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乖女孩,别逃——人五人六【完结+番外】
时间:2023-07-16 14:41:28

  覃远快走了几步,心疼道:“丫头没事吧,怎么还没醒?”,覃远担心宁兮儿身体有什么不适。
  阿陌都做好传唤医生的准备了。
  覃骁其实...心头有一些微妙的热流,异样。
  当他怀里是沉沉安睡的妻子,不远处是等他归家的亲人......
  住宅里是灯火通明的,哪怕他们刚从黑夜里走出来,但每靠近他们一步,覃骁不断的被一种难以言喻的暖意包裹。
  这种奇异的感觉让覃骁想撤离。
  所以当覃远亲热的凑上来说话时,覃骁的眼睛里仍是他们背后那明亮的灯火,以往的敏锐不复存在,他竟一时未语。
  阿陌注意到覃骁一闪而过的停滞,以为他也受了伤,“医生已经在客房了,我去叫他。”
  覃骁把阿陌喊住,“不用了。”
  随后跟覃远说:“兮儿只是睡的沉,身体没事,不用担心。”
  由于覃骁的语气太过...懂事,也只能这么形容,所以覃远不着痕迹地多看了两眼覃骁,好像也做不出别的反应。
  几个人一起走进房里。
  沉默中游离着一丝亲近,沉默中飘着似有若无的和气,确实怪异。
  覃骁难以察觉到自己的变化,他只关心宁兮儿睡得好不好,所以在上楼前转身又对阿陌吩咐了句:
  “还是把医生叫来吧,兮儿需要调理身体,一会别吵醒她。”
  阿陌虽然上一秒在跑神,但迅速回应道:“好,我这会就去。”
  “谢谢。”,覃骁随口道。
  ?
  谢......
  !
  丢下两个字后覃骁就转身上楼了,
  他丝毫不知这声“谢谢”给覃远和阿陌造成的冲击。
  眼睁睁的看着覃骁上到二楼后背影消失,阿陌就像没认识过自家小少爷一样,惶恐地低喃了句:“他,谢,谁?”
  覃远眯了眯眼,素来沉稳庄严的脸上露出了略显可爱的疑惑,张了张口,又看了看眼阿陌。
  两个人像是遇到了什么难题般在原地停了会。
  覃远跟阿陌说:“他谢你你就受着。”
  “......”,阿陌舔了舔唇,“我还是去叫医生吧。”
  ~
  医生来了,宁兮儿还迷迷糊糊的睡着。
  渐渐的,交谈声和把脉的触感促使她转醒,她浑身软的像喝醉了一样,眼皮懒懒的掀开。
  “夫人身体之前的几番折腾,伤了元气,要想受孕,还得细心照料......”
  宁兮儿以为自己听错了,虚弱的动了动胳膊,医生眼睛一亮,“夫人,您醒了。”
  她觉得嗓子很干,还没等说话,温水就已经拿来,一只宽大的手掌轻轻捞起她的腰,覃骁摸了摸宁兮儿的额头,“退烧了。”
  “什么?”,宁兮儿后知后觉的,连动嘴皮子都显得无精打采。
  医生说:“您去海岛之前就生着病呢,还没完全好起来,加上这趟发生了不少事,所以前天夜里您身体可能扛不住,又烧起来了。”
  是啊,心力交瘁,怎么可能不生病。
  宁兮儿喝了点水后,瞥了眼窗外明亮的天色,“我睡了两天吗?”
  医生点点头,“差不多。”,紧接着跟覃骁说:“那我先去给夫人配药,您的药也要按时吃。”
  医生来也快去也快,宁兮儿懵懵然的问覃骁:“你也生病了......”
  想不到覃骁铜墙铁壁般的身体也会生病。
  覃骁把宁兮儿藏进自己怀里,她太娇小了,一藏就藏的很深。
  宁兮儿挣了挣,好吧,她没力气。退烧后人还有点呆滞,慢吞吞的重复刚才医生的忠告:“您的药也要按时吃。”
  然后宁兮儿就慢吞吞的静止,好累,还想睡。
  但她没意识到微微甜哑的吴侬软语有多挠心,覃骁忍不住亲了亲她的脸颊,“怎么变傻了?”
  宁兮儿懵的时间有点久,老实的问:“怎么就傻了...?”
  覃骁笑着摇了摇头,“一会再睡,楼下有人在等你。”,两天了,她需要活动一下。
  宁兮儿丧丧地垂下头,“...谁啊......”
  他含住她的耳垂,恶劣的咬了咬,“瞒着我,给你写过两封信的人。”,覃骁说。
第125章 新一次的隐瞒(上)
  老宅静湖旁。
  宁兮儿去的时候只看到了一个年轻的背影,她四处望了望,再没有旁人了。
  湖边等待的女孩是丘南月,宁兮儿认出来了。丘南月身着衬衫长裙,及腰的长卷发在日光下映出浅金色,双手交叠在身前,估计握着手包,清冷优雅。
  丘南月察觉到身后有轻柔的脚步声,遂转过身,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好久不见。”
  宁兮儿本想先开口打招呼的,没想到丘南月先转过身来,一时不知该怎么开口,“南…”
  “…姐姐好。”
  丘南月点了一下头,看见宁兮儿尽管在夏天也披着件薄外套,外套很长且不合身,更像男款的风衣。
  宁兮儿发现丘南月胳膊处用别针戴了一圈薄薄的黑纱,祭奠用的。
  望着丘南月眼中的坦然,张了张口,“抱歉,错过了丘阿姨……”
  “不碍事。”,丘南月说:“覃远叔叔当时来了。”
  然后气氛就变得有些尴尬,像那静湖一样,平静的深不见底,就算暖风从湖面上掠过,也得降几个温度。
  宁兮儿吸了吸鼻子,痒痒的。
  丘南月问:“你生病了?”
  宁兮儿点点头。她该怎么说呢?她其实想给丘南月一个拥抱。
  失去了宠爱自己的妈妈,谁会不难过?
  但丘南月看起来并没有太想跟宁兮儿亲近的意思,仿佛丘慈不在了,她和覃家就没有任何牵连,神情淡然的近乎冷漠。
  “葬礼时,我也联系过覃骁,但你猜他怎么说?”,丘南月忽然问。
  宁兮儿抬眸,望着丘南月冷淡的神情,心下不安,她怎么会知道覃骁具体说了什么,但一定是拒绝的话。
  丘南月瞧出对面女孩脸上露出被动的疑惑,不禁感叹她的单纯。当然,这份感叹是负面的。
  “他说---”,丘南月走到宁兮儿跟前,仿佛是刻意为了学覃骁凉薄的口吻,用气音说话,气息压的冷意缠绕:“---死就死吧。”
  ---“覃骁,妈病重,最后就想再看你一眼,能不能放下嫌隙先来医院……”
  ---“没空。”
  ---“覃骁你混账!”,床上丘慈的呼吸已经微弱的不行了,眼神期待的盯着丘南月手中的手机,所以丘南月听着覃骁那句冰冷的“没空。”,忍不住怒声训他。
  怎料,那边毫无情绪波动的回道:
  ---“死,就死吧……”
  此刻,当丘南月的气息缓缓在宁兮儿耳畔拂过的那一秒,宁兮儿不寒而栗,吓得后退了半步。
  丘南月略显同情的看着宁兮儿,“你的丈夫,就是这么一个冷血的人。”
  宁兮儿无从反驳。
  直到现在,她心里装着的也是要去墓地看望丘慈的规划。
  “呵……”,丘南月不屑地扫了一眼人人艳羡的覃氏老宅,这位置得天独厚,占尽风水,住着整个A市最雷霆的家族。
  哦,不对,覃家,可远远不止名号中A市所谓的地位。
  太多东西,没法摊开了说。
  宁兮儿听出了丘南月若有似无的敌意,“虽然你可能理解不了他,但他要不要去看丘慈阿姨,他有选择权。”
  这话针锋,不像丘南月以前认识的宁兮儿了。
  以前她在丘南月眼里,就是个单纯和无辜的软弱女孩,我见犹怜,纯粹,菟丝花……
  丘南月目光在宁兮儿苍白的脸上停留了片刻,评价道:“你们是一类人。”,她自嘲般低语:“是我一开始看错了。”
  宁兮儿不喜欢这种感觉,“丘姐姐,你为丘阿姨的离世而伤心太正常不过,那是因为丘阿姨陪伴过你,养育你,你们是母女。”
  丘南月缓缓的眨了眨眼。
  “但你知道吗,当初在你和他之间,丘阿姨做的选择是---放弃覃骁。”,宁兮儿说:“他们,不算真正意义上的母子。”
  丘南月问她:“依你的意思…覃骁不该来送我母亲最后一程。”
  静湖附近的凉凉的空气让宁兮儿虚弱的身体感到有些阴冷。她刚退烧,毛孔还是打开的,头也轻微晕困。
  宁兮儿虽然说话软绵,但态度没有怯懦,“没有什么该不该的,他想去,便去,不想去,也没有得罪你们任何人。”
  “丘慈阿姨和覃骁的因果是他们自己的事。”,宁兮儿温柔的望着刚失去母亲的丘南月:“他们的恩怨,和你无关。”
  丘南月冷嗤了声,“你被下了什么降头?竟替覃家人说起话来?”
  “你误会了。”,宁兮儿的某种原则性使她坦荡:“在我生病的这两天,你在老宅试图通过伤害我而报复覃骁。”
  丘南月怔了一秒,
  只见宁兮儿继续道:
  “比如给我的汤药里加些寒性的药材,比如偷看了丘阿姨临终前给我留下的第三封信,还想毁了信……”,宁兮儿清凌凌的目光是那么柔和的看着丘南月,看的丘南月不敢抬起头。
  “当然了,你的这些伎俩不会对我造成太大的伤害,只是气不过覃骁的冷漠而已。”,宁兮儿说:“这也是我现在选择跟你心平气和的原因,否则---”
  丘南月抬眸,隐隐躲闪的眼神,“……否则什么?”
  “演唱会现场的视频你一定也看过吧。”,宁兮儿说。
  丘南月的身体震了震,那根针可是直接戳进歹徒喉咙的!
  “你以为他们父子不合就会减少对你的监视吗?”,宁兮儿说:“监控视频我在来之前已经看过了,谢谢你。”
  丘南月想离宁兮儿远远的,“谢什么。”
  “谢谢你在最后一刻,并没有真的把草药搅进我的汤药里。”
  静湖的风吹过来两阵,她们谁也没有说话。
  “你…”,丘南月伤心的垂着头,“我讨厌覃家的每个人,也想讨厌你。”
  宁兮儿遵从内心,过去轻轻抱了下丘南月,拍了拍她的背,“节哀。”,离身时:“珍重。”
  丘南月被击溃似的,“你也是。”
  两个女孩的手间交接过一封纸信,丘南月说:“信我看过了。”
  宁兮儿双手拿着。
  “里边的内容可能有些荒唐。”,丘南月说:
  “如果可以的话,别让覃骁知道。”
第126章 新一次的隐瞒(中)
  沉甸甸的信封压在宁兮儿心底,遥遥地目送着丘南月离开时,她脑海中环绕着丘南月刚才最后一句欲言又止的忠告:
  “别随便付出自己的信任,尤其是对覃骁。”
  宁兮儿往回走时,稍一抬眸,就瞥见了卧室窗口正等她回去的男人。他站在那,双手懒懒地搭在栏杆上,像是欣赏风景,也没看她这边,反倒在看另一个方向的更远处。
  她垂下头,仔细盯着脚下的青石板路。
  室外温度暖洋洋的,虚弱的身体特别急于被阳光照抚,宁兮儿忽然双脚并拢,从一块石板路跳到下一块,自己玩起来。
  鞋底和石板发出清脆的声响,覃骁的薄风衣随着女孩的跃动也有了弹跳的弧度。
  跳到第三块时,一个修剪花草的佣人急忙过来扶住宁兮儿的一侧胳膊,“夫人,您还不适合剧烈运动。”
  剧什么?
  宁兮儿诧异的望着佣人:“我…这、你们也…”太大惊小怪了吧。
  佣人露出会心的微笑:“小少爷吩咐的。”
  宁兮儿不解的回顾卧室阳台,发现覃骁正看向自己这里,顺便听到佣人说:“少爷说让我扶您回卧室,您需要好好休息。”
  她抽回自己的手:“不用扶。”,随后看向佣人佩戴的无线耳机。
  环顾四周,整座老宅处于有条不紊的运转状态,像上了发条的巨大机器人,在这里,宁兮儿的一举一动都会引起旁人的关注。
  宁兮儿心里莫名闷闷的,现在连阳光都让人觉得烦躁。
  凭什么他说什么她就要听什么?
  虽然回去休息是一件很理所当然的事,但过度关心会压的人喘不过气。
  大概是其余事情终于告一段落,给宁兮儿留出了解决家事的时间。
  此刻,她就是不想配合,“那你给你们小少爷汇报一下,我现在啊…不想回去。”,她勾了勾唇,灵动的表情像个狡黠的小狐狸:“你让他来找我啊。”
  话一说完,宁兮儿扬头看了眼覃骁,径直朝反方向小跑而去。
  风衣在女孩身上跃起更难以掌控的弧度。
  佣人无措,“少爷……”
  无人能发觉覃骁眼底的冷意,他只看到了宁兮儿违背他的意愿,跑的越来越远了。
  “她说什么。”
  佣人答:“少夫人让您去找她。”
  覃骁的掌心发了狠的按在栏杆处,“知道了。”
  佣人如蒙大赦的去修剪花草,关掉传声功能后,她们只听得见主子发出指令,而自己的声音那边是听不见的。
  两个一同修剪花草的佣人感叹道:“真不敢想啊…贴身照顾夫人的人每天得多胆战心惊?”
  另一个回:“我听说了,之前在小少爷的别墅那边,夫人最称心的那个…叫什么…好像是小双!对!就是她…可惜喽,年纪轻轻就因为坍塌被压死了……”
  “唉……”
  “也不知道最近选人能把谁选上,毕竟近要距离服侍少夫人的话,要求肯定高的离谱。”
  ……
  覃骁在去找宁兮儿的路上,眼前也闪现着丘南月对宁兮儿的那句忠告。
  丘南月的手包里藏着着覃骁亲自放进去的监听器,所以刚才她们的每一句话都在他监听之下。
  不得不说丘南月跟宁兮儿的交谈是勇敢的,因为那监听器,是覃骁当着她的面放进去的。
  ---“别随便付出自己的信任”
  ---“尤其是对覃骁”
  覃骁转了转手腕,目光沉沉,他抚摸着无名指处凉凉的婚戒,来到了老宅用来堆放杂物的仓库。
  说是仓库,其实也是一栋精致漂亮的小洋楼,只不过位于角落,没有人住,一共两层,放置各种权贵送的豪礼,但根本没拆封过。
  男人现在就站在正门前,门被遗留了一个小小的缝隙,看来是在邀请他呢。
  兮儿,你的信任,会随便交付给别人吗?
  覃骁不自信的想。
  伴随着宁兮儿记忆恢复的越来越多,这给他们如履薄冰的关系就增添了更多不稳定因素,他既希望她能想起来,从而惧怕离开他要付出的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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