕罪。”
“几条人命就发生在我宫墙之内，护卫皇宫是你的职责。如今人都死在你的眼皮子底下了，你还有什么好说的？”南霁震怒，“朕看你也不能保护朕的安全。”
齐猛大为惶恐，但也无法辩驳。
毕竟保护皇城，保护皇宫的确是他的职责。
“限你一个月内堪破此案，在没有堪破此案前，你这首领就先让位吧。若是一个月后，你还没有堪破此案，那么，你就彻底退位让贤。”
“是。”
南霁不仅暂且革去了齐猛的职位，还让人杖打二十。
安国公府密室内，南嵘和南行闻得此事，开怀大笑起来。
“果然，帝王疑心。齐猛暂时被拉下台，那么就是副统领顶上去。那吴副统领……”
南嵘知道这件事也心情大好，“六弟放心，这吴副统领是我们的人。”
“很好，万事俱备，就差东风了。”
白宁收到齐猛暂时被革职的消息并不惊讶，意料之中。
她现在手上拿着的是前段时间让执着去查的事情。
“安思如，安国公养在外面的外室所生的女儿。”
执着回答，“是，这外室是安国公青梅竹马的表妹，奈何安国公的母亲不让他娶，也不让此女子进门，于是安国公就只好把人安置在外面。”
白宁倒是觉得有趣，“这安国公也谈不上多深情，为何会被南嵘拿捏？”
没错，白宁怀疑安国公真正站队的不是南行，而是南嵘。
“少主，我查到这外室给安国公生了一儿一女。女儿如今正被宜王安排在那处私宅，而儿子却并不知道被宜王安排在哪里了。”
白宁笑，“原来如此，安国公的孩子皆早夭，也难怪安国公会被拿捏了。若是只有一个女儿，安国公未必会听从南嵘的话。可若是后继无人，安国公只怕不希望是这个结局。”
“是。”
“能查到南嵘把安国公的儿子藏在哪里了吗？”
说到这个，执着感到惭愧，“并没有，还请少主给属下多一点时间。”
“罢了，你继续说。”
“是。宜王是在五年前发现的安国公在外的一儿一女，后来便悄悄派人将这一儿一女带走，安国公并不知道，为此还搜寻了许久。三年前，皇上登基没有几个月，南嵘便找上了安国公，以此作为交易。”
白宁不住的点头，“儿子女儿都在南嵘手上，安国公也没有办法。虽然将自己的嫡女嫁给了凉王，但是暗地里支持的却是宜王。”
“这倒是有趣。”白宁轻笑，“这南嵘心思挺深啊，恐怕当年是因为先皇的遗诏还有自己的出现才打乱了他的计划。棋王当初选择在登基大典逼宫，只怕也有南嵘的大手笔在里面。”
“少主英明。”
“心思缜密，就连杨万擎他都能说动，不简单啊。只是可惜，随着南霁在这个位置上越做越稳，他开始急躁了。利用南行在明面上吸引更多视线，而自己却躲在背后，等着享受南行后面打下来的胜利果实。”
“让他失望了，结下的是恶果。”
第173章 双王之乱
七月下旬，谁都能感觉到京中的风向似乎变得有点厉害。
玲珑姑娘死在了红袖坊，死之前还曾去过丞相府，见到丞相夫人。一时间流言纷纷，皆说丞相夫人容纳不下玲珑姑娘，因为嫉妒而派遣杀手杀害了玲珑姑娘。
这件事并没有持续发酵很长时间，没有证据，全是猜测，并不能给这个案件定案。
很快，京兆府尹就传出是名男子心悦玲珑姑娘，却一直得不到玲珑姑娘的注意，由爱生恨，去红袖坊杀了玲珑姑娘。
百姓一阵唏嘘，这件事也没有被讨论很久，最让人关心的便是朝廷大事。
先是禁卫军统领齐猛被革职杖打，后来御林军左副统领韩怀谦也因为办事不利被皇上斥责，罚他回府思过。
不仅如此，丞相和皇上还在庆丰殿内大吵了一架。
站在庆丰殿外准备汇报工作的大臣，只听到里面传来两人争吵的声音。
似乎是为了明年即将推行的吏法。
等丞相从庆丰殿内出来的时候，谁都能看见丞相肉眼可见的黑脸，还有经过他们身边时候那股低气压。
权倾朝野的丞相都能和皇上吵得不可开交，皇上还让丞相滚出庆丰殿，那他们呢？
即将进去汇报工作的大臣一个两个战战兢兢，谁都怕自己说错话惹得帝王不快。
毕竟他们背后可没有十万禁卫军为自己保驾护航啊。
一时间，谁也不敢去触帝王霉头。
丞相和皇上政见不合在庆丰殿内大吵一架的消息不胫而走，南嵘也收到了消息。
“政见不合？”
权铮在一旁低着脑袋，“是，从御前的人那里打听得到，是为了明年所推行的吏法，两人产生了不合。据说以前两人也有因为政见不合吵过，但从没像今日那般严重。”
南嵘原本对于两人吵架这件事还心存怀疑，听了权铮的后半段话，心下放心了。
“盯紧点，别放松警惕。”
“是。”
七月底的时候，传回了杨恩翰在流放途中遭人谋杀，掉落悬崖，尸骨无存的消息。
消息一传回京城，杨万擎痛哭流涕，悲痛不已，已是抱病在床了。
而南霁也收到了消息，派去的龙隐卫一路跟踪，“皇上，杨恩翰已经悄悄去到了宜王府。”
“朕知道了，你退下吧。”
“是。”
杨万擎倒是玩的好一手计谋。
呵，他现在倒是有些期待八月初五的日子了。
晚上的时候南霁照旧去了白宁那里，从背后抱住白宁，在她耳边轻声说道，“杨恩翰回京了，现在在宜王府。”
“我知道。”
“之前所有事我都按下不提，就为了以后好清算。”南霁咬着白宁的耳朵，低声絮语，“不给他们造反的机会，怎么能够把他们一锅端？”
南霁说话呼出的热气扑打在白宁耳朵上，痒痒的，让她下意识想要躲避。
“你说正事就正事，别给我动手动脚。”
南霁无辜，“我没有啊，阿宁莫冤枉好人。”
白宁：“……”
杨万擎在深夜悄悄去了宜王府。
在宜王府书房见到了自己的儿子杨恩翰。
父子两抱头痛哭。
南嵘在一旁看着，“如今杨将军和令郎相见，也算是本王做了一件好事。”
杨万擎看完自己的儿子，朝着南嵘就跪伏了下来，“多谢王爷，从今往后，老臣一定唯王爷马首是瞻。”
南嵘装模做样的扶起杨万擎，“杨将军快请起，日后还要多劳烦将军费心呢。”
“是，老臣定在所不辞。”
八月边关传回南冼的消息，羌族一直伺机而动，从南冼来了之后，就一直不敢轻举妄动，不敢有大的动静。
但却时不时半夜突袭一些边境村庄，让南冼不胜困扰。
好在纪将军懂的作战，更懂得羌族的习性，也不至于让南冼困扰多时。
也正是因为有了南冼坐镇，军心大稳。百姓看见南冼心里也跟吃了定心丸一样，安心下来。
八月初五，南霁整装待发，由禁卫军开路，护送帝王龙撵，仪仗队从宫中出发。
南霁点了陈阁老，和石太傅陪同，丞相留京处理政务。
而此次禁卫军首领齐猛已被南霁恢复职位，一同护送前往，京中禁卫军暂由吴副统领管理。
白宁还有南行，南嵘在城门口看着帝王仪仗队浩浩荡荡的离开，南行忽然凑到白宁面前。
“丞相觉得皇上此行如此？”
白宁看向南行，语气不咸不淡，“皇上此行自然是一帆风顺。”
“好一个一帆风顺，本王也觉得。”
南行话里有话，白宁听出来了，但并不表现出来。
南霁要在西郊京冀大营待上一天，下午临近黄昏才会启程回京。
这一天是最好的机会。
白宁收到执行传回的消息，东山的私兵已经蠢蠢欲动。
说起来南嵘为了养这些私兵也是煞费苦心了，不仅在东山深处建立了冶炼厂，还找了一处深谷，在里面建了房子能够容纳完这些私兵。
而这些士兵全都是南嵘在每年征兵的时候假借杨万擎的名义，将一些青壮年诓骗去东山那边。
还有的是被强行拐去的。
月半谷的传言倒是真实不误。
新年传出的京郊抛尸案，便是有些士兵发现不对想要逃离，却被南嵘派去的人截杀。
有次截杀的时候来不及将尸体掩埋就这么被发现了，南嵘只好将计就计将这个案子推到庞昭头上，又能给自己添堵。
不得不说，南嵘隐藏的是真的深。
就连她身边的人也是查了许久才查到一些蛛丝马迹。
若不是南霁的龙隐卫相助，自己还真不能这么快就查出来。
白宁在府中做好布防，让宴温假扮自己，而自己偷偷溜出府。
执着回来汇报，“少主，府外多了一批探子，而且有一小队御林军等在了巷口。”
白宁和宴温等人都在正厅，闻言轻蔑一笑，“这么快就等不急了。”
看向了宴温，“这里就交给你们，我只带走影。执念他们就留在府中，保护你们。”
“是。”
第174章 战败
白宁武功高强，轻功也卓越，可以做到神不知鬼不觉地离开。
京中的人似乎也感觉到了弥漫在京城中的不对劲，尤其是政治敏锐度极高的那些大臣，一个个都关上府门，不再出行。
南行身穿盔甲等候在府中正厅，南嵘和安国公还有杨万擎父子也都等候在厅中。
御林军的人上街戒严，禁卫军也都掌控了城门口，替下了守在城门口的将士。
城中百姓见此形状，货都不敢卖了，赶紧收拾摊子回家。
而酒楼还有其余店铺也全部都打烊，不再接客。
一时间，皇城街道空荡荡，竟无一人走在街道上。
有的也只是御林军巡逻的场景，白宁身子藏在巷口，看着街道这个情况，抿了一下嘴唇，尔后去了永乐侯府。
等到了永乐侯府才发现府外也有人在监视着这里。
白宁自后院翻墙而入，她来过永乐侯府自然知道韩怀谦所在的院子在哪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