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重生反派的白月光——一绛红【完结】
时间:2023-07-21 14:43:02

  虞岁岁的手忍不住一颤,那段白绒猫尾就倏地一下收了回去, 被他垫到了前爪下面,还踩了两下。
  “姐姐, ”玉绯衣问她, “这猫是太重了吗,累得你脸都有些红, 喝杯茶吧。”
  “咳, 有、有吗。”虞岁岁有些不自然地轻咳了一声, 接过茶水掩饰性地喝了几口,然后一本正经地说, “才不重,他只是毛绒绒。”
  被说重的应纵歌淡漠地瞥了玉绯衣一眼, 又转头去看虞岁岁了。
  虞岁岁是不敢去看他的, 一看到猫猫形态的师尊, 就会让她在脑海里无限循环刚才她对师尊干的混账事情。
  所以她选择和玉绯衣说话:“绯衣,我们要不要传音问问遥遥他们找到引梦符了没?”
  “好,我问问。”玉绯衣拿起腰间的弟子玉牌,传音给柳策。
  柳策接了传音,问道:“怎么了?有事快说。”
  和他在一块的莫遥也出了声:“岁岁,你们现在在哪儿?我们已经找到引梦符了,不过要费点功夫去拿。”
  虞岁岁就说:“很难拿吗?需不需要我们过去帮忙?”
  “不用,”柳策就解释说,“我们刚好遇到一名散修,他说他有引梦符,可以给我们,不过需要帮他一个忙——小事,就是在他种的牡丹花周围挂上护花铃,防止雀鸟啄了新开的牡丹。”
  索性也不是什么大事,玉绯衣就说:“行,那你们忙完就过来千庭茶肆这边。”
  柳策说了一句“回见”,就掐断了传音。
  引梦符的事情有着落了,那他们这一次的历练就差不多了。
  虞岁岁觉得她已经可以开始摆烂了。无所谓,队友带躺。
  而玉绯衣拈起一块淋了桂花糖的糕点,吃了一半后有些奇怪道:“姐姐,你现在怎么不去玩弄那只猫了,你瞧瞧,它直勾勾地看着你看了好一会了。”
  玩弄……
  玩弄师尊……
  说什么呢!这小子会不会说话啊。
  虞岁岁赶紧否认道:“没有!我什么时候玩弄他了。”
  玉绯衣好笑:“你刚刚都差点把它摸掉毛了。猫多数是娇气难养的,你冷落它太久可不好,耳朵都耷拉下来了。”
  冷落…确实,如果不知道真相,对比一下刚才的热情似火疯狂吸猫,现在的虞岁岁连看都不看。
  但她纯粹是不敢,再也不敢了。这他喵的是师尊啊。
  “呃,我不是冷落,只是…”虞岁岁磕磕绊绊地解释,这时她忽然觉得手背上传来了毛绒绒的触感,视线往下就看到了白猫伸出一只前爪,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
  虞岁岁下意识握住白猫的爪子,看着上面浅色的肉垫,有点想捏几下,毕竟手感真的很好。
  白猫仰头静静看着她,被她握住前爪时,尾巴舒展了一下,毛绒绒的耳尖也动了动。
  不对啊,师尊可不是她能握爪子捏肉垫的。虞岁岁有些遗憾地松开了手。
  但下一刻白猫就轻巧地跳上了她的腿,追着自己的尾巴绕了一圈,把自己团成一团毛绒球,就这样窝在她腿上,紧挨着她的腰腹枕在自己爪子上,轻轻闭上了眼睛。
  唉?这就要睡觉了?应纵歌的作息真是毫无规律。
  虞岁岁有些手足无措起来,片刻后还是继续去喝茶吃点心了,虽然她在心中告诫自己要尽量忽略腿上那毛绒绒的一团,但还是时不时低头往腿上看一下。
  师尊好像似乎也许是真的打算就这样窝在她腿上午睡一会,白猫蓬松的毛发随着均匀的呼吸节奏,在午阳下浅浅起伏,泛起漂亮的光泽。
  好想趁机摸两下…师尊应该睡着了吧?
  虞岁岁决定干一些坏事。
  她先是试探性地摸了摸白猫头顶的绒毛,见他没有醒就从脑袋摸到脊背上,后来就逐渐放肆了起来,不过她怕把师尊弄醒,所以动作都很轻柔,倒有点像是在哄他睡了。
  玉绯衣同她说了一些趣事,她一边摸猫猫一边轻声搭腔,午后闲时安逸又熏暖,不知不觉就过去好一会了。
  莫遥和柳策传音过来说那个散修已经把引梦符给他们了,很快就要来千庭茶肆找他们汇合。
  虞岁岁已经在想晚上要吃什么了。
  睡在她腿上的白猫动了动耳朵,在虞岁岁摸他脑袋时小幅度地往她手心里蹭了蹭。
  虞岁岁一怔,手上抚摸的动作也停下来,以为他醒了,低头去看,却发现白猫还闭着双眼,像是在睡梦中无意识地蹭蹭她。
  蹭了几下后他就逐渐转醒,半睁开双眼,缓缓地眨动了一下,琉璃一样的眼瞳带着刚醒的茫然,毛绒绒又迷糊糊的样子。
  虞岁岁看着,没忍住起了点玩心,伸手勾了自己一段发尾在刚醒的白猫眼前晃了晃。
  可能变成猫猫,就多少带了点猫的天性,白猫果真伸出前爪去扑她的发尾,快被他扑到了的时候,虞岁岁又把自己的发尾拿开了,然后再继续逗他,就像逗猫棒一样。
  白猫扑了几下,然后他就清醒了,用前爪按住虞岁岁那段发尾,给她梳理了几下再还给她。
  虞岁岁见他从半梦半醒的状态里恢复过来,就乖乖坐好,不敢再造次了。
  很快,莫遥和柳策就拂开竹帘走了进来,莫遥在虞岁岁身
  PanPan
  边坐下,亲昵地挽住她的手腕,话说了一半才注意到她腿上坐着一只白猫:“岁岁快闻闻看,那些牡丹是万金难求的玉冠雪,是不是很香——呀!哪里来的猫猫?”
  “呃,”虞岁岁解释了一下,“刚才…捡的。”
  “捡的?”柳策打量着说,“这猫看着矜贵,还是异色双瞳,像是边关以西才有的。”
  “看着好可爱。”莫遥直接对白猫下手了,不过她还没碰到,白猫就轻灵地跳开躲避了。
  虞岁岁看得那叫一个心惊肉跳,毕竟只有她知道这只猫其实就是应纵歌变出来的,她赶紧伸手把白猫抱到自己怀里,说:“是这样的,这猫有点怕生。”
  玉绯衣就说:“是呢,它只给姐姐玩。”
  “好吧。”莫遥也不在意,没有猫猫玩她就去捏虞岁岁的脸。
  柳策则是将一个玉盒拿出来放到了桌上,说:“里面就是引梦符。”
  “这玉是上好的‘江天碧’,非权贵所不能有,”玉绯衣看了一眼木盒,就说,“上面也雕着牡丹。”
  “说起来,玉冠雪这种牡丹,也不是一般人能种的。”莫遥说,“上次看过还是几年前跟着我爹进宫的时候,这种牡丹雪白如玉,但在凋谢的那一刻却会变得艳红,像血一样。”
  “江天碧,玉冠雪…”玉绯衣挑了一下眉,饶有兴趣道,“你们遇到的,真是个散修?”
  “看起来是个十几岁的少年,”柳策比划了一下,“长得也普通,气度倒是不错,也挺亲和的。没事,反正我感觉不出任何的妖魔之气。”
  “那行,我们晚上再去一趟鹿家,”莫遥就说,“天色也差不多快暗下来了,先吃饭吧。”
  “好。”虞岁岁点点头,又把白猫放到了腿上,轻轻给他顺了顺毛。
  虽然她有些不明白,师尊为什么会突然变成猫黏在她身上,难道是不放心她所以要贴身跟着,又因为有别人在场所以才不得已变成这样——唔,大概是因为她之前敷衍玉绯衣说在亭子外面看到了猫,所以师尊才变成猫猫,顺便圆一下她的谎。
  吃完饭,他们还得在千庭茶肆里待一会,毕竟引梦符要等到目标人物入梦了才能用,只能在夜深人静时才去鹿家宅邸。
  “这也太无聊了。”玉绯衣有些坐不住了。
  莫遥在对桌上那些点心进行一番指指点点,柳策在旁边笑吟吟地听着。
  至于虞岁岁,她把双手都撘在桌上,摆出乖学生的样子,尽量避免碰到腿上应纵歌变成的白猫。
  她觉得自己非常正襟危坐、非常正人君子。
  白猫坐在她腿上,用前爪直立起来,抬头看着她,但只能看到下巴,他一双毛绒绒的耳朵不自觉地往下耷拉。
  玉绯衣有些好奇道:“姐姐现在怎么不跟这小猫玩了?”
  莫遥打量了几眼,也说:“而且感觉你有点怕它,怎么,它会挠你?挠人的猫猫是坏猫猫。”
  “没有,”玉绯衣说,“刚才无论姐姐怎么折腾,这猫都乖得很。”
  虞岁岁敷衍过去:“我歇会再玩。”
  说完她才觉得这句话不太妥当,这他喵的根本就不是她能玩的!
  她刚想传音跟师尊解释说这不过她随口一说,没想到腿上的白猫轻灵地跳上了桌,刚好是在她两手围出来的那块地方。
  虞岁岁愣了一下。师尊这是要做什么?
  “猫猫是不是渴了?还是想吃东西?”莫遥猜测。
  都不是。
  白猫只是在她手臂中团成一团,把脑袋撘在前爪上,异色双瞳定定地看着她。
  一大团毛绒绒…能看不能摸,悲。
  虞岁岁只能在想象中疯狂吸猫。
  而这时无聊到不行的玉绯衣说:“要不我们去街上逛逛吧,看看有没有夜市什么的。”
  莫遥也说:“走走走,我要去看看有没有最新一期的八卦小报。”
  虞岁岁支起了耳朵,也应道:“遥遥,我也跟你一块去买些书。”
  “好!”莫遥愉快地揽住了她的肩,又去捏她的脸,虞岁岁就去按她的魔爪,两个女孩子很快闹作一团。
  白猫看着她们之间的亲密互动,片刻后轻轻“喵”了一声。
  虞岁岁被吸引了注意力,就伸出双手捧在他面前,犹豫了一下后问道:“嗯…你要不要让我抱一下?”
  玉绯衣挑眉笑道:“姐姐下午抱也抱了摸也摸了,现在这么客气做什么?”
  下午是她年少无知好吧。
  虞岁岁正要忏悔下午自己放肆的罪行,桌上的白猫就轻轻跳到了她手心上,毛绒绒的尾巴晃过一个优美弧度。
  好吧,这可是小猫咪自找的。
  虞岁岁把白猫抱在怀里,跟着玉绯衣他们走出了千庭茶肆。
  茶肆静谧,一出去就是热闹的夜市,行人结伴而行,银饰摇晃出清脆声响。
  虞岁岁闻到了各种糕点的甜香,还有炸豆腐上面撒的带一点辛辣的佐料。
  莫遥挽着她的手就要去找书铺,玉绯衣对此兴致缺缺:“不是吧,我一读书就犯困,平日里的课业就够烦的了,你们还要自己买书来看。”
  柳策怼他:“你懂什么,看书上进是好事。”
  上进……
  “……”看涩文的虞岁岁和看八卦的莫遥同时沉默了。
  然后莫遥就说:“一边去一边去,你俩别跟过来了,去给我们买点炸豆腐,有豆花的话我要一份。”
  “好好好。”柳策点头应下,“豆花还是甜口的对吧。”
  “对。回见。”莫遥朝他摆了摆手,挽着虞岁岁就走了。
  她们两人很快就找到一家书铺走了进去,里边有几个书生模样的青年在借着烛光看书,老板颔首对他们说了句客套的欢迎话语,也低头去看手中的书。
  莫遥去找八卦小报了,虞岁岁拐去另一边书架淘话本,因为她要找书,怀里抱着白猫不太方便。
  所以她把猫放到了书架上,传音道:“师尊,你在这里等我一会。”
  应纵歌传音回她:“岁岁要找什么?为师帮你看看。”
  这可不兴看啊。
  虞岁岁赶紧婉拒了:“不用了师尊,我自己来就好。”
  应纵歌也不勉强,书架上的白猫安安静静地等她回来,看上去十分乖巧。
  虞岁岁拐入另一排书架,一直走到最里面靠墙的位置,无意间瞥到一本《剑台囚师》。
  这个名字听起来是师徒文学,有点意思,买一本来玩玩。
  她一连挑了好几本,因为灵石多,书名看上去比较合眼缘就都拿了。
  她抱着一沓话本回去,结了账就都塞进锦囊里,再回到书架上把白猫抱到怀里,白猫甩了甩脑袋,把身上沾到的浮尘都抖落干净,再挨蹭进她怀里。
  另一排书架前,莫遥还看翻着手里的八卦小报,她看见虞岁岁走过来,就抄起那一册《风月杂谈》,走过来对她说:“现在还早,我们去露台那边看一会书,差不多了再去鹿府。”
  “好。”虞岁岁觉得这是个不错的打发时间的方法。
  露台在书铺二楼的落地窗外面,清一色的木桌木椅,只摆了几盆绿植,简约素雅。
  莫遥坐下去看书,虞岁岁坐在她对面,把白猫放在邻座的位置上,就从锦囊里拿出几碟糕点,因为她不会沏茶,莫遥就接过了这个活计。
  “我的茶艺学得乱七八糟,凑合喝就行了。”她一边沏茶一边跟虞岁岁分享最近的八卦,“据不一定可靠消息来源,前日璇玑女帝前去温泉行宫,召了上百个男侍。”
  “啊?”虞岁岁差点被嘴里的栗子酥给噎到。
  旁边的白猫下意识伸出爪子,但他意识到自己现在是猫,又只好放下了。
  “哈哈哈,慢点慢点。”莫遥轻拍虞岁岁的背帮她顺气,“是这样的,很多人见不得女人登基称帝,总要想方设法指摘点什么,这种一听就是无稽之谈。”
  “哦,这篇下面有乔诗雅的简评,她说史书上昏君后宫尚且三千粉黛,女帝区区一百男侍又如何。”
  虞岁岁将那一叠栗子酥往莫遥那边推了推,“遥遥,试试这个,好吃的。”
  “确实不错。”莫遥一边吃一边继续翻手里的八卦小报。
  虞岁岁捧着茶杯浅浅啜了一口,从锦囊里随手拿出了一册话本,她一瞥书名,哦,是那本师徒文学《剑台囚师》。
  她兴冲冲地翻开了,然后被熟悉的主角名字给当场尬住。
  《剑台囚师》讲的是古早禁断的师徒虐恋,徒弟仰慕师尊仙姿玉貌,却受困于师徒之名,爱在心口难开。而她的师尊清冷无情,只是把她当成责任。终于,某天喝醉酒的徒弟再难压抑心中的恋慕痴情,对师尊表明了心意——却遭师尊冷淡拒绝,师尊还直言,他永远都不会喜欢上自己的徒弟。
  徒弟无法放下对师尊的爱意,执念渐成心魔,竟然对师尊下了情毒,逼他与自己欢好。而且情毒既然已经种下,夜夜皆要双修压制,所以就开始了很大篇幅的不可描述的内容。白天师徒之间剑拔弩张,晚上锦榻闭帘春色无边。
  可惜,徒弟还是得不到师尊的心,在压抑又糜艳的夜里沉沦,背德的禁忌里心魔疯长,最终堕为魔修,师尊刺了她一剑,把她推下了剑台,然后才意识到自己也动了心,于是开启仙魔虐恋,入魔的徒弟杀上剑台,囚禁了师尊,日夜无度。
  剧情老套,不过虞岁岁是土狗,她爱吃,但问题是——
  这本《剑台囚师》的男女主角就叫应纵歌和虞岁岁!没错,就是以她和师尊为原型创作的。
  看起来是话本作者根据月衡剑尊百年来第一次收徒的事实进行了艺术加工,情节喜闻乐见,不可描述的内容也很是香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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