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的云层笼罩,两人一路疾行,行到了一处幽宁僻静的宫殿。
宫殿雕梁画栋, 奢华高大,但却笼于沉沉的幽黑之中, 叶扶楹睨了身后之人一眼, 随后阔步移到朱红高墙处,朝护卫吩咐一句, “在此处盯着,盯仔细些。”
“是。”
随后, 叶扶楹脚尖一跃翻了进去。
孤淮凛收回视线,长衫一摆跟了上去,玄衣飘转间,俊美无涛的男人已稳稳落于高墙之中。
“殿下好身手。”
“孤大人又何须自谦。”叶扶楹挑了挑眉, 但瞧见身后之人面色仍旧波澜不惊, 不禁问道。
“孤大人,不好奇这是何处?”
孤淮凛微一敛眸, “殿下亲自带臣去往之地, 臣想,应当只有那一处了。”
太子已知他在查当年林清离身死真相, 而既然深夜相约前往的, 也只能是她死前住过的地方。
叶扶楹笑了一声,“走吧。”
推开有些陈旧的门,内里摆设虽已堆满积灰, 然却已今日的湖月阁相似颇高。
“殿下, 此地与湖月阁……”
“孤大人聪明过人, 何须孤亲自解惑。”
陈旧腐朽的味道扑鼻而来, 孤淮凛微一凝眸,湖月阁竟也曾林清离暂住过的地方。
贤德帝将依依关在那处是为何意?
“殿下今日来,是要给臣看何物?”孤淮凛想到两人此行的目的,问道。
叶扶楹看了一眼没说话,随即打开火折子点了一烛火,带着人往屏风之后而去。
越过屏风,映入眼帘的是一幅山水之画,恢宏浓墨,丹青不渝。
叶扶楹视线自画作移过,落到身后俊逸不凡的男子身上,道:“孤大人不妨猜猜?”
“此画妙致毫巅,又挂在此地,莫不是……”
“另藏玄机?”
叶扶楹噙着若有似无的笑,“不错,这内里便有一暗阁。自离妃死后,孤鲜有来此,这密室也是最近才发现。”
“机关便在这画作之上?”
“孤大人果然机智无双。”
说罢,男子抬手,于底部飞流瀑布处一点,随之传来一声闷响。
孤淮凛凝眸,微抬起手将那画作掀开,只见内里幽黑的壁面上果然出现异样。
叶扶楹将那暗格打开,取出一叠砌而成的羊皮纸。
暖黄的烛灯下,得以看清此纸张早已历经岁月而遭虫噬侵蚀而不成样子。
两人对视一眼,随后孤淮凛将其接过,小心翼翼将其张开,隐约见得乃一幅画作,而画作内容却又与壁上挂的并无二致。
“不错,孤打一次打开看时,也感到疑惑,为何费尽心思在暗格之内藏一副一模一样的画作。”
孤淮凛没说话,只凝着手上已残损不已的画,细细与壁上那幅细细比对。
不过稍稍,清润的嗓音凛然而出,“不,这幅画与那幅有着细微不察之差异。”
“哦?”
“殿下请看,壁上的左上角缀着一缕残阳。”
只见,孤淮凛手中展开的那副,左上角缀点的残日半隐半现,斜光辉映,更如点睛之笔。
“噢,这日落屏残阳之象可有何异样?”
“不,不对,”孤淮凛抬起眼来,嗓音有些冷肃,“此乃日出。”
话音刚落,叶扶楹免不住一惊诧,“孤大人莫不是在说笑,我朝百姓居地多为朝阳,而此院宅,”
叶扶楹修长的指点到一处,继续道:“倚山临水,而山南水北乃为阳之地,此残日的方向便是在西边。怎会是……”
说着,叶扶楹却顿了下来,此萦绕在残日周遭的云彩虽橙而红,可却是与周围融入不了一处。
此当真有玄机?
孤淮凛道:“殿下,此日虽明丽耀眼,可周遭云层和天空乃灰蒙暗色,这便是日出之象。”
清冽低沉的嗓音声声入耳,叶扶楹紧蹙着眉,“离妃着一幅日出西升图究竟是为何意。”
“孤大人可还发现其他异样?”
孤淮凛眸光仍顿在画作之上,摇了摇头,道:“目前这画损坏严重,仅能瞧清楚这些。”
叶扶楹看了一眼男子,勾动唇角,“孤听闻,孤大人身边的柳姑娘精通修补之术。”
孤淮凛微一怔,随即颔首,“确为如此,凡得依依经受之文献藏籍,皆可脱胎换骨,重复新生。”
男子深邃的桃花眸清而凉灼,叶扶楹不难看见其中浓浓溢出的倾慕和赞许,他笑了一声。
“既如此。”
叶扶楹看着孤淮凛,一字一句道:“那便有劳柳姑娘了。”
说罢,叶扶楹吹罢烛火,朝外阔步而去,“孤大人再会。”
“太子殿下请留步。”孤淮凛叫停了男子,“臣,有一疑惑。”
叶扶楹转过身来,“孤大人有话直说便可。”
“既然太子早已发现此残损的画,为何未交至信得过的修复师将其秘密修复了?”
“据臣所知,殿下多年来一直为寻当年离妃之真相也煞费苦心,但臣想,殿下应该也不光是为了太子妃。”
“哦?”
叶扶楹来了兴致,噙着温润之笑的俊面稍浮现些阴戾,“依孤大人之见,孤还为了何?”
“臣不知。”
孤淮凛眼眸微暗,内有纵有万千波涛最后却也掩于这幽深之下。
自兰台父亲遇险,依依被逼供认罪,大理寺若没有身后之人撑腰,怎敢做到如此。朝廷被毒杀的官员、再至近来山庙一事……
种种线索之后,渐发清晰指向西南一地。
西南远离朝堂管束,如今藩王已有些拥兵自重、欲自设为王的念头。
他有一种预感,所有的一切都与那神秘之境有着莫大的联系。
叶扶楹冷哼了声,“竟还有孤大人不敢的事?”
蓦地,男子变了些脸色,“孤大人是不想说还是……不敢说?”
孤淮凛微颔首,“太子殿下深谋远虑,聪慧过人,臣不敢肆意揣度。”
“孤大人既如此问,想必对知晓离妃的真实身份,离妃身份特殊,她调查之事却为撼动大邺之举,而孤大人如今历经种种,对这朝堂暗涌也有了几分了解,”
“西南之境与娄罗迦接壤,而娄罗迦近年来蠢蠢欲动,背后事关天下,事关黎明,孤自然要查个清楚,查个明白。孤大人,这便是我的理由。至于那幅画,为何待至柳姑娘来修复——”
叶扶楹挑了挑眉,“那孤也想问,孤太史你为何在兰台遇险后将被摧毁的给予她呢?”
明明朝廷有专门的专员修复师,却是另辟蹊径将这如此大事交于一个小丫头。
还在当时有着重大嫌疑的小丫头。
只见孤淮凛温润一笑,没回答这个问题,只拱手道:“臣恭送太子。”
叶扶楹含着笑睨了一眼,“孤大人前日被设计构陷,如今看来倒也阴差阳错成了一件好事。”
说罢,男子转身翻过高墙而去。
浓黑的夜依旧深沉,月亮无一丝渗透而落。
孤淮凛健步行至湖月阁之际,已有一侍卫恭候多时。
“孤大人,主子命我等听大人之令行事。孤大人若有令,便直接吩咐我等。”
“有劳。”
孤淮凛微颔首,心想这看似纯良无害的太子竟已将自己的势力渗透于此了。
随即,他轻轻推开了门,走了进去。
一眼望去,便能瞧见临睡时留着的那盏明烛早已燃尽,可那床榻的方向却还亮着。
孤淮凛心一紧,连忙走近,毫无预兆的,娇花映水的美人跌入视线。
美人身上披着白衫,倚在雕栏之旁,浓长的羽睫阖着,暖黄的光映衬下,在清透粉腻的面上透出一片阴影。
潋滟的白如云如水在地上铺展,更为娇媚的小姑娘添了些纯白清冷之感,宛若九天玄女莅临于世。
可这玄女却染上了自己的痕迹和味道。
孤淮凛心一漾,深沉的眸浮现浓浓的占有谷欠和疯狂。
她是他的娘子。
他的小娘子这是在等他归来。
他刻意放低脚步声,走上前去,随着脚步的靠近,层层外衫褪于地面。
孤淮凛伸出手,想将人儿抱起来。方一蹲下,少女却是张开了眼儿。
尚有些迷蒙的盈盈杏眼静静瞧着他,“唔你终于回来了。”
柳依依启唇,软软道:“你去哪儿了?”
少女的嗓音腻人极了,孤淮凛伸出手托着人的小俏臀将人抱了个满怀,随即长腿一抬,上了榻。
“乖宝,醒了多久了?”
小姑娘有些凉,孤淮凛攥着人的柔夷暖着,随即干脆卸开里衣,将人儿的手摁在自己的膛间。
精瘦的肌理暖极了,甚至有些燙人。
柳依依微有些不自然,然却被男子摁着又朝着温暖之地拱了拱。
她道:“你走时,我便醒了。”
“我还以为你……”甜糯的嗓音越来越小,柳依依没再继续往下说。
可孤淮凛已是了然于心,他的小娘子知道他有要事,不曾在那时询问或是阻拦,而是一直等他回来。
他亲了亲少女毛茸茸的发顶,沉沉道:“娘子,我不会不回来的。”
他的至宝在此,他怎会不回来。
“下次我去哪儿定与你交代清楚,今日是我错了。”
听到那般腻人的称呼,柳依依不禁一愣,让他不许以那般自称自己,如今却是这样称呼她来了。
稍许,柳依依探出头来,“不用的凛哥哥,我知道的,你是不想让我再卷入其中,也不想让我担心。”
“你不用告诉我你去哪,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
见少女眸光有些躲闪,孤淮凛柔柔捏着人儿精致无暇的下颌,细细感受着只比世间所有羊脂玉还要腻手的莹玉。
柳依依咬了咬唇,不敢看他。
“你绝对不能去找,去找别的女子,也不能去登月楼。”
良久,男子却是没有说话,虽未看见那双深邃的桃花眸,但柳依依能感觉一道侵略而强势的视线落在面上,燙得她面色通红。
她方想抬起头来,却是被男子吻住了面颊,而后又蓦地被噙住了耳垂,细细阭捻着。
“依依……”醉人的呢喃落在耳迹,“如果我去找了别的女子,你是不是会吃醋?”
少女被男子这般的动作弄得全身僵直,甚至止不住的发颤,她想退,可被人紧紧钳着,退无可退。
可那磨人的厮阭蔓噬还在继续。
“唔,”柳依依不禁发出一声低低的嘤咛,她染上了哭腔,“别这样,凛哥哥。”
“依依,回答我。”男子眸色更深,纵然一翻,已是将柔弱无依的瓷娃娃禁锢其下。
他又问,“是否会吃醋?”
“呜,会的,会的。”柳依依早已无力招架,承受着一切。
她伸出手想拉开些距离,却是被男子的薄唇细细吻住指尖,温糯的触感让她害怕极了。
“我会的呜。”
话音刚落,温热又迎上了她的颈脖,细细阭噬着。
“呜……”
少女被男子有力的臂膀狠狠摁着,无措又可怜的承受着。
风无声吹着,柳依依紧紧咬着唇瓣,不让自己发出破碎的低吟,可如此还不够,她伸出手去捂住,却被男子的大掌一把擒住,十指交扣摁在了流苏软枕上。
纤细白腻的指节与石更朗的指交错相扣在一起,旖/旎极了。
然柳依依已是无暇关注这个了,此刻的她完全被笼罩在一层阴翳和衮燙之下。
她不敢移动分毫,可男子的动作却是越发放肆。
纯白的薄衫已是半遮半掩,展现的大半粉腻婷俏迷了孤淮凛的眼。
孤淮凛喉结微滚,抬头却看见小姑娘的眼眸湿漉漉的厉害,懵懂又无措。
他心一热,吻上了那潋滟迷蒙的眼儿,而后顺着秀鼻,至那娇艳翡丽的唇瓣。
“娘子……”
贪婪极致的阭噬,毫不掩饰自己对瓷娃娃的滔天爱意和谷欠望。
婷俏霜雪,白白糯糯的团子更是极尽腻手,恍若世间绝代明景,一染上便放不下来。
感受到少女的轻颤微拒,孤淮凛一边吻着一边安慰,“乖宝,我只是亲亲你,别怕。”
“呜你欺负人,你这个骗子……”少女已说不出完整的一句话了,一开口便是软糯的不像话。
孤淮凛还在亲着她,就这她以为她要再次经受那般彻骨的痛和酸楚时,男子却是顿了。
紧紧搂着已尽是粉色的她,埋在她颈边沉沉吐着气,与她十指交扣的掌也愈发的紧。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似乎恢复了些,幽深混沌的眸恢复了几分清明,自背后紧搂着她,可那空出来的大掌仍是不老实。
盈着她的婷俏细细蔓捻,阴翳的不可观之物燙硌着她的细柳,她想挪开些,却是挨得更近了。
“孤、孤淮凛!”
“嗯。”磁性又醉人的低呢,柳依依便是立即苏了骨头。
孤淮凛沉沉道:“放松,药玉该取出来了。”
柳依依滞了呼吸,喉咙有些发紧。
取出来……如何取出来?
唯有靠他。
第93章 我怎么办
◎阴翳的黑衬在柔嫩的粉绯旁侧。◎
“那、那你快点。”
融融暗夜里, 氤氲着浓浓的旖旎之气,柳依依觉得自己要融化在这燙人的温海之间了。
身后的男子紧揽着她,燥热的大掌狠狠钳着, 他紧贴着少女,细细感受着莹彻雪腻上的一切, 喷洒在脖间的呼吸似也在竭力控制着所有的危险和吓人。
柳依依紧咬着唇瓣, 丝毫不敢动。
“唔。”
不经意间,少女唇齿间溢出一声糯糯的呢声。
孤淮凛微一僵, 捻触着桃花的指稍顿了顿,噙着人儿的雪颊温声道:“我慢一些。”
“......嗯。”
不觉间, 柳依依蹙紧了眉,攥着孤淮凛那只大掌的葇夷素手也愈发紧了起来。
“别怕,没事的,不痛的。”孤淮凛细细安抚着。
话音刚落, 柳依依只觉得难受极了, 微凉而修长的指蔓着潋滟的桃花,甚至已入了温糯的花荆里去。
“难受......”少女细细喃着, 孤淮凛亲了亲少女的颈, 迅即将药玉取了出来。
本是冰透浸寒的玉如今已染了些娇花的潋滟。
“好了,依依。”孤淮凛有些慌乱的快速移开了目光, 深沉了口气, 将人转过身来平躺着。
“乖宝,我看看现在怎么样了。”
柳依依涨红着脸没说话,此刻说什么也不合适的, 况且她也阻挡不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