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竟逼得南霁身后的龙隐卫出来保护,就连执行等人也都受了不同程度的轻伤。
而宴温则是在保护绮月的过程中被一名死士刺中了左心房。
哪怕最后所有死士被杀,宴温也已经受了重伤,如今正昏迷不醒。
那一剑离心脏处就只有一寸的距离,险象环生。
这一场刺杀让宴温重伤昏迷,龙隐卫出现,南霁最大的底牌就这么亮在了背后之人面前。
而安国公府的密室内,南行一拳捶在了桌上。
“可惜啊,就差那么一点就能要了白宁的命。”
“保护南霁的到底是什么?”
南嵘脸色发沉,“是皇家龙隐卫。”
没想到父皇到最后还把龙隐卫交到南霁手上,当真是心疼他。
听到是龙隐卫,南行的语气也好看不到哪里去。
他还以为龙隐卫只是皇家传说,毕竟没有人见到过龙隐卫的出现。
若不是因为这一场刺杀,只怕他们永远不会知道南霁手上居然还有一支龙隐卫。
这龙隐卫可谓是皇家最为精锐的一支小部队,其实力远在死士之上。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南嵘脸色一变,“不行,我们必须要尽快动手,时间越久,就对我们越不利。”
“龙隐卫的本事我只听老一辈的人说过,这龙隐卫有的人极为擅长探查消息,死人嘴里他们都能挖出消息,更何况活人。南霁若是一直以来都派龙隐卫在探查消息的话,只怕我们的计划也会藏不了多久。”
南行眸光阴狠,“那就选在八月份,八月份南霁要前往京冀大营观看将士演练,要在那里待一天,那一天是最好的时候。”
“好。”
再退回到白宁这边,白宁看完来龙去脉之后,神情严肃了起来。
“收拾一下,再过两天,我们启程回南楚。”
“是,小姐。”
离开前一天,白宁去向白清朗辞行。
依旧是在书房这里,白清朗无奈的看着自己的妹妹,“你刚举办完及笄礼没多久,你就要离开?”
白宁也知道自己此举不妥,但是南楚京城那边已经刻不容缓。
“哥哥,我受人之托,必须要为一位病人看病。”
白清朗不是那么好糊弄的,“这个借口你用了多少次?”
白宁斟字酌句,“哥哥也知道我拜在神医山庄门下,行医救人是我的本分。况且,这是我欠他的。”
白清朗一瞬不瞬的看着自己的妹妹,久在上位者的气息就足以让人害怕。
但是白宁毕竟是他的亲妹妹,而且也和他职位一样,自是不怕的。
她知道,自己哥哥最是重诺,自己此话一出,哥哥没有阻拦的理由。
良久,白清朗叹了一口气,“你自是安心去做你的事情,后面的事哥哥来替你摆平。”
白宁展齿一笑,心中动容,“多谢哥哥。”
第二天白宁就离开了白府,白府传出消息,大小姐体弱须回念心庵吃斋念佛以保身体无虞,更是为其家人祈福,以保岁岁无忧。
而京中那些原本有想结亲心思的人全部都犹豫着停下了,这……那一日见到白大小姐也不像是体弱之人啊。
许是那一日故意服用汤药让自己脸色看起来好些的。
这贵族娶亲,妻子怎能是体弱不好生养之人?哪怕她是白相的亲妹妹,那也不好使啊。
若是日后无法诞下孩儿,有白相这尊大佛在,谁敢纳妾?谁又敢给白大小姐脸色看?
这不等于娶了个祖宗回家吗?
这可不行。
宫里五公主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还在嗟叹。
“不能够啊,这般美人怎会体弱?当真可惜。”
秦王萧淮川听到五公主的话,淡然一笑,“人家体弱你替人家可惜做什么?”
五公主不服气,“可是那白大小姐当真是生的一幅好颜色,我当日为她当赞者,还差点看呆了呢。”
“哦?能得你如此评价,想来这白大小姐应是真美人了。”
“是真的美人!”
……
白宁尚且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先回了一趟念心庵,之后就换上男装,悄然离开。
此次回南楚京城,白宁并没有多耽误时间,换了最好的千里马,有时候还用轻功。
一行人紧赶慢赶的就往京城那边。
此时南霁正在宫中,将宴温留在了紫宸宫的偏殿休养。
宴温从遇刺,到重伤,昏迷了这许久竟还并未见转醒,已经有八天了。
丞相遇刺重伤的消息也已经传遍了整个京城。
京中百姓皆是愤慨。
“到底是哪个天杀的,居然敢杀害大人,简直是丧尽天良。”
“简直是坑害忠良,诅咒他断子绝孙。”
“对,断子绝孙。”
丞相府内,绮月忧心忡忡的站在院子中,时不时的双手合十,口中念念有词。
“老天啊,你可一定要保佑宴温无事啊。”
“不然,我岂不是要愧疚而死?”
宴温若不是为了保护自己,就不会被刺中。如今已经八天了,还没听到宴温苏醒的消息。
她如何不担忧?
蔓枝来到绮月身边,“你也别自责了。刚刚收到大人的飞鸽传信,大人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
绮月闻言脸上终于有了笑意,“太好了,希望主子可以尽快赶回来,这样宴温就会有救了。”
第168章 白宁回到宫中
主子是神医山庄的少主,医术高超。有主子在,宴温定会没事。
白宁再怎么赶着回来,也是在第七天凌晨开城门的时候赶到。
她并没有回丞相府,只是吩咐执着他们回去休息,她自己匆忙进宫。
幸好之前南霁给了自己畅通无阻的进宫令牌,不然还真不知道该怎么进宫。
可是自己该以什么身份进宫呢?白宁犯了难。
于是白宁去成衣店买了一件披风,将兜帽盖起来,低垂着脑袋。
将士一见到这令牌,立即就表示稍等,需要成化公公亲自来带路。
成化一收到这令牌,半刻不敢耽搁,赶紧请示了南霁。
南霁一见到这令牌便知道是白宁来了,立即起身,“快,快去迎接,带上轿撵。”
成化一听南霁这重视的语气,自己也不敢大意。
赶紧就往宫门口那边赶去。
白宁披着黑色的披风,帽子盖住脑袋,低垂着,不让人瞧见任何一丝,挺让人好奇的。
但是没人敢上去搭话。
成化终于到了,迅速过来见礼,“奴才来接贵人,还请贵人上轿。”
白宁不发一词,默默的上了轿辇。
成化在心里好奇,这是什么人居然拥有皇上钦赐的令牌?
等到了紫宸宫,远远的就看见南霁守在门口,成化就更加好奇了。
上一个有这份待遇的还是丞相大人。
只不过丞相大人如今生死未卜……
等白宁一下轿,南霁立即就迎了上去,牢牢地抓着白宁的手。
“你可回来了。”
话语里面是怎么也藏不住的欣喜。
等彻底进了紫宸宫,南霁这才将兜帽给摘下来,成化在身后也终于知道了眼前人是谁。
就因为知道是谁这才最为震惊。
不是?
丞相大人现在不是在偏殿昏迷吗?
这?
这个哪里冒出来的?
仔细一想,明白了,想必这位才是真的丞相。
里面躺着的应该是假的丞相。
他说呢,怎么这段时间,皇上虽说对偏殿的那位担忧,却也谈不上多上心,不过是一日一日让太医好生照看而已。
他那时就在想,皇上心变得真快,丞相大人受了这么重的伤,皇上也没见着急到哪里去。
这要是换做以前,丞相大人只是有点磕到了,皇上都能紧张半天。
帝王心,果然是变幻莫测。
他还在唏嘘帝王心,现在就出现这么一出。搞了半天,里面的是假丞相。
白宁风尘仆仆赶回来的,都来不及梳洗就进宫了,就算戴着面具南霁也能看得出白宁的疲惫。
南霁心疼,握住白宁的手,“要不要先去休息一下?”
白宁摇了摇头,“不必,带我去看一眼宴温吧。”
到了现在,南霁才知道里面那个人的名字。
“他在偏殿。”
带着白宁来到偏殿,看着宴温毫无人气的躺在床上,白宁心一紧。
“太医说他如今气息微弱,全靠汤药吊着一条性命。那日遭遇刺杀,那剑就离他的心脉仅有一寸距离。”
白宁声音沙哑,“我知道。”
南霁不再言语,看着白宁走上前为宴温把脉,他屏退了左右。
白宁从袖中拿出一个药瓶,倒出一枚药,塞进了宴温的嘴里。
之后又修改了太医的药方,重新煎药。
等忙完这一切,白宁站起身来只觉得头晕目眩,身形不稳。
幸好身边有南霁,南霁将白宁揽进自己怀里。
“你也没有休息好,一路赶回来的吧?”
听得出南霁话语里面的不悦,白宁选择闭嘴。
南霁气恼白宁不爱惜自己身体,但更多的是心疼。
他打横抱起白宁,白宁睁开眼睛,刚要挣扎,就听到南霁厉声厉气的声音。
“别乱动!你难道也想跟他一样重伤昏迷吗?”
白宁抿起嘴唇,心里有些委屈,南霁凭什么凶自己?
南霁将白宁抱到自己的寝殿,放到床上,摘下了白宁的面具。
只见这张如玉的脸正木着,敛下眼眸就是不看自己,小嘴紧抿着。不知为何,南霁似乎还从这张不悦地小脸上看出了淡淡的委屈。
见此,南霁柔和了语气,“刚刚不是要凶你,我只是担心你。你的身体情况,你比我还了解,你也不想累倒了不是?”
听着南霁哄人的声音,白宁眼眶有些微红,在心里暗骂自己不争气,矫情。
难道回去举办了及笄礼,就真把自己彻底当成女的了?
翻了个身,不再理会南霁。
看得出白宁的小脾气,南霁心里欢喜异常。
她愿意朝自己发脾气还好,起码自己还可以哄,这说明她把自己当成自己人。
想着,自己也跟着脱下鞋子,和衣侧躺着抱着白宁,“赶了这么久的路,一定累了吧?睡吧,我在呢。”
白宁的确是很累,她已经连续两天没有合过眼了。
在南霁的温声细语下,白宁慢慢阖上了眼眸
这一睡就睡到了日落西山,等到醒来之时,紫宸殿已经没有了南霁的身影。
黄昏暖黄色的光线透过窗倾斜进来,不似白日的耀人眼目,给人温存,恬静,岁月静好的感觉。
等白宁起身,站在床前整理自己的衣服的时候,那轻纱就被人掀了起来,白宁抬眼望去,就看到了南霁。
“怎么不多睡会?”
“睡饱了。”
“那就用晚膳吧。”
等用完晚膳,两人便在紫宸宫内的小花园散心。
白宁看了一眼紫宸宫四周,南霁扶着白宁的手,知道她在担忧什么,便开口道:
“放心吧,这紫宸宫四周都是龙隐卫在看顾着,都是可放心的人。”
南霁这么说,白宁也就放心了下来,只是看一眼南霁扶着自己的手,另一只手还放在自己的肚子上……
这个样子实在是很难让人不想入非非。
白宁伸出手一巴掌拍开了南霁的手,“不用扶,重伤的又不是我。”
“嘶。”
白宁这力道可是十成十了,南霁都能被打怕。
一个姑娘家,力气怎的如此大?
第169章 南霁的内心不安
南霁揉了一下自己的鼻子,最后双手背于身后,跟在白宁身边。
“散一会就回去吧,夏日里蚊虫较多,小心咬着你。”
白宁:“……”
也不知一开始是谁要自己出来散心的。
对于南霁的两面派,白宁也不想多言语。
比起其他的,她现在还是更为担忧宴温的身体情况。
因为丞相重伤在宫中养病,白宁也不好继续回府,就留在宫中一边照看宴温的伤势,一边和南霁讨论事情。
第三天,宴温苏醒。
下午南冼和韩怀谦进宫探望,白宁躲了起来。
目前只有南霁知道自己的身份,其余的人都认为丞相重伤,这个时候自己还是不要出面为好。
哪怕这人是南冼。
南冼和韩怀谦来到偏殿,亲眼看到宴温已经苏醒,并且能开口说话,都大为欣喜。
虽然说话声音虚弱无比,但好在是脱离危险了。
南冼抓紧宴温的手,“小白,你可要赶紧好起来啊。”
抓住宴温的手,第一时间觉得有点不大对劲,小白的手怎么不如以前软了?
宴温靠在床头,没有抽回手。
主子说过现在的自己还不能有大动作。
“劳王爷挂心。”
韩怀谦也在观察着宴温的脸色,虽有半副面具挡着上半张脸,但是看起来还是比之前好了许多。
想起自己妹妹在府中对自己千叮咛万嘱咐的模样,松了一口气。
“大人无事就好。”
天知道苒苒在大人出事这段时间在每日都在以泪洗面,还去母亲的小佛堂那里日日为大人祈祷。
他心想,苒苒怎么越陷越深了?
两人陪着宴温说了一会话,见宴温精神不济,就不再多打扰。
而是去了紫宸殿见南霁,南霁这段时间都是在紫宸殿的外殿处理事务,就是为了方便白宁。
南冼和韩怀谦一来,白宁就躲进了内殿。
“皇兄。”
“见过皇上。”
南霁正在处理政务,闻言抬头看了一眼他们。
“见完丞相了?”
南冼和韩怀谦点头,“小白恢复的不错。”
“此次进宫还有一事要找皇兄。”
南霁:“何事?”
“御林军右副统领杨威森,杨万擎的侄子,您知道吧?”
南霁自然知道,这右副统领的职位还是杨万擎当初来找自己的。
南冼叹了一口气,“这小子野心挺大,最近我发现他在御林军结党营私,撺掇将士,就差把我想当正统领这几个刻在脑门上了。”
南霁批阅奏折的手停住,然后又面不改色的继续批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