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宗门都以为小师妹是我转生这件事——初九二三【完结】
时间:2023-07-20 17:22:22

  那个21世纪的小世界真是有趣,从前月乌啼根本找不到合适的词形容关河这种行为,但是两个字就能完美概括。
  关河摸着月乌啼腕部的罩门,感受到运转的灵力,略有阻塞但是浩然磅礴,可他眉头仍是紧锁,“进阶突破向来是早做准备,由旁人护法才可渡雷劫,是三哥的不是。”
  月乌啼笑笑,“三哥才是要开始准备,雪里一枝蒿整株都消化殆尽,修为想必也快进阶了。”
  闻言关河运转体内灵力感受了一下,丹田充盈只待突破,之前他的修为已至心动中期,从秘境出来不减反增,等雷劫之后便能摸到金丹的门槛,六阶真者。
  关河不由得松了一口气,但不是因为害怕修为倒跌白忙活数年,只是方才的情形来看,那位六师妹还有的折腾,月乌啼自幼乖巧,如果自己不能护着她,怕是要受不少委屈。
  实力,是最有力的硬拳头。他自己争气,就算离亭燕那里拎不清,闹到宗主那里,也是不虚的。
  剑修不止修剑,还修体,大能甚至能人剑合一,所以一般很少生病。关河最是喜欢软萌的月乌啼小时候黏着他的时期了,所以这回卧病在床,即使并无大碍,也心安理得享受着月乌啼的嘘寒问暖和端茶倒水。
  大师兄!大师兄你看啊!小师妹在贴心照顾我呢!大师兄你都没享受过吧,哎呀,大师兄你不会生气吧?
  关河是待不住的跳脱性子,月乌啼怕他一个人躺着憋闷,索性搬了个椅子坐在床边跟他天南海北的聊天。
  说起离亭燕执意认为一个陌生的少女是乐昀寂转生一事,他罕见得表现出不赞同。以往即便对离亭燕的所作所为有异议,也因为师者与弟子尊卑有别而装没看见。
  “小师叔…那样惊才艳艳的人,怕是不愿意转世为人。”关河如此说到。
  月乌啼险些笑出声来,不由得问:“为什么?”
  关河笑道:“我常听南柯子长老提起小师叔,当年南长老隔三差五就带着小师叔下山去打家劫…惩治地痞无赖!他曾言小师叔总是认为做人麻烦,尤其是修行,居然还要考学,那些宗门长老不是你考,就是我考,考他娘的什么东西?”
  月乌啼听到小辈说起自己年轻时的大放厥词,不禁汗颜,但她心态好,适时道:“原来小师叔也不喜欢考学!”
  “我觉得小师叔更愿意当一片云一场雨,自由来去,也好过被宗门拖累。”
  听到此处,月乌啼蓦然一愣,“极星宗怎么会是她的拖累?”
  关河面容惋惜,“南长老说,小师叔乃是天地间最后一只金乌神鸟。百年前金乌一族繁荣昌盛,是吉祥鸟的象征,凤凰的前身,有听天命晓天意的使命。可惜恶人多作怪,想金乌为自己所用,散播金乌一族嗜血好杀的谣言,等谎言被识破,金乌的栖息地…云图已然成了荒废之地。”
  说着他喝了一口水,接着道:“前任掌门无意间发现了奄奄一息的小师叔,瞒下她的身世抚养长大。金乌原本是是属于自然万物的,被迫困在极星宗隐姓埋名,后来又因为封魔之战身死道消,难道不是宗门拖累了她吗?”
  说实话,月乌啼从未这样想过。
  作者有话要说:
第4章
  几十年前金乌覆灭,她还只是一颗蛋,没什么被灭族的记忆,况且师尊发现她时,她蛋壳上保护的阵法层层叠叠,许是希望她就此好好生活。
  极星宗收留了她,养育了她,虽然宗门从不挟恩图报,但月乌啼不是白眼狼,常常会以极星宗的名头匡扶正义。
  她并不认为因为这个牺牲有什么惋惜,纵使不为苍生,也为了极星宗那些亲朋好友。
  只是她竟不知,师兄师姐们教导后辈,原来是替她委屈的角度。
  她曾害怕自己异族的身份会给正道的极星宗带来影响,却不想宗门在她牺牲后将这件事广而告之,叫世人都记得是金乌的恩情。也叫那些轻信了金乌为祸谣言的人瞧瞧,自己手上金乌一族的血还洗不洗得净。
  极星宗值得她鞠躬尽瘁,或许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如今她能代替月乌啼继续活着,又回到了极星宗。
  二人其乐融融过了一天,到了第三日,飞沧岛已经临近婆娑海面了。
  仙门百家的人吵了一整天,也没吵出个解决办法来,飞沧岛能浮于婆娑海之上的原因至今成谜,又因为人迹罕至了解不深,连挽救都无从下手。
  倒是有人提议用灵石画阵将飞沧岛托起来,可能够支撑这么大的岛屿浮空的灵石消耗巨大终不是长久之计。
  旁人不知,月乌啼却知晓,当年她同离亭燕合力将穷奇围困至此,穷奇性情奸诈她恐有后患,便分了一缕魂息护着封印。
  多年来魂息不眠不休的吸收着飞沧岛的灵气,又因为秘境中她召回其他魂魄,导致飞沧岛的空间一下子不平衡了。
  下沉之势,必不可免。
  众人觉得难办的是被封印的穷奇凶兽,不过这个也不必担心,月乌啼得空去看过封印之地,穷奇不足为惧,早就失了灵智乖得像小猫咪。
  带回极星宗养在后山不就好了。
  关河由月乌啼领着外出走走,晒晒太阳,正巧碰到几个闲聊的宗门弟子。看服饰,是几个外门弟子,一水儿的素白,只有衣摆的地方带点赤色。
  弟子们见到关河与月乌啼纷纷行礼,见二人也是出来透气的,于是一起聊了起来。
  聊到投缘兴起,还有人从乾坤袋中摸出瓜子花生和温热的茶水来,看的月乌啼直呼专业,把瓜子嗑得嘎嘎响。
  越江吟进院子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一幅场景,月乌啼和几个弟子聊得热闹,可怜的关河小口喝着热茶在一旁不时瞟一眼瓜子花生。
  他装作没看见,冲月乌啼道:“你与花月遥相识吗?秘境中与她有过冲突吗?”
  这话问得莫名其妙,月乌啼对原身的记忆了如指掌,连她自己的记忆都是稀碎的。
  原身是半路碰上的花月遥一行人,当时妖兽众多这一队七八个人把花月遥护在中心,花月遥全须全尾的啥事没有,还就知道哭。
  再之后原身献舍月乌啼去拿雪里一枝蒿时,似乎听到花月遥低声说了一句什么她也想要,被她的那个师兄拦住了后话。
  月乌啼面带微笑,回道:“不曾,我与她连话都没说上两句。”
  “她病了两日,今早开始高热不退,她的朋友提起在秘境中曾与你闹过不愉快,你师尊...去请了天香谷的医修,诊断出中蛊迹象。”越江吟说道。
  这一下,月乌啼缓缓敛起笑容,站起身来。
  把关河托付一个师弟送回屋里,月乌啼跟着越江吟前往茗香小筑。
  弟子们三三两两住在客房区,宗门的长老一众则住在更舒适的茗香小筑,花月遥也住在这里。
  她的门前围了不少人,叽叽喳喳吵得很,有人见月乌啼来了,迅速止了谈话别过头去。
  其中一个粉衣的少女,怒气冲冲地走上前来大声道:“你好恶毒的心!月月在秘境中百般忍让你,你竟然怀恨在心对他下蛊!”
  月乌啼挑起一边的眉毛,“你谁啊?”
  少女噎了一下,才道:“释礼宗尤珍真者亲传弟子,许囝囝!”
  尤珍?她快速回想原身的记忆,尤珍如今是...金丹大圆满,六阶真者。啊她好菜啊,当年她是金丹初期哎,三十年过去怎么还在金丹期?
  心里这么想着面上却没什么表现,只道:“这就是释礼宗的教养?便是你师尊在我面前也不敢大放厥词,谁给你的胆子?”
  此话不假,月乌啼身为离亭燕的亲传弟子,年纪小辈分却不小,释礼宗乃是风敲竹的徒孙创建,更别说尤珍一个旁支,都不见得能跟释礼宗宗主说上话。
  尤珍的弟子就算是亲传的又怎样。
  许囝囝顿时红了脸,泪光莹莹好不可怜,“我...我是为月月抱不平!”
  月乌啼听她左一句月月右一句月月,总疑心她在叫自己,面色冰冷,“什么不平?她的事情跟我有没有关系还是未知,怎么你亲眼看见我给她下蛊了?还是你只手遮天能越过惩恶堂现在就定我的罪了?”
  一旁极星宗的惩恶堂长老闻言,一个眼刀飞过来,看得许囝囝手足无措,悻悻退开。
  月乌啼昂首挺胸,淡定得仿佛不是被提来对质的,叫人无法直视她艳艳生辉的面容。
  等她抬脚进了屋子,人群中一个不起眼的男弟子望着她的背影眯了眯眼,又低下头去掩藏自己的表情。
  真是奇了,分明转生就在屋内,自己竟然能从这个人身上看到乐昀寂的影子。
  …………
  花月遥的房间宽敞又明亮,窗台上还摆放了一盆翠雪菊,这东西娇气又金贵,寻常人家养不起。
  外间正站着离亭燕、越江吟等人,还有两名眼熟的道友,黑衣的是岳拂门门主逍遥枫,旁边的是...月乌啼险些一口气呛住。
  为什么妖界少主水云游会在这里啊!
  她竭力稳住自己的表情,走近给几人行了礼。
  屏风那头有少女的声音在胡言乱语,听不清说了什么。
  离亭燕当下开口道:“你去将月遥的蛊毒解开。”
  月乌啼万没想到他第一句话竟是这个,恨不得抄起剑给他脑袋开开瓢,离亭燕向来自负糊涂,但是鉴于他在符咒一事上的登峰造极,一块儿外出历练时也能忍就忍。
  “敢问离长老,我给六师妹下蛊一事,可有人证?可有物证?”月乌啼不卑不亢,直视离亭燕的眼睛。
  离亭燕略一皱眉,“你在秘境中...”
  月乌啼却不等他说完,接着道:“我对天发誓,与六师妹不过寥寥数句,绝无龃龉。今日前来,并不畏惧与六师妹对质,敢问是她亲口所言与我不合,而我下蛊于她吗?”
  这时越江吟适时道:“花师侄从未言明,全是外面那位许囝囝道友言之凿凿。”说着他看了一眼离亭燕,“许是二人私下闲谈时,花师侄无意间说起过。不过,此事不能全听一方之言,我去叫许囝囝小友进来。”
  离亭燕满是失望地看着月乌啼,说:“本君自知待你松懈,也未曾考虑到你受伤一事,另你如今见月遥心生嫉妒,只要你解蛊,此事本君可以既往不咎。”
  越江吟本来已经走到了门口,听到这句话猛然回过身来,皱眉望着离亭燕,“亭燕...”
  “既往不咎?”月乌啼诡异地笑了一下,原身残留的情绪影响得她牙根发痒,右手蠢蠢欲动。
  月乌啼盯着离亭燕,“好一个既往不咎!逼着我承认我没做过的事情,还要大慈大悲给我一句知错能改既往不咎!”
  她原本极少动怒,乐昀寂站得足够高,没机会受什么鸟气,也坏在她如今的情绪不受自己控制。
  “好!既然如此,我便叫你知道知道她究竟惹了什么病!”说着,月乌啼大步迈过屏风,一把拉开还在给花月遥诊脉的医修,揪起尚在昏迷说胡话的花月遥照着她身背后就是蓄力一掌。
  这一掌可以说是没轻没重,月乌啼能调用的灵力全都用上了,她动作快准狠,所以众人丝毫没料到也来不及阻拦。
  花月遥受了她一掌,面露痛苦一张嘴呕出一大滩乌黑的血来。
  月乌啼耳鸣不休,怒火把她的眼尾染上艳色,火红的纹样一闪而过很快隐于皮肤之下,她揪着吐了血的花月遥直望离亭燕,“温澈失了主人自封灵体多年,如今连一点灵气都没有,那秘境中虫兽众多难免有东西趁虚而入,她修为不够就是想当剑的主人也得掂量掂量自己会不会被反噬吧?眼下不小心着了道就污蔑我给她下蛊?”
  水云游站在逍遥枫身侧兴奋得手指不住的颤栗,眼前的少女如火焰般绚丽夺目,这熟悉的感觉,他绝不会认错,这个才是乐昀寂的转生。
  离亭燕面色大变,阔步上前,月乌啼提了提手中花月遥的衣领,“慎行啊离长老,弟子还有伤在身呢,您再吓着我,万一我手上没劲再摔了您的爱徒。”
  她玩味地看着离亭燕止步,这才笑了,“对嘛,这个距离我是不怕的。对了,离长老方才说什么?我嫉妒她?离长老想岔了吧,我有四个疼我爱我的师兄,各个贴心又细心,饿了有人递饭渴了有人喂水的,我嫉妒她什么?嫉妒她...”说到这里,月乌啼瞟了一眼床边悬挂着的温澈,道:“嫉妒她如今自不量力自讨苦吃吗?”
  逍遥枫看了看浑身僵硬的离亭燕,出声道:“小道友还是先放下花小友吧,若是她呛了血,怕是小道友有理也说不清。”
  这时月乌啼渐渐冷静了下来,也愿意给他面子,把花月遥放回了床榻上,对着一旁目瞪口呆地医修道:“给我治,今天就要她醒,我要问她何时我与她起过争执,又是何时对她下的蛊。”
  说完她看也不看离亭燕,谦卑地对逍遥枫和越江吟道:“二位前辈还请移步,别打扰了医者,咱们外厅坐着等吧。”
第5章
  路过水云游时,她也和颜悦色,“请吧前辈,这位前辈看着面生,敢问是哪位?”
  逍遥枫在一旁道:“是本君挚友,并不喜走动所以他的名讳知之甚少,他姓王,单名一个淮。”
  “原来是王前辈,前辈请就座。”月乌啼心想原来如此,水云游原是玩的隐姓埋名啊,她还以为如今的世道已经正道和妖界和平共处了呢。
  离亭燕被晾在一边,要怒不怒的,其他人都往外走他也不好待在女弟子的床边,只能默不作声跟着出来了。
  王淮对月乌啼的态度可谓是相见恨晚,另外三人就在一旁眼看着这二人从诗词歌赋聊到人生哲学,王淮惋惜道:“月小友真乃奇人,你我兴致相投虽不曾把酒却尽是言欢,不如你我结为异姓兄妹吧。”
  月乌啼:“……”
  拜托大哥你的岁数都能当我太爷爷了吧,你可真是有够不要脸!要不是想试探你出现在此处的目的,我才懒得跟你说半句话。
  索性逍遥枫还算正常,咳了一声打断王淮,“淮兄不可,莫要再骚扰小道友了。”
  越江吟此时听闻这句,也不赞同道:“是啊,你想得美。”
  不多时,内屋的花月遥悠悠转醒,嘤咛了两声。
  月乌啼抬手,做了个别动的手势,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摆,脸上露出一个称得上是和蔼可亲的笑容。
  她漫步走了进去,对满头大汗的医修道:“有劳,医者快去休息吧,我有些话要同小师妹谈谈。”
  医修身形瘦弱,扛着沉甸甸的药箱跑的飞快。
  月乌啼侧坐在床边,笑得像个知心姐姐,“遥遥啊,你觉得怎么样了呀?有没有好一些?”
  外厅,逍遥枫温润的面容有一丝丝的迟疑,王淮虚假的微笑有一刹那绷不住,越江吟平静的表情有一点点要笑不笑,唯有离亭燕神色紧绷如临大敌。
  花月遥醒来一眼就看到月乌啼关切的脸,有些迷茫,不是吧许囝囝这么废物的吗?这点事都做不好,亏她这几天情真意切地误导她。
  她才不管月乌啼是不是对她怀恨在心,她只要旁人以为月乌啼给她下了蛊就好。还不是极星宗那几个神经病,扬言她一点也不像那个乐昀寂,苍天开眼啊谁要像她,但是如今的荣华富贵都是因为乐昀寂才有的,她想拉拢一些人同情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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